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柠檬头
随后,从中飞出六道淡蓝色的辉石流星划破黑暗,拖着细长的尾光从数米外飞来击中密使的后背。
砰砰几声,辉石流星爆散成光粒子,密使整个人也被炸飞出去,头着地在地面滑行数米之后停了下来。
不用想,流星雨六发全中的情况下,以密使这种孱弱的体质根本活不下去,就是有点便宜这家伙了。
紧接着,他便在大门的方向看到了数道身影。
“...瑟濂老师?”
莱茵哈特散去手中的辉石魔法,连忙快步迎了上去。
“您怎么来了?”
“...徒弟遭难,身为老师的我怎能不来?”
瑟濂笑着打趣了一下,与她同行的海摩魔法师纷纷涌入训练场地开始探查情况。
“不过....”
瑟濂的声音忽然拉长,转过头微微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尸体。
不过,并没有表现任何的惊讶或是见到如此血腥场景的厌恶与恐惧,似乎习以为常般,只是语气有些微妙。
很明显,眼下这种状况到底是谁遭难,真的有点不好说。
但她还是稍微赞赏了一下,“干得不错,看来你对辉石魔法的理解已经足够强,就连基础的辉石魔法星光都能绽放如此耀眼的光芒....
真不愧是我的徒弟,这么快就学会走路了。”
“但是...”
瑟濂的声音忽然一顿,在宽松的魔法师长袍下伸出白皙的小手微微捏住头套的下巴环抱着胳膊上下打量着他,询问道:“...徒弟啊,你的身体是怎么一回事?”
被瑟濂这么一说,莱茵哈特也是反应过来了。
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又试着攥了攥拳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忽然间变成了这样...”莱茵哈特无奈的说道。
果然是那股熟悉的太阳之力没错,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变身的呢?
正当他有点无法理解眼下的状况时,忽然头上的星光魔法啪!的一声炸裂了,顿时整个训练场恢复到昏暗的环境之中。
那群探查周围情况的海摩魔法师们也是发现了这点,纷纷使用起星光。
虽然这些星光的亮度远远不及莱茵哈特的那颗,但好在数量繁多,也是让训练场再次恢复几分光亮。
可是,莱茵哈特的身体却出现了异状。
在瑟濂的注视下,他的身体就好像气球漏气了似的,再次恢复到那副瘦弱不堪的模样。
见此,莱茵哈特的心中稍稍有些愕然,回想起刚才的状态,他的心中又得出几分猜测。
难不成,辉石魔法星光也能算是一种太阳?
可是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
而且,这所谓的太阳...未免太随便了一点吧?
之前的癫火,还有现在的辉石魔法——星光,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啊....
“拉兹利教室学徒莱茵哈特,请跟我们走一趟,今晚的事情需要向你核对一下。”
忽然间,一名海摩教室的魔法师来到他的面前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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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师与徒的夜谈
最终,莱茵哈特还是跟着海摩教室的人离开训练场。
不过并不是带去问责,而是简单的询问事情的经过,以及那群刺客的来历与目的。
而莱茵哈特一直保持含糊其辞,一问三不知的态度,基本上除了自己遇袭的过程之外什么都没透露。
他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海摩教室的这群人即便知道了刺客的来历也没什么办法,他们能去找拉达冈或是双指的麻烦吗?
他们敢么?
明显不可能。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暂时还不想和拉达冈撕破脸皮。
至少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找到那种能让自己变得特别强的方法。
即便是使用星光和癫火,提升的程度也就那样,远远没有达到理想中的极限。
只不过,海摩教室的人也不是傻子,关于那些刺客的来历估计也隐瞒不了多久,稍微调查一下就可以知道。
就看到时候这群人要如何处理了。
顺便一提,这次的事闹出的动静可真不小。
不得不说,这群密使还真有点本事。
以赛博朋克的方式来说就是——
“晚上好,卡利亚!今晚的死人乐透,结果是满打满算整整三十个!
多亏手法精湛的密使刺客们的努力,光是奥利维尼斯的就挂了十二个,除了拉兹利的小伙,其他教室无一幸免!
依我看这次海摩的人都得倒霉,因为上面的老家伙们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
海摩教室的人也深知这次事件的严重性,身为学院内唯一执法力量的他们有着无法逃避的责任。
无论上面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们都得自认倒霉。
临走时,犹格还不禁对他发出感叹。
“...果然,你不加入我们海摩教室成为战场魔法师,真是可惜了。”
一个人反杀七名刺客,这种战绩在他们海摩教室都十分少见,更别说拉兹利教室了。
虽然同为学习战斗类魔法的教室,但拉兹利教室的战斗力明显不如海摩教室。
对此,莱茵哈特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自己是怎么赢的,他比谁心里都有逼数。
要不是偶然间发现星光也能引出太阳之力,这次他可能真的要唱首凉凉。
...
当从海摩教室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临近午夜。
莱茵哈特径直走向学院的大浴场,洗去身上的血污换上一身全新干爽的魔法师长袍后便准备回到瑟濂的宿舍。
不过不得不说,没头套的学徒和有头套的学徒的待遇差别简直如同天地。
以前,在立下贤贫宣言时受赠的长袍他可是整整穿了将近三年,几乎是洗了又洗,压根没换过新的。
要不是因为材质优良,估计早就洗成破布了。
可是现在,仅仅是脏了,就可以再领一套新的换上。
啧啧啧,资源倾斜得有点可怕。
然而当他推开宿舍大门的时候,瑟濂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已经谈完了?”
“嗯,谈完了。”
莱茵哈特随口应答着,关上大门后走进了房间深处,“老师,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
只见早已脱下头套的瑟濂环抱着双臂坐在椅子上,并没有进行往日的辉石研究,而是微微荡漾着从衣袍下露出的白皙小腿,好像特意等着自己一样。
于是,便试探性的询问道:“...老师,您这是在等我吗?”
“嗯哼。”
瑟濂微微回了一声鼻音,听不出其中的喜怒。
又缓缓抬起头与他对视,宝石般的双眸宛如辉石般深邃,目光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疑惑与好奇。
就这样对视片刻后,瑟濂才缓缓开口道:“不打算说说吗?我的徒弟哟。”
“...说什么?”瑟濂的问题让他有些纳闷。
“当然是说说你的来历咯,还有你的真实身份。”
“当然是瑟濂老师您的徒弟莱茵哈特咯,我还有什么其他身份。”莱茵哈特想都没想当即回答道。
可是,他的回答却令瑟濂摇头否定,“...不,你不是。”
“在我印象中莱茵哈特是个愚笨的孩子,没有学习辉石魔法的天赋,但是在两年半以前却发生了变化....尤其最近这段时间内不仅在短短几天内学习了三间教室的魔法,还精通了辉石理论知识。”
说到这里,瑟濂的声音停止了,仿佛在给莱茵哈特反应的时间,过了几秒后又继续说道:“起初,我认为你是忽然间榆木脑袋开窍,并且觉醒了罕见的天赋。”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瑟濂遗憾的摇了摇头。
“不得不说,你的战斗技巧很精湛,年纪轻轻就拥有如此狠毒的手段,你在战斗方面的造诣恐怕并不比那些久经战场的骑士低多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瑟濂再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并不像之前那番淡然,反倒带有淡淡的愉悦之意?
“...所以,可以和为师说说吗?你的真实身份...你究竟是谁。”
那双看向他的眸子里充满了认真与好奇的神色,内心的求知欲迫使她想要了解这个莱茵哈特到底是谁。
但遗憾的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说。
不过,与其说是不会说,倒不如说是要怎么回答。
说自己是穿越者?
先不提瑟濂老师能否理解穿越这个词,关于穿越者这件事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也是必须永远烂在肚子里的秘密。
“看来...你似乎很为难啊,我的徒弟。”
瞧见他脸上的犹豫之色,瑟濂不禁在心中轻叹口气,转言道:“如果真的不能说的话那就算了...毕竟,每个人都有无法说出口的秘密,为师可以理解。”
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莱茵哈特能够感受到其中蕴藏的一丢丢失落之意。
这也让他有点慌了神,连忙起身解释道:“不是的,瑟濂老师,并不是不能说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哦?”
“嗯...就是...在此之前我想问瑟濂老师一个问题——
您是觉得现在的莱茵哈特比较好,还是过去的那个更适合做您的弟子。”
“这算什么愚蠢的问题?”瑟濂听到他的话,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怪笑:“莱茵哈特,你该不会觉得为师会因为你的隐瞒或是其他什么方面就不认你这个弟子了吧?”
“...呵呵,完全是想多了。”轻笑着摇了摇头。
“无论你过去怎样,现在又如何,在我瑟濂认可的那一刻开始,你便永远是我的弟子。
...即便在未来,你成为卡利亚王夫,或是成为艾尔登之王,亦或是烧毁黄金树,甚至站在我的对立面,但我们是师徒这一点也永远不会改变,明白吗?”
这番话的真假根本无需质疑,记得在大书库里,瑟濂边对褪色者说过同样的话。
而且当初玩游戏的时候,帮助杰廉消灭魔女的时候,老师也未曾对褪色者发出过一招一式,只是死盯杰廉一人。
虽然自己现在不是褪色者,而瑟濂也还不是那个魔块魔女,但他仍然选择相信瑟濂。
于是便迎上老师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老师,我真的是莱茵哈特,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那么也就是说还有其他并非事实的部分?”
似乎一直保持一个坐姿有些累,瑟濂将手臂撑在桌子上撑住脑袋,满脸笑意的看向他,“那就和为师说说吧,今晚的夜还长,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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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老师,你要再这样我可就要把持不住了。
不得不说,八卦果然是女人的天性,即便像瑟濂老师这种追求辉石的魔女也不例外。
明明平日里总吵嚷着时间不够用,恨不得有时候把自己掰成好几瓣的瑟濂,这次居然真的安下心听他在那里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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