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娘俾斯麦 第16章

“莉莉到我后座去”我转头说道，对于已经将硬度调到了装甲钢级别的皮肤，就算是坦克炮都不可能打穿我，只要我挡在她面前，她就不会有事。

莉莉点头，马上爬到了驾驶座后面的后排上。

“你们是干什么去了”两个党卫军上前盘问，其余两个则仍旧拿枪指着我们。

“我们只是出去玩了，没想到碰到城里的游行，真是晦气，你看，我的车都被砸烂了”我指指那一大块油漆掉落和消失的反光镜。

“那你们运气真是不好，今天刚好有对犹太人的行动”那个军官冷笑着说道“被你们碰上了”

“是啊”点点头我说“那帮犹太人真应该滚出德意志，我的车就是被他们弄坏的”

“嘿嘿嘿”那个军官怪笑了几声，上下打量我一番

“亚裔？”

我点点头

“其实我觉得你们亚裔也应该滚出德国”他毫无预兆的拿枪突然指上了我的太阳穴，狰狞的表情让原本还算英俊的脸顿时扭曲起来“你们和那帮犹太鬼没有什么两样，都是低劣的民族，恶心的人种”

他看了一眼边上呆住了的莉莉，做出一副失望的表情“我真搞不明白，你这么一个纯血的德国人会和黄皮猴子们在一起，真是让我失望”

失望，你以为你是谁？我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吓怕了表情，像因惊吓而摔倒在地上一样。

“别杀我，别杀我，求你了不要伤害我”我低声“哀求”道。

“哈哈哈，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你应该感到庆幸，元首没有下令将你们这些亚裔也赶出去”他拿手枪柄拍打着我的脸颊，然后转头对同伴们笑道“看吧，真没意思，一下就哭了”

他的同伴们哈哈大笑起来。

“走吧走吧，切，真没意思”他转过身，示意手下们让开路“别让我再逮到你们”

我正要堆上笑脸道谢的时候，突然一声抽泣从后备箱里传了出来，我一下子僵住了。

在双方停止交流的时候这一声啜泣声就特别的明显了，那个军官转过头来，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

他向我们一步步逼近

“两位小姐，你们后备箱里好像有着奇怪的物品啊，让我猜猜是什么吧，是个人对不对？”

“啊，我突然想起了，这条路好像就是通往犹太社区的呢，我猜里面是个美丽的犹太姑娘吧，怎么不让她出来见见呢，我想我的手下会很乐意见到美丽的姑娘的”他恶意的笑着，像是一只见到了羊的饿狼。

莉莉紧张的看着我，询问我该怎么办。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后备箱，该死的这时候出纰漏，好好的呆着不行吗，心里简直就要骂娘了，马上就可以走了的现在出了这种事，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将安妮的祖宗十八代飞快的问候了一遍后立马做出了决断，强行动手B方案。

“等会我冲上去的时候你什么都不要管，跳下路基就趴下，明白没有”我在她耳朵边快速的说道。

莉莉点点头，我这才又将目光看向那个军官，不到五米的距离了。你以为你是鹰抓兔子，却没想到兔子蹬鹰吧，我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虽然真的很抗拒自己动手，但是，这种情况下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了，我别无选择。

“不要怕，你会习惯的”我深吸口气，对自己说。这句话一年前我在汉堡的时候也对自己说过，不过那只是个间接死于我手的间谍，而现在，我的手将亲自染上鲜血。

人的生命本来就是不平等的，至少在我心中，你们四个人比不上莉莉一个人，这不是个多难的选择题，所以抱歉了。

“美丽的小姐在说什么悄悄话呢”他状似温和的看着我们。

“党卫军先生，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你说猎物和捕猎者的位置有时候是不是会调换的呢”我轻笑道“你是我的第一次，祝贺你”

“莉莉，现在！”我大喊一声。

在我向前窜出的时候，莉莉也向边上跑去，瞬间消失在路基下面——那里经过我的探查只有松软的泥土，不会对她造成伤害。

党卫军军官还在愣神，那五米的距离我一窜就到了，装甲钢硬的拳头挥出，在他的眼神中我看到自己冷漠的表情，这也是他最后的残留在视网膜中的影像。

咔嚓——我的拳头从侧面击中了他的脖子，一声清脆的骨折声，他的脖子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表情瞬间凝固。眼睛瞪得很远，嘴张大，好像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一样。

一不做二不休，我出手的时候就已经没打算留下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一拳解决掉他之后我瞬间出现在相隔不远的其余三人面前。

他们都吓傻了，慌乱之中手中的枪开火了。砰砰砰的枪声中夹杂着一点叮叮咚咚的声音——那时子弹击中我身体时发出的乐章，就和挠痒痒一样舒服，没有丝毫阻碍我的行动。

我一拳挥出，精准的再次击中其中一人脖子，他下场顿时和他的长官一模一样瘫倒在地。又是一拳打出，这次有人躲了一下，击打的位置从脖子变成了钢盔，只听见沉闷的一声，钢盔连带着里面的头颅一起凹了进去，七窍中鲜血四溅！

还有一个，我红着眼转向第三个，心中充满着莫名的快感，他刚想跑，一个回旋踢正中他的胸部，他顿时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胸骨塌陷，只有出的气了。

从我向前窜出到最后一个人倒下，前后不过一分半的时间，四个人却已经丢掉了性命。激情褪去，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的双手，就是它们在一瞬间杀掉了四个人，我的力量——真是恐怖啊。

我之所以抗拒自己亲自动手就是怕自己会成为一个杀人狂魔，我很清楚成为一个战争机器之后我的内心其实已经悄悄的发生了变化，变的冷漠，变的无动于衷，变的嗜血。

我不知道这是我心底原本就有的想法还是机器对我思维造成的影响。但总之我怕，我怕自己会喜欢上染血的感觉，我怕自己到后来会不认识自己。我一直抗拒着自己去尝试杀人的感觉，而现在这个底线已经被我亲自打破了。

回想起刚才解决最后一个的时候心底涌现出的那种渴望鲜血的希冀我心中便一阵不安。那时对别人生命主宰的快感，竞让我深深的着迷。其实这个事情为了莉莉只是打破自己底线的借口吧。

我重新恢复了平静，只有自己知道，我的心又冷了一点。

“出来吧，没事了”

我开口，对莉莉，也对安妮。

第二十四章：水晶之夜（三）

莉莉爬上路基，看到我站在一地尸体中间意料之中的愣住了。原本耀武扬威的党卫军们如今全部静静地躺在地上，只有我默默的站着。

我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眼中的红色迅速褪去，继而扯出一个微笑

“没事了，他们都死了”

“麦，你——没事吧”莉莉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事，第一次杀人有点不习惯”我说的轻描淡写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莉莉看出了我的情绪不对，明智的转开了话题。

“先让我把这边现场处理一下，等会我们直接出城”

“我们不回家了？”

我看了她一眼“回去的路上我刚扫视了一遍，已经出现了很多哨卡，我们不可能通的过的”

“而且，就算我们顺利回去了，你要怎么带她出来？最近几天无论是出城还是进城都会是严格搜查，不借助舰长的力量你是不可能把人带出来的，问题是，你想麻烦舰长吗”

“安妮，你的船是什么时候？”

我瞟了眼刚爬出来的安妮，她的脸上还带着泪痕。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我就想起来她在刚才哭的场景，那种时候你也能哭出声？！我心中一阵窝火。

强忍着要发火的心情，我说道“你们商量一下，我先把他们埋了”

安妮有些害怕的看着我，又看看尸体，眼中有开始哭的迹象

“对，对不起”

我没有理她

“别浪费时间了”

在装甲钢硬度的情况下，我的手就和铲子一样，不一会我就挖开了一个大坑，然后将四个人放了进去。将上面的土回复原状后我又看了一眼，不是很显眼，我的目标是只要两天内找不到就行了。

“怎么样，有什么决定吗”我擦擦手上的土，问道。

“安妮的火车是明天一早的，我们今晚把她送到车站，然后她会到汉堡，从汉堡到不列颠然后再到美利坚”莉莉说。

“是这样吗”我问安妮，一番劳动后我的气消了不少，语气重新平和起来。

“恩”安妮点头

“其实我想说的是，这次针对你们犹太人的事件很有可能是全国性的，所以走到哪里你都要小心，盖世太保无处不在”

莉莉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我仅存的历史知识里对水晶之夜的认识就只有——1938年11月9日至10日凌晨，在纳粹的怂恿和操纵下，德国各地的希特勒青年团、盖世太保和党卫军化装成平民走上街头，他们疯狂挥舞棍棒，对犹太人的住宅、商店、教堂进行疯狂地打、砸、抢、烧。这一夜给犹太人造成了巨大的灾难，约267间犹太教堂、超过7000间犹太商店、29间百货公司遭到纵火或损毁。奥地利也有94间犹太教堂遭到破坏。

这场行动在凌晨就会结束，只要躲过这一波，那么最近三天内应该会比较安全，三天后我就不能保证了，因为很快高层就会制定出一系列针对他们的法令。

“应该只有柏林才有这么严重的事件发生，其他地方或许也有但不会这么疯狂，明天一早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安慰道“早点离开德国吧，这里对你们很不安全”

“谢谢麦小姐”安妮感激的对我说

我摆摆手，“我不是为你，也不用谢我。”

“好了，我们走，抓紧时间了”

我们凌晨的时候出了柏林，连夜驱车来到柏林周边的一座小镇，并在车站周围的树林里呆了一晚上，直到黎明破晓。

很幸运的，这个小镇似乎并没有被柏林那的仇恨所波及到，安妮很顺利的上了车，临上车走时她羞涩的抱了我一下。

“真的谢谢你，麦小姐”她红着脸说“这一路上多亏你的帮助”

“不用客气，以后坚强点，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淡淡的说，同时用力回抱了她，拍拍她的肩膀“一路顺风”

火车走了。

“好了，我们也回去吧”我对莉莉说道

“恩”

我们重新回到柏林。

昨天晚上天黑，我们又走的是偏僻的路，莉莉没有看到过多的细节，等到回城的时候，那一片狼藉的场面直接之下呈现在我们面前。即使是心中有准备的我也是被震惊了一下。

沿街的商店被洗劫一空，只要是被砸碎玻璃的都看得出是犹太人的店，完好的则是德国人自己的。商品什么的散落一地，值钱的都被拿走，不需要的被随意丢弃。那些犹太教堂昨晚的大火没有完全熄灭，还在默默的冒着白烟。一队队的犹太人被戴上了手铐，在党卫军的呵斥下沿着马路前进。

“天呐，他们都疯了吗”莉莉的嘴唇微微颤抖，呢喃着。

“是的，都疯了”我点头“你看着吧，这还没完，还只是开始而已”

“麦，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转过头问我

“猜的”我说。

回到家中，是克虏伯开的门，他看到我们那车的惨样，当场脸色都变了。把我们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多遍，确认我们没有受伤才长出了口气。

“你们昨晚去哪里了？”他压低声音问道“将军昨晚差点没急死，一晚上没有睡觉”

我看了莉莉一眼，她心虚的低下头。昨晚这样的情况下，还出去在外面呆了一晚上，虽然说有我在，但舰长怎么可能不担心。

回来我就预见到了会有狂风暴雨。

“在同学家”莉莉含糊着说“玩的太晚就没有回来”

“将军在书房，你们自己跟他去解释吧”克虏伯叹了口气道

“爸爸没去海军部？”莉莉问道

“恩”克虏伯看着我“他和麦小姐近日就要回汉堡了，这几天都不用去海军部”

“这么快吗”莉莉咬着唇说

“我们还是先去见舰长吧，关于回去的事情等会再说吧”我出言

“恩”

“舰长（爸爸）”我和莉莉再次低头站在舰长面前

“你们想说什么”舰长站起身，低头扫视着我们，他一米八十多的身高完压我们了一头。

“爸爸，我错了”莉莉低声说

“错？说吧，你们昨晚去哪里了”舰长冷声道“晚上不呆在家里，这种时候跑出去？克虏伯说俾斯麦是劝说你不要出去的”

“我们只是去同学家开了个派对，后来太晚了就睡在了同学家，其他什么地方也没去”莉莉小心的将刚才对克虏伯说的几句话又搬了出来。

“睡同学家？”舰长冷笑一声“睡同学家能把车子睡成那样？”

“你哪个同学，不要逼我让克虏伯去问”

“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莉莉正想着怎么回答，舰长的视线转到了我的身上。我顺着他的方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是昨天被党卫军的子弹打的地方，那里的衣服被打出了一个个洞。

昨晚由于没有什么感觉，竟然一直没有注意过。

“这——”

正想着舰长的手已经伸了过来，然后摸上了我的腹部？——上的衣服。

腰部敏感的皮肤感受了他手的压力，我尴尬的脸都红了。舰长你是干什么！雅蠛蝶啊！

舰长在我不好意思的眼神中将手指伸到鼻子下面，仔细闻了闻，脸色直接就变了。如果刚才还只是生气，那么现在是真的发怒了···

“火药？你们到底去干什么了？”

估计傻子都能想到那几个圆孔是怎么回事了吧。

“砰”舰长手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震的水杯溅出了水花，巨大的声响将我和莉莉吓了一大跳。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舰长这么生气，他现在整个人冷得像块冰一样，眼神凶狠的要吃了我和莉莉。

“不把这事交代清楚你们今天别想离开这里！”

卧槽，这次真的玩大发了，我的心里只剩下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