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娘俾斯麦 第492章

这里的海域只有这么宽，要想突围，首先就要让他们的战线出现空隙——要么“堆积”到一起，要么分散到首尾不能相顾。

西进丹麦海峡是第一步的话，那么第二步……就看英国人的航母在哪里了！

第八百零九章：航母之战

五点钟前放飞的两架侦察机，按照之前齐伯林已经探查过的坐标，仅仅用了一个小时，便已经再次确认了对方的动向。

至关重要的战场情报，很快便通过一份份无线电码，传送到了德国舰队的C4ISR中心，然后再被以秘书官俾斯麦为首的参谋人员们，将一个又一个代表着敌军舰队的标志，标绘到了海图桌上。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在海上还是两个航母编队，而且现在两个都在法罗水道出口那里活动……”看着海图上标注的侦察机侦查阵位，继续在那里燃烧着脑细胞的吕特晏斯有些喃喃。

现在是凌晨六点半，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

由于法罗群岛的托尔斯港机场和沃德机场遭遇了导弹袭击，又由于冰岛机场在西南方的首都雷克雅未克，而设德兰机场距离又太远，所以整个法罗水道，在冰岛以东的海面上出现了一个三百公里宽的“缺口”。而现在填补在缺口上的，就是刚刚雷达侦察机发现的，在盟军战舰队后方一百公里，距离自己舰队两百五十到三百公里左右的两支“拥有大型军舰，而且航速达到三十节”的舰队——之前就已经确定了托维舰队动向，而且能够确定这个老对手距离自己只有一百公里的吕特晏斯，想都没想就能判定这一定是盟军的航母。

对方有四五条航母，而齐柏林那边只有六架BF-109和十二架FW-190装好了弹药加满了油——而且现在还没有给FW-109们挂上HS-293反舰导弹。除此以外，还要考虑万一盟军天亮后再进行大规模空袭的拦截安排。

毕竟，哪怕不考虑战损，飞机出去一次，一来一回也是要两个多小时的。而且回来的飞机，没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是装不满油的，更别说加好油的飞机再拉上跑道也还要时间。

这可不是当初在百慕大，就在航空母舰的门口作战——即使如此，那一次，每一批飞机不到一个中队，都也要四十多分钟才能重新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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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人四点空袭，五点半回收飞机，等下要再出动的话，现在肯定在加油装弹……打！趁现在天还没亮，又有下雪云层，正好浑水摸鱼——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随着一张大手狠狠的拍在了桌面上，很快便是一群黑色的铁鹰，在六架BF-109爬升开路之后，就是带着十二发HS-293反舰导弹的FW-190战斗机，从航空母舰的飞行甲板上冲天而起。而在看到雷达屏幕上突然出现的起飞机群之后，附近贼心不死还在监视的英军巡洋舰当场就是吓得魂不附体，赶忙打开了电台打算先发警报再呼叫巡逻的战斗机紧急拦截。

然后电台操作员就愕然的发现，电台的所有频道里都充斥着萌萌哒的童话故事的录音。

而在提尔比茨号战列舰上，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一只披着仓鼠斗篷的粉毛萌鼠，也是微微的睁开了她那日常充满着懒散怠惰眼神的眼睛。

不过，虽然日常懒散，但她倒是想的很清楚：盟军舰队在这里活动，头顶上可是有进行战斗空中巡逻任务CAP的战斗机的。万一盟军舰队发现齐伯林的飞机正在起飞，仗着高度优势进行突袭的话，即使齐伯林那边全是王牌，但是一个起飞爬升一个蓄势已久——在绝对的高度和能量差距之下，就算以齐伯林的能力，都会陷入苦战的！

但是，以BF-109T舰载机那相当于BF-109G2型陆基战斗机的爬升率，只要拖个五六分钟，爬升到六千米高度的齐伯林就再也不会害怕盟军那些战斗空中巡逻的飞机发动突袭了！

“虽然估计也没什么用，我能干扰电台，也能干扰雷达，但我干扰不了英国舰队那只舰娘的感知，也不能阻止他们做出别的什么反应……算了，能拖一分钟，算一分钟吧……”

抿着嘴吧想了想，小仓鼠继续闭上了眼睛，靠在身后自家舰长的背上继续打起了盹。

感应到身后有什么毛茸茸的萌物在自己身上拱了拱的林德曼看了一眼身前仪表盘里干扰机全功率工作的指示灯，嘴角微微翘起。一言不发的，却也是将自己的身躯往后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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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六点四十，沉寂了不到两个小时，天空之中双方的战鹰们，又一次打到了一起，果然进入了航母时代之后，双方比拼的就是谁的飞行员更厉害了，相比于之前还脸接的主炮，现在连敌人面都未见，一切都是在视距外的战斗。

平心而论，托维和英国舰队对于德军可能的孤注一掷，并非没有心理准备。

对于轰炸机来说，之前刚收回大批飞机，现在还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天亮之后的空袭，满满一机库都堆满了正在加油装弹的舰载机的航母，那实在是有些皮薄馅多。

这要是被轰炸了，哪怕是装甲航母，后果都只怕都会有些喜闻乐见了。

尤其是之前厌战那边刚刚给前卫提出了警告，说德国人的空舰导弹威力惊人——连罗德尼号战列舰都给一发入魂的秒了，真相未名的托维和前卫能不提心吊胆么？

即使前卫的巡洋舰们遭到了电子干扰压制，但是位于一百三十公里外的地平线后边，雷达不受干扰而且还有舰娘坐镇的托维本队倒也是及时的向航母舰队们发送了空袭警报。

接收到警报，而且位置很近的两个航母战斗群，立刻整齐划一的掉头西南，借着逆风的航向利用船头的弹射器起飞战斗机，一边调遣天空中已经在巡逻的两个中队顶了上去。

尤其是前卫，她的位置和航向，可是正横在德军机群前进路线上面呢！

只是，下令拦截的时间比起齐伯林的爬升慢了一步的话，那就真的是慢了一步！

虽然看到齐伯林的方向爬升起来十几架飞机的第一时间，前卫就命令在自己头顶上巡逻的战斗机们上去攻击。但是此时此刻，早已爬升到七千米又有着高空中厚厚云层掩护的雪绒花魔女齐伯林，又怎么会害怕蛐蛐两个中队的喷火式？

要知道，她可是挂着电子干扰机出战的！

现在可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黑夜之中，天空中随着天气转差，阴云又布满了整片海域。除了雷达正面那个“小小的”探测锥角之内还有雷达之外，英国机群就算要拦截，也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如果不是要掩护下边的导弹载机，光她一个人就能够吊打这帮睁眼瞎了！

更不要说，在几年的实战经验和疯狂训练的积累，齐伯林的空战指挥艺术，早就已经是炉火纯青！而且整个舰载机联队还都是她一手训练出来的，对于这帮手下的指挥磨合，也是百分之百的知根知底！

初出茅庐的前卫对上老谋深算的齐伯林还丢了先手，结局就是一子走错，满盘皆落索！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不要让他们再靠近航母了！”

“见鬼，他们飞过去了……替补机群呢？替补的怎么还没到？”

“我们在路上呢…等等，他们高度多少来着？请回答，请回答！！”

“他们在你们左下方，都飞过去了！——还不快追！！”

看着乱成一片的天空，咬牙切齿的前卫话语之中透露出来的，是满满的无奈的感觉。

也难怪英军现在乱成一片，虽然现在已经是拂晓时分，但在气候本来就不好的夜间，本来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在这种环境下发现敌人，对于再强悍的王牌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但是，偏偏对面的德国飞行员们，相对于盟军来说，却是有着“邪灵”加持的！

更而且的是，带头的那个名叫齐柏林的雪绒花魔女，根本就不属于人类的范畴！

毕竟这个年代的机载雷达的水平，最大搜索范围也只有七八公里，实际有效搜索距离在五公里左右，而且只能管着正面一个并不很大的扇面角度，对于左右和上下方向的敌机基本处于睁眼瞎的状态——如果不是德军机群后边的前卫还能够靠着自己的感知引导一下，英军飞行员们怕不是什么都抓不到！

更不要说，虽然也经过训练，但训练场出身的前卫，对空指挥技巧根本比不过齐伯林！

齐伯林指挥的那五架挂载雷达的BF-109战斗机虽然数量少，但是靠着齐伯林的战术引导下那近乎单方面透明的指挥调度，盟军虽然先后投入了三批五六十架战斗机。但如果不是前卫还能引导一下的话，英国飞行员们真的就连个影子都摸不着！

但是，就算前卫能够看到双方战斗机的相对位置，并且想方设法将指挥指令传递给英国的战斗机们，但是她传递指挥命令的技巧，以及延迟的时间，比起就是航母出身而且身经百战的齐伯林来说，可以说是相当的稚嫩！

要知道，空中力量最大的特点，就是高攻高速，低血低防！

飞机的速度，一秒钟就是一百多米——拦截的误差只要三秒钟，双方就极有可能会因为脱离有效射程，导致截击擦肩而过。但是问题是，在空战的预判，态势的反应，乃至于下达命令的“延迟”上，压根就不熟悉空战的前卫，比起齐伯林来说都总要慢上一拍。

而且，对面实在是太鬼畜了！甚至鬼畜到了随便抓个飞行员出来都是王牌的程度！

更不要说，如果别人的战斗机上带的是反舰导弹和夜战雷达的话，那齐伯林自己的战斗机上面挂的，就是让英国人恨之入骨，但又只能睁着眼睛抓瞎的电子干扰吊舱……

强大的电子干扰压制下，暗夜无光的掩护加上一闪而逝的速度，睁眼瞎一般的盟军战机一个个宛如没头的苍蝇一般，惶恐的甚至有些自身难保。就连飞机尾巴上边安装的护尾雷达天线，都已经不能让飞行员在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带来那么一丁点的安全感。

“…可恶……不行！我不能让航母损失在我的手里啊！…战斗机们，继续进攻啊！！”

焦急的前卫并不想自己的初次空战就搞砸，虽然明知不敌，但却依然在竭尽全力的指挥引导着天空中的数十架喷火继续组织着进攻。

但是，预警指挥战斗机的指挥能力，还不是现在只有训练场经历的前卫所能对付的。

天空之中盟军数十架战斗机组成的鹰墙防线看似气势汹汹，但在陷入睁眼瞎和乱队状态的飞行员的手里压根就没有拦截效率！即使焦急的前卫拼命调遣着自己司令官麾下的机群，但是依然被齐伯林带领的蛐蛐六架战斗机给撕开了一个口子！即使前卫有心杀贼，可能力和经验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无力回天……

看着自家秘书舰已经拼尽全力但是空战指挥艺术依然没法和职业航母比较的不甘心，扶着额头的托维张了张嘴，但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托维看得出来，自己这个新任的秘书舰，其实也已经尽力了——而且如果换成其他人来指挥的话，也不会比前卫强到哪里去。

深知吕特晏斯手下这艘航母有多难缠的托维很清楚，不论飞行员的素质还是指挥艺术，整个皇家海军在一对一乃至二对一的情况下，都没谁可以占到“雪绒花魔女”的便宜！

自己这边在法罗水道出口处的四艘航母，只怕这一次是真的危险了！

高攻低防的空军，轰炸攻强守弱又满腹飞机的航母，炸不中也就算了，但万一……

果然如托维所料，在天空中的这场“伸手不见五指，宛如黑了灯的酒吧里的一场群殴”的空战掩护下，十二架挂载着HS-293反舰导弹的FW-190战斗机，在某朵天空中的雪绒花的引导下，已经通过盟军鹰墙上面被撕开的口子，趁**进了英军战斗空中巡逻的内圈。

正在顶着逆风尽可能脱离的航空母舰，位置在前卫身后两百公里以外。德军战斗机摸进了“内圈”，也就意味着已经脱离了前卫号的雷（对）达（空）搜（感）索（知）半径！

而如果前前后后上去三批五六十架飞机都拦不住“区区一个小规模编队”的话，那两个航母编队四艘航母身边担任内层护卫任务的驱逐舰们，就更保证不了航母了！

看到德军机群突破了拦截，托维和前卫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是一个咯噔：航母要凉！

反舰导弹本身就是一种防区外打击的武器，更别说引导导弹攻击的，还是齐伯林！

前卫心中焦急的都要炸了，而托维比前卫还要更加着急——但这却并没有什么卯月！

一没有舰娘，二没有近防炮，三还是齐伯林亲自引导的导弹攻击，四艘肚子里塞满了飞机、燃料和弹药的航母完全就是个炮仗！哪怕有着装甲防御，但是即使是76毫米厚的装甲板，也不能说自己就能够防御住全重800公斤，战斗部也有500公斤的HS293反舰导弹！

在英国水兵七手八脚却又徒劳的曳光弹幕“光环”正中，一团团火光瞬时间冲天而起！在四周驱逐舰们惊慌惶恐的眼神中，四艘火炬一般燃烧着的航空母舰直接照亮了整个夜空！就连两百公里外的托维和前卫，都能依稀看到远方海天线上被火光照亮的叠叠云层的反光！

很快的，四艘航母一起大破正在抢救的战报，就通过电台送到了托维的手上。

看着手中的战报，托维气的浑身直发抖。但是即使气的胸闷气喘心脏抽搐，不得不在前卫的服侍下猛灌硝酸甘油，他也拿雪绒花魔女毫无办法。

毕竟，暗无天日的黑夜，在欧洲的传说中，一直就是各种妖魔鬼怪的天堂。

“司令官，这样下去怕是药丸…我们怎么办？”

看着稍微喘过来一口气的托维，前卫踌躇半晌，还是开口请示起了下一步作战的指令。

“呼…呼…呼……！”含着硝酸甘油片揉着胸的托维狠狠地喘了好一阵，因为憋闷而很是有些狰狞的脸色才舒缓了下来，不过看得出来，托维的眼神，依然很是有些不甘心：

“我没事了，前卫，不过德国人应该也是把他们压箱底的战斗机都给派出来了……天亮以后空军那边按照作战计划发动空袭的话他们的战斗机也派不出几架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应该还点机会——前卫，不算那四条战列舰的话，你自己上，能跑多少节？”

听着自家的司令官有些喃喃自语的“战局判断”，同样对于自己首次参战却无功而返这一点心有不甘的前卫明显听得出来，元帅阁下依然有些不死心——甚至都是有点魔怔了。

不过……

“只是我自己的话…大概也能跑到二十六七节吧？”虽然同样自责愧疚而且渴望翻盘，但是稍微盘算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之后，前卫还是有些郁闷的答道：“但是…我这个航速并不比他们快，追不上对面德国舰队也没办法……诶？司令官，你这是？”

前卫并没有说出什么“我一条船打不过对面四只舰人”之类的话，但是就这个航速差距，原本大概也许可能还打算再赌博一波的托维，心态也是瞬间就四大皆空的成佛了。

“算了，先继续赶路吧，美国舰队还多少有点拦截住他们的可能性，还不能放弃的…再说了，按照我们跟空军合同作战的协议，白天的空袭现在也只能靠我们去引导轰炸机了……我们现在还不能撤！不管怎么说，我们也不能让空军和盟友都白跑一趟！”

看着一脸心绞痛的表情，有些颓唐的神态，甚至整个人都已经瘫在了座位上，但却依然咬着牙关，下令舰队继续前进，只为了导引航空兵的空袭之后，试图与正面拦截的美军舰队进行配合，在最后还要一搏的心态下，坚持着恪（死）尽（不）职（认）守（输）的托维，前卫的心中，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觉得有些发堵一样的难受。

“实战真的很残酷，我还是太稚嫩了…如果不是我的无能的话，舰队也不会损失成这样子吧，司令官也不会这么难受…不行，回头我还得找厌战前辈，进行更残酷的训练……”

看着托维坚毅的神情，因为自己没能阻止空袭而陷入自责的前卫，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她心中的那份自责和愧疚，似乎也在朝着屡败屡战恪尽职守坚持到底决不放弃的坚毅的方向，在悄悄的生根发芽着。

大概，这就是专属于约翰牛独有的死脑筋的一脉相承？

原本还以为要进行一波类似某毛在四渡赤水那种级别的超级烧脑的机动操作的，结果居然没想到推盘会这么顺利。尤其是高攻的空军对付低防的拦截，还有夜战加电子干扰压制了英军索敌的情况下，一肚子飞机而且还堆满了燃料和弹药的航母被攻击之后真心就直接给出了一个中途岛级别的殉爆损伤判定…不过看看中途岛拼死反击的山口多闻，失魂落魄的南云忠一，还有急红了眼想要翻本的山本——尤其是打算用航速仅有27节的大和去追击航速三十二节的美国航母什么的操作，大概也能想的到，现在的托维和前卫，大概会是个什么心情……2333）

第八百一十章：法罗水道

十点半的法罗水道，云高一千三百米，大雪，海况四级。

蓝黑色的大海之上，是铅灰色的层层低云。洁白的雪花飘洒在天地中间，好像那天地间翩翩起舞的精灵。

而在这些自由自在飞舞于天地之间的，精灵一般的雪花们的头顶上，铅灰色的云层中，却还有一朵雪绒花，正舒张着铁翼席卷起长风撕裂开云层以鹰击长空之姿啸傲于风云之际。那原本清冷的嗓音，此时此刻带着堪称目空一切的狂笑，带着手下的战斗机们，成群结队、来去如风、猖狂至极，肆意妄为的，在这片层层叠叠、暗暗幛幛，雪风阵阵，鬼影瞳瞳的云层之中纵横驰骋。

反正之前摧毁了盟军航空母舰，这一带海域距离本土群岛近七百公里，距离冰岛机场也有五百公里，盟军的单发战斗机根本就是鞭长莫及。而蚊式这种空有高速，但机动性无论如何都没法和单发战斗机相比的东西，自有齐伯林带领的BF-109去对付——只要把这些“蚊子”从FW-190截击机群的正面赶开，就凭蚊子那让人相对捉急的机动性，以及对面FW-190俯冲起来同样的风驰电掣，这些重战在这场空战之中的表现，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

至于那些重轰炸机们？

先别说自身难保，光是这么厚的云层，威胁最大的红外导引头，看不到一点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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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军的大规模空军报复，其实一开始就是路人皆知的事实。

七点钟的时候，她带领的机群在攻击完航母后返航降落开始，到现在十点钟再次出击。中间蛐蛐两个半小时的短暂时间里，为了应付“迟早要来的大规模空袭”的齐伯林，在跟几个姐妹以及舰长和司令官他们碰头之后，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新的战术：

野猪联队，板载冲锋！

虽然，齐伯林才不会承认，这个脑洞的前置思路，又是那只自己也教过她怎么开飞机，但却压根没怎么摸过操纵杆，而且一天到晚自称冰雪聪明，实际上是脑洞无敌死猫总结的！

什么“现在的空战模式是战斗机压制截击机，截击机压制轰炸机，轰炸机压制战斗机”呀，什么“既然拦截的话就让坚固结实又火力强大的190集中起来怼轰炸机，然后你就带着战斗机掩护截击机”呀，以及“以后搞不好我们要越来越想办法对付重轰炸机”呀，还有“其实这些东西很早咱就考虑过了的说，毕竟你也看得到的，他们一天到晚开着重轰炸机杀人放火招摇过市的，肯定心理不平衡所以咱就想…”呀……，一大堆有的没的的东西。

不过……这个思路，其实总觉得自己以前也想过一样的说？

身为超级王牌，齐伯林很快就想到了，这些脑洞的可行性其实一点也不低。

虽然说，成群结队的重轰炸机“堡垒群”固然防御强横，单机要想挑战整个编队里的数百挺机枪那肯定是没什么好下场。但是……轰炸机上的自卫机枪，并不是那么好操作的！

飞机毕竟是在天空中飞行，有着各种气流抖动和操纵误差，而且受机枪炮塔操作方式和视野界限的限制，轰炸机自卫机枪射击的精度和瞄准的准确性，其实是远远比不上就安装在机头正面，基本上是指哪打哪的战斗机的！

盟军轰炸机所依靠的，仅仅只有每架兰开斯特轰炸机上的火力密度而已！

航母被炸，盟军现在没有办法派来战斗机抢制空权，那么，集群对集群，就试一试吧！

在齐伯林亲自指挥的BF-109战斗机的掩护下，那些依仗着强大火力和坚固防御力的FW-190百舌鸟战斗机们在天空之中结成雁型战阵，仿佛数百年前高高扬起骑士枪的黑甲骑士，面对着在蚊式战斗机掩护之下，带着反舰导弹飞临冰岛西北部海域的盟军重轰炸机们。

纵然面对着眼前那一群又一群聚作一团，如同马蜂扎堆的蜂巢一般的重轰炸机方阵们，这些天空中的黑骑士们，依然以针锋相对，毫不避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气势，发动了迎头冲锋！

然后整个FW-190战斗机的攻击面，就宛如一把横扫过来的黑色巨剑一般，带着呼啸而过的风声，以及比翼齐飞又堪比疾风暴雨的弹幕，凌厉的径直劈入了那一堆缩成了一团刺猬的盟军轰炸机群。

紧接着的效果，就堪比热刀子切黄油一般，锐不可当，而又穷凶极恶！

在宛如上百挂鞭炮一齐点响一般密集的枪声之中，仅仅七八秒钟的时间，黑色的刀锋，就在陷入混乱的盟军轰炸机群里，杀了一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对穿！——在这千骑绝尘扬长而去的德军战机身后的，是七架拖着滚滚浓烟，皮开肉绽，甚至还有被打的四分五裂的重轰炸机，以及一度陷入混乱的轰炸机群们。

而打穿了盟军轰炸机的德军战斗机们，毫不停歇的扬长而去——他们的目标，是前方紧随在那队兰开斯特身后的另一个盟军轰炸机群！

电台里的哀嚎声，配上翻滚着坠落的黑烟，被BF-109们死死缠住的盟军蚊式战斗机们面面相觑，却又毫无办法。

“基地，基地，357重轰炸机联队和第四重战大队遭遇拦截，请求紧急战术指导！”

“继续进攻！另一边美国人已经顶上去了，你们已经迟到了，还不快点！”

“…见鬼，是谁说雪绒花魔女已经没有战斗力，所以没有战斗机护航也没事的！？”

“还不就是海军那帮家伙坑人哪！你没听说吗，天亮前雪绒花魔女就打了逆袭，他们手里四条航母现在已经报销了两条，另外两条也是大破……怎么可能没有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