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喵叶
今天的长椅上并不拥挤,叔叔临光不在,来的是小姐姐临光。
“开拓者……哥哥?”
虽然今日没有比赛,但是玛嘉烈身上依旧穿着能够随时随地套上骑士铠甲作战的制服,在追问祖父之后,玛嘉烈成功堵到了结束训练离开临光宅邸的夏缘。
“很荣幸与你相见,玛嘉烈小姐,四年不见了。”
“确实四年不见了,开拓者先生。”
玛嘉烈切换了称呼,她危襟正坐,腰板挺得笔直。
“明天就是胜决了,有把握吗?”
“对手是轻装骑士……就算输了,最后的决赛也是和轻装骑士对上。”
玛嘉烈轻声说道,“他很强。”
比起四年前的轻装骑士,经历了打击和变故之后的他将这一次比赛视作了他最后的机会,必要争夺属于他的冠军……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没有把握住这次机会,他可能没有第三次机会了。
说到底如此拼命,最后却还是资本的玩物。
“玛嘉烈,有信心吗?”
“有。”
“那就好。”
玛嘉烈的回答短暂却有力,她侧目看向夏缘,“开拓者先生,是您救下了黑骑士吗?黑骑士现在她……怎么样了?”
“我创立了一家公司,黑骑士现在正在为我工作,这次前来看比赛也想着带着她一同前行,只是可惜商业联合会下的禁令,让她无法入境。”
夏缘轻声说道,“比起黑骑士,我现在更担心你,玛嘉烈。”
“担心我……吗?”
“是的。”
夏缘继续说道,“无胄盟每天夜里都在加班,铲除那些以你为目标的‘觉醒’了的骑士,他们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在和商业联合会作对……于是,他们被无胄盟所刺杀。”
“商业联合会已经无法容忍这一个冠军不是他们的了。”
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玛嘉烈的这个时间段处于一个商业联合会的“爆发期”,他们曾经也想夺冠,获得财富和流量,但是他们手中的骑士不是黑骑士的对手——好不容易等到黑骑士离开卡西米尔了,下一个冠军他们投入的资源的期待自然是巨大的。
在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跳出来焦距,那么迎接她的将会是无胄盟的迎面刺杀。
资本将会脱下身上的伪装,露出尖锐的獠牙,无论是谁都会被他们撕碎。
“无论结局如何,你都会离开卡西米尔。”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玛嘉烈直视着夏缘的黄金瞳,“传统的骑士文学在卡西米尔已经形同虚设,我想要离开这里,去这片大地上看一看,确信属于自己的骑士道。”
说出来的话语,还真的会让人感到敬佩啊……夏缘微笑点头,“详细事宜现在并不方面说,但是我会保护你平安离开大骑士领。”
“谢谢你,开拓者先生。”
“其实我还是想听你叫一声夏缘哥哥的。”
玛嘉烈有些扭捏,不过她是骑士的女儿,在这些年的时间里除了锻炼也在养性,稍微害羞了片刻之后便十分自然的说出了夏缘想要听见的那个称呼。
夏缘瞥了一眼自己面板上的C级任务【临光家族的委托】,随后默默收回了视线,想要保护玛嘉烈离开大骑士领不是什么问题……但是他本身又该在哪里出现,处于什么位置还是一个问题。
资本家当久了,面具戴的自然而然也久了。
玛嘉烈撑着雨伞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并不喜欢夜雨,因为她总能幻听箭矢的破空声,特别是在这几天夜里的大骑士领,新闻播报说由于客流量的增加,大骑士领的夜晚有强盗团体袭击落单的路人,劝告大家不要出门……这当然都是谎言。
类似的播报她听过无数次。
卡西米尔的未来,骑士的未来又在哪里?真正的骑士道又是什么?
直到……黑暗中的一丝银芒朝着她疾驰而来。
直到破空声将近,玛嘉烈才察觉到,这是弩箭发射的箭矢。
她也顾不上地面上的泥泞,猫腰一个打滚,堪堪避开了来袭的箭矢。
砰!
箭矢深深的引入了她身后的地面。
“明天胜决,今天就等不及了吗?”
玛嘉烈握住了腰间的骑士剑,她今天出门时没有携带让人感到眼熟的枪剑,虽然她平日里一直使用枪剑战斗,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用剑。
“干掉他。”
暗中之人下了死命令,在暴雨的黑夜中,不知道有多少根箭矢朝着玛嘉烈飞了过来。
明亮的光陡然照耀在这片大地上,将玛嘉烈的周身染成一片白昼……那不是火焰,而是最为纯粹的……光芒。
玛嘉烈伸出手,握住了那抹光,一双浅色的天马之翼在身后悄然绽放。
“呀咧呀咧,这就使用源石技艺了吗……临光家族还真是不好惹。”
青色制服的罗伊笑了笑,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另一名青金大位,“还不出手么?”
“你的话真是越来越多了。”
那位女性青金大位拉开了弓矢,罗伊也同样如此,弓弦张开如同满月,两道青色箭矢如同流星一样向玛嘉烈砸了过去。
“你说,临光家族会不会发疯?”
“如果这次行动成功了,我估计会离开大骑士领金盆洗手了。”
“你不干了?”
“呵呵,老天马虽然老了,但是还有你别忘了临光家族的游侠骑士。”
轰然的爆炸声让人不禁想起了四年前那个雨夜,待到烟尘散去,无胄盟的刺客上前检查,发现没有玛嘉烈的痕迹。
“失败了吗?”
“我看你倒是松了口气的模样。”
“毕竟工资这么低,谁想要拼命啊?”
罗伊笑嘻了,似乎并不在意这一次的任务失败。
10
第十章玛↑恩↓纳~
玛嘉烈发现她被救了。
在箭矢化作火球爆炸的最后关头,有一名身材比她矮一些的沃尔珀踩着奇异的步伐将她拉离了爆炸中心,带着她钻进了最近的下水道中。
她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很显然,刚才爆炸的冲击将她波及到了,如果眼前的沃尔珀不怀好意的话,她得胜的几率将会小之又小。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误,是什么让商业联合会如此疯狂的行动?
“即使没有我,你也不会死。”
前方的沃尔珀停下了脚步,她侧过脑袋看向身后的玛嘉烈,后者只是有些狼狈,并没有中箭,也没有被箭矢划伤的痕迹。
“你的运气好,今天夜里下了雨。”
沃尔珀面罩下朱唇微动,“无胄盟的刺客已经习惯使用麻痹毒素和烟雾弹来对付骑士了,吸入这两种任意一种的骑士都会全身无力无法抵抗。”
“不仅如此,他们射出的箭矢也带着麻痹毒,你没有中箭,在那种爆炸中如果强行突围是可以成功离开的。”
沃尔珀带着玛嘉烈进入了地下水道,七拐八拐带着她进入了狭窄的走廊中,沃尔珀通过的十分容易,但是轮到玛嘉烈的时候却有些困难,属实是因为她的胸肌有些……夸张。
即使是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玛嘉烈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还是很快克服了心中别扭的情绪,强行挤了过去。
“……库兰塔的身体都这么夸张的么?”
听见了沃尔珀的碎碎念,对方如同青春少女的体型确实和玛嘉烈成了反比,玛嘉烈听到之后当做没有听到,继续跟着她的脚步。
沃尔珀推开了一闪生锈的铁门,里面却不像外面看的一样,除了温暖的灯光之外,家具摆放的温馨让玛嘉烈感受到了一丝疲倦,刚才紧绷的神经略显放松。
“你可以将这里当成一处安全屋。”
沃尔珀自顾自的走到冰箱前,看了一眼玛嘉烈,“你要喝什么?”
“水就行。”
沃尔珀递了一瓶水给玛嘉烈,自己纠结了一下,还是选了木瓜牛奶。
玛嘉烈喝着水,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她也在打量着这一处安全屋……家具内设暂且不管,这里的配置和临时的作战屋没有什么区别,工作桌上摊着图纸,武器架上挂着冷兵器和一些爆破物,看上去并不简单。
“抱歉,到现在才问这个问题,您到底是谁,为什么救了我?”
沃尔珀想了想,雇主并没有反对她透露信息,于是开口道:“我是萨尔贡契约刺客的队长,你可以叫我蔷花,玛嘉烈小姐……至于为什么救你,是我雇主的意思。”
“你的雇主是谁?”
“抱歉,这个暂时不能透露。”
蔷花摇了摇头,语调平淡但是坚定,玛嘉烈闻言便知道以对方的职业操守一定不会说出来,况且这类的契约型刺客都会保守着雇主的身份,这算是刺客这一行的潜规则了。
蔷花见到眼前的小姑娘神色变幻,心中吐槽了一声雇主玩弄小姑娘于股掌之上。
玛嘉烈的心中确实多了许多念头想法,蔷花的雇主命令她出手拯救自己,那么显然不是商业联合会和无胄盟的人或是相关者……那么背后的身份显然很好猜,要么是监正会想要偷偷给商业联合会下绊子恶心对方将自己推出去打擂台的手段,从这方面来看,玛嘉烈算是成为了监正会雇主手中的一把剑,她变成了旗子,而监正会在幕后观望……这确实是最合理的解释。
十六岁少女的脑袋混混沌沌的,她除了监正会之外想到的也只有外来人士了,但是为什么帮助自己,理由是什么,她却想不到。
“你想要回家吗?”
玛嘉烈抿了抿嘴,她的语气有些暗淡,“我回家的路上一定会有无胄盟的刺杀吧?”
“你猜对了,无论是前往临光宅,还是你的姑妈宅,一路上都潜伏着不少无胄盟刺客,他们出动了一名玄铁大位,两名青金大位,一名白金大位,就是为了在路上截杀你。”
“……”
玛嘉烈感到了难言的倦意,平日里她不喜欢但也并不讨厌的大骑士领正向她露出了獠牙,她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了一十六年,说讨厌这座城市一定是假的……她或许再也无法平静的走在街道上,和妹妹手牵手一起去逛骑士用品商店,陪她一起看工匠铺了。
“玛嘉烈小姐,你明天还有比赛,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蔷花喝完了木瓜牛奶,指了指一旁的沙发床。
“蔷花阁下你呢?”
沃尔珀摆了摆手,“我去给我的同伴留讯息。”
说吧,她推开铁门离去。
这里虽然身处地下水道,但却没有想象中的潮湿感,虽然这里不是临光宅邸,也不是姑妈佐菲娅的家中,但对于玛嘉烈来说,在这片下着暴雨的都市中,这里的落脚点却看上去格外的让人感到放松。
这一处安全屋内居然还有浴室……说实话帮大忙了,玛嘉烈淋了一夜的雨水,如果就这么休息的话会影响到第二天的身体状态。
心中猜测着那位神秘雇主的身份,玛嘉烈洗漱完毕之后躺上了沙发床,原本坚定的眸子有些淡淡的迷茫,她强迫自己合上,一心一意的入睡准备第二天的比赛。
……
“是么。他们已经动手了啊。”
夏缘收回移动终端,他站起身来看向窗外的雨幕,“决赛日……他们一定会出手,也是时候让冒险者们参与一下了,不然光看比赛他们也够无聊的。”
“夏缘哥哥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塞诺蜜打开了一条门缝,恰好此时一道雷光闪过,让塞诺蜜的整个人微微跳了起来。
塞诺蜜抿了抿嘴,泪光莹莹,“我害怕……主人,夏缘哥哥,今天能和我睡一起吗?”
“真是爱撒娇啊……”
夏缘揉了揉她顺滑的粉毛,“都是大姑娘了,下不为例哦。”
啪,门被合上。
隔日,胜决赛场上,玛嘉烈和轻装骑士互相对望,从轻装骑士的脸上,玛嘉烈能看见的郑重,只不过他嘴角依旧带着让粉丝们为止欢呼的写意潇洒。
休息室外,她正在调整着自己的状态,突然发现了一位不应该在此时出现在这里的人。
“夏缘……哥哥?”
“玛嘉烈。”
夏缘脸上带着平易近人的微笑,看上去像是行走在大地上的神父大人,此时前来是为迷路的小羊羔指点迷津的。
“我从前辈那里听说了,昨天晚上出事了。”
“……嗯。”
玛嘉烈垂下脑袋,原本有些艰难吐露出的话语在他的面前却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我感到了惊讶,麻木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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