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中学生
（本人对篮球只是浅尝辄止，如有规则的遗漏，请当做异世界特殊规则……）
翌日，依旧是个大晴天。
“加油！”
两排女生穿着金色的啦啦队裙，腰身纤细，双腿舒展，手里举着绽开的手摇花。
当然没有大胆到露脐的程度，却更有青春的美感。
姜沐疑惑:“你怎么说服舞蹈部去当啦啦队的？”
张三推了下眼镜。
“为推动我校学生良性互动，优势互补，互惠互利，我提出资源共赢……”
“说人话。”
“新学期加经费。”
“……好家伙。”
姜沐觉得张三以后肯定能在上面如鱼得水。
判的时候高低判十年的那种。
“这叫资源的合理运用。”
张三无所谓道，“缺的经费从游戏部和桌游社那边扣就是了。”
“他们没意见？”
“咱们学校这两个社团基本都是……嗯，倾向于独自享受乐趣的男性成员。”
姜沐压缩了一下:“宅男。”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总之，我安排了几场这两个社团和舞蹈部的联合活动，都是一些学生会的杂活。”
张三道，“游戏部和桌游社获得了跟舞蹈部漂亮姑娘相处的机会，舞蹈部获得了买舞蹈服的经费，学生会的一些杂活分配了出去，还有‘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Buff在Winwinwin，三赢。”
张三说着，叹了口气:“而我本人终于有时间能练练萨克斯了……也不知道我爸为什么非要我考公，我想当音乐家啊，真的是。”
他本人相当喜欢萨克斯管，喜欢到每次放学都滥用职权让广播部播自己私人歌单的程度。
姜沐欲言又止。
心说我觉得梦想什么的倒也没那么重要。
你这才能不去好好发挥下，多少有点对不起国家。
上午依旧是篮球赛。
原定成员的林天昨天崴了脚，只能替补来。
不过有姜沐在，人选这种事无所谓。
“对面学校的会长昨天过来嘲讽了六句话。”
张三推了下眼镜框，“共七十三个字。”
姜沐问:“所以？”
张三面无表情:“所以，我希望你今天打爆他们七次。”
“我跟对面无冤无仇的，下重手不太妥。”
“你们社团下个月经费加倍。”
“妥了。”
姜沐走向赛场。
“让他们仰望吧。”
他走上前，扭头，看站在人群最前方，比太阳还要耀眼的艾拉小姐。
不远处，教学楼窗旁，不喜欢闹哄哄人群的公主殿下，在绝好的观景处小口小口喝茶。
解说席上，李华举着手机，摄像头把整个赛场传输到社团的电脑屏幕前，再传递到那双怯弱的眼睛上。
又扫两圈，还能看到捧着一大袋半价零食吃得正欢的犬科姑娘。
姜沐仰头，看看正浓的秋日。
空气在围观中变得灼热，把淡黄的叶片烤落。
一直以来，正在经历的，第二次的学生时代，突然变得无比有实感起来。
果然，还是这种场合，更能唤起人的感觉。
——经费加倍就努力什么的，当然只是开玩笑。
不过，我整个学生时代都自制着，没参加过类似体育活动。
偶尔来一次。
稍微认真些，也是可以的吧？
姜沐无声笑笑。
毕竟，男人这种生物。
生来就是喜欢在女孩子面前耍帅的。
===
哨声奏鸣。
骤然躁动起的比赛场地，像是逐渐加热的蒸锅。
“你们不是道心破碎了吗？”
赛场外，有声音问昨天上午参赛的三位篮球队员。
“已经无所谓了。”
一号说，“输给超乎常理的人，这件事本身当然在常理内，就像我永远不会跟世界首富比有钱一样。”
“这么夸张？”
那声音显然是昨天没看比赛，目光抛向赛场，“我看着没什么啊，个子一米八，肌肉量好像也一般……哦，这个截球倒是挺帅。”
“你再看看？”
“再看能有什么……卧槽？”
===
前锋的一次进攻被姜沐截断。
轻松得像是从球架上拿球。
极静到极动的身影，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在跳帧。
截球，运球。
原地起跳。
灌篮！
篮球被恶狠狠按进篮筐，发出让人骨头发酸的吱响。
少年人轻盈落地，如同白鹤收起翅膀。
【5:0】，得分者，姜沐。
“啊——！！！”
是啦啦队里传来的尖鸣。
尖鸣点燃了会场，像是只要一点明火就可以剧烈燃烧的鞭炮引线。
“卧槽！卧槽！！！”
“这灌篮，这灌篮！牛逼——！！！！！！”
男生们喊得声嘶力竭。
观众席的最前方，艾拉拽着张谑，兴奋得小脸通红，蹦跶得像只看到晚餐的小兔子。
“爸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我男朋友我男朋友！”
“……看到了，看到了，你先松手，先松手，这衣服你妈以前织的，就这一身，再拽就烂了。”
张谑无奈看着自家闺女。
他闺女一向很聪明。
这不，无师自通就领悟了“胳膊肘外拐”的能力……
“不过这身体素质还真夸张。”
退伍军人咋舌，“我们班长也不过如此吧，怎么练的这是……难道是天赋异禀？”
艾拉美滋滋地继续看比赛。
又是一次对手的进攻。
二号球员躬身，双手持球，无视正对面的球员，毫不掩饰地盯着站在篮筐下的姜沐。
和他一样目光的还有另外两个队友。
此时，万众瞩目的姜沐甚至都很难说像个正在打比赛的人。
他仰头看着秋叶，目光那么空那么远，像是初秋澄澈的天空。
有时他也会扫过一旁的楼层和观众席，像是看到了什么，露出会心的微笑。
只有偶尔，姜沐的目光才会偶然扫过赛场，瞥一眼被握着的篮球，而后一转即逝。
短暂如雨燕掠过水面。
持球者注意到这一幕，愈发沉默。
被轻视了吗？
或许吧。
但更可能的是，那不是轻视。
只是自己只值得这种程度的重视。
会感到愤怒吗？
一开始确实是会有。
但被那种夸张的速度截断三次之后，只希望那个人越无所谓越好。
说出来很可笑。
只是几次失分而已，自己就已经很清楚和对方的差距了。
没有什么是比身体素质上的差距更醒目，也更绝望的。
尤其是差距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
不能远距离传球，只要稍微远一点，不论姜沐在哪里，都能赶到并摘掉。
不能投三分球，那几乎是把球传到敌人手中。
超乎想象的速度，肆意挥霍的体能，以及强而有力的力量。
三种情况加在一起，结果就是那个人几乎无处不在。
绝望得像是蛛网。
只能小心翼翼进攻，到离篮板最近的地方起跳，投篮。
只有这样，才有拿分的机会。
像是努力挣扎出蛛网的蛾虫。
持球者思索一秒，谨慎地向前突进。
“啪。”
很细微的，像是什么人拍桌子的声音。
原持球者手掌迷茫地上下活动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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