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澜
站在年的角度，富商大贾也好，政界官宦也罢，勾心斗角来来去去，还不如哥伦比亚烂片的剧情来的有意思，毕竟要烂有烂的水平，像这种老套的情节，她其实不怎么感兴趣。
“所以我说啊……”观月黎语重心长地说道，“大脑退化的是你才对，小年年。”
“神秘人既然完全抓住了那个什么董事长的把柄，甚至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从地下室里捞出来，肯定有一千种方法整死他嘛，干嘛偏偏得挑最没效率，最没保证的一种？”
“呃……大概是我烂片看太多了。”年笃定地点了点头，“一定是这样！”
“不过嘛，事实倒也确实是这样就是了。”
观月黎翻了个身子，仰躺在沙发上：“那个神秘人的确是要让小陈去杀人，但目的却不是要让那个董事长死。”
女人勾起嘴角，兴致十足地低笑道：
“他想要……确认一件事。”
“小陈就算是龙门之主的外甥女，仅凭这一层身份，她也不可能有勇气与决断去对一个于龙门而言有极大价值的商人动用私刑。那么反过来讲……如果她这么做了，就证明了什么东西呢？”
年逐渐回过味儿来，眼神不断明亮：“她背后站着一个能量更加庞大的人，庞大到她有底气去做这种荒唐不堪的事情，去为一个一文不值的无名者杀死身家上亿的富豪，而那个人……”
她兴奋地打了个响指：“那个人不就是你嘛！说到底……那个神秘人是想确认你的存在？哇塞这剧情劲爆多了！”
在这里，就必须要谈及观月黎这个存在在整片泰拉大陆的流传问题。
在最早那些年，由于黎某人行事过于，嗯……懂的都懂，所以即便她本应铸造无上威名流传于史，但实际上却并没有哪个国度，哪个势力愿意记载她的存在。
八荒百鬼共主……并不存在于任何一个国度，任何一个学者编纂的正史当中，只有少部分人为她留下了极为细碎的，宛如神话史诗一般的描述，于是那个禁忌的名字与多变的形象，被一同记载在了年代久远的，极为稀少的怪奇物语当中。
而时过境迁，当现代化的浪潮滚滚而来，信息交流的能力迅速暴涨之时，观月黎的存在依旧长久地不为人知，其中一个原因自然和爆炸式的信息随时能冲淡其他人对“神秘鬼族女人”这个存在的讨论，就像龙门花了那么多年功夫将观月黎这个存在从龙门信息层面上抹除一样，而另一个方面……自然就是观月黎自身。
年纪越来来越大的老女人越发觉得，走在大街上一眼就被别人认出来，是一件体验极为糟糕的事。
当年的她走到哪都神憎鬼厌鸡飞狗跳，就是不懂得这个道理。
要想过的潇洒，首先一点就是要保障自己走到哪都是一个普通的，谁也不认识的旅者，才方便为所欲……不对，才方便过上平和的生活。
而想要达到这种目的，最有效的方法自然就是阻隔流传。
所有见过观月黎的人，都无法向任何一个未曾见过观月黎的人直接表露其存在。
他只能像以前记载过八荒百鬼共主的人一样，以一种非常模糊的口吻来描述那个于自己而言明明印象无比深刻的人。
如果都见过观月黎，自然可以无碍沟通，可但凡有一个人不知晓观月黎的存在，那么谈话就会立刻进入谜语人阶段。类似于那种“你知道吗？就是那个非常可怕的，很强的那个……”“啊我懂我懂，就是她就是她”之类的，与毫无根据的都市传说口吻几乎一模一样的说法。
而听了这些话的人，自然也只能用这种说法，那么久而久之……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真的见过观月黎，谁又是道听途说来的传奇志怪。
于是，名为观月黎的女人明明每天都光明正大的在街上闲逛，但在旁人口中却与奇闻怪谈毫无二致。
而人的一生中有那么多事，对于无数平凡的人来说，有关“观月黎”的话题终究会被更多的事情冲淡，最后埋没在万事万象的洪流当中，再无人提及。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整个近卫局都知道观月黎，深海魔神还大动干戈地闹了一番才确定观月黎的存在——虽然这也有祂们那种存在脑回路比较清奇的原因在里面。
除了直接提取记忆，任何洗脑的方式都无法弄出“我见过观月黎”句话，除非洗脑的人能在意志上碾压观月黎。可这种事，就连深海魔神都做不到。
也因此，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一个可以稳定确定观月黎存于何处的方法。
“缚众生之口，以成我逍遥。”
这是观月黎用以横断人间的剑术——
明王·真我相·大自在。
第一百四十六章——即将到来的正义群殴
“所以到底又是哪个没开眼的想找你麻烦啊。”
有了乐子的年搓了搓手，显得非常兴奋。
“倒也不是说一定想找我麻烦……不过这种方式。”
观月黎懒洋洋地说着：“不管他找我是干什么，我肯定先揍他一顿再说。”
“你有往下挖吗？”
“正在呢。能干这事的有哪个简单的，哪有那么容易。”观月黎翻了个白眼，“我小小贺她们有能力归有能力，但又不是什么受过专业谍报训练的。”
“那可不知道要等多久……”年看起来多少有些遗憾，“能不能在我走之前来点有意思的呀。”
观月黎起身，几步走到年那边，把她推到在沙发上，整个人压上去，笑嘻嘻地说：“那就不走了嘛。”
“你确定？”年挑了挑眉，“我告诉你啊，我可是会当真的。”
“嗯……”观月黎沉吟片刻：“还是算了吧。”
年不甚在意，而是颇为认真地向观月黎问道：“这几年来，这个时代的走向浮动很大……我闻到了变革的味道。那个想要找到你的人，也许跟这个时代的某件变革之事有关。”
“黎，你要想清楚了，有些事情……你不适合参与进去。”
“这还用你提醒我呀？”
观月黎笑着捏了捏年的角，奇妙的手感让人很容易捏上瘾：“我比你清楚多了，王朝更迭，帝国兴衰，我那次又真的涉足其中了？”
“不，我只是……”
年微微皱眉：“我只是觉得，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样……也许只是我的错觉吧。”
“错觉……说道错觉啊——”
观月黎突然开口：“小年年，老龙给你的定位是不是出问题了？”
“啊？”观月黎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年没理解过来，“什么叫出问题了？”
“你不没感觉到吗？”
女人努了努嘴：“出事啦，就在里会场两公里外的一个地方，有个那家伙的分离体暴走了，和那个小姑娘交战后竟然还全身而退，现在，嗯……已经躲起来了，但是正在往这个会场赶过来。”
她这话说的极其淡定，就好像即将来到这个会场的不是能够在一分半内将所有人屠杀殆尽的怪物，而是一只人畜无害的猫咪。
“什么？！”
要不是被观月黎抱着，年肯定能惊地直接跳起来：“怎么可能，我没感觉啊！”
“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观月黎摊手，“如果不是小小贺告诉我，我也不知道。阴阳师真是方便啊，那孩子也辛苦了，回头得给她点奖励才是。”
冷静下来的年摩挲着下巴：“没道理啊……老龙头给我特殊标记的几个高危个体剩下没几个了，但从理论上讲，都不会是那个堕天使的对手。它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又为什么往这边赶过来呢？”
“你把因果顺序搞反了。”
观月黎慢悠悠地说道：“你想想啊……难打不是它想跑到这里来，然后被小莫截住了，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继续往这里跑吗？”
“哦！有道理！”年眼睛一亮，“那家伙就是纯粹想大开杀戒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个鬼啊！”
白发女人有些恼怒：“不是，海里那家伙有什么毛病啊？祂想和老龙头翻脸？让自己身上的肉去屠杀龙门的人？祂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啊？”
“祂脑子里应该全是水……不对，祂指不定都没有脑子这个构造。”
观月黎提醒道。
怒了大概两秒钟年就不怒了，反正观月黎和她刚好都在这，那东西来了也是送，还省得她跑一趟。
不过，还是没有办法解释这么一个问题。
当初已经使一个实力不俗的分身降临龙门的深海魔神，都不愿意与大炎龙气起正面冲突，那为什么……祂的分离体现在又像是磕了药一样，想要在龙门大开杀戒呢？
……
就像是年没办法理解深海魔神的分离体为什么脑子抽风了一样，陈的上司也一时间不知道陈到底又有什么幺蛾子。
在这次任务当中，挑选出来的所有人员或多或少都对陈有点意见——这是很正常的，陈的性格注定了她在抵达顶峰前敌多友少，只有当她站在高处时，才会使得那些人对她的厌转化为畏，而这个过程……无疑是很艰辛的。
在这次任务中，从执行队员到下达命令的负责人，他们有的讨厌陈严格凌厉的作风，有人讨厌陈肆意妄为的性格，有人觉得自己要是有陈这样的背景可以比陈强一百倍，总之……他们都看陈不爽，更不可能把陈的提醒当回事。
这自然也是在更上级的人的规划中——既然敲打，那就要敲打的彻底点，很现实，很真实。
在此之前，他们算好了全部，就算没有陈的存在，这次的安保力度也是足够强大的，的确是少一个不少。
——前提是，他们把从深海里爬出来的怪物也算进了剧情里。
“陈警官，请你给出证据，我无法以你的一面之词来调动安保力量，破坏原定计划。”
负责人的声音很冷漠，陈顶撞上头早就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她在他们这些“指挥者”中也是声名远播。
他们当中的有些人很欣赏她的果决和勇敢，毕竟陈的每次赌博与顶撞最后都被证明为是正确的；但同样的，有些人自然也会讨厌陈的这种风格——仅凭直觉和冲动，就自以为是的质疑经过近卫局数十位智囊精英联合制订的，经过重重修改的计划，在行动中可谓是罪大恶极，她能赌对一次两次，可她万一赌错一次，就将给整个行动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负责人显然是后者，他极其厌恶陈的这种行为，而不出他所料的，对讲机那头又陷入了沉默——这个幸运的女孩总是没法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而想着让整个队伍的人为她的妄想买单。
但陈只是盯着对讲机无声地笑了笑，本来想捏碎扔到一边的，但想了想，还是放在了腰上。
直觉？妄想？陈如果解释的话当然只会被归类到那种方面——她该怎么向一个没有见识那个领域的人，向没有见过那个超越了一切，穷尽人类想象也无法抵达的领域的人解释清楚，她现在的力量，她现在的能力，她现在所能看到的一切？
难不成她还得耐着性子去向这个负责人解释清楚什么叫大炎龙气，解释清楚自己收到了观月黎的馈赠，能完美驾驭住这把蕴藏着大炎龙气的赤霄？
那场面……未免也太可笑了。
“真是尴尬啊……”陈叹息道，“怎么总是孤军奋战呢，要是能早点升到星熊那个等级就好了，起码能有个正经点的搭档，上面也不再有资格随便指手画脚。”
“但现在，总归是……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陈顺着指引，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场。
……
“走啦，黎。”
年拽着观月黎的胳膊：“咱们赶紧去把那东西处理掉啊，演唱会回来再看也不迟嘛，这次又没带枪，把它秒了就回来，行不？”
“不去。”观月黎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
年盯了她好一会儿，随后一撒手：“行，那我自己去了啊。”
“不行，你也不能去。”观月黎直接一把拽住年的胳膊，笑眯眯地说，“陪我留下来看演唱会。”
“我倒不是不乐意。”年撇撇嘴，“但那家伙谁去处理？”
“这多简单啊。”
观月黎掰着手指头算：“你想啊，它屁股后面还吊着一个堕天使，光她就够那家伙喝一壶了对不对？”
“然后呢，小陈也在场地里嘛——赤霄里的龙气可是独立的，跟老龙给你的标记不一样。只要她能完美驾驭住赤霄，就一定能通过龙气察觉到问题所在。”
“再然后……小星她们那边也不是吃干饭的，我记得她好像刚好负责这块区域来着，估计没多久就能到。”
“再再然后……小阿能也能算一份战力的嘛，不过她好像没带铳械，唔……她还是跟我们一起好好看演唱会算了——不对，等等！”
观月黎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了起来！
“我改注意了，还是让小阿能参战吧，有小莫护着她是不会出事的，而且萨科塔的守护铳不是不离身的吗？嗯……很好，很好。”
女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看，我说的吧小年年，只要契机到了，什么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年斜眼看着观月黎：“我怎么感觉这一出好像是你弄出来似的。”
“胡说！”观月黎反驳道，“要是我来的话，肯定比现在要刺激一百倍！”
“嗯……”
年想了想，要是观月黎真的想设计点什么事情的话，那场面的确会如脱缰的野狗般暴走到一个惨不忍睹的地步……
“那我们俩现在干嘛？”她问道。
“还能干嘛？”
观月黎理直气壮：“那肯定是看演唱会啊！”
……
能天使现在不得不承认，这演唱会……还蛮好看的嘿！
刚才没有特别用心看的少女登时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可能错过了一些好节目。不过虽然如此，依然对空的节目还未上场而有些耿耿于怀。
休息时间，她拿出手机打算玩会儿游戏，结果莫斯提马发来的消息让她心脏停止跳动了一拍。
结果她往下一划就划到了自己的表情包。
（逗你玩的，诶嘿）幼阿能敲头卖萌.jpg
气得能天使立马翻出莫斯提马的表情包一通猛发。
只可惜莫斯提马能做成表情包的照片实在是少之又少，堕天使在她面前永远是一副沉稳而高深的模样，不管怎么抓拍都拍不到她出糗或者尴尬的场景，所以能天使的反击着实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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