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中学生
四处空无人影,只能听到寂寥稀疏的人声,远远地从不知何处传来。
不论多少次,艾拉都忍不住会感叹神农氏族地的广阔——这得多少钱呀!
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能想起来,原来她男朋友真的是那种货真价实的大少爷,大概就是大半夜穿着三十万的衣服,坐在一百万的沙发上,喝几百块一瓶的空运山泉水,然后泡五百块一包的泡面那种人。
妈妈看的偶像剧里经常有这种男主,开局就把女主角始乱终弃什么的……
这种人居然是我的男朋友。
我不会被始乱终弃吧?
艾拉看着院子里那棵梧桐树,轻笑着想。
不过罗密欧先生肯定不是那种人。
首先,他肯定不会“终弃”。
其次,他连“始乱”都不肯……
你倒是乱一乱好不好?
我是你女朋友诶!名正言顺诶!
多抱一抱我好不好?多亲一亲我好不好?多对我动手动脚一下好不好?
你那天到底是怎么忍住不让浴室里的我开视频通话的?
是我不够漂亮么!是腰不够细腿不够长么?
艾拉对此耿耿于怀。
女朋友往往就是这种奇怪的生物——你把她当你的宝物,她会很开心;但你太把她当宝物,她某种意义上又会很失落……
算了。
不是什么大事。
艾拉放轻脚步,略过低矮的茶桌。
上面有一些虽然不认识,但是一看就很值钱的茶具,散发着很好闻的清香。
轻挪几步,悄悄打开姜沐的卧室门。
无声走进。
进门时,能看到桌子书架一体式家具。
架子上有小时候的教科书,习题册,显得很新——据说是因为太聪明,小时候根本不需要怎么学课本。
也有一些小说,或古典或现代,杂七杂八,消遣用的现代杂志和精装到能出现在拍卖会上的《三国演义》混在一起,显得不太着调。
如果是罗密欧先生本人解释,大概会说“都是小说,分什么高低贵贱”。
艾拉想着姜沐会说的话。
桌子上是台笔记本电脑,电脑旁是台写作游戏机的学习机——艾拉家里也有一台,还是他们一起赢下来的。
艾拉的目光停在学习机上两三秒,不自觉笑起来。
想想还真是有段时间了呢。
然后她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塑料袋,还有里面吃剩的鸭腿骨头。
“……”
明明刚见面时很讲卫生的,在刘爷爷那边做饭时也很讲究。
怎么在家里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我才失去了自理能力?
艾拉有些苦恼地想。
她把塑料袋打了个结,扔到书架旁的垃圾桶里。
偷偷往里面瞥了一眼。
没有奇怪的卫生纸纸团。
……他身体,不太好吗?
艾拉莫名觉得有些发愁。
桌子旁是窗户,透过玻璃,能看到不远处的桂花树和柿子树。
窗边有一张很大的床,和睡在很大的床上的,穿着睡衣的男朋友。
因为身体很健康,所以不会打鼾也不会磨牙,安安静静得像是睡在油画里的树下。
艾拉蹑手蹑脚凑到侧躺的少年人旁。
犹豫两秒,红着脸,捏住被沿。
我是他女朋友,好奇很正常。
我是他女朋友,想验证下也很正常。
这样对自己说了几遍,坚定军心。
掀开一条缝。
小心翼翼得像是半夜里偷偷摸进失主家的小女贼。
盯。
……哇。
合上被子。
脸红心跳。
明明很健康。
或者健康得过了头了。
也就是说……纯靠自制能力?
好厉害。
艾拉莫名觉得更发愁了。
为什么要那么有自制能力。
我是你女朋友啊喂。
那个大小姐也是!
来自异世界的男人都这么认死理的么?
——不对,自己不是来做这个的。
我们的艾拉小姐拍拍胸,压下像是咕噜咕噜的开水壶一样的心跳。
她帮姜沐把被子盖好,顺带把扔到椅子上的衣服折叠,放到床畔。
出门,分别拿来湿抹布和扫帚,用抹布擦一擦桌子,把水杯里的隔夜茶倒掉。
用扫帚扫去地上的灰尘和一些站着就看不到的小杂物,倒进垃圾桶。
最后把满满当当的垃圾袋系好,带出去,顺便换上新袋子。
大概花了二十分钟。
看看时间,大概是七点四十分。
扭头,是姜沐安静的睡脸。
呼吸匀称。
艾拉想了想,从门后的挂钩上取下围裙,系好,出门,把门关好。
轻车熟路走到厨房。
打开特大的厨娘梦中情冰箱,艾拉端详了一会儿。
早餐不适合做太奢华,所以要时间短一点……
冰箱的角落里,发现一个塑料盒。
艾拉拿出来看了看,是泡着的黄豆和花生。
大概泡了一夜,不知道是要做什么菜。
“我记得家里有大米小米……唔,先做豆浆吧。”
豆浆机在哪来着?
哦,这。
豆浆还是比较简单的,泡好的黄豆,大米,一点点的花生和小米,放进豆浆机,加水。
我记得,亲爱的喜欢甜味,但不喜欢很甜……
加两块冰糖应该就够了。
豆浆放进豆浆机里打磨着,艾拉又从冰箱里拿了点芹菜。
现在是秋天,正是芹菜美味的时候。
加点猪油清炒一下好了。
芹菜之所以吃着粗糙,是因为表面粗纤维没削掉,姜沐懒人一个,没这耐心,所以向来不喜欢吃芹菜。
艾拉小姐却不同,她做菜相当仔细,尤其是这菜是给姜沐做的时候。
会让她有一种已经结婚了的幸福感。
女孩哼着歌,把芹菜外皮削干净,削成绿莹莹的翡翠,炒好。
又把冰箱里的馒头拿出来热了热,煎三个溏心鸡蛋,撒上自己手调的粉料。
最后把豆浆里的杂质滤干净。
完工。
把围裙解开,放好,重新来到姜沐的房间。
还在睡。
看看时间,八点十分。
朝日浑圆庄严,跃出暗色的云层霞光绚烂,光纱上扬染出瑰丽的玫红和金黄。
艾拉走过去,轻轻坐在床边,坐在一个妻子该坐的地方。
光把她的长发打得透亮,像是教堂上方五彩玻璃旁瑰丽的天使。
于是突然想起一部日剧,男主早晨起来发现妻子还没睡醒,不忍叫醒,去楼下转了一圈,妻子还没有醒来,于是又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这次妻子正好醒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他带着晨光的笑容。
艾拉觉得真像。
一部作品的美好往往都不在它本身,而在于观众自己,很多时候你看到那幕时未必会明白那一幕问什么会出现在屏幕里,它那么寡淡那么日常,好像就发生在你的身边,发生在今天的太阳底下;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的某个瞬间,你突然发现原来那一幕就该出现在那里,就好像这一幕就该出现在现在,它的幸福在于它确确实实发生过。
于是你便成了荧幕里的那个人,那个会看着睡着的另一半微笑的人,群花是屏幕的点缀,秋叶是你的观众。
艾拉把鞋子踢掉,小心翼翼躺下,躺在姜沐身畔,钻进被子里。
面对面,轻轻贴住。
真热,她想。
姜沐的皮肤总是很热很热,热到有些烫人的程度,这就导致有时候他特喜欢伸手去抓自己的手臂,试图降低自己掌心的温度。
简直损人利己。
好在艾拉一点都不讨厌罗密欧先生的这点点损人利己。
她把腿搭在少年人的腿上,又枕住他的臂。
像是被轻轻拥抱住一样。
这个过程中,女孩紧盯少年人的脸。
姜沐发出小小的哼唧声。
看他没醒,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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