作者：巴巴罗萨光年
“辛苦你了，克林特。”
罗根叫出了那个老人的名字，他是曾经复仇者联盟的鹰眼克林特·巴顿。
这个往日百发百中的神箭手，如今因为青光眼，失去了近乎百分百的视力。
罗根弯腰将装满药的袋子放在床头柜边，然后撑着腰才勉强站了起来。
“他醒过没有？”
“没有。”
鹰眼摇头，“看来就在这几天了。”
是嘛……
罗根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看向病床上那个几乎对外界彻底失去感知的老人，内心五味杂陈。
“也好。”良久罗根才说道，“他解脱了，也是一件好事。”
“罗根，你真的不打算帮我吗？”
这时，鹰眼开了口，“等到教授……走了之后，你要怎么办？咱们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总该燃烧一把！”
这才是鹰眼克林特一直待在这里的原因。
他想找罗根做一件大事，可每次得到的回复，都是拒绝。
以至于鹰眼最后干脆赖在这里不走，非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才罢休。
而罗根对此没有任何触动。
他干脆将鹰眼当成了保姆，让他照顾弥留的X教授。
“我永远也不会再和别人动手了。”
罗根还是那一套说辞，“克林特，你死了这条心吧！”
鹰眼听到这番话，没有多做反应，毕竟人被拒绝多了，也就习惯了。
突然——
“咳咳咳！”
病床上传来微弱的咳嗽声，昏睡中的X教授醒了。
“教授！”
罗根赶紧将教授扶起，替他轻轻拍了拍背，等X教授顺了气，罗根才扶着X教授躺下。
“谢谢你……汉克……”
X教授声如细丝感谢道。
鹰眼叹了口气：“教授，他是罗根，不是汉克，汉克早就……”
汉克，曾经X战警中的一员，代号野兽。
五十年前就死了。
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在鹰眼心中滋生，曾经全世界最强大的头脑，如今却彻底痴呆，连身边的人都认不出来。
X教授还在说话，这一次是对着鹰眼。
“斯科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琴呢？”
斯科特，代号镭射眼，也是一名五十年前就死了的X战警。
鹰眼更加难过了。
“我不是镭射眼，我现在只是个青光眼！”
第54章 老东西们的希望
X教授此次苏醒不同以往，状态相对好了许多。
但这却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罗根心里明白，这种状态，只是教授的回光返照。
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好啊，好啊！”
X教授很高兴，他向两侧伸出了手，握紧了罗根和鹰眼。
“我们又团聚在了这里，啊哈，还有新的客人。”
然后他抬起头，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压低了声音，就像是和某个孩子在说话。
“好孩子，你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吗？我看到了你的心，你背负着很沉重的东西，不要担心，虽然有时你会感到迷惘，有时你会对自己失望，但是没关系，我们并非完人，你已经很棒了……”
罗根沉重叹气：“老东西又犯病了，克林特，你帮我按着他，我来给他打药。”
但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X教授也听到了。
已经瘦若干柴的X教授，忽然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甩开了罗根的手。
“不！不！你能不能安静点，不要打扰我和他沟通！”
X教授骂骂咧咧，表现得非常抗拒，“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孩子了，他没有被这个世界污染，我要见他，我正在指引他过来！”
“这可由不得你！”
罗根只当X教授在说胡话。
他与鹰眼一起合作，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压住了没有头发的查尔斯。
罗根将镇静剂打进了X教授的身体里。
教授的精神顿时萎靡了下来，嘴里喃喃着听不清的话语。
罗根松了一口气。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老人患有痴呆，倒也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可偏偏这是X教授查尔斯·泽维尔，世界上最强大的大脑，他如果失去了对自己思维的控制，会对周围造成极为可怕的影响。
过去的五十年里，发生过很多次类似的悲剧。
虽然这样想有些残忍，但查尔斯如果真的要死，罗根希望他最好在睡梦中无声死去，安安静静走进那个良夜。
不要临死之前来一次爆发，自己走的同时，还要带一群人跟他一起走。
“汉克……”
X教授低着头，声音细弱蚊蝇，“你去门口接他，他就快到了，他是希望，我们这个世界要毁灭了，但他会记得我们。”
“老子不是汉克！”
罗根根本没把教授的话往心里去。
他先是纠正了查尔斯对自己的称呼，然后缓和表情，拍着X教授的背，扶他躺下。
“别再胡思乱想了，没有人会来的。”
还有，这个世界虽然确实已经差劲到不行，但说什么毁灭也太扯了吧？
你查尔斯年轻的时候就靠心灵感应装神弄鬼，现在老糊涂了，又开始假扮预言家？
差不多得了。
但就在罗根差不多将查尔斯哄睡的时候，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鹰眼，忽然开了口。
“罗根。”
鹰眼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有人来了，听脚步声，是个孩子。”
罗根顿时哑然。
老家伙这次没糊涂？
……
“往前走，到头再左拐。”
布鲁斯的肩膀上，猫头鹰指挥着他该怎么走。
“你怎么突然知道路了？”布鲁斯皱眉，“刚才不还是漫无目的吗？”
“你以为我想啊！”卡图姆叹气道，“有个老头在我脑子里唧唧歪歪，我不想知道都不行！”
“老头？”
“是X教授，曾经领袖级的人物，我还以为他早死了。”卡图姆说道，“说起来，他应该是想跟你对话，但你的大脑封闭咒没解除，我和你的脑袋又挨得太近，通话直接打错到我这来了。”
猫头鹰忍不住感叹，X教授是真老了啊，连心灵感应的对象都能弄错。
布鲁斯有点奇怪，心灵感应他不惊讶，魔法世界也有类似的手段。
但自己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怎么会有人想找自己？
“你和那个老人聊了什么？”
“没聊什么。”卡图姆说道，“只是讨论了一下，孩子不听话怎么办。”
“不想说就算了。”
布鲁斯摇摇头，按照之前猫头鹰指的路继续往前走，转过弯，便看到了一个破旧的仓库。
在仓库前，有两个老人等在那里。
……
“这就是教授说的希望？”
罗根皱眉，老远便看到了布鲁斯，打量一番后，发现除了肩膀上有只猫头鹰，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鹰眼却显得很高兴。
“看来教授说的是真的，他确实找到了一个没被罪恶污染的灵魂。”
他走上前，迎接布鲁斯的到来。
布鲁斯只看到一个绑着马尾的白发老人笑容满面走向自己，是敌是友，尚未可知。
老人越来越近，这种没有边界感的行为，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对方带着圆框墨镜，行动之间，看起来像是一个盲人。
故意装瞎，想引起自己的同情？
布鲁斯不确定，于是他侧过身，伸出腿想把鹰眼绊倒，以此来试一试对方。
果不其然，鹰眼在即将被绊倒之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哈哈哈，还是挺有防范意识，不错，想在这个时代生活下去，就得有这样的谨慎！”
鹰眼弯下身，尽量展现着自己的友好。
“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克林特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有人说你是个好孩子，并指引你来这里，我们相信他，所以也相信你！
“我叫克林特·巴顿，你叫什么名字？”
布鲁斯看了一眼猫头鹰，眼神中询问这个人可不可以信任。
“不用担心。”卡图姆说道，“这老头实力有限，没有太大的威胁。”
这下布鲁斯就放心了。
“我叫布鲁斯·韦恩。”
“好名字，好名字！”
鹰眼热情得有些过分，他示意布鲁斯和自己一起走，“来吧，有人想见你。”
“他好像有点高兴过头了？”
布鲁斯走在卡图姆身后，开口说道。
“可能是你让他有了希望吧。”卡图姆随口说道。
事实上，如果说在这个世界，谁还有满腔热血，想要为逝去的伙伴报仇，想要扭转这个昏暗的世道。
也就只有暮年鹰眼了。
他始终没有放弃过信念，以至于失去视力后，还向老年夜魔侠学习过，如何在盲人状态下保持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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