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中学生
姜沐：“……”
“至于吗！”
姜某人痛心疾首。
“不就是之前我叫教导主任时她装没听见，然后我当众叫她企鹅农场的网名了吗？”
“要不要这么针对！”
艾拉：“……”
她突然觉得教导主任只声讨一小时可能是渴了。
不然高低骂一上午。
“是你让我对你说谎的。”姜沐无奈，“我说了你又笑，你要我怎么办……”
“要不，你正经点。”艾拉用食指卷着发尾，有些不好意思，“别说这种一听就在说谎的，我真的会忍不住笑的。”
“比如？”
“比如……你其实是假面骑士！”
“……所以你宁可相信我是假面骑士，都不肯相信我德学兼优是吗？”
“哪有哪有。”
艾拉认真说，“我真的相信你学习很好的。”
姜沐觉得艾拉安慰得很有水平。
所以下次别再安慰了。
他翻了个白眼。
“谎话没有，请求有一个，你听不听？”
“唔……好啊。”女孩想了想，“下周六我妈妈不在家，你来做客，我穿那身带着围裙的衣服给你看。”
现在的艾拉对姜沐似乎格外好，好得简直莫名其妙。
“……不是这事。”姜沐扯扯唇角，“刚才说这话是我脑子发昏，拜托请千万无视。”
艾拉歪头：“所以，你其实不喜欢我那身打扮。”
“……也不是。”
姜沐说，“我很喜欢，喜欢那身衣服，也很喜欢那样穿的你，但喜欢未必就必须急着看到，就像看到绽开的花不一定要急着采摘……因为喜欢，所以想让自己一直保持喜欢。”
他顿了顿，“所以等什么时候，你愿意让喜欢那身打扮的我，去欣赏那样美丽的你，到那时候，我一定会去你家做客，离得再远也一定会去。”
姜沐的视线被挡住了。
眼睛被一双冰凉的手死死捂住。
“你这是？”他问。
“不许看。”
是女孩子强忍着什么的声音。
“……不看就不看呗。”姜沐纳闷，“你捂我眼睛做什么？你现在又没穿那身……”
艾拉没有说话。
她当然不敢说话，她甚至都不敢松开手。
“不许看”的，并非是那身家居服。
事实上艾拉现在很有立刻回家换上那身家居服，然后在某人面前转圈的冲动。
那句“不许看”，指的是现在的她自己——面红耳赤的她自己，害羞到想跳进湖里物理冷静一下的自己。
“绯红”都已经无法形容那片色彩了，“血红”才合适。
难以言明的炽热先是从面颊升腾，然后迅速蔓延，到眼侧，到耳垂，到颈，到锁骨，红彤彤得像是火烧云。
她本就因为血统问题白皙的过分，此时便显得红润愈发刺目。
一个笑点很低的姑娘，对别的情绪的耐受力当然也不会很高。
……不行了，要想办法转移话题。
不然我会害羞死在这里的……
哇这个人，还说什么不骗人。
这不是好会骗女孩子的吗！
这家伙骗过多少女孩子啊，被骗的女孩子好可怜的！
好可怜的黑天鹅姑娘发出了和某位好可怜的公主殿下共同的感叹。
“你刚才说有个请求。”她说。
艾拉的声音很低。
她不敢放高声音，生怕满心的欢喜会随着话语一同飘过去。
“嗯。”姜沐说，“有。”
“是什么？”
姜沐沉默了一下。
“以后，有什么难过到想哭的事，可以随时对我说。”他说。
“……我会尽全力，帮你解决那些，会让你想哭的事。”
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也前所未有的深沉。
深沉到如同照了一面老镜子，镜子里是那个瘦骨嶙峋的自己。
艾拉没有说话。
她想，原来姜沐也是有害怕的，不想看到的东西的。
是啊，他当然应该有害怕的东西，在那场电影里，他害怕的很多很多，有穷凶恶极的罪犯，有同流合污的权力者，有前途渺茫的人生，等等等等。
但这些东西已经远去了，那些曾经不可战胜的东西，在现在看来，或许只是不值一提的尘埃。
可有的东西是不会远去的，那阵哭声一直缠绕在耳畔，夜以继日，或许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到他听说那个女孩子已经长大成人后，他才将之放下。
但他依旧不想听到女孩子的哭声，或是看到泪痕。
他讨厌的不是这些，只是这些会让他回忆起什么都做不到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的他自己。
视线重归光明，姜沐仰起头，是女孩带着红润的，大大的笑容。
“好呀。”
艾拉呲起小酒窝，树叶在她身后落下。
“那就交给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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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 真正的【奇迹交易】
艾拉走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挥手，走得很潇洒。
姜沐思索一会儿，用食指划出流光。
白雾覆盖。
影院。
“你是不是瞒着我干了什么事？”姜沐开口便问。
他顺手抓过一把爆米花，很是豪放地塞进口中，双颊鼓鼓囊囊，像只咀嚼的松鼠。
被抢了爆米花的播映员也不在意。
“瞒着你的事多了。”他道，“你说哪件？”
“比如？”
“比如我最近给电影院起了个名字，叫姜沐的内裤。”
姜沐一口爆米花喷了出来。
“……你少扯。”他侧目，“刚才艾拉明显知道了些她不应该知道的东西，我思来想去，渠道好像只有你一个。”
微顿，“公主殿下那次也是……你做了什么？”
播映员笑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是这里的主人，更是这里最重要的客人，我只是一个员工，无法对你说谎，这是【规则】。”
“那好。”姜沐眯起眼睛，“你说‘最重要的客人’……这里还有过别的客人？”
播映员继续笑：“我不想说，因为会很有意思，这是实话。”
姜沐：“……”
我特么就知道这事没这么简单。
见姜沐一副“你要是不解释解释，我现在就踹你”的表情，播映员吮了口啤酒。
“行了，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就是怕我居心叵测吗。”
姜沐赞赏：“看来你对自己的险恶并非一无所知。”
“啧，要不是我不能打你。”播映员斜他一眼：“记得【奇迹交易】下面那个奇怪的ps吗？”
“记得，好像还在声讨我开了挂什么的。”
“那位是‘老板’，是个喜欢乐于助人的好……神？反正那人宣称‘一个合格的故事不应该有上层叙事者的加入’，平时最多在道具描述冒个泡，你就当他不存在就行。”
播映员顿了顿，“至于我……我是个人造灵魂，原型是一个姓方的人，你不用认识，只需要知道是个有点恶趣味的男人就行。
姜沐虚着眼：“既然是人造的，我能不能申请换个员工，比如腰细腿长的售票员小姐……实在不行，矮一点也可以接受，最好还能分成双胞胎萝莉那种。”
“当然不行，那是隔壁女神异闻录的待遇，咱们和他们不是一个画风的，人家历代主角全是哑巴，你这人废话弔多。”
姜沐：“……啧，要不是我打不过你。”
播映员笑笑：“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老板那边，人工灵魂的手法还不太成熟，性格总会有各种缺陷。”
姜沐懒洋洋靠着椅座：“看出来了，全是缺陷。”
播映员没搭理他，继续道：
“经过性格分析和世界线模拟，如果搁这放个年轻漂亮的女秘书，最多半年就得被你骗，所以只能委屈我在这边打工。”
姜沫认真思索几秒：“我觉得这不算缺陷，真的。”
微顿，“所以……我来这边，果然不是‘意外’？”
“早已知道的答案，何必再问。”
“目的呢？”
“不知道。”
“不知道？”
“我就一打工的，我上哪儿知道老板的目的。”播映员道，“你这话跟问处男女生敏感点在哪有什么区别？”
姜沐第一次感觉，自己在比喻这个领域遇到了对手……
“那敢问……我怎么才能见到老板呢？”姜沐道，“我又需要付出什么呢？”
“你不需要付出什么，如果真要说，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次由老板和这方世界联合推动的，大型的，贯穿你整个人生的【奇迹交易】，不过老板比较咸鱼，没这边的世界这么喜欢看热闹，就算你庸庸碌碌活一生也无所谓，不图你啥，他纯粹闲的。”
“怎么听着跟个写小说的似的。”姜沐吐槽。
“你就当是吧，反正那人骚情的很，看物品描述就能看出来，基本全是他写的。”播映员想想，“正式见面……一两百万字儿后吧。”
“哈？”
“没啥，你当我在扯淡，别问，问就是上层叙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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