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后进入恋爱游戏 第341章

　　姜沐眉头一挑，表情逐渐缺德。

　　嗯……结合自己刚才进公厕时观察的情况，倒是有个看运气的法子。

　　虽然有一定风险，但消耗够小，值得一试。

　　===

　　二十分钟后，大概第三个路人来到公厕。

　　路人走进门，锁上，落座，喷薄，酣畅淋漓。

　　众所周知，男人爽完之后，要用纸擦一擦。

　　路人伸手摸向纸篓。

　　摸了个空。

　　路人:“？”

　　与此同时，公厕外传来一声叫卖:

　　“卖纸了卖纸了，一块钱一卷价格公道啊！”

　　“？？？”

1

　　第1章姜沐从不畏惧困难。

　　（注:本文部分流程取材自《乞丐模拟器》，如有相似，不是巧合。）

　　交易的过程还算顺利。

　　虽说路人很疑惑，为什么门外面儿那人卖的纸，跟公厕本身提供的纸这么相似，但……对面儿毕竟只卖一块钱。

　　买了就买了呗。

　　事实上，这也是姜沐特意设计的结果。

　　严格来说，他这行为既不合法，也不道德，属于盗窃公共财物罪。

　　好在……根据姜沐的记忆，盗窃公私财物的立案标准，通常是一千，低一点也最少是五百。

　　像是“偷了公厕一卷儿纸”这种行为，哪怕真有人闲得蛋疼举报，也可以辩驳为“出来的时候顺手揣兜里了没注意”。

　　至于别的立案标准……如盗窃救灾，抢险，防汛，优抚，扶贫，移民，救济，医疗款物等。

　　这卷纸显然还没那么有价值。

　　不仅如此，姜沐还筛选销售渠道（指身上有烟味的中年人），设置价格亲民（一个钢镚），服务态度友善（通过门缝把纸递过去），备好逃生通道（隔着门对面不好追）等……

　　这也是那些“重金求子”的广告总会出现在厕所的主要原因。

　　这套临时准则，看似简陋，实则精明，别说是卖纸，他卖片儿都绰绰有余……

　　毕竟这就是姜沐当年在警局，跟几位窃格瓦拉学的，现场教授，绝不藏私——手上铐着手镯的时候，每个人都很识时务。

　　当然，这套准则也不是没缺点。

　　真要是遇见那种为了一块钱破门而出，屁股上粘着屎追你半里路的人……栽了就栽了吧，姜沐认了。

　　好在，因为之前经常做好事不留名，姜沐的运气总是很不错，哪怕这里是“副本”，世界的偏爱也依旧影响得到他。

　　厕所里那位路人身上没什么现金，只有一张五块钱的票子，可能是觉得门外这哥们儿大半夜销售也不容易，便来了句“不用找了”。

　　见此，姜沐便投桃报李，给对面提供了不少情绪价值。

　　他回忆了下那路人的打扮，驼背，发型稀疏，臀部偏大，大概率是需要长期坐着的文职工作；天黑看不清衣服和皮鞋脏不脏，但样式不像很贵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领导；这么晚还能在外面提着公文包，说明不是加班刚结束，就是加班刚开始；刚才坐马桶时叫这么惨，肯定有痔疮……

　　因此，这大概率是一个三四十岁中年危机，家里有几张嗷嗷待哺的嘴，加班到吐血成常态，可能还坐出了痔疮的悲催打工人。

　　要给这样的打工人提供情绪价值，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因为他们总是承担着“关心人”的职责，却很少享受“被关心”的温暖。

　　所以，在姜沐的口中，自己成了一个有一技之长，却一事无成的男人，空有一纸文凭，却无展意之地，困于柴米油盐，难舍身上长衫，最后热血空付，青春不再，亲人离散，孤苦伶仃。

　　找了份“为了自尊不愿意透露”的工作（其实是怕说得多暴露），还要被老板压榨，最后干脆辞职走人，浪迹天涯……混到现在，才发现机会早已逝去，无妻无父，乞讨度日。

　　这个过程里，姜沐还时不时流露出对里面那位路人的羡慕，说些“要是我有份工作就好了”“多谢你的慷慨，我又有了新的期望”这种话。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有一种劣根性，即“过得未必要多好，但一定要比别人好”。

　　一个乞丐向你乞讨，你未必会在意；但如果那个乞丐曾经是电视上的世界首富，那你大概率不会吝啬几块钱，甚至还可能会展露你的大方，一边说服自己“我这是怜悯”，一边咀嚼追求那么一点点的，不想被人知道的……

　　“愉快”。

　　正因如此，姜沐刻意强调了自己曾经“学历很高”“眼高手低”的特征，针对性拉满。

　　果不其然，当那个路人出来时，他颇有感触地握住了姜沐的手，热情且有力，仿佛姜沐是他未曾谋面的知己。

　　他很慷慨地提出要请姜沐吃一顿未必豪华，但一定管饱的晚餐，甚至拿出一条烟递过来，要请姜沐把身上洗一下。

　　当然，姜沐拒绝了——他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罪大恶极的死刑犯。

　　据姜沐所知，国内有着“天网”这种东西，为了防止被快马加毙，出入摄像头密集的公共场合要谨慎再三。

　　对此，路人颇为遗憾，退而求其次，给姜沐带了几个盒饭。

　　这次姜沐没有拒绝，只是无声低头，艰难地说了句“谢谢”。

　　这也是刻意设计的动作，世间苦楚不过英雄折腰，姜沐就算不是英雄，姑且也算个高材生。

　　从古到今，男人就吃这套。

　　吃饭的过程中，路人也诉说起了自己的情况，大概就是“父母健在，妻子啰嗦，孩子学习不认真”这类完全在预料之中的情况。

　　这个过程中，姜沐和对方聊得很愉快，毕竟“攻心”和“利用规则”一样，都算姜沐前世某个职业的看家本领。

　　姜沐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显而易见的满足，因为……在社会上，一个丈夫和一个父亲，是必须要强大的，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一直强大下去。

　　没有什么，比一个萍水相逢的，没有任何利益相连的，且需要你的小小恩惠的陌生人更适合倾诉了。

　　哪怕姜沐是个骗子。

　　你甚至很难说姜沐是在坑蒙拐骗，因为他确确实实抚慰了这个男人疲惫的心灵，且要求真的很低。

　　至于说谎……完全可以归类为“心理治疗”的手段。

　　直到两个一次性餐盒被姜沐吃光，男人接了第三个电话后，才恋恋不舍地告别了姜沐。

　　男人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挥手，转身，走两步，又转身，看了姜沐一眼，在姜沐那充满感激的眼神中，长长叹息一声，再度挥挥手，消失在了夜色中。

　　不论如何，这场“交易”，双方都很满意。

　　或许路人被俗事缠身，很快就会忘记姜沐这个陌生人，又或许他会牢牢记住姜沐这个人，每每想起姜沐的“凄惨”，可怜之余，也心生慰藉——我的学历或许没他高，但至少我的生活还算可以。

　　姜沐就是这种人，有些时候，他缺德得让人难以直视；但另一些时候，他做事又很讲究。

　　等对方走后，姜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收获:二十五块钱，是对方身上全部的零钱；五个份量很厚实的盒饭，有荤有素有米，大概足够三天的热量消耗，主要是天还算热，放久了容易变质；一个手机号码，用处有限，但利用得当解决伙食应该没大问题。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情报上的收获。

　　这边现在是2024年，今天刚好是中秋（是的，那位路人中秋还得加班），地方总督和各国领袖姜沐都有些耳熟，仔细想想，又好像从来都没听过。

　　至少能确定，这里确实不是原先的世界了。

　　想想倒也是，真要是原先世界，姜沐现在就掏俩钢镚，用公用电话往神农氏打电话去，别说活七天，七年都轻轻松松。

　　姜沐没在这方面太计较，谁管事儿跟他都没关系。当务之急，是要把身上清理一下，衣服这么脏，很容易生病不说，也不方便自己找地方睡觉。

　　想到这里，姜沐重新回到公厕，把脏兮兮的衣裤脱掉，用洗手液搓一阵儿，冲洗几遍，冲到拧出来的水不脏为止。

　　然后，用衣服当湿毛巾，把身上一点点擦干净，再冲洗衣服，多次循环。

　　得亏刚才吃了顿饱饭，身子暖和了起来，不然冷风一吹确实容易感冒。

　　烘干的问题倒不用太在意，洗手池旁边就是烘干机，吹头发吹衣服都能用。

　　冲洗过程中，姜沐也在思索接下来怎么办。

　　通过刚才的聊天，他大致确定了这个世界的情况——国内整体环境和自个儿前世有点像，细枝末节上可能有区别，大体风俗习惯什么的都差不多。

　　这是好事，相较于国外，国内是相对安全的。

　　至少露宿街头的时候，不用担心有人往自个嘴里灌药，或是鞋子被偷什么的。

　　不像一些热情耗客的西方国家，不论是别人施舍的食物，还是露宿街头，都得防止嘴里进一些正常人绝对不能碰的东西。

　　姜沐可没兴趣用自己的意志跟化学物质拼一拼。

　　当然，哪怕国内很安全，能不住外面最好还是别住。

　　地铁站最合适，有空调有房顶，据姜沐所知，地铁站那边经常能遇到各种蹭空调的老头老太太。人越多，自己的操作余地就越大，扮个可怜求顿饭什么的应该不难。

　　不过地铁站晚上会清人，这个需要操作一下。

　　救助站也可以考虑，但据姜沐所知，进救助站身份证是必须的，如果没有，就要到当地派出所办理身份证或临时身份证……万一自己真是什么嫌疑犯，怕不是当场就是一个自投罗网。

　　小罪什么的倒是好说，运气好了，这七天的伙食就解决了；可要是运气不好，是什么需要当场击毙的大案子……这辈子再也不用伙食和住宿了。

　　最次就是桥洞，或者废弃的水管道什么的，哪怕不能遮风，至少也能挡雨。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即将拆迁的小区或者鬼楼，但找这东西太看脸，暂且不做考虑。

　　不过这些都和今天的姜沐没关系。

　　大致清理干净身上后，姜沐用塑料袋把仅有的二十五块和五份盒饭包起来，打个死结，再在外面包了层衣服。

　　做完这些，他跟在旅馆找房间似的，找了个味儿最轻的公厕，进去，门一锁，再把盛着盒饭的衣服挂在门把手上，自己则坐在马桶上，闭上眼睛。

　　这是姜沐的第一天。

　　糟糕的环境无所谓，难闻的气味也无所谓，他并不是没住过更糟糕的卧室，也不是没闻过更糟糕的味道。

　　物品栏被封锁，技能栏被锁定也不是什么问题……说到底，这才符合101％奇迹交易的含金量。

　　或许有人觉得姜沐一无所有，但他知道……自己拥有的其实很多。

　　和曾经弱小的自己相比，此时，姜沐有着灵活的大脑，丰富的知识，对规则的了解，和姑且称得上健康的身体；没有人在门外守着随时过来打断他的腿，甚至不需要为今晚正在经历的饥饿，和明早即将到来的饥饿烦恼。

　　这还不够吗？

　　这就够了。

　　===

　　第二天早上，因为把自己收拾得够干净，用一块钱买了几个口罩后，姜沐终于能正大光明走在街上了。

　　有一点让姜沐比较庆幸，自己开局有一整套衣服和鞋子，足够保暖，且只是脏，没有很破。

　　配合姜沐自己的精气神，至少不会被当成流浪汉敬而远之。

　　社会是由人与人构建的，流浪汉就代表无法参与正常的交流，不论做什么事儿，都不是很方便……要是真乞讨不到什么东西，怕是只能昧着良心去偷贡品了。

　　嗯，别人过来问，自己就幽幽来一句“你居然看得到我吗”之类的……

　　姜沐一边很乐观地在心里吐槽，一边在二手市场里找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大概半小时后，他选好了自己未来可能需要的东西:一个带着铁钩的棍子（翻垃圾桶用，防止手被刺伤），一个饭缸（吃饭用），一个盛肥料的编制袋（廉价，且极其结实，干什么都能用），一双二手劳保手套（作用同铁钩），一把旧剪刀（把自己的长头发剪干净，还能防身）。

　　然后姜沐开始捡瓶子。

　　当然，说是捡瓶子，姜沐也并不是要以此为生……街尽头刚好就有个回收站，反正他要花一天时间观察观察这条街的情况，捡瓶子就当外快了。

　　这一天姜沐赚了大概一百三。

　　嗯，捡瓶子只赚三十。

　　剩下一百是给人当托。

　　本来只有五十，由于姜沐语言技巧太过出色，把“友商”说得脸都绿了，拿了一百……

　　这笔钱算是意外之喜，有了钱，姜沐终于获得了操作的余地。

　　奇迹交易不是完成目标就够了的，完成得越出彩，最终结果就越好。

　　所以，姜沐不但要玩“赢”，还要玩“爽”。

　　他逛了三四圈，在街道角落里找到一个不需要身份证的黑网吧。

　　姜沐走进去，找网管在柜台花十五块包了个夜，找个角落，打开电脑，拿出剩了一天的盒饭，一边吃饭，一边输入网吧提供的身份证号。

　　很好，终于有机会进入互联网了，他想。

　　这，是姜沐的第二天。

　　（谢谢兄弟们的打赏，中秋快乐，今天要出去聚餐，明天恢复六千【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