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喵叶
童真的身影在酒吧后台响起,夏缘收回目光,注意到一名小小的黎博利出现在了吧台后,她看上去稍微比塞诺蜜小个一两岁,看上去十来岁的模样,留着一头黑色短发,一双纯真的黑瞳一眨一眨的,看着酒保,露出了天然的笑容。
“行,这个杯子给你。”
在外人面前,黎博利酒保没有多说话,而是将杯子递给了女儿,让她用小毛巾擦拭起来。
夏缘见到这一幕微笑起来,不过他看见了黎博利酒保略带警惕的眼神时有些郁闷,人在见到可爱事务的时候不就会感受到心情舒畅吗?
“军人?”
一句话让黎博利酒保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踏出一步将女儿护在身后,“阁下,你...”
还没有等对方说出逐客令,夏缘摇摇头,“你觉得我这个种族,这幅模样,像是给莱塔尼亚和哥伦比亚打工的间谍吗?”
酒保喘出了一声气,摇头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萨科塔族的间谍。”
“这不就好了,这么紧张干什么。”夏缘喝了一口酒,舒爽的吹口哨,“我是一名信使,行走在这片大地之上,此行前来多索雷斯也是为了传达消息而已。”
男人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夏缘的这个说辞。
“除此之外,刚才看您女儿也是因为我有三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妹妹。”
听了这句解释,男人这才收起了方才的警惕,“萨科塔人,你想知道一些什么?”
“看来你知道萨科塔族都是一些充满好奇的人啊。”夏缘笑了起来,他自顾自的来到店门前,将原本的开张牌子翻转成关门。
“——喂,你这么搞,我收入怎么办?”
男人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夏缘从怀里取出了一把合金硬币,他似乎觉得还不够,又取出了几枚黄金筹码,“这酒吧我包场了。”
“...”
中年男人的脸色微微抽搐,“好吧,你想要知道些什么?”
“让我来猜猜。”夏缘没有正面回答中年人的提问,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的身份是一名军人,显而易见。哥伦比亚和莱塔尼亚的军人在这个时间点不会出现在这里,而他们派出来的特工肯定不会有这这么显眼的身体特征,所以你是真正玻利瓦尔人的军人吧?”
“至于为什么来到多索雷斯,也是存着想要探探敌情的原因在吧?毕竟在大多数真正玻利瓦尔人的心中始终带着这样的疑问,这座多索雷斯到底是怎么样的?三股势力交织之下又会发生什么?纵容享乐和犯罪的多索雷斯到底是不是真正玻利瓦尔人心中的玻利瓦尔城市?”
夏缘笑着喝光了酒液,他继续将空酒杯推向脸色复杂的男人,“不介意的话,告诉我你的名字怎么样?”
当然,他之前已经给过对方一个侦查。
【Lv69 皮尤·席尔瓦】(黄)
“皮尤,你可以叫我老皮尤,你呢,这位咄咄逼人的萨科塔客人?”
“夏缘,目的是行遍天下,为人们排忧解难。”
第一百零一章 牺牲少数人拯救多数人?
老皮尤的女儿依旧在擦拭着酒杯,看上去对老皮尤的工作非常感兴趣的模样,说不定将来能够成为一位调酒师也说不定。
皮尤并没有将自己的姓氏告诉夏缘,夏缘自然理解,能够告诉他名字已经算是对方能够做到的极限了,毕竟整个多索雷斯内有着数千人叫皮尤,只要不告诉对方姓氏,他就不会有什么暴露的风险和可能。
“你是...真正的玻利瓦尔人里的将军?”
“将军什么还称不上。”老皮尤摇摇头淡然的说道,“...我只是一名稍微有些声望的军人战士罢了。”
“多索雷斯,这里容纳了众多势力,无论是莱塔尼亚还是哥伦比亚的间谍特工都随处可见,作为真正的玻利瓦尔人,我想来亲眼看看,这座城市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能够吸引如此多的游客。”
夏缘继续喝着金杯啤酒,“你找到了吗?多索雷斯存在的理由。”
皮尤揉着女儿的小脑袋,轻声喟叹,“我来到多索雷斯的时候还是七月份,我看着多索雷斯极限铁人大奖赛一点一点的从零升起到一,对于市长坎黛拉·桑切斯的做法,我的心态还是很复杂的。”
“多索雷斯充斥着罪恶,充斥着暴力和犯罪,这些你们游客当然看不见,因为发生的地点大多是在下城区。”皮尤继续为夏缘倒酒,看着他熟练的姿势,比起一名军人,现在的他更像是一名专业的调酒师,“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下城区死了不少三方势力的人,我们,真正的玻利瓦尔人在这里折损了不少人手。”
“但又很奇妙,明明这是一座罪恶的都市,但是玻利瓦尔人都喜欢住在这里。”
皮尤的想法和看法并不极端,他在看待事物时并为带着真正玻利瓦尔人的仇恨和怨气,他的看法相对理性——这也是为什么夏缘选择继续跟他聊天的原因,双方能够在平等的基础上进行理性的交流,而不是单方面的听皮尤将心中的烦闷轰炸下来。
这座城市代表了什么呢?是纯粹的欲望的化身?还是想要有所作为?
夏缘不知道这个回答,皮尤现在也不知道。
“想要居住在多索雷斯,价格应该不会便宜吧。”夏缘的目光看着小女孩的脸颊,后者注意到了夏缘的注视,露出了一个软捏捏的笑容。
“你说的没错。”皮尤双手抱胸说道,“不是谁都能够进入多索雷斯的,想来这里旅游很花钱,想要居住在这里,需要花更多的钱。在整个玻利瓦尔,最赚钱的工作就是在多索雷斯打工,无论是成为工人,酒店服务生还是邮递员。”
“成为军人,赚钱吗?”
皮尤沉默了片刻,随后点头,“军人实际上是最赚钱的工作。”
“好吧,看来真正的玻利瓦尔人看来也不是所有的人想要解放玻利瓦尔的。”
夏缘耸耸肩膀。
最赚钱的工作是当兵,为什么当兵最赚钱?这代表了什么不用多说了吧?背地里的肮脏的事情自然没有少干,和莱塔尼亚,哥伦比亚争夺着玻利瓦尔的主导权,但是其中下黑手的事他们也没有少干。
真正玻利瓦尔人也不是什么完全为了玻利瓦尔行动的组织,他们可不是把所有曾居住在玻利瓦尔平原上的人都当作“真正玻利瓦尔人”。他们更像是本地军阀,比外人强点,但程度有限,有时候还不如。
但可能会有人说,这些个例,或者说这些人不能代表全部,肯定还有人是真心为了玻利瓦尔这个国家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但是在一个整体中,真正能够一往无前朝着一个目标迈步的组织很少很少,人们也会在逐步的往前迈进的同时忘记了先前定下的目标,和大部队渐行渐远。
回到最初的那句话,事实上,所有的玻利瓦尔人都喜欢住在这里。
“玻利瓦尔和我们绝大多数人一样,随时随地可能会失去一切,朝不保夕。”皮尤轻声说道,“多索雷斯比起玻利瓦尔的其他地方,已经算是天国了。”
“早年我当兵的时候曾经在玻利瓦尔外围的村庄驻扎过,当天晚上就遭遇了辛嘉斯王朝军队的袭击,我运气比较好,作为夜间巡逻的队员侥幸逃过了一截,当时我隐藏在山上怪石的石缝中,看着远处的火光,听着同僚传来的惨叫声,我什么都没法做,我太过弱小,没有力量。”
小女孩担忧的看着她的父亲,上前给予了他一个爱的抱抱,老皮尤蹲了下来,安抚了一下女儿继续说道,“你可以说我胆小,可以说我逃兵,我承认,但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必须有一个能够通知真正玻利瓦尔人军队的报信员的存在...我用这样的理由说服了自己,苟活了下来。”
“整个村子,从真正的玻利瓦尔人军队到村民都被辛嘉斯王朝屠戮干净,当我在清晨回到村落的时候...村庄和尸体都在焚烧。”
老皮尤轻咳了几声,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金杯啤酒,朝着嘴里灌了一口,“以一个真正的玻利瓦尔军人看待这座城市,我只感到了堕落和悲哀,这座城市就像是罪恶的染缸。但是以一名普通玻利瓦尔人看待这座城市,我却觉得...不错。”
“不错?”
“差不多,因为玻利瓦尔人需要一个希望,即使这个希望是蜜糖包裹着的罪恶。”
老皮尤甩了甩手,为自己点了一根烟,将女儿送回了后厨,他转身看向夏缘,“好奇的旅客,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么?”
“如果有一天你牺牲了,你的家人怎么办?”夏缘询问道。
老皮尤淡淡的微笑,“身为军人,我对于生死看的很淡,如果有一天我不幸牺牲了,可能会将女儿托付给战友吧。”
“你想让你的女儿也背负上玻利瓦尔的仇恨吗?”
“...”
老皮尤叼着烟,默然无语,这位中年男人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直到香烟烧到了烟嘴,他才回过神来,发出了啧的吃痛声。
“如果我有儿子,那么我会将我的目标,所有玻利瓦尔人的心愿告诉他。”老皮尤叹了一声,“可惜不是儿子,也幸好不是儿子。”
“在泰拉大地上,我只希望我的女儿能够平安,过得幸福,仅此而已。”
他继续点燃一根新的香烟,一边感到心疼,这玩意儿不便宜,明明准备好一天抽一根的,结果今天却破了例...不过看在眼前这位好奇萨科塔给了这么多酒费的份上,破例就破例吧。
“你倒是看的通透。”
夏缘感叹了一句,老皮尤呵呵笑笑,啧啧摇头。
“你的女儿和我收养的几个妹妹比起来年龄小一点。”
“收养...?”
老皮尤上上下下打量着夏缘,看了半天,吐出一句话:“你不是信使么?怎么还有着开幼稚园的副业?”
“可不是幼稚园。”夏缘失笑摇头,“她们都是一些身世可怜的孩子,只是让她们叫我一声哥哥,我代为照顾罢了。”
老皮尤说完了自己的故事,夏缘也不介意分享一下自己的故事,其中最简单的还是塞诺蜜的故事,在奴隶市场被夏缘买了回来,但是有了女儿的老皮尤知道,夏缘这个举动对于塞诺蜜会是多么大的救赎。
听到蔓德拉塔拉人的故事,老皮尤连声叹气,显然是想到了身为真正的玻利瓦尔人的他们,不过他们依旧比塔拉人幸运,因为塔拉人是战败国,塔拉人的勋贵也会压榨着身为塔拉人的普通民众...真正的玻利瓦尔人不说上下齐心,但是从能够拥有自己的军队看起来,比塔拉人幸运了不知道多少。
苏茜的故事则让过去身为贫穷人的他感同身受,一家人苦苦的在移动城市中生存着,为了赚取能够养活一大家子的费用,格里特先生燃尽了自己,因为过度疲劳和沾染了风寒而去世,苏茜因为蔓德拉认识夏缘是她的幸运,她也获得了继续读书的机会,即使未来是为夏缘工作,她的命运也被夏缘扭转改变了。
老皮尤举起酒杯和夏缘轻轻撞了一下,“这么看来,你除了信使之外,其他的工作也没有少做。”
“因为我的代号是开拓者。”
“开拓者?”
“对,我之前在自我介绍的时候也说过了,你可以将其当做是萨科塔种族生来就有的天真和喜爱幻想。”夏缘轻声说道,“行遍天下,为人们排忧解难,轻轻巧巧的一句话,真正实行起来非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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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希伯来文,意思是,拯救一个生命,就是拯救整个世界。
这句话源自古犹太拉比对《圣经》创世纪4章10节的解释。这节经文是圣经描述人类第一起谋杀案之后,上帝呼叫人类的第一个凶手该隐,问他:“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你兄弟的血从地里向我呼求?”
这里的“血”在希伯来文里不是单数,而是复数。拉比们解释,这血包括了亚伯及一切可能从亚伯而出生的人的血。因此,“任何人如果毁灭一个生命,圣经就认为他毁灭了整个世界;任何人如果拯救一个生命,圣经就认为他拯救了整个世界”。
拉特兰有着他们的教义,从某种程度上和宗教一模一样,他们也有着属于自己的规范和准则,而在教会学校的课程中确实有着这门课,叫做教义解析课程,算是拉特兰人觉得无聊的一门课。
夏缘不是文科生,看着那些文字只感觉头疼,也没有任何经验的加成,但是他的记性非常好,能将教义完完全全的背下来记下来,这也代表着他能够随时随地甩出几句教义成为一名谜语人。
一个生命的价值有多少?该如何计算?教义的回答是,一个生命的价值与整个世界的价值是同等的,在这片大地上,每个生命的价值都应当被尊重。尤其是那弱小的生命。
不要轻视任何一个人。不要把那生命中与我们相遇的仅仅看作是凡夫俗子。国家、文化、艺术、文明——这些是都会过去的,他们的生命相较于人的生命而言就如同蠓虫一般。但那些我们每天一起嘻笑、工作、生活、怠慢、或剥削的,都是永恒性的人。对我们而言,他们或是永恒的噩梦,或者是无尽的辉煌。
他没有正义的伙伴那样的烦恼,他也不是偏执的理想主义者,他也不是巨侠,不会永远将所有人放在天平上,为了拯救更多人而牺牲天平上少数的那一方。对于他来说,能救的就帮一把,不能救的便听天命尽人事罢了。
“行走在大地上的萨科塔人都是这样吗?”老皮尤笑了笑。
“比起一名萨科塔族,我更想将自己视作一个‘人’,在我们有了感情,有了理性成为‘人’之后,我们才拥有不同的种族。”夏缘靠在椅背上淡淡说道,“所以在我的眼中,老皮尤,你和我没有什么区别,也就是我头上的聚光灯亮了一些,而你没有罢了。”
老皮尤哑然失笑,喃喃自语,“疯狂,太疯狂了。”
“还有更加疯狂的呢,我还去过卡兹戴尔。”
“...”
老皮尤咧嘴,似乎是嘀咕了几声,又像是在喟叹。
“拉特兰中出现了阁下这样的异类,不知道对于阁下来说到底是吉是凶。”
“比起拉特兰人,我更喜欢使用开拓者这个代号。”
夏缘饮尽杯中啤酒起身,瞥了一眼电视上已经不知道争夺几轮的铁人大奖赛海选,打了个哈欠。
“老皮尤,你会在这里待多久?”
“谁知道呢,可能一个月,也有可能是半年,真正的玻利瓦尔人在计划着什么,我尊重上层的决定。”
“是吗,那回见,有机会我再来喝酒。”
老皮尤注视着夏缘迈步离去,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叹息了一声。
“爸爸,我能来和你学调酒吗?”稚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老皮尤蹲了下来,笑容满面的将女儿抱了起来。
“当然了,我的小宝贝拉菲艾拉。”
“呀,爸爸身上有酒的味道。”
“哈哈哈。”
第一百零二章 拉菲艾拉
去一座城市不仅仅要去看它缤纷光辉的地方,同样需要看他肮脏破旧的地方。
多索雷斯是如此,龙门也是如此。龙门有着让人感到迷醉的上城区,那里无论是建筑还是装饰都能让人感到赏心悦目,让人能够最为直观的感受到什么是炎国的现代与传统的碰撞。下城区更多的则是老旧的公寓楼,小小的一栋楼里居住着数量磅礴的人数,让人感觉喘不过气来。
多索雷斯也不是如此?富人区跑车美酒,游艇泳池,可以说有钱你就能够享受到最好的服务,而穷人区则是工人扎堆,三股势力在这里暗中游荡,莱塔尼亚,哥伦比亚和真正玻利瓦尔人暗中的动作,还有一些黑市里的地下组织在这里资深着罪恶。
任何事物都有着它的双面性,在夏缘看来,多索雷斯显然比他过去去过的任何一座移动城市都要乱上好几倍,龙门是普通人和感染者之间的摩擦,橡林郡是维多利亚人对塔拉人的压迫,而在多索雷斯则是多方势力百花齐放。
作为游客,夏缘自然不想要搅入这里的浑水中,他本身和三方势力也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不妨乖乖的当游客享受假期就行。
在今后几天时间里,夏缘和缪尔赛思几人逛逛街,享受一下阳光和沙滩,有的时候会来到旅游区,开始售卖自己的商品和职业书,同时关心玩家们几句,更多的时候他会来到酒吧和老皮尤喝酒聊天。
和素未蒙面,未来可能也见不到的人聊天总有着一种萍水相逢的美,况且夏缘前世就对玻利瓦尔的情况一头雾水,有了老皮尤作为解说算是了解了不少。
有的时候,夏缘也会邀请老皮尤和他的女儿一同前往其他的城区观看已经开始的铁人大奖赛,他也知道了老皮尤的女儿名字叫做拉菲艾拉,她似乎对这样的大奖赛生出了好奇之心,一直想要去现场看看。
当老皮尤带着女儿出现在观众席的时候,发现夏缘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们父女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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