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娘俾斯麦 第490章

一人一鼠对此心知肚明，却又心照不宣。

旁边的欧根困惑的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心中想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然后托普就莫名其妙的收到了一丝也想要吃糖的怨念。

但是，在现在，残酷的战争还在继续啊。

更多的导弹杀奔而至，即使有着干扰，一枚又一枚的导弹仍然在战舰的躯体旁擦身而过。一些走运的导弹，甚至直接击中了军舰的舰体！水柱和加特林机关炮扫射的曳光之中，隔三差五的就在炽烈的火球之中传来轰然的巨响——那是战舰那钢铁之躯也经受不起的哀鸣！

脚下时不时传来爆炸的震动，硝烟味和炮火声充斥着整个指挥室。吕特晏斯面沉如水，站在指挥舱那三百五十毫米厚装甲保护下的舷窗观察缝前，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海空之间的战局。

而在他身后放着的电台耳机里，其他三艘战舰的舰长们，也在通过电台发送着战舰损伤的报告——现在四位舰娘已经全员参战，相关的情报交流和沟通，就由舰长们负责传输了。

只是，在饱和攻击的面前，短短两分钟的时间里，几艘战舰的损失，已经相当的严重了！

“提尔比茨号中弹四发，前甲板和舰桥还有左舷甲板破损，左舷主装甲区和防雷TDS出现裂缝和进水，正在抢修……”

“托普报告，刚刚欧根亲王号前舰桥、前主炮塔和尾部甲板被炸，舰桥起火，尾部进水，部分舱壁出现断裂漏水，战死士兵至少二十七人…我没事，我们还能继续坚持战斗……”

“齐柏林船头跟侧舷中弹两发，另外还有三发近失弹，部分水下船壳出现进水，左舷倾斜三度，纵倾五度，现在正在封闭舱室，还有朝尾部舱室反向注水在抢救……还好飞行甲板那边有这次补强以后的梁架结构支持，设置临时支撑以后勉强还能继续起降飞机……”

电台里邦泰，林德曼，托普的报告声显然也是在咬紧牙关苦苦坚持，但是吕特晏斯却已经没有心思听这些了——就在刚才，随着又是两声巨响，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战舰已经出现了五六度的侧倾！而且除了侧倾以外，另一边传声筒里损管队报告后舰桥再次被炸起火，而且火势短期内无法控制的消息，在导弹风暴扑面而来的现在，更加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红外导引头是靠热源引导导弹攻击的，现在显然导弹袭来的情况，比之前更加的紧急了！更不要说随着上层建筑的损毁，部分加特林机关炮也跟着被摧毁——光是看到自己舰体上扫射出去的火链渐渐的变成了短点射，甚至有时候都时断时续，要靠着战舰“甩尾急转弯”来“擦”过导弹的弹幕，身经百战的吕特晏斯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脚下的波斯猫，已经拼尽她的全力，在抵抗着这一波的导弹袭击。

“欧根中弹三发，提尔比茨中弹四发，就连齐柏林都挨了两发导弹和三发近失弹。至于自己跟这只顶在最前面的俾斯麦……”想着自己舰队的损失，脸上依旧看不出表情，但内心绝不平静的吕特晏斯甚至怀着心疼的心情伸出手指头来数了数:“她起码吃了五六枚导弹了吧，这才过了几分钟啊……而且这还只是一个方向的导弹袭击，另一边还有两个编队呢”

抬头看看昏晦无名的夜空，断断续续的火链和先后抛洒的热源弹显示着自己的旗舰依旧没有放弃抵抗。只是，战场的态势，实在是有些不太乐观。

“……左舷火力和损伤现在已经到了极限，而且等下如果导弹是从我们前边来的话，我们拖在后边的干扰机就等于没有作用…这样一来，等下必须转向，不然西边冰岛那边的导弹袭击是顶不住的……”

心中默默的盘算了一下本土轰炸机群和冰岛轰炸机群的时间，发现时间窗口很紧张——现在已经是四点过五分了，但是导弹弹幕却还没有过去，而西边冰岛方向的英军轰炸机最多只有一分钟就会进入投弹距离。就算加上导弹飞行三十公里需要四分钟时间，留给整个编队转向的“窗口”也只有短短的三分钟而已！

因为现在的态势是舰队在和冰岛方向的机群迎头飞行，拖在舰尾的拖曳式干扰机根本没有办法发挥作用。如果不能在这三分钟把编队调过来，让干扰机可以开机，同时让相对完好的船体另一侧防空火力和右舷装甲区面对导弹的话，后果估计不会太美妙！

想到就做，是吕特晏斯一贯的作风，更不要说现在时间紧迫。身经百战的上将当即一手扶住了舷窗，转过头来抓起了电台话筒：“邦泰，林德曼，托普，你们注意，全舰队等下准备转向……等到第一波导弹打完了我们就开始转，必须在冰岛轰炸机群的导弹来袭之前，全编队集体航向就改为正南——尤其是你邦泰，齐柏林的重心偏高，你得提前开始转……”

话没说完，“轰！轰！”的连续好几声，一连串的爆炸就响彻了整艘俾斯麦号战列舰！即使有着厚重装甲和整个舰桥结构支撑，司令塔也在猛烈的震动之下摇摇欲坠。包括吕特晏斯在内的所有人，都在这宛如八级地震一般的强烈震动之下翻倒在地，而且还有不少人直接被震成了内伤！

而在邦泰、林德曼和托普的眼中，伴随着突然中断的电台通话声，只见不远处俾斯麦号战列舰原本高大的舰影，在一道又一道剧烈的火球闪耀中，变得支离破碎，而且四散横飞！

在漫天弹幕之下，为了掩护姐妹的安全而顶在最前方，而且原本侧舷近防炮火力就已经损失严重的俾斯麦，在英国本土方向第二波轰炸机大队的导弹弹雨之中，被好几发反舰导弹接二连三的，给命中了！

第八百零六章：相互伤害啊！

先后四声剧响集中爆发，俾斯麦号的上层建筑顿时就是一片火海。

不止吕特晏斯和司令塔里的工作人员们摔倒在地，甚至还有人摔的头破血流，就是俾斯麦号战列舰此时此刻也是摔倒在地，一时没能站起身。就连她的身形都有些虚幻了起来！

四颗反舰导弹接连命中了她的前舰桥和船体，靠近烟囱的一座150副炮以及旁边的一门105副炮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堆还在冒着滚滚浓烟的废铁，吃了两颗导弹的前舰桥虽然依然高耸但在浓密的黑烟中仿佛都有些摇摇欲坠，而后舰桥底下，三号主炮塔靠近船头一边的左舷，一发反舰导弹在侧舷上部的145毫米次级装甲部分穿了进去，在已经加厚到了160毫米的穹甲上方，也就是中部轮机舱旁边，内部隔离装甲的位置爆炸，将整个船舷的侧边都给掀开了一个一层楼高的巨大破口！军舰高速前进卷起翻腾的海浪，源源不绝的从这里灌了进去！

幸好，德式战舰的设计理念，就是使用多层装甲和穹甲来分隔舰艇内部的空间来控制伤害损害范围。而且早在冰岛海战之后，深知自己水平防御不够的舰长就坚持要求对她进行改进——在那次近五个月的大修里，她的穹甲就已经从原本的80-110毫米给增加到了160毫米的厚度，而且就连内部隔离装甲也从30—45毫米增加到了45-70毫米的水平。在穹甲和内部隔离装甲将伤损区域分割开的减伤下，即使是这样的损伤，也仅仅是在穹甲的上方，进了一些水而已……

即使如此，俾斯麦也已经觉得自己的脑袋很是有些晕头转向，就像被好几把大锤给接连砸了好几下一般。

好歹舰桥也是军舰的大脑，舰桥受损的话，虽然她的实际思考能力并没有太大的下降，但是精神上的确出现了不稳。

而对面的反舰导弹，又怎么会给她恢复过来的时间？！

军舰那层层叠叠的上层建筑和冒着五百度高温烟气的烟囱，对于雷达和红外导弹本来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反射体。现在熊熊燃烧的上层建筑火光，更是吸引了大批导弹的关注。

虽然这一波导弹攻击已经所剩不多，但在军舰上层建筑熊熊大火的热源信号下，剩余的反舰导弹们更是好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更加变本加厉的扑了上来！

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和晕眩的俾斯麦很快就重新爬起来继续操纵着加特林近防炮，此时此刻，她已经连看望一下自家舰长的时间都没有了,导弹来临的战场上，时间变的越来越宝贵，成败甚至在一瞬间，她根本没有能力去照顾别人了。

看着数十发导弹铺天盖地的迎面冲来，她的心中已经有些感到绝望。

即使她早就知道了导弹的存在，之前的战斗却一直都是炮战，她也习惯了那个节奏，陡然之间要和导弹作战，她一时间也无法太好的适应。

不过，就在俾斯麦有些丧气的时候，提子和欧根瞬间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俾斯麦姐姐！我来帮你！”

“姐我开干扰了，你可得顶住啊。”

左舷残存的几座机关炮的位置上，又多出现了两条火链。而在俾斯麦身后的一大一小两艘战舰的身边，也是突然一霎间火树银花一般的抛洒出了一片又一片的红外热源弹。而在肉眼无法看见但却能被无线电接收机接受到的电磁空间之中，也是瞬间出现了两道强烈的电子干扰。

来袭的反舰导弹在俾斯麦的热源和干扰弹的信号之下，开始出现了摇摆。甚至还有几枚导弹，就已经转过了自己的弹头，从俾斯麦的身边擦身而过。而那些稍微“聪明”一些的导弹，也已经被三座加特林机炮套入了她们的瞄准圈。

“你们…你们自己没事吗？”

恢复过来的俾斯麦看着天空中在加特林曳光弹的扫射之下连连爆炸的导弹，也是有些愣神。

“切，笨蛋老姐，先把你照顾好再说啊！”

傲娇的北方孤独女王撇了撇嘴，朝着天空中漫天的导弹翻了翻白眼——她手里的加特林机关炮又扫爆了两发导弹，甚至于她还很有心机的扫爆了一枚原本应该是可以擦身而过的导弹——爆炸的导弹，又将两枚原本摇摆不定的导弹给拖了过去。

“诶？提子姐，你这个办法蛮好的呢！”

另一边的欧根瞬间觉得自己又多掌握了一种姿势水平，然后立志于成为舰队之盾的她有样学样的，也“引爆”了一枚飞向另一边的导弹。

“等等！欧根！那是你本体的方向！”看着几枚被牵走的导弹的方向，俾斯麦瞬间吓到了——说起来以自己和她的距离，这导弹最多只要再飞20秒！

“啊？！”欧根慌了。

然后瞬间丢下了手中的加特林，就跟一只慌慌张张的的小兔子一样，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紧接着，欧根亲王号重巡洋舰的方向，就出现了一道曳光弹的火舌。

虽然，看起来有些手忙脚乱的说……

与此同时，在俾斯麦号战列舰一片浓烟之中的舰桥里，摔得额头碰破，血流满面的吕特晏斯，也是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着浓烟滚滚，一片狼藉的舰桥，捂着额头的吕特晏斯牙关紧咬。扶着海图桌将已经有些站立不稳的身形给挪到了话筒的旁边，打开了话筒盖子确认了一下话筒完好的海军大将一边扶着窗舷，一边张开了自己那因为战火硝烟和心中压抑着的焦急，而变得很是有些嘶哑的嗓音：

“全舰队注意，全舰队注意，我是吕特晏斯……这波导弹一过去，马上转向！航向正南方，从齐伯林号开始……”

扫爆了又一枚导弹的俾斯麦，第一个听到了自己身后的，舰桥里传来的，自家舰长在恶劣局势下才会有的，沙哑中带着坚强的声音——而且，就是在这战斗如火如荼，情势危急到连自己都有些难以招架的现在，听到了自家舰长的声音，而且，她也感受了自家舰长在司令塔里，血流满面但却满脸坚毅的下达命令的神情。

虽然这一幕在历次海战的危机之中已经见过了多时，但是……

说起来，每次她觉得自己快要支持不下去的时候，总是能看到自家舰长的这种哪怕有再大的困难也要坚持到底的意志。而且，同样的，每一次都是舰长的意志，在支持着自己继续坚持战斗——直到战胜敌人，取得胜利！

“我的舰长，那么，这一次，也让你的战舰把胜利打出来给你看吧！”

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不知为何，瞬间一软，俾斯麦甚至突然觉得有些泪流满面的感动。

接到了舰长的命令，收拾好自己的心绪，燃烧着熊熊烈火但却勉强保证着核心区安全的不沉战舰，带着劈波斩浪的船头，迎着北大西洋暖流汹涌澎湃的海风，拖着身上炽烈难忍的浓烟与烈火，转动起了她那五万多吨排水量，而且已经进水导致左倾七度的钢铁之躯。

她的右舷还是基本完好的，她还可以继续战斗！

虽然在自己转向以后右舷正西的方向还有一百架重轰炸机，而在自己的前方也还有六十架左右的舰攻机群，但是天空中盟军护航战斗机已经逐渐撤退的现在，齐伯林带着她残存的，但也已经集结起来的战斗机们，也已经开始迎击上了前方的舰攻集群——从削掉对方夹击的战术考虑来看，比起自卫机枪密密麻麻的重轰炸机来说，舰攻们无疑好对付多了！

而在此刻的寒风之中，第一波的导弹弹幕，也已经所剩无几。

……………………

随着冰岛方面那一百架轰炸机投放的最后一枚导弹坠入大海，然后跟憋屈了很久的航空队舰战们一起，利用还能够工作的主炮和高射炮发射VT引信在舰攻队的身上狠狠发泄了一把怨气之后，伤痕累累的邪灵舰队也开始了战损统计和紧急抢修工作。

统计结果倒是很快出来了，但是情况不是很乐观……

之前就已经是C炮塔卡死的俾斯麦，在这次三个机群三百多架飞机集中围攻的导弹袭击中，又吃了足足十四发装药高达454KG的“蝙蝠”反舰导弹！除了部分105高炮和有着防弹片装甲的50高炮还能使用外，上层建筑的主体几乎被炸成空壳，37高炮和密集阵近防炮也损失惨重，熊熊燃烧的火灾甚至到现在都还没控制住！而且，虽然绝大多数的炸弹炸到的是上层建筑，但是依然有部分导弹甚至近失弹依然是在船体处爆炸。猛烈的爆炸损伤了船壳，炸伤了装甲，甚至于深藏水下的TDS，都在猛烈的轰炸中，受到了一定的损伤。

后期迎击冰岛轰炸时为了掩护编队，不惜超负荷打开干扰机的提子，损伤也并不比她的姐姐强多少——吃了足足十发反舰导弹不说，在后来的舰攻们的攻击下，为了掩护欧根，又吃了一条机载鱼雷。她的整个船体甲板也是给炸的不成人形，雷击导致一组发电机舱进水无法工作也让她的损管工作变的有些艰难。而且即使是在反向注水和控制伤损以后，也已经出现了三度的横倾和五度的纵倾，甚至船尾都下沉了一米多近两米，航速也下降到了二十七节的水平——事实上，如果不是德国战舰特有的大量隔舱以及内甲结构——原（历）始（史）设计30-45毫米，但在几年前的冰岛海战后和她姐姐一样加强到了六七十毫米，而且还可以充当纵向结构墙，将相当多的弹片和进水阻挡在核心区外的缘故，在船体进水下沉，穹甲都已经“被”没入水线下的情况下，提子进水的情况可能会更加的严重！

而在两个大姐姐的中间，也是在红着眼睛咬着牙但却拼命帮助自己的姐姐们吸引火力充当舰队之盾的欧根，在这次海空大战中是吃了整整四发导弹和两颗近失弹！在这些454公斤导弹的强大威力下，两座前主炮塔损伤和卡死，船体、甲板和上层建筑出现大范围的损伤，甚至水下震动造成的进水都让欧根出现了六七度的歪斜，近乎是失去了战斗力！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先前大突围战以后，欧根在基尔海军船厂里经过了改装，不但增加了燃油载荷而且还强化了防御——付出了2400吨的重量以后，她的主装甲从80毫米增加到100毫米，穹甲从30-40毫米也增加到了80-90毫米，水下TDS最里层的防御也从20毫米增加到了30毫米，同时TDS的容积扩大也增加了700吨的燃油储备。甚至还给欧根原本需要人力操作的主炮塔里装了一套链条结构为主的自动装填系统，这样一来虽然满载排水量从18000吨增加到了21000吨，但是船体的防御力、结构强度、以及火炮的射速，都达到了一个更高的水平——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外加反舰导弹的弹道相对低平所以对水线和水下舱段效果差的因素，欧根在吃了如此惨烈的攻击以后，还能够勉强能够跟上舰队的航行。

不过，也亏得大家的努力，整个舰队里生存能力其实最为脆弱的齐伯林号航空母舰，在这场导弹饱和攻击当中，竟然只吃了四颗炸弹，而且没有一颗损伤她最脆弱的水线结构和烟囱结构！她的主体结构没有出现更大的损伤，船体的进水和机库的火灾也都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也亏得这个时候机库里空荡荡的只有十几架之前降落以后燃油和弹药基本耗光，而且一时半会没来得及重新加油装弹的“空”飞机，所以爆炸引发的火灾从一开始就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但是尽管如此，目前整个舰队还能够使用的飞机，现在只剩下蛐蛐三十八架了——而且即使是能够再次出动的飞机里，也有一大批飞机需要马上修理！

看着这样损失惨重的战况，额头上已经裹满了绷带的吕特晏斯也是一阵的沉默无言。

虽然根据之前收集到的情报和驻挪威空军的战报，盟军这一次出动的飞机，也是他们在这段时间里，所能够集中出击的飞机上限了——换句话说，接下来大概在五个小时以内，自己应该还不至于再次遇到这种规模的大空袭。

但是……

只是，军令如山，上级命令自己不惜代价也要突出重围不说，仗打到了现在，也不可能再有什么退路了！

…………而且…………

此时此刻，同样是伤痕累累的提尔比茨号战列舰的指挥室里，一身伤痕累累疼的龇牙咧嘴的北方孤独女王，也终于轮到了由她复仇的机会！

她所引导的导弹，经过了四十多分钟的飞行和搜索后，也终于发现了它们的目标。

刚刚打完海战就回到指挥舱里继续引导导弹的她，一边将天空中由于惯性陀螺仪性能限制而有些飞散的导弹开始重新编组，另一边身为电子战专家，她也并没有局限于弹载雷达蛐蛐七八公里的最大搜索距离，而是充分发挥起了自己“被动无线电监听”的天赋。

“姐姐总是说导弹需要高空领航弹什么的……不过就算雷达搜索距离不够，本姑娘也还是有办法的啊！”

张开了自己搜索感知的提尔比茨，披着仓鼠斗篷靠在林德曼的身边咬牙切齿的接受安慰——虽然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但是她的脾气肯定是很想抓着托维来个以牙还牙的！

而且，对于她来说，无线电监听定位，实在是个很好用的天赋——只要把导弹的高度爬升到1500米以上，就能够接收到更大范围的无线电信号！

哪怕，对于一般的电子仪器来说这样的信号算是非常微弱。但是，提子不但是舰娘，而且其实还是一只很聪明的仓鼠！

对她而言，根本不一定需要靠信号的强度，只要看信号的方位最为集中的那个方向就够了！

她可不管你舰队规模有多大，但是只要是旗舰，肯定是无线电通讯最集中的那一条罢？

反正这个距离并不远，总体态势又是迎头，哪怕导弹绕个弯子去搜索，航程也是够的！

不就是两百公里出头吗？

依偎在林德曼身边的提子淡淡的撇了撇嘴。

而在她依托于导弹搜索雷达的感知当中，海面上那散布在上百海里范围内大大小小数十条军舰里，似乎，就有辣么一个方向的无线电通讯信号相当的密集。

尤其，这还是人家空袭刚刚结束，大批飞机返航，作战也要重新安排调整的时候！

而且，按照天空中分成几个弹群的导弹们之间互相的三角定位来看，这个距离并不远！

……………………

“空袭结果怎么样？有消息吗？”

狮级战列舰前卫号的指挥所里，托维正在死死的盯着海图桌上那计算繁复的线图。

“还没有……我们派去补充侦查和补枪的那个编队是刚刚起飞的，还要大概半个小时才能飞到那边。”

侍立一旁的前卫翻了翻手里的记录本，答道。

“半个小时吗…现在就是不知道吕特晏斯他们到底损失多少了…”沉思的托维，手指在桌面上来回敲了几轮：“我们最外层的驱逐哨舰已经指望不上，巡洋舰的警戒线在我们前边，大概一个半小时以后就会接战。不拿到吕特晏斯那个老鬼确切的情报，我心里也没底的啊……”

“要不，让侦察机脱离补枪编队，先行一步？”前卫想想，建议道。

“那算了，我特意让侦察机和补枪编队一起出动，就是为了掩护侦察机。不然一架飞机过去的话，碰到齐伯林就是送死。再说了，补枪的时候本身就可以继续侦查…”托维思考了一瞬，摇了摇头：“算了，一个小时也够调整部署了……说真的，哪怕之前反舰导弹那么猛烈，我心里也不是很有底啊。”

前卫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只是，在点头完了以后，突然神色一僵。

看到自家秘书舰的神情，托维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前卫，怎么了？”

“司令官，厌战前辈那里出事了！他们在碧斯开湾遭遇了德国人的导弹袭击，三条航母大破两条，连罗德尼都沉了…”愣神的前卫僵硬了好一会之后，才低下头来，朝托维报告了这个有些令人沮丧的消息：“现在那边还没有把握能从库梅茨手里跑出去，人家三十节，纳尔逊只有二十三节……”

“这…这怎么会？！”听得这个消息，托维不禁拍案而起：“那为什么空袭机群到最后还是报告说，德国舰队还是有战斗力？而且还被打的不轻？！”

“是啊，这次空袭是三百六十架飞机，近七百条导弹啊……”前卫想了半天，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她的心中还在暗自嘀咕：是不是自己战斗经验还是太少，训练和实战的区别真的有这么大吗？

“…肯定是他们德国佬设计的全面防护——这东西防御战列舰的炮击不一定够格，但是防御点导弹袭击，炸弹轰炸，副炮洗甲板什么的，可是一把好手！”经验丰富的托维，很快便是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不过，就在这一转念头的功夫之后，前卫的感知已经向她报告了危险！

“导弹！德国人的导弹！那种七百五十公里速度的导弹！！”

前卫的话一出口，英国舰队指挥舱里所有的人，包括托维，脸色都瞬间变了。

“哼哼哼…打仗要动脑子的！老娘才吃了十发反舰导弹，刚好知道这种东西打到哪里最疼——首尾水线！船头甲板！船尾舵机！舰桥指挥塔……英国人，你们等着瞧吧！！”

在导弹操作台上，依托反舰导弹的感知发动攻击的提尔比茨，咬牙切齿的脸上全是快意的神情，如同导弹骑士一般驾驶着四十发反舰导弹，从三个方向朝着海面上一脸懵逼的五条战列舰，狼群一般的围了过来！

那些原本高大威武的利维坦巨兽，在反舰导弹的面前就像羊羔一样无助……

第八百零七章：大胆的计划

半个小时后，前卫号战列舰的无线电员收到之前残存的两艘航母上面派出去核实战果兼“补枪”的四十架飞机的报告。而当看到报告上说机群刚一进入二十公里，就被一轮显然是掐着秒的重炮发射的高爆弹给揍下三架。而后等到攻击机群发射完手里仅有几枚反舰导弹以后，一个俯冲轰炸机中队进入攻击距离准备“补枪”，却看到对方即使拖着滚滚的浓烟和熊熊的烈火，但却依然能够靠着“至少二十七八节的高速”躲过几乎所有炸弹的时候，托维整个人当场就直接王尼玛了。

“这怎么可能啊！七百发导弹啊，他们怎么还有战斗力的？！”

“这个……司令官，也许是我们的导弹攻击，没有他们舰娘控制的那么刁钻么？刚才他们的攻击，可都是冲着我们这几艘的舰桥，船头，还有船尾的水线位置来的……”

同样一身是伤的前卫想了想，咬牙切齿的说出了她认为的可能性。

“有可能吧…”托维拧着下巴点点头。

毕竟，之前已经知道了德国人很可能能够制导炮弹，那么制导导弹什么的，大概也许可能也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