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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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罗正:逐出师门！必须逐出师门！
“你十七？？？？”
“……其实还没到。”
艾拉小姐怀着姜沐的手臂，不由有些害羞，“得过了年才到十七。”
“老板”那种“继承身份”的功能并不包括艾拉，在她眼中，自家罗密欧先生依旧是青春洋溢的少年人。
在那边的世界，艾拉比姜沐大了三天，对年龄来说，区区三天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他们来之前是十二月，也就是农历的十一月，如果艾拉现在真是十七岁，她就得比姜沐大两三个月了。
不论是多大的女生，都会在意自己的年龄的。
虽然艾拉小姐听到姜沐喊“姐姐”时，简直兴奋得想把他按在墙上，但那都是私下的事好不好……现在这不是在外面么……
女孩子的小心思总是瑰丽又甜蜜，像是圣诞树上的拐杖糖。
相比起来成年男人就极其龌龊了，顾言默默看了眼依偎着好像在脸上写上了“我很幸福”的十七岁姑娘，又默默看了眼快三十的成年男性，沉吟三秒。
“《民法典》第一千零四十七条规定，男女的法定结婚年龄，男性不得早于二十二周岁，女性不得早于二十周岁……”
“想什么呢！”
姜沐高声道，“还没结婚呢！”
顾言停顿一下，继续道:
“《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规定，如果与不满十四周岁的未成年人发生关系，无论对方是否自愿，均以强……”
“直接从《民法典》过度到《刑法》了是吧！罪加几等是吧！你丫到底多想判死我啊！”
在姜沐难得激烈的情绪下……顾大律师摸了摸胡茬，看着面前说得嘴巴都干了的姜沐。
“事情的经过，我大致已经明白了。”
顾言说，“简单来说……在名为不情愿，实则乐开花的态度下，你【意外】获得了老黄瓜刷绿漆装嫩的能力，趁妙龄少女年少无知，提前几年就哄骗了旁边这位艾拉女士，已达成自己的卑劣目的……差不多是这样吧？”
“抛开上面那段话所有的主观臆想与恶意诽谤……”
姜沐虚着眼，“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很好，我已经完全理解了。”
顾言点头，“我建议你去自首。”
姜沐没说话，扭头看向艾拉，认真问:
“介意我把咖啡泼他身上吗？”
艾拉正利落地摆弄那个咖啡壶，听闻此言，那双蓝眼睛忽闪一下:
“你一家之主，你说了算。”
艾拉小姐不愧是完美的太太模板，方才两个男人谈事，她就主动跑一边帮两位沏咖啡（事务所里有套专门的咖啡用具），那份勤快劲儿就像辛勤筑巢的飞鸟；等姜沐主动问她话时，她又很给男人面子地说出这样的台词儿，从不拂姜沐的面子，像只温顺的家猫。
也不知道艾拉都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只能说，难怪公主殿下一直把这位朱丽叶太太视为最大威胁。
那股温柔劲儿自然逃不开顾言的眼睛，顾大律师啜了口咖啡，眉宇很明显地为醇香的味道挑了下，“这个味道……”
品了片刻，微顿，“啧”一声。
“我就说小珍沏的一直不怎么样。”
“别拿助手出气。”
姜沐颇为嘚瑟地抿了口咖啡，“你可以直接表示羡慕，我不介意。”
他不是那种很喜欢喝咖啡的人，相比起来顾言才是重度咖啡瘾患者。
不过这边世界当律师的多少有些怪癖，听说樱岛那边有些律师动不动就在法庭上大喊大叫，很失礼地用食指指着对方律师，时不时还用很大的力气拍一下桌子什么的。
就这动静，知道的明白是在开庭，不知道的还以为法院里开着什么打击乐会，鼓手还会对另一个鼓手说一些“你让我萌生了多余的情感”之类的台词……
和上述比起来，喝点咖啡倒也不算什么。
姜沐不算喜欢咖啡……但他很喜欢在单身到现在的老朋友面前，喝女朋友亲手沏的咖啡。
没有什么比对方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更适合佐味的东西了。
两个男人稍稍聊了些往事，有的是事务所最近的案子，譬如张家长李家短王家媳妇不要脸等等；更多的则是他们在同一所大学里的过去。
不论是对姜沐还是对顾言，那些时光都过去了很久很久了，久到只记得图书馆里抱着厚厚书本的眼镜女孩在走廊上缓缓走过，窗外盛夏的槐树静静伫立，风把青石砖上的槐花吹散。
这个过程中艾拉小姐没有说任何话，她很喜欢姜沐聊起过去时那种怀念的神情，晨起的阳光穿过玻璃照亮他一侧脸颊，又给另一侧脸遮上阴影，光和影中少年人的神情复杂又对立，像是被时光切割成了古与今。
当然姜沐也不总会聊些过去的话题，比如他现在就正在不动声色炫耀着旁边艾拉小姐的贤惠全能与美丽。
顾言歪了歪嘴，像是想咧出一个不屑的表情，他是个潇洒的人，潇洒的人自然不会接受婚姻的束缚，这里又不是什么童话世界，有钱就不会缺女人，各取所需玩一玩就是。
不过最终，那标志性的目空一切还是没展露出来。
顾律师很清楚，如果一个男人向身为朋友的你夸赞一个女孩子的美丽，那他大概率只是玩一玩；但如果他开始向你介绍她的温柔，那或许不久后你就会参加他的婚礼。
顾言“嘁”了一声，不爽地喝了口咖啡。
“即将踏入坟墓还沾沾自喜，你还真是蠢得一如既往且无可救药。”
把所有的祝福都放在垃圾话里，可能这就是男人吧……
大概九点左右，事务所的门被推开，身着工作裙的女助手走进来，有些惊讶地挑起眉毛:“顾律师今天怎么起这么早……等等，姜律师！”
姜沐笑着抬了下手。
“好久不见，以及，我早就不是律师了。”
“不不不，在我心中您一直都是律师，正义的律师。”
这位姑娘倒是很崇拜的表情，“成为您这样的人可是我的理想呢！”
虽然过去了不短的时间，但这位女助手还清晰记得姜沐拉着顾言，俩人单刷大公司法律团队的故事。
顾言斜视这边，很不礼貌地指指重新加热咖啡的艾拉小姐，言简意赅:
“他女朋友。”
女助手顺着顾言指的方向看去，微微一愣。
“好年轻……”
顾言面无表情:“不到十七。”
大概，两秒的沉默。
女助手深吸一口气，严肃地看着姜沐。
“姜律师……根据《民法典》第一千零四十七条规定……”
“……还没结婚。”
“那《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规定……”
“这个更不对，话说你跟老顾的思维是不是有点过于同步了……总之小珍你听我解释，这个原因是很复杂的……”
姜沐已经开始后悔直接继承“姜律师”的身份了。
就算顶着十六岁的少年脸多解释两句自己真是姜沐，也比现在拼命解释自己并不犯法强……
一番闹剧后女助手总算接受了“异世界”这个说辞，虽然还是会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姜沐，但后者坚挺的人品让女助手姑且相信，他不是那种会哄骗未成年少女的糟糕男人。
【来自“老板”的留言:】
【“你真的不是么？”】
姜沐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能不能把骚扰信息退订。
我发Td行吗。
艾拉看了看女助手，又看了看顾言，小声问姜沐:“他们原来还没有结婚吗？”
“没有。”
艾拉“哦”了一声，觉得这个世界真奇怪，奇怪得她这个异世界人都看不懂。
“哦对，还有两件事。”
姜沐问顾言，“第一，那位‘陈姑娘’现在怎么样？”
姜沐说的是上次临时来到这边时，那个亲手做掉自己爷爷的女性——姜沐临走前还好好吓了她一次。
顾律师抬起眼皮，用一种暧昧不清的语气道:“在你女朋友前面说那个异乡的姑娘……不好吧？”
他的口吻，就好像接下来要说的那人身份是姜沐的情人。
姜沐保证这弔人绝对是故意的。
艾拉眨巴眨巴眼睛，很是疑惑:“为什么……”
姜沐这次及时捂住了艾拉小姐的嘴。
他怀疑，如果任由自己女朋友这时候来一句“我是他女朋友又不用在意她别的女朋友”这之类的台词儿，自己就真得被扭送到法庭上了……
顾言切了一声，不再挑拨，懒洋洋道:
“还能怎么样，拿到家产，办了个慈善机构，给留守儿童捐款，出行要雇二十个保镖，像是刚从《午夜凶铃》片场跑了出来……你都干了什么？就算在祠堂里给她……”
顾言看向艾拉，微顿一下，把明显粗俗过头的动词咽下去，换了个说法。
“……就算进行了《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她也不至于吓成那样吧？”
姜沐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笑:“行，我知道了……还有第二件事。”
“放。”
“借点钱。”
顾律师友善道:“滚。”
“……”
姜沐确实需要些钱，或者说，需要去买张机票回家。
罗正在的城市就是他家。
顾言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说不借就不借——所以最后是女助手戴珍友情资助的机票。
“等回去我还你……我记得律政助手工资应该不怎么高。”
姜沐有点不好意思，“谢谢。”
女助手摆手:“不用不用，这是顾律师借的。”
“嗯？”
“我说是就是。”
女助手眨眨眼，“他的卡号一直都是我来管……谁让他那么懒，咖啡壶都要我来买。”
姜沐:“……”
艾拉贴住姜沐的耳朵:“他们真的不会结婚吗？”
“……难说。”
少年人突然也有点不确定了。
夏天的热风变得猛烈了些，吹起女孩如垂落流水般的金色长发，吹得地上的树上的翠绿摇摇晃晃起伏，就像飞机升起再落下。
从飞机上下来，再用流利的本地语言和机场外的司机唇枪舌剑一番，姜沐和艾拉坐上了出租车。
车轮碾过一片翠叶，在柏油路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三十。”
“三你妈卖批的十，以Vei我不似本地嘚？”
艾拉小姐颇为好笑地看着自家男朋友和出租司机对喷了五分钟，措辞激烈好似两军阵前对垒。
五分钟后，砍下十块钱的姜沐嘴角一扬，不屑冷哼，潇洒如西部牛仔吹去枪口上的火药。
“都似辣鸡。”
艾拉伸出修长且白皙的食指，点点少年人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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