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娘俾斯麦 第509章

俗话说得好，事有反常即为妖怪企图搞异变！

吕特晏斯眉头一皱，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几个老鬼绝不可能真的脑子进水，那这样的部署的话，除非……”仔细盘算了一下，想到了敌军的兵力，战略的态势，乃至于包括作战海域的天气和地理位置……以后，吕特晏斯瞬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等等！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季节过了菲斯特拉角以后的风向是从北向南，我们的位置就是上风位置，而上风位置对航空战是不利的——也就是说……”

一想通这一点，吕特晏斯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俾斯麦，你马上去发个电报给总部问一下。这一次作战，我们德国海军水面舰队能够承受的损失底线是什么？是不惜代价完成任务，还是允许视情况决定作战是否终止！”

“诶？！这个……是要问什么啊？”看着脸色严峻的舰长，小脑袋里有点没转过弯来的俾斯麦一脸懵逼。

“我怀疑这次他们是不是下了个套给我们钻，想把我们整个德国主力舰队一网打尽！所以这个问题一定要问清楚，我可不想带着你们大家一头扎进伏击圈里边去！”

抓起烟斗狠狠的吸了一口烟，一边说着自己的判断一边还摘下帽子擦了擦自己的额头——虽然是北大西洋的冬天，可吕特晏斯的额头之上，现在却浮现出来一层冰凉的冷汗。

毕竟，如果这个猜测属实的话，那么这一次所要面临的麻烦，将会大的难以想象……

第八百三十四章：三方舰娘出动

“……就在刚刚，齐伯林驾驶的那架敌侦察机已经掉头返航了，司令官。”

夜幕笼罩了大地，海风席卷着薄云。在皇家海军本土舰队的旗舰——前卫号战列舰上，神情姿态皆是一丝不苟的皇家骑士前卫正端着备忘录文件夹站在托维身边，报告着战斗的情况。

现在时间是晚上十九点，太阳落山也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不过就在太阳落山的前夕，整个皇家海军的大敌之一，“雪绒花魔女”齐伯林驾驶的那架BF-109，却是趁着太阳落山，跟上次一样不请自来的溜了过来，在舰队的周围鬼鬼祟祟开始兜起了名为侦查的圈圈。

也亏得此次作战中，已经开始出现了批量装备的新型飞机——装备2200马力“狮鹫”引擎的海喷火XIV，同时还有来自大洋彼岸美国表弟支援的，装备2000马力R-2800气冷发动机的两种重型舰载战斗机：格鲁曼“钢铁厂”的F6F地狱猫式战斗机，以及钱斯沃特的F4U海盗式战斗机！靠着充沛的动力，这些性能强大的新锐战斗机一拥而上，竟然还真的给齐伯林造成了相当的麻烦——相比于过去几十架飞机一起上都能被她“玩”成漏勺的拦截效率，这些强大的新锐战斗机初次亮相的表现，就差点闪瞎了所有人的眼！

只不过，最终还是没能把她留下来啊……

前卫一边说着，一边还不禁有些感到遗憾的白了齐伯林的侦察机撤离的方向一眼。

倒是托维对此表示淡定。

新锐的飞机已经有能力对抗‘邪灵’，这无疑是开了一个好头！更不要说，自己手里的新锐飞机，还不止这三种战斗机呢！

除了已经大量装备，坚固结实的费尔雷“梭子鱼”鱼雷机和美式格鲁曼TBF鱼雷机以外，新近加入皇家海军上舰服役的，最大速度560KM/H，挂载840KG鱼雷/反舰导弹下巡航速度也能达到450KM/H，而且装备有四门西斯帕诺机炮，丢下鱼雷和炸弹就可以空战的布莱克本“火把”战斗轰炸机了解一下？

更不要说，齐伯林说白了也就是个航母舰娘——而盟军这边虽然皇家海军现在只有两位战列舰娘厌战和前卫，但是这次参战的隔壁美国海军里面，可是有整整三位航母舰娘呢！

飞机性能有划代优势，航母舰娘三个打一，就问这仗我还能怎么输？急，在线等！

有着这么强大的底牌，一脸云淡风轻的托维就是这么的自信和任性。

不就是跑了齐伯林的雪绒花号吗？等到决战的时候，她的本体有本事也跑跑看啊？

“走了就算了，毕竟也是击坠率超过四百架的‘邪灵’，能打成这样已经很让人满意了……另外说起来，吕特晏斯和库梅茨现在在哪里？空军那边有什么消息了吗?”

“新的情况是有的，司令官。……根据皇家空军康沃尔基地刚刚的的侦察报告，分别从圣纳泽尔和布雷斯特出发的吕特晏斯和库梅茨，已经在布雷斯特港南方130公里，圣纳泽尔西方200公里的海域汇合了。现在他们正在全速向西航行——也就是冲着我们过来了。”前卫一边说着，一边从文件夹里翻出一张电报纸，双手递了过去：“他们的集结地区位于布雷斯特港正南方向，周围一大片海域都在德国岸基航空兵的掩护范围以内，同时德国人还有三艘航母……虽然皇家空军他们也已经换装了新式战斗机，但是效果很勉强。他们一开始就派了好几批轰炸机去轰炸库梅茨，可是失败了，就打掉两条驱逐舰而已……”

“哦，空军的攻击失败了啊。”

听着前卫秘书官的汇报，托维的脸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毕竟有布雷斯特基地掩护，而且在这处要地还有德国空军里最强部队之一的，以“红男爵里希特霍芬”命名的第二战斗机联队的守护，而且库梅茨手里的两条欧罗巴级航母也并不是什么摆设。

想要在一个要塞级基地的眼皮子底下袭击敌军有航母掩护的主力舰队，哪有这么容易！

哪怕现在的同盟国空军和海军航空兵都已经装备了新式战斗机，但是这个时候这些新锐战斗机受产量限制也只是刚刚装备而已，还远远没有办法对抗作为一个整体的敌人。

反倒是，另外一个消息让他比较在意……

海图桌上提笔一标，托维的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前卫，你刚刚说，空军报告说，他们在那片海域汇合以后，现在是两个一起，一路向西的奔着我们来了？这下麻烦了……”

前卫有些不民白：“是这样的，司令官……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距离他们不到五百公里，他们又是（航空战里先制攻击的）下风位置，真要给他们一波航空攻击加反舰导弹打上门来还真有点危险。可是……”托维一脸的苦笑：“可是要对付这个做法的话，就只能让南边潜伏的美国舰队提前北上增援我们。但那样一来，我们围歼的战役企图可就完全暴露了……吕特晏斯这老鬼，还真的不是省油的灯啊！”

“那……司令官，现在怎么办？”听得托维的说法，前卫心里也是一时没了主意。

“虽然这样的话，我们在这里就能拖住吕特晏斯和库梅茨，保证火炬登陆的进行，但是在这里和德国海军决战的话，我们也没有把握能够消灭那帮‘邪灵’…… 这样，舰队先转向，全速向西退避，尽可能拖延他们的时间和扯远他们到法国的距离。哪怕我们的西边是德国潜艇活动区，但是现在我们也只能暂时先这样了。”

“我们现在的位置距离他们有四百八十公里，就算吕特晏斯手下那几个舰娘有三十六节的速度，但是想要追上我们也至少得到凌晨0点左右。再说了库梅茨那两条航母的航速只有二十五节，不可能把我们的航母纳入打击范围。就算姓吕的真想要靠一条航母追击我们十条装甲航母和轻型航母，那最早也要到明天凌晨三点钟以后才能把我们的航母纳入反舰导弹的射程——而且还要冒着和库梅茨脱节，陷入被我们、本土的康沃尔机场，还有北上增援的美国舰队三面夹攻的风险！不过……” 托维仔细的标了一下海图，又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转头吩咐道：“这种事情已经涉及到了整个作战目标的协调，光靠我们一个舰队已经决定不了下一步的进程了，要涉及到和皇家空军还有美国舰队的联合作战，还要考虑到底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歼灭德国海军主力……前卫，这事你跟总部联系一下吧，把我们的情况和看法告诉坎宁安，问问他怎么看。”

“嗯，好的！”前卫点了点头，开始用她和厌战之间约定好的密码，在WIFI里面通信了起来。

而海面上分成三四个编队的皇家海军本土舰队全部主力——四艘怨仇级/无畏级装甲航母、六艘美国“支援”而来而且还拥有三十二节航速和三十三架载机量可以配合航母舰队行动的独立级轻型航母组成的两个航母特混编队、五艘新锐战列舰和厌战号一起组成的战列舰队，还有在航母舰队前方七十公里外作为整个编队预警和外围防空圈的巡洋舰队们——整齐划一的调转了自己的船头，从二十五节巡航速度航向南方，转为三十到三十二节的全速，朝着正西方的大西洋深处，开始了转进。

虽然厌战号战列舰的本体在舰队里面，但是厌战的舰娘这个时候却是在伦敦的海军部大楼里，陪着海军总部大楼里坐镇全局的坎宁安和金一起，作为专门的联络渠道。虽然，对于厌战来说，要想回到她的本体参战，基本上也就是转个念头的事。

1942年的最后一天，北大西洋上，双方海军主力注定要在戎马倥偬中迎来下一年。

……………………

吕特晏斯舰队的动向被前卫经过厌战的渠道发回伦敦海军部大楼以后，在此坐镇指挥大西洋盟军海军活动的坎宁安和金，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然说起来，美国海军主力舰队的阵位，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实际上就在里斯本附近的外海上——不多不少，恰好呆在德国驻法国本土侦察机群们1000公里的有效侦查半径之外。而且这个距离，如果真的全力北上，以美国航母三十二节的航速，大概到凌晨两点左右就能赶到拉科鲁尼亚附近的菲斯特拉角，将“邪灵舰队”纳入美国舰载战斗机四百公里的有效作战半径。同时下弦月的下半夜恰好也是月光出现的时刻，而且，由于舰队北上是顶着伊比利亚半岛寒流的逆风前进，所以还能够取得航空先制的优势。

托维舰队的位置一直就在布雷斯特基地战斗机的掩护范围之外，而德国人一共也就三艘航母，更别说库梅茨的那两艘航母虽然实力不弱，但是航速却追不上托维。这样一算下来，整个德国海军和驻法国空军加起来，也只有一艘齐伯林号能够追击本土舰队——现在的本土舰队，可是有十条航母和轻母的！

就算德国人还有一百发导弹，导弹的射程也比战斗机的航程更近一些。

但是……

虽然目前看起来，北非登陆的安全暂时是有保证的。但是俗话说得好，打蛇不死后患无穷——这一次是皇家海军和美国海军积攒的全部家底倾巢出动，但是太平洋那边还在拖着，美国海军也并不可能一直都呆在北大西洋。而一旦美国舰队撤退的话，光靠皇家海军一个，是压不住吕特晏斯和库梅茨两只舰队的。

更不要说，根据内线的情报，吕特晏斯和雷德尔一党的关系，似乎已经改善了。

（实际上都不用看内线情报了，光看库梅茨能和吕特晏斯现在已经合兵一处并肩作战，这本身就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看起来这仗的关键是‘打援’啊，而且还得打出歼灭战来……老金，你怎么看？”坎宁安从海图桌上抬起头来，看了身边的金一眼。

毕竟，美国海军和自己只是同盟关系，虽然是联合指挥部，但是对于美国海军的指挥权来说，金才是真正说了算的那个人。

“打！只要能打死他们俩其中任何一个，我们在整个大西洋上都可以高枕无忧！”

咬牙切齿的金上将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拍上了海图桌，斩钉截铁的说道。就连海图桌上标记距离还带着计算功能的专用海图尺，都在他这狠狠一巴掌的震动之下从桌面上跳起来三公分。

伦敦海军部的电报滴滴答答的传递，传到了位于葡萄牙首都里斯本以西两百公里外潜伏着的美国舰队的收报机里。不多时以后，原本在夜幕之下静静潜伏着的美国海军以及配属的自由法国海军一共三个编队：由小威廉·哈尔西少将指挥的，由两艘设计航速三十三节，实际航速高达35.6节的新锐高速战列舰衣阿华号和新泽西号为首的高速巡洋队、由雷蒙德·斯普鲁恩斯少将指挥的，以三艘南达科他级战列舰和法国海军黎塞留号战列舰为骨干打击力量的战列舰编队、以及由此次美国海军舰队作战的前线指挥官小弗兰克·弗莱彻中将直辖指挥的，由美国海军全部五艘航空母舰——以及全部三只航母舰娘——所组成的航空母舰特混舰队，在轮机兵“前进五，完毕”的口令之下，调转了她们的钢铁之躯，朝着北面不远处碧斯开湾的方向，朝着战场开始了加速前进。

庞大的海军舰队的舰桥上空是夜幕之下吹拂而来的伊比利亚寒流，即使舰队实行了灯火管制而且下弦月的上半夜并没有什么月光，但在暗淡的星空之下依然有淡淡的薄雾依附在战舰冰冷的窗户之上结成了水汽和薄霜。而在大战将临的现在，看着黑暗中奔向战场的舰队，不论是生性谨慎但却和蔼乐观而且还在给紧张的左右随从们说着冷笑话打趣的弗莱彻中将，还是脸色严肃一言不发的斯普鲁恩斯少将，亦或是咬牙切齿的一边祈祷上帝一边隔空对着素未谋面的“邪灵舰队”念念叨叨骂骂咧咧的哈尔西少将，乃至于战意强悍到可以独木成林的舰载歌姬英特尔·普莱斯、还是美国航母作战先驱之一同时立志为姐复仇的窈窕萨拉、又或是和心上人一道初出茅庐并且希望用一场酣畅淋漓的火鸡大猎杀打开自己开门红的菪芙琳……，临战的众人的心中皆是各有所思。

毕竟，这一仗的敌人，的确是美国海军自从参战以来所面临的一场真正的考验！

而在此时，东北方向碧斯开湾里，在自己旗舰的指挥室里的吕特晏斯也正双手叉腰，脸色虽然一如既往的面瘫，但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焦虑。

桌上早就泡好的咖啡一口没动，倒是另一边烟灰缸里满满的烟灰却是也是出卖了他的心情。此时此刻焦虑的他正在等待着什么消息的回音——而对方却迟迟未至不说，连回信都没有一个。

“俾斯麦，我们发送的请求作战指导的消息，到现在几个小时了，总部还没回信吗？”

终于，吕特晏斯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

“还没有……不过舰长，要是我们现在继续全速向西而且还真的把美国航母引出来了，可是库梅茨的速度太慢了，而且他要是顶不住的话，到时候就算想回去也会很困难的啊？”

坐在海图桌前嘟着嘴巴拱着红蓝铅笔的波斯猫双肘撑住桌子两爪抓着头皮，就连尾巴都因为有些烦闷而在左右来回乱甩：“刚刚齐伯林都说了，托维手里的航母和轻母起码有十条！更不要说他们的那些新式飞机的性能有点厉害，连喷火都把我们的飞机给压过去了啊……嘛，我说舰长，要是小胡子和雷德尔他们还是非要逼着我们去‘增援法属北非’，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没办法，这是命令，我身为军人，只能服从命令。他们没来命令的话，我们也只能再等等……”

吕特晏斯有些无奈的吁了口气。

看着海图桌上标记出来的托维和自己的位置，以及西南方向伊比利亚半岛附近海域——那看似没有任何标记的海图的位置上，却显然有着什么汹涌的暗流在等待着的阴晦！

自己这边一共就三条航母，人家光是托维那里就有四条航母和六条轻母，更别说还有美国人了。偏偏向总部发送的敌情报告和请求重新确定战役目标的电报到现在都没回音，而且库梅茨那边两条欧罗巴的航速还只有二十五节，兴登堡也才刚刚只有三十节出头——怨仇和无畏的航速是三十一节，美国航母更是全员三十二节！以库梅茨的这个速度，真要遇到敌人的主力部队的话，那连逃跑都是奢望！

现在的自己实际上也是没办法，所谓全舰队全速向西“追击”托维，希望能够引出敌人的援军——至少现在作战海域还在自己的家门口，真要撤退的话也至少相对安全一点吧？

第八百三十五章：小胡子不顺当

柏林的时间，要比碧斯开湾海域“提早”整整一个小时。

而雷德尔和希特勒的电话粥，也煲了整整一个小时。

“……雷德尔，北非法国殖民地那边我们不能不管！真让他们在那边上岸成功的话，下一个崩溃的就是北非的意大利军队，再然后他们就会顺着推上意大利半岛，最后像雪崩一样从阿尔卑斯山上直接推下来！你懂吗！……另外要是真的那样了，我们又要投入多少资源、多少兵力才能应对？你好歹也是个元帅啊，这种事情自己心里不会先算算账吗？！”

小胡子的嗓子带着诸事不顺的脾气，顺着专用保密电话线，从东普鲁士的狼穴总部一路传进了雷德尔手里的话筒，并且在雷德尔的耳朵里激起一股子唾沫星子满天飞的感觉。

雷德尔老脸望天，有些欲哭无泪。

这原本只是请求作战指导的，怎么现在变成元首发泄牢骚了啊……

说起来，似乎吕特晏斯也只是判断英美舰队可能会埋伏在葡萄牙沿海的位置，等着夹击他和库梅茨——虽然这一点他也是完全赞同，可在小胡子那里却说不上这句话啊！

忍着仿佛都能透过电话传来的唠嗑，雷德尔找了个机会还是问了一句：“那……元首，吕特晏斯那边怎么办？他可是报告说，英美很有可能出动主力舰队设置伏击圈，打算把我们整个海军主力一网打尽的……”

“吕特晏斯？他手里不是有四只舰娘吗？还怕什么？再说了，他自己都说要引诱英美舰队暴露，现在人家还没出来呢你就喊撤做什么？要撤，也得等他们露出头了再说！”

把传递着噪音的话筒从耳朵边上挪开了几分，累雷德尔的脸上一脸的腹诽。

什么叫“有四只舰娘还怕什么……等他们露出来了再说”？

真要他们全都露出来的话，怕不是自己这边也差不多被包围了吧！

就算有四只舰娘，也不是这么莽的吧！

更别说现在的德国，绝大多数资源都已经投到了东线，制造无数的坦克去和俄国拼命，现在的海军就连驱逐舰，都是打掉一条少一条——说起来，就在刚刚才过去的两三个小时里，英国康沃尔空军基地的一次空袭，就沉了两条驱逐舰！

两条驱逐舰啊！！（震声）

德国是个大陆国家，现在又有苏联这个强敌要对付，海军手里的资源可不是一般的少，包括战争以来战沉的都算进去，驱逐舰的总数也只有不到四十条而已。

在碧斯开湾的驱逐舰，也就库梅茨手里那一个中队八条船！

可下午的一轮空袭，就是两条驱逐舰没了。

雷德尔的心疼程度也是可想而知。

哪怕主动放下身段跟吕特晏斯搞好关系以后，得到了舰娘们搞出来的一系列干扰技术和“信号消减思路”的库梅茨，已经抓紧时间把自己的军舰们统统按上了烟囱隔热罩和水雾风炮机而且还配上了拖曳式干扰机。但是，空袭毕竟是难以防御的……

虽然说起来，实际上库梅茨给他的情况汇报，是这两条驱逐舰为了掩护更加宝贵的战列舰和航空母舰，主动要求其他所有的船只全部关闭干扰机打开（降温和遮蔽红外信号的）水雾风炮以后，自己却是直接关掉了水雾，然后直接把干扰机的功率开到最大，再把红外诱饵弹一股脑的统统砸了出去……

不到五分钟就是上百枚导弹蜂拥而至，将两条英勇献身的驱逐舰直接炸成了铁渣！

一想起这事，家小业小到连驱逐舰的损失都受不起的雷德尔就觉得自己的心里都滴血！

弱势海军老老实实搞存在舰队，同时靠着邪灵舰队和库梅茨联手的威慑力“吓阻”盟军封锁碧斯开湾的企图，保障邓尼茨潜艇大队的出入安全，最后用潜艇作为主攻兵器威胁北大西洋航运的办法来拖过小胡子元首承诺的“43年中之前击败苏联以后再回师西线投资海军”的时间差……难道不好么？

非要去跟绝对优势的敌人主力舰队决战……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算了，反正自己在元首面前吃瘪也实在不少。为了海军，我这张老面子豁出去就是了！

咬咬牙，狠狠心，等着话筒对面的咆哮声终于歇下来喘口气的时候，雷德尔还是提出了一个至少听起来说得过去，实际上应该也说的过去的安排：

“元首，那么，您看这样安排怎么样？……首先让吕特晏斯和库梅茨继续前进，同时再派一批远程侦察机和潜艇搜索海域……如果他们没有增援舰队，那么就继续挺进卡萨布兰卡海域；如果真的有大批增援舰队，再让他们撤回法国来——至于有没有机会消灭他们一批主力舰什么的，考虑战场指挥的效率，就看吕特晏斯具体发挥吧。这样您看怎么样？”

虽然有V1反舰导弹，但是已经得到GIUK大海战战报的雷德尔，对于V1反舰导弹的攻击力其实并不抱太多希望。

不过如果真有机会打掉他们几条船的话，哪怕打输了，在元首面前也能多少有个交代。

“行吧，就这样！”小胡子稍微想了想，有些不耐的答道：“……我在哈尔科夫等着打俄国人的反击呢，可没时间管这点破事！你去告诉吕特晏斯，他手里好歹有四个舰娘呢，别怂成这个样子！”

咔嗒一下，电话被希特勒挂断了，只留下一个雷德尔在电话机边哭笑不得。

“希特勒这家伙这一阵子好像脾气越来越燥了，输了莫斯科也不至于要这样啊……算了，只要在他们合围之前能撤就好。反正吕特晏斯这家伙才是前线指挥官，到底怎么把舰队给我拉回来…就让他去判断吧。”

虽然已经习惯了黑♂暗的内心里面，依稀还是很有辣么一点点想要甩锅的感觉。不过现在海军是内忧外患，也已经顾不得甩掉这口锅了。

至少在未来几年里，局势都只会越来越困难，手底下没有一个能打的将领可是不行的。

不是么？

……………………

“舰长，总部回电报了。”

一只舰猫轻轻晃动着尾巴，脚步轻巧的叼着一张电报纸溜到了吕特晏斯的身侧。

“等了半天总算来电报了，总部怎么说？”

“额，雷德尔说，他很赞同我们的看法，但是元首却要我们继续前进……想要撤退的话，也得首先‘引出他们的伏击舰队’才行……”波斯猫砸了咂嘴，总觉得这道命令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呐，舰长，我总觉得有点什么地方不对劲一样啊……话说雷德尔不会这么没品吧？前脚才和解，后脚就又背后捅刀子么？”

“那……应该不会吧？毕竟库梅茨和整个德国海军的主力舰队基本上全在这里了。真要出什么事情的话，雷德尔还不得哭死啊。”吕特晏斯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毕竟，雷德尔这人虽然刻薄专横而且口是心非，但是要把海军主力舰队就这样送出去，他估计还是不会干的。

也就是说，这一次大概是元首一根筋发作，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了……说起来，貌似在“未来”战败以后，倒确实有不少人骂元首刚愎自用，顽固不化，而且还拒绝变通什么的。

吕特晏斯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身边的波斯猫——这话还是那天以后她跟自己说的。

身边的俾斯麦也抬头望了过来，心有灵犀的两个人几乎同一时间透过对方的眼神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舰长，是小胡子？”

“嗯。”吕特晏斯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又有些心情复杂的摇了摇头：“算了，先不说这么多了，好歹人家也不算太过分，没把话给彻底说死。你看这电报上面不是还说了，‘允许在发现英美增援舰队并且战局危及舰队安全’的时候，允许我们撤回来么。”

“切，说的这么简单，哪有这么容易撤退的啊！”俾斯麦没好气的把头一偏，嘴角一瘪：“这里是西风带，撤退就是顺风航行，顺风的时候飞机不能起飞，现在我们的位置又已经在布雷斯特机场三百公里外，制空权没保证的啊……”

“先就着库梅茨的速度吧，他们比我们慢了十一节呢，所以我让他们先往西南方向开——对了，现在他们跟我们的距离有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