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娘俾斯麦 第540章

“嘿嘿嘿嘿……”

没搭理战术电台里边几个活宝的打打闹闹，甚至没把当面的敌军第二梯队的上百架舰载机和紧随而来而且看起来还要后发先至的三十多枚反舰导弹放在眼里，齐柏林忧心忡忡的眼里，只是看着北非大陆法属摩洛哥的方向。

那里，除了修达港等几个巴掌大的地方是西班牙的殖民地以外，剩下的绝大部分摩洛哥土地，都是法国控制的保护国！

而现在，这里通通都掌握在美军的手里！

摩洛哥的西北角，濒临大西洋的方向，从丹吉尔到阿加迪尔的六百公里范围内，光是估计就起码有十几二十个机场！

哪怕都是一些土造机场，连财大气粗的美国人都没有精力对这里过多的去投资。

毕竟这里的实权，按照国际法的规定还属于殖民母国法兰西，就算自由世界已经钦定了由自由法奸组织来组织新的法国政府，目前的精力也是集中在修路上——而非修机场，但是十几个机场，理论上也足够容纳上千架飞机的强悍空中力量！

不只是她齐柏林对此感到忧虑，吕特晏斯司令官也通过她那个一天到晚就晓得跟自己撕逼的好姐妹告诉自己，如果还有剩余燃料的话，找一两个机场做一次“采样侦查”。

不过…蛐蛐一个采样侦查，在她看来，那是根本不够的！

打仗打的就是情报！那怕就是靠估算，也要尽可能多“采样”几次才能估得更准。

唯一的问题是……

“格里斯拉夫斯基，带上大家，跟我一起抢占高度…等下空战还是老规矩：四机编队，高度分层，雷达照准，火箭齐射！先打乱他们的部署，再用我们的速度冲垮他们！”

齐柏林的话语里，充满了速战速决，而且是收拾完了杂修才好干正事的杀气。

第一批二十四架战斗机等下就要返航了，但是等下巴克霍恩这混小子一定会跟上来的。而且格耐森诺号上面还有格洛布的十二架呢！

三十一架喷气式，还打不死你们这帮飞龙跟喷火十四郎！

至于漏掉几架轰炸机……

算了，欧根的导弹也该开张的说。就当自己给她送个小玩具赔了赔礼，道了个歉吧。

与此同时，在齐伯林身后一百多公里的舰队，也已经转向向北的迎风方向——既利于快速起降战斗机，又一点点的拉远了跟反舰导弹的距离。

三十几枚重型反舰导弹，说起来也算得上是个不大不小的威胁。

不过……

俾斯麦反而都想笑了：重型反舰导弹，可是不会中途转弯的！

而且，只要不是“舰娘制导”的版本，那也是不一定跟的上自己的阵位变化的啊！

不同于近在咫尺所以可以饱和打击的机载反舰导弹，这些远程的舰载反舰导弹说白了，在没办法精确定位，又没有指令变轨能力的时候，就跟鱼雷一样，只能作一个扇面丢出去——然后就是碰运气了。

更别说还有一种东西，叫做电子干扰！

想想自己这边好歹也用过几次导弹攻击了，而且就算有她们姐妹几个亲自操纵，但是每次发射重型反舰导弹之前，都得处心积虑，千方百计的去估算敌方的位置。即使如此，也总是得不停的搞出点诸如领航弹啊，提子被动接收啊，扇面分进合击啊之类的新玩意。

由我们舰娘来打反舰导弹都得扇面攻击的话，普通的驱逐舰的反舰导弹……？

就算不说直接无视，怕也差不多了吧？

（理由真的很简单：如果直布罗陀守备舰队里面有隐藏的新舰娘的话，早上七八点那次空袭就该被齐伯林炸出来了。所以答案肯定是没有的！）

当然，坎宁安那边，可就不能如此的轻敌了……

毕竟人家两个舰娘三艘航母五条战列舰两艘导弹重巡洋舰，起码三百多发反舰导弹呢！

…………………………………………

“老…咳咳，贝丽秘书官，吕特晏斯跟蒙巴顿那边打得怎么样了？汇报一下？”

“嗯，好的，海！务！大！臣！阁！下！”贝丽秘书官笑眯眯的翻开备忘录，一字一顿的“轻轻”说道——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名为笑面母老虎的气质，而且下边的推进轴还很不小心的跟自家司令官的鞋面来了个亲（此处应有爱心）密的接触。

看着龇牙咧嘴的老不修，风情万种的她还赏了自家老头子一个同样风情万种的白眼。

“……直布罗陀要塞的第二攻击波已经被齐伯林的机群击溃，我们的潜艇报告说直到下午两点半，德国人都还在圣文森特角以东七十公里的位置上没有继续东进——不过直布罗陀要塞那边现在已经没有兵力继续组织机群进攻了，对吕特晏斯舰队的消耗还不够……我们要不要上场……？”

“这个位置的话……应该也还没有进入直布罗陀要塞自己的导弹射程呢。”坎宁安想了想，偏过脑袋问道：“那现在我们距离他们有多远？阵位差距呢？”

“按照潜艇汇报的他们的位置估算，在我们东北偏东方向55度左右，距离……”厌战稍微停顿了一下，心里计算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距离四百公里。他们现在的位置。”

“这个距离还是有点危险啊……而且吕特晏斯他们随时可以北撤，一旦我们打击落空，那我们的螺旋桨舰战，绝对顶不住齐伯林跟格耐森诺两条航母一百多喷气式的轮番轰炸！”坎宁安想都没想，整个人直接往身后的座椅上一瘫，从心到身体都散发出一股咸鱼的味道。

“还是按既定方针办，我们继续苟，苟到吕特晏斯真的跟直布罗陀掐起来再说。”

第八百捌拾二张：洞察

下午两点二十分到三点，在释放出航空母舰的舰载机群之后，德军舰队重新转向顺风的东南方向，一边等待着航空母舰的锅炉重新给蒸汽恢复压力，一边继续朝着圣文森特角接近。

只是在击溃直布罗陀要塞机群以及英国航母舰载机群的先后作战之后，即使是齐伯林的燃料，也都不足以对海峡附近的盟军机场进行进一步的侦查。

好在，之前大清早第一次空袭直布罗陀守备舰队的时候，在格耐森诺号航空母舰上降落的几架侦察机，这个时候已经可以重新出击了。

随着侦察机放飞出去，还有之前齐伯林带队的拦截战机依次着陆，加上为了起降飞机，整个舰队都在逆风朝北航行。一时之间，原本神经紧绷的大伙儿仿佛就突然咸鱼了下来，可以就着德国啤酒透过雷达屏幕看着远处损失惨重之后被迫撤退的盟军机群们谈笑风生。甚至于，就连各舰的舰长们乃至于舰娘们，都可以难得的喘上一口气。

只是，这个稍微松口气的人群范畴谁都可以——唯独舰队司令官和他的秘书舰不可以！

尤其是，现在在直布罗陀要塞和坎宁安的两面夹击之中已经有些进退维谷的现在……

C4ISR指挥室一旁的开水房里，窗间透过的光影之下，一只扣着大檐帽也遮不住耳朵尖尖的身影，将几块刚刚才制冰机里取出的冰块叮的一声投到杯子里，然后另一只手将刚刚冲泡好代用咖啡的咖啡壶取了过来，最后将热气腾腾但是味道总是有些怪异的代用咖啡慢慢的倒在杯子里的冰块上面，再用小勺子轻轻的搅拌，让原本热气腾腾的咖啡早点降温。

少女一边泡咖啡一边微微的叹着气，心情就如同她身上在请裁缝用剪刀魔改之后的军款裙装之下的一条稍显不安的心绪一样左右微微的摇着尾巴尖。

现在是战争年代而且物资已经开始管制供应，并没有冰激凌和巧克力和原装咖啡豆来精心准备考究的德式冰咖啡，甚至就连一杯简单清爽的日式冰咖啡，都因为用的是代用咖啡而让味道而变得糟糕、古怪而苦涩。

就跟这令人糟心的战局一样。

“快四点了啊……”

光影斑驳之间的猫耳舰娘抬头看了一眼挂钟，又偏过身子看了看C4ISR指挥部的方向，一边想到那个在指挥部里伏在桌前冥思苦想破局之策的男人，搅了搅手中尚在温热的杯子，耳朵有些耷拉的低下头，捧起咖啡杯，嘴里长长的吁了一声——也不知是在把咖啡吹凉，还是在叹气。

在这种战役的大局判断和敌情算计上面，自己能帮助舰长的方面还是很有限……

搅了搅，又吹了吹，心有挂念的她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指挥部，将温凉的咖啡杯递到了舰长的身边。

“谢谢。”

吕特晏斯在海图上面又草草的描绘了几笔，然后转过身来，眼中浮现几许血丝的他，端起咖啡杯一饮而尽。然后继续趴到海图桌上继续图上作业和战局预判。那边的秘书舰耳朵轻轻一耷，低着头默默的又泡上一杯冰咖啡，然后凑到了吕特晏斯的身边，接过了海军尺具和双色铅笔。

“舰长，图上作业我也来吧。”

吕特晏斯看了身边人一眼，扬了扬眉毛点了点头，开始跟自家的修图猫一起图上作业。

“……他们的导弹详细射程不清楚，但是从之前几次交火的情况来看，不会比我们的更远——也就是他们导弹的威胁范围，在圣文森特角再偏西三十公里左右。但是我们现在在圣文森特角以西，这一带的沿海地形都是上百米高的悬崖，地形遮蔽对我们有利。主要是他们的导弹万一误伤了葡萄牙，那就有可能造成外交事件了。就算他们的战列舰队可能还有一百多发导弹，也要注意这一点。”

俾斯麦乖巧的点了点头，仿佛写满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吕特晏斯歪着头看了乖巧的秘书猫一眼，把头转回海图桌的方向，指着海图上面一条标注着直布罗陀要塞反舰导弹射程的圆弧线，继续说道：“现在四点钟，差不多已经进入直布罗陀两百海里之内了。现在他们导弹没来是因为圣文森特角遮掩住了我们，但是最晚四点半我们就会转过圣文森特角……而且说起来这一带的风向很多变的：我们现在是北风，过了圣文森特角以后就是东风——虽然逆风航行适合进攻，但是也说明我们就没了退路！”

“所以坎宁安十有八九会在这个时候跟直布罗陀一起夹击我们！”俾斯麦一砸手心，直接就喊出来了。

“没错。”吕特晏斯点了点头：“我们在这里要想继续进攻就只能东进——然后就等于一头送到直布罗陀要塞的导弹火网里去了。”

“而且还有西南方的坎宁安，他们在我们的下风。”下风位置是适合起飞舰载机的，这一点俾斯麦即使不说吕特晏斯也都心知肚明。所以一只聪明的波斯猫不禁转了转尖尖的耳朵，假装自己脑筋转了圈：“那……我们现在……”

“美国飞机航程普遍偏大，我们要撤退也脱离不了他们的作战半径。不过摩洛哥那边十几个机场，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调集援军……”吕特晏斯的话还没说完，身边一位看着无线电台的军官就拿着话筒和耳机跑过来了：“将军，侦察机紧急报告！”

舰长心中一跳，赶忙抢过话筒：“我是吕特晏斯，什么情况？”

“报告将军，直布罗陀海峡出口处发现他们四艘老战列舰跟八条驱逐舰，没有发现敌轻母…不好！是P-38双身恶魔！从（直布罗陀海峡对面的）丹吉尔方向来的！”

“什么？！丹吉尔？”俾斯麦和吕特晏斯都惊了——这里是西属摩洛哥最大的港口，而且是个被“联合国”裁定的“国际共管自由市”，理论上并不是维希法国的殖民地啊！

这种“自由市”都下场了，果然不管是国联还是联合国，都靠不住的么！

最关键的是这里恰好挡在直布罗陀要塞的前面，但是这里却又是国际托管中立区。如果英美无耻的在这里设下火力点，又用中立区的外皮搞“人肉盾牌”的话，那还打不打呢？

尤其是，这里还是西班牙殖民地……

要知道，现在的德国在外交上，已经够被动了！不能再失去一个外交伙伴了！

吕特晏斯心中一紧，抓起话筒亲自喊了起来：“侦察机，核实一下，他们的飞机是不是丹吉尔方向（咄咄咄…轰！…滋…滋…）……见鬼！”

一句核实都没说完，耳机里就只剩下侦察机被击落的嘈杂噪音。即使是身经百战，吕特晏斯也不禁懊恼带窝火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好巧不巧的，另一架飞往法属摩洛哥卡萨布兰卡方向的侦察机，也从电台里传来了惶急的回音：“紧急报告！北非机场发现新增大批英美飞机！…卡萨布兰卡机场上面停满了四发重轰炸机跟战斗机…不好！（咄咄咄咄）我们遭到拦截！拦截机是…野马！那是美国人的野马！（咄咄咄…轰！）…滋…滋…滋……”

侦察机用生命传回来的情报在电台回音里消逝，C4ISR指挥部里也是一阵默然和无言。

不只是对牺牲飞行员的哀悼，还有对对面盟军增援已到的担忧。

后有强敌，前有援军！而且还是不期而至的大批援军！

秘书舰跟自己的司令官对视一眼：“舰长，现在怎么办？”

“现在没别的办法，顶不住也要顶，因为我们跑不掉！美国飞机航程普遍都远，就算现在有了防空导弹和喷气式战斗机，他们都敢时不时的对本土来一次穿梭轰炸……”吕特晏斯抬起头来，似乎要透过指挥部那厚重的装甲板看到了炮火连天的欧洲大陆，但是声音和语气却是毫不停歇：“既然跑也没有用，那么就只剩下破釜沉舟这一个办法了！”

“可是…坎宁安会出来吗？”

“……不知道，而且现在我们能出动的侦察机没剩几架，现在反倒是我们被他们的潜艇盯上了。”吕特晏斯默然半晌，才摇了摇头：“我们现在的问题想了一下，也想明白了：反舰导弹使用起来还是很不灵活，如果要发动导弹攻击，就会先一步撞到他们的反航导弹火力网里面去。至于飞机的话，TA-183的航程有限，现在风向也不利，航空母舰使用飞机的话就要往回走，基本上就没法前进了……”说到这里，吕特晏斯一脸无奈的对着身边的波斯猫耸了耸肩：“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必须转过圣文森特角了吧？”

“可是那些美国飞机呢？还有直布罗陀要塞和守备舰队的反舰导弹的话，我们先拖到天黑再去不好吗？”俾斯麦不解。

“笨丫头，你就没想过吗？为什么他们的机场明明塞满了飞机，而且航程也是足够的，但是一直到到现在都没有发动大规模空袭？甚至于他们的飞机直到刚才都还停在机场上？”看着一头猫毛都快弯成问号的秘书舰，双手叉腰的吕特晏斯表情不禁乐了。

“为什么？难道……”俾斯麦也反应过来了：“难道是说，他们其实也没有准备好？”

“对！他们如果是从意大利那边过来的话，航程差不多两千公里——这基本上就是一次穿梭轰炸的航程了！就算只是转场，这么远的距离，飞机肯定也是要检查维护一下的。”吕特晏斯说着说着，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嗤笑一声：“而且，没准他们的弹药还在路上呢。”

“舰长你的意思是，这些美国飞机别看多，但是他们的后勤状态……？”

一听这话，波斯猫耷拉的耳朵带着脑袋一起竖起来了。

不过想想也是呢，毕竟这可是上千公里的距离。虽然摩洛哥这边的机场也有十几个，也曾经有美国陆航进驻，但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就算还残存一批弹药和燃料，数量想想也不会太多——而且这样一算的话，之前北非战役他们打的主要还是陆战！而且还是背刺意大利……所以就算他们还有大批弹药没带走队在这里，反舰导弹也不会有几颗的样子？

这样的话，运输机载重又有限，大批飞机的弹药想要运来，还真不是简单的事呢。

“所以，舰长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现在进攻的话，他们有可能组织不起协同攻击？”自以为冰雪聪明的波斯猫脑袋上的耳朵一转，就明白了自家舰长的想法。然后脸色也变得阴转多云起来：“那这样的话，舰长，我们现在是直接兵贵神速直接冲过圣文森特角么？”

“对！趁他们没准备好——不然等他们准备好，十几个机场几百架飞机我们顶不住！但是只要转过圣文森特角，那我们就能进击起飞飞机了！”吕特晏斯站起身，看着身边的战列舰，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一般，抿着的嘴角透出一丝微笑，补充道：“而且这样一来，坎宁安他想要对我们组织夹击也就只剩下这一次机会了——这里的日落时间是晚上九点，不趁现在组织进攻，有齐伯林在，夜战他们占不到一点便宜！更不要说，你还记得么，这次参战的不止是我们，还有邓尼茨派来的一个加强中队的潜艇呢！真要拖到晚上，那他们被潜艇袭击的概率，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呢！”

说这话的吕特晏斯可是非常的自信，甚至还有一点双手叉腰，理直气壮的味道。

毕竟身为邪灵舰队的提督，身边四只舰娘的反潜探测范围他可是一清二楚——不配备拖曳声纳的情况下，探测范围大概也就二十公里出头的样子。而且潜艇只要潜在水下，然后用无线电浮标发电报或者用远程鱼雷狙击，只要没有深水炸弹，就也拿这些水下的潜狼没办法。

不过……哪条战列舰会专门为了反潜而配备深水炸弹和拖曳声纳呢？更别说拖曳声呐只能在低速下使用，而且以战列舰的吨位，就算是舰娘，加速性相对于鱼雷来说，也是很迟缓的呢！

现在邪灵舰队里面专门配了反潜拖曳声呐和刺猬弹的，也就只有欧根亲王这一条而已。

更不要说英国人的两个舰娘都只是战列舰了！

而且，英国舰队别看家大业大的，但是家大业大就同样意味着舰队分散范围大！

尤其是现在的魔改XXI潜艇配有拖曳声呐，而且氧气鱼雷的射程也达到了20公里左右！只要坎宁安没脑残到用前卫和厌战去充当反潜舰，那么在这一带海域一直潜伏着的潜艇们，只要天色入夜，那么偷袭成功的概率还是很大的啊！

“这样么？那我们就可以利用时间差，各个击破他们了呢！”心中主心骨有了方向，高兴的波斯猫顿时就也有了脑洞：“那……舰长，你说，我们要不要再玩一点点小名堂？”

“什么名堂？”一说脑洞，对于自家舰猫的想象力心知肚明的吕特晏斯也来了兴趣。

“首先嘛，可以让齐伯林去英国人头顶上转悠一圈，让他们以为我们要对他们进行导弹攻击，逼着他们离远一点。”脑袋上头明晃晃的亮着一个明媚的一百瓦LED大功率灯的俾斯麦一脸兴奋的说道：“对了，还有，舰长你不是说他们的基地导弹阵地和守备舰队瞄准了圣文森特角嘛？那就让我们的直升机丢一堆角反射体到圣文森特角的悬崖上怎么样？”

“前一个主意还不错，后一个主意嘛……”听完了俾斯麦的脑洞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吕特晏斯一巴掌轻轻拍在猫脑袋的大檐帽上面，发出了吧唧的声音：“丢角反射体到圣文森特角？你当葡萄牙人查不出来是我们丢的嘛？万一他们真的投了英美那怎么办啊？”

“喂！会疼的啊！”捂着脑袋低着耳朵的俾斯麦不满的看了自家舰长一眼，而且还露出了尖尖利利想咬人的虎牙。

然后就又是一个巴掌之下轻轻的吧唧一声，以及她的舰长的一句：“战场上呢严肃点，再说了，要疼也是我手疼好吧。”

看着眼前没有了俏只剩下皮的俾斯麦，在指挥部里必须要严肃着脸的吕特晏斯带着无可奈何的摘下了猫咪脑袋上的大檐帽，用自己拍疼了的手掌，轻轻的揉了揉她的一头金毛。

就在司令部里仿佛没把战场严肃环境当回事的打打闹闹之中，也是在深海之中潜伏着的英国潜艇的目送之下，邪灵舰队一边重新编组成适合第一时间转弯展开的右梯队的阵形，一边不紧不慢的的放飞出数架执勤战斗机，向着欧洲大陆的天涯海角，以及直布罗陀要塞的方向驶去。

逐渐西斜的日光下，远方正是那大气折射后仍然依稀可见的，上百米高的蓝灰色轮廓。

第八百八十三章：被打乱节奏

“潜艇报告，截至三点五十分左右，邪灵舰队已经脱离声纳监听范围……失踪之前对方位置在圣文森特角西北偏西约五十公里，航速约三十节，航向圣文森特角……以上！”

腰佩“本土舰队司令官托维元帅特授佩剑”，一身精干军服映衬的身材配上笔挺的军姿，收起备忘录的范·伽德上尉（Vanguard）麻利之中带着泼辣却又一丝不苟的立正，在指挥室内的白炽灯的昏黄光线中静静的等待着眼前佝在指挥部座椅上盯着海图叼着铅笔一言不发的那条名为安德鲁·坎宁安的咸鱼张口说话。

只不过……对于吕特晏斯的企图，坎宁安想了半天，老阔都疼了却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贝丽，前卫，你们说过，之前吕特晏斯往摩洛哥那边派遣的侦察机，在被打下来的时候还在发报。这样的话，明明他应该已经知道美国陆航的援军过来了，怎么现在还在往那边突击呢？这种孤注一掷的作风不像他的老谋深算啊……”

“不知道，不过这样不是很好么？这是他把自己送到我们的鼻子底下来送人头了啊？”前卫想了想，但是却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毕竟只要能让直布罗陀要塞、 摩洛哥空军基地、还有盟军大西洋舰队发起夹击，那么吕特晏斯就算有三头六臂也绝无可能兼顾四面八方。

不过前卫这话一说出来，却被厌战瞪了一眼——身为积年的老对手，她又怎么会不晓得对面这帮邪灵舰队有多狡猾。不过看着前卫不解和有些委屈的眼神，心中默默叹口气，身为前辈的她还是抓起了教鞭，点着桌上的海图给前卫讲解了起来。

“不能只看到我们的有利，也要防着吕特晏斯反咬一口。想想吧，他吕特晏斯何等的狡猾，我们跟他斗了这么多年都拿他没有办法，这种老油条可能这么冲动，自己把自己送到我们机群的夹击中间吗？除非…除非他认为我们没法打出夹击……”说到一半，厌战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陡然高了好几个分贝：“等等！之前不是有个报告说过，直布罗陀和摩洛哥方向的美国援军因为维护，美国陆航的先头机群至少要到五点钟才能出动……？！”

随着厌战这句话，坎宁安甚至前卫的脸色也是变了。甚至于坎宁安也都不能当咸鱼了，直接跟个皮球一样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对！是有这回事！”

“美国人的先头机群都要到五点才能出动的话，主力机群就少是六点甚至七点钟……但是他们有齐伯林还有防空导弹，如果机群分头出击就会被齐伯林那个一天到晚在天上飞来飞去的舰人各个击破……但是如果不出击，被齐伯林先发制人轰炸骑脸那就更完蛋了！”前卫这个时候脑子也转过弯来了，也是惊的差点没一跳三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