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宣纸
85.局面
某天D班的学习会结束后，堀北铃音询问绫小路。
“绫小路同学你觉得D班这次能够拿到第几名？”
“第四名吧。”绫小路平淡地回答。
倒也不是应付堀北，而是绫小路打心底里就这样认为的，毕竟就算经过了补习，最多也只是能够确保全员及格罢了。在全员及格的情况下D班才能顺利拿到班级点数，哪怕是垫底的班级点数。
“这么低？”堀北皱起了眉头，“起码也要第三名吧？”
“你对自己太自信了堀北，能够确保全员及格就已经是大捷了。”
“A班B班也就罢了，我们连C班那种粗鲁的班级都比不过吗？”堀北有些不服气，因为在学习会的时候被C班小小骚扰过几次，所以她打从心底里对于这种爱使盘外招的不走正路的C班不看好。
有空骚扰别人还不如自己多读读书，这是堀北的想法。
“你不妨换个角度思考一下，我想C班应该也有成绩很危险的学生，但是他们仍然敢于派出这些学生来进行骚扰战略的底气是什么？他们难道就不担心总分低于D班被拉进CD之间的距离吗？”
“就没有可能是自暴自弃吗？”
“人家有490班级点数，为什么要自暴自弃？”
“......”堀北沉默了，同时认真思考起个中缘由，“如此肆无忌惮，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能够确保自己的分数......他们拿到了其他班级的卷子？！”
绫小路不置可否，他只是负责引导，并不负责喂饭，不过堀北倒是孺子可教，自己就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不应该啊，C班这样的为什么会和他们合作呢？”
“......”孺子可教，但是不完全可教，绫小路觉得自己想让堀北当主C自己在后面摸鱼恐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他忘记堀北铃音这个人太一本正经了，而且思路过于正统，脑子里完全没有偏门左道的思路。
阳谋她能理解，但是阴谋就get不到了。
“只要有利可图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绫小路说道，“其实D班也可以考虑这方面的事情。”
“没有人会愿意跟D班合作吧？”
“不一定，B班或许就可以。”
“C班是直接的竞争对手，肯定是不可能的，按照利害关系大概就是A和C班达成了合作意向......所以只有B班可以问一问了。”堀北一点就透，“不过B班应该找谁呢？妃宫同学吗？”
“为什么不让栉田去问问，她们关系很好吧？而且这是双赢的事情。”绫小路说道，“只要B班知道了A班和C班联合的事情，肯定会认真思考的。”
“栉田啊......”提起栉田堀北心情复杂，但是不得不承认，某些时候还就是需要栉田这样的人来负责打开局面。
“你要是愿意的话自己去谈也没有什么问题，又不是不认识。”绫小路说道，“你哥哥不是挺看好妃宫的吗？你多接触一下说不定也能发现些什么。”
“有几分道理，但是这件事情我不能自己做主，还需要和平田他们商量一下。”
“没有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宿舍去了。”绫小路说着站起身来。
“绫小路同学。”堀北喊住了他。
“嗯？”
“如果我不问的话，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这些事情？”
“你误会了，只不过是你问起我忽然才想起来。”
“......没事了，你回宿舍吧。”
“明天见。”绫小路点点头，径直离开。
在确定绫小路离开后，堀北打开了自己的手机，一封匿名邮件正躺在收件箱里。
而邮件的附件，则是一份C班的试卷。
“......”堀北低垂着脑袋，黑色的长直发遮挡了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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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班的试卷自然是千早通过和C班的交易拿到的。
千早方面提供了部分B班D班的试卷换取了C班的试卷以及此后C班对于D班的攻击，同时以25000点数一分的价格将4分出售给C班，换句话说就是100000点数购买了四分。
C班对此非常满意，毕竟这笔交易无论怎么想都是C班占便宜，更何况十万买四分也是很赚的——虽说C班可以根据考试结束公布具体分数后再决定是否购买，但是到了那个时候可就不是这样的价格了，而且也并不排除分数相近其他班级提价购买的可能性。
此外令龙园放心的一点是十万买四分这件事情，是经过了学生会确定的，虽然没有公开售卖分数的人的身份，但是龙园心中也隐喻有了自己的答案，只不过在有明确证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
至此，C班手上便有了ABD部分科目的试卷，是目前四个班级内最有可能拿到总分第一的班级。
而千早就不一样了，他的手里有着ABCD四个班级的卷子，基本上可以牢牢锁定全科第一——虽说没有这些卷子他也可以拿到第一，但是在有了卷子之后总归是会方便一点，早点答完卷子还可以提前交卷离场。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堀北铃音是否会选择使用那一份C班的试卷，如果她真的使用了的话那么总分增加的D班势必会得到其他班级的注意——尤其是C班。
毕竟期中考试不会公布每道题目的正确率，因此高分班级得到了哪些班级的真题也就死无对证了。
不过这样龙园便会更加重视D班。
这样唯一的输家大概就是A班了，不仅部分题目暴露了，还没有拿到别的班级的题目。这意味着其他班级可以在付出不多精力的情况下至少人均提高十几分。
虽然千早也泄露了一部分B班的试卷，但是他本人全科第一的成绩无疑还是为B班争取到了不小的领先的，毕竟最终出分后比的是总分。
就这样，在千早的谋划以及AC两班默契配合的情况下，这场期中考试再度变回了考察“收集信息”能力。
86.谋定（二合一）
距离期中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社团活动全部暂停，所有班级都进入到了最后的冲刺复习阶段。
各班都有条不紊地复习着，毕竟打底也有本班试卷的25%，不愁没得复习。如果能够把本班的卷子研究明白了，基本上也不可能会不及格了。
在这一点上B班是最为专心的，毕竟B班接到匿名邮件的是千早而不是帆波，这一试卷自然是被他给扣了下来，他认为现阶段B班就闷头复习就好了，针对这场期末考试也没有B班太多事情。
A班的入局是个意外之喜，若非A班，千早本是打算以更多的BD试卷来换取C班的试卷以及出手对付D班的。但是既然A班送上了三科试卷，那样再给C班太多BD的卷子的话C班的平均分大概会高得夸张。
放任C班做大也不是千早的本意，所以交易当中的BD试卷只有10科当中的五科，五科换C班的五科。
试卷交易不涉及点数，所以无需学生会公证。
退一步来说，找学生会作为公证说不定还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试卷的真假就是各班之间的博弈了，是真是假就需要领导人自行思考得出结论了。
这其实和千早此前售卖考古题的思路如出一辙，真假都需要自行判断。但是不同于考古题的是，这次各班自行出题让人无从证明——现阶段所有人都对自己班级的题目守口如瓶，能够拿到并且进行交易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更不要说再找当事人班级的学生证实真伪了。
就算强行证实，随后那个班级肯定也会紧急更改试卷。
B班整体氛围相当轻松，原本大家成绩说得过去，再加上年级第一坐镇让他们颇为自信。帆波也在学习会上面说过，千早出题水平非常高，只要在学习会上把千早的题目搞明白了，其他班级的题目多半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给了B班极大的鼓舞，正所谓触类旁通。对于期中考试，B班相当有信心。
不过也和D班一样，没有人考虑过题目交易这样的事情，同样是过于正派的思路。
但是并非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妃宫觉得我们B班这次能够第几名？”神崎私下里找到了千早。
“按照学力的话，我们应该是保二争一。”千早也相当诚实地说道，“运气好的话第一名也不稀奇。”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大概会有些奇怪，你听完可以不用太过在意。”
“当然，神崎同学请讲。”
“就是关于期中考试，在考古题没有被举报的时候，我并没有盲目相信所谓的考古题，但是随后考试内容被取消是否意味着考古题确有其事呢？通过自己的努力通过考试是一种手段，那么通过信息差拿到考古题也是一种通关思路吧？或者应该说要不是考古题闹得太大，这应该是成功率最高的方式。”
千早点了点头，没有开口，但是他示意神崎继续。
“既然有考古题这样的安排，说明校方有意考察我们对于信息的收集，这一点和第一个月的考核是一模一样的，如果第一个月不大手大脚花费点数，那么在这第二个月肯定是有富裕的点数来购买考古题的。”
“很合理。”
“说了这么多我是什么意思呢——既然本意是考察信息收集能力，那么在更改考试模式后是否还遵循着同样的考察点呢？”
“神崎同学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你的想法是我们可以通过某种交易来获得别的班级的试卷对吗？”
“你能够轻易理解真是太好了，我大概就是这个意思。”神崎点点头，“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不晓得其他班级有没有进行这样的交易，比方说A班C班达成合作的话我们B班就会受到影响，有一份对方的试卷基本上等同于获得了25分。”
“确实呢，那样我们就会非常被动。”
“所以我的想法是，我们是否要和D班进行合作。”说完神崎自己也有点犹豫，“不过D班暂时有些难以信任，与他们交易说不定我们得到了好处并不明显。”
千早清楚，因为B班的卷子出得极为漂亮，所以如果进行了交易的话得到一份水平不怎么样的卷子反而是D班单方面获得了好处。
“神崎同学的话也有道理，不过尚且不能证明AC两个班进行了合作吧？”千早说道，“而且我认为帆波大概不太会同意这样的方案哦？”
“......”
“其实，之前帆波也得到了一份考古题，她也曾考虑过是否要使用呢。”
“她确实是这样的性格呢，所以才能得到B班所有人的信赖。”
“就是这样，所以我觉得神崎同学跟我讲过就好了，就不要再和帆波讲了，不然和D班谈判也会很耽误时间，说不定还会被其他班级注意到——听说最近C班一直在抓着D班骚扰呢。”
“这件事情我也有耳闻，不过这种程度的骚扰实在是太过低劣了，想不出来他们的用意是什么。”神崎摇摇头，“算了，这件事情请妃宫同学帮我保密吧，事到如今也确实不好再提出来了，万一有人因为这个松懈下来就不妙了。”
“嗯，我会保密的，今后神崎同学如果有不同的想法也可以先跟我商量哦？”
“那么到时候就再叨扰了。”神崎点点头离开了。
......
早坂爱从一旁走出来。
“来看一之濑对于班级的统合还没有到达想象当中的高啊。”
“会有不同的策略是很正常的事情，神崎看破了本质，但是他的行动力太低了，换做其他人可能已经开始打探消息了。”
“有能力也想法，但是注定是副手的命呢。”早坂啧啧称奇，“如果他能够打探到A班C班合作的消息，那样一之濑就不得不选择和D班合作了。”
“所以班长才是帆波而不是神崎，不过以后或许可以派得上用场。”千早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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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会办公室。
屋内只有千早和堀北学两个人。
“四分出售给C班，亏你能够想到这样的方案。”堀北学说道。
“您过奖了，这几分对我而言并没有用处呢，不卖给别人也浪费了。”千早微微一笑，“不过我倒是想卖给令妹，但是可惜她大概无法支付给我足够的点数。”
“但是你还留了一分。”
“说不定我想高价出手呢？万一某个班级出现了只差一分就及格或者总分打平的情况，我手里这一分不就值钱了吗？”
“但是砸在你自己手里的可能性更高。”堀北学指出，“赌那种巧合实在不是个明智的行为。”
“但是回报率非常高哦。”千早说道，“到时候我开价十万点他们也会买的。”
“......你比我想的还要激进一点，无论是考古题还是随后的举报。”
“会长您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呢。”千早自然是装作听不懂，主打一个只要我装傻你就那我没办法。
“无所谓，既然你不愿意说的话。”堀北学将一张卡片递给了千早，“不记名的点数卡，C班通过学生会向里面转入了100000点数，你可以自己提取，转增他人都随你高兴，总之点数你确实收到了，考试结束后C班的总分数将会增加4分。”
“好的，劳烦会长了。”
“这是我分内的工作，不过我很好奇，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是为了赚取点数的话无论是分数还是杂志的定价都可以更高，但是你没有那样做。”
“价格公道才会有回头客。”千早说道，“毕竟我可不想竭泽而渔。”
很显然这是一句避重就轻的话。
“那就当做是这样吧，我有句话要提醒你一下。”
“您请讲。”
“这次考古题事件已经引起南云注意了，他在期末考试之后肯定会继续调查这件事情的，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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