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死骑未能实现英灵的结局 第64章

作者:非酋之哀

  无力地闭上眼睛,卫宫切嗣的身体缓缓坠入了黑色的流体当中,直至此时Saber才半蹲下来,伸出一只手向着泥沼中探去。这些由最纯粹恶意构建出的流体纷纷避开了她的手掌,像是给女王让路的士兵一样直接显露出了卫宫切嗣的脸。

  Saber抓住了卫宫切嗣的头发,仅靠单手就将卫宫切嗣从淤泥中拽起,她空置的另一只手已经悄然握住了幽幽散发着森冷气息的暗紫色骑士剑。

  暗色调的光影一闪而逝,肆虐的魔力狂暴地轰炸着周围的环境,将一层层黑泥激荡地四散飘落。

  落下的黑泥洒在了Saber的肩头和脸上,却并没有顺滑地滴落,反倒是迅速凝结,为她蓝色的铠甲点缀上了一层无法化开的纯黑。

  Saber漠然地松开手,彻底失去了生机的卫宫切嗣零零散散地倒在了淤泥当中,此时那些黑色的淤泥才像是得到了准允一样争先恐后地填补上了先前的空缺。

  Saber平静地注视着自己的前御主彻底消失,她缓缓抬头,目视着远方异样的天空。

  “还缺三骑。”

  黑泥包裹住了她的身躯,迅速将她拖入了泥沼当中,随后原本已经成为一片黑色的森林中,那些占据了近乎全部空间的恶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退去。

  ……

  喑哑的鸦声自远处传来。

  落日的斜阳散尽了最后的光华,现在是属于魔术师的最后狂欢。

  远坂时臣久违坐在了窗台前,尽管这间用来临时落脚的旅馆并没有远坂祖宅那样令人舒心。

  如果说谁是现在参与者当中最希望圣杯战争快速结束的人,那么非远坂时臣莫属了。

  作为当今一系的冬木地脉守护者,远坂时臣需要尽可能隐瞒魔术师这一存在,然而很不巧,本次仪式的Servant各个都不是省油的主儿,以前远坂时臣还能依赖教会,可现在东木的教会因为自己的缘故被Lancer团灭。

  但好在再艰难的聚会终有散席的时候,圣杯终于下达了最后的通牒,从刚刚开始空气中的魔力浓度都异常的活跃——根据远坂家记载的情况猜测,这估计就是圣杯降临前的征兆。

  他将目光投向了远处,透过了一路阻隔的树木枝叶和被霓虹妆点的面目全非的高楼,远坂时臣似乎一路看到了远处的东木大桥——那里正是Archer挑选的决战地点。

  端起高脚杯秉持着祖训优雅地品了一口杯中的红酒,远坂时臣自得地瞥了一眼自己手背上尚存的一划令咒——等Archer击败了Rider,他的对手大概率会是Saber,等到Archer将Saber也解决,等到圣杯降临的那一刻,他再用令咒让Archer自裁。

  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过度遐想胜利后的喜悦甚至让远坂时臣都产生了幻视——

  噗!

  远坂时臣十分不雅地喷出了尚未完全咽下的红酒,他不敢相信的从靠椅上弹了起来。

  ——不!那似乎并不是幻视。

  远坂时臣来不及擦拭嘴角的酒渍,他死死盯着自己旅馆下驻足的身影,虽然穿着有些奇怪,但那股过盛的魔力却不会欺骗远坂时臣。

  那毫无疑问是作为最大假想敌之一的Saber。

  可是,Saber是如何找到他的?

  明明远坂时臣自从搬进旅馆后就一步未曾踏出,甚至于连知道他在此处这件事本身如今也只剩下他一个人知道。

  突然,Saber似有所觉一样抬头望了一眼远坂时臣所在的窗前,杏黄色的瞳仁拉长,眼中是锋利的冷芒。

  远坂时臣吓得立即缩回了脖子。

  他想起了自己的从者,突然就有点怒气上头——还搁那和Rider的御主聊天呢!你的御主马上就要死了!

  【王!先退回来!】

  但即便如此,远坂时臣还是得好声好气地劝慰着Archer。

  可显然Saber不会给远坂时臣充足的时间请回Archer,一抹夹杂着暴虐气息的黑紫色魔力光轮不由分说地冲着远坂时臣所在的房间直冲而来。

  这一章修改的也不是太满意

  (本章完)

第136章 无解的终末初章(大赏加更36)

  圣杯战争的第七夜悄然降临,不同于往日那般,此刻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氛围。

  近乎比平时要浓郁了数倍的魔力在空气中暴躁地律动着,本能地让人产生了烦闷的感觉,在这种浓度的魔力环境下,普通人生存不了几天就会沦陷。

  圣杯似乎在以它特有的方式向着散落在这座城市各个角落的英灵们发出决战的信号——第一次参与圣杯仪式的米奈歇尔只能用这个理由来解释。

  “真的不需要我们协助吗?”

  “如果以这种方式获取胜利,那么无论是对英雄王还是对我来说都是一种侮辱,那么,希望能再会吧,Lancer。”Rider提着韦伯的后衣领跨上了战车,他没有回头再与米奈歇尔多说一句,驾驭着战车直冲向远处的天空。

  直至夜幕彻底吞噬了Rider的战车,直至彻底看不到这位盟友的身影,米奈歇尔才收回了视线,他知道Rider此次前去无论结果如何,他们的同盟关系都到此为止了。

  王道,真的难以理解,或许这也侧面说明了他缺乏成为王的器量。

  明明Rider在应对Caster时从未展现出以多欺少的不适,可在与更强的Archer交锋时却拒绝了与米奈歇尔的合作。

  明明有着万无一失的获胜方法——只需要Rider能逼迫得远坂时臣使用哪怕一次令咒,提前被索拉乌散播出去的使魔都能找到远坂时臣的方位。

  可Rider却偏偏要执着与Archer进行“王道的交流。”

  “走吧,轮到我们去爱因兹贝伦了。”米奈歇尔转向了身旁自己的御主。

  明明前不久才刚刚分别,但在晚上时却需要再一次相聚,只是相比起下午的和睦相处,此次相见却是抱着分出生死的念头。

  “真的下定决心了吗?为了我去与你的亚瑟王为敌。”索拉乌说着:“其实我也是可以不要圣杯的。”

  “无需在意,我说过我会为你获取胜利的。”米奈歇尔露出了堪称轻佻的笑容:“从者没有过往——难道在你眼里我连这种程度的觉悟都没有?”

  然而这种话从米奈歇尔嘴中说出索拉乌还真觉得没有丝毫信服力。

  “那么换一种说法,伱有把握击败Saber吗?”

  大概沉默了十几秒,米奈歇尔才开口说道:“没有。”

  他摸了摸自己的左肩靠近心脏的位置,皱起眉头:“那么索拉乌你还是留在这里吧。”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仅剩的四骑从者一一配对,不会再有Servant偷家的情况发生。

  “算了吧,我也一同跟去。”索拉乌笑了笑,她的笑容没了往日的妩媚:“作为商品的我在肯尼斯死后就只有获胜一条路可以走。”

  她已经被打上了肯尼斯的标签,除了借助圣杯的奇迹外,索拉乌已经没了别的生存价值。

  “那——至少把那个女孩带上,把她当作制衡Archer的筹码交给爱丽丝菲尔。”米奈歇尔眼神闪烁:“那个女孩肯定和远坂时臣有关,假定最后我败给了Saber,你也可以用她换取活下去的机会。”

  现在他已经没有关心他人的余裕了。

  “你是指间桐?”索拉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我从早上就没看到她了。”

  索拉乌的话让米奈歇尔顿时毛骨悚然,他前进的脚步一顿,面色晦暗不明。

  有人在他和Rider守夜的情况下潜入了他们的据点,并安然离去。

  纵使他和Rider都因为在未远川消耗了太多魔力而无比虚弱,纵使他们各自都只是待在各自御主的房间中,但也是确确实实的两骑从者。

  米奈歇尔第一时间联想到的便是Assassin——可明明言峰绮礼已经完全死透了,至于远坂时臣的Archer,对方显然不是愿意“悄然离去”的角色。

  并没有等米奈歇尔弄清楚究竟是谁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只为偷走一个女孩时,空气中的魔力如燃烧般沸腾了起来。

  远处,天空同像是被被撕开一条裂缝般,大片大片如血液凝固般的黑色自裂缝处倾斜而下。

  莫名的颤栗感由胸口迅速蔓延至全身,让米奈歇尔久违地感受到了寒冷的感觉,而索拉乌更为不堪,她的脸被这股不知来源的恶意刺得发青,整个人都开始不住地打着冷颤。

  米奈歇尔立即释放自己的魔力将索拉乌与恶意隔绝开来,索拉乌这才像是突然回到了人间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那究竟是什么……”

  索拉乌颤颤巍巍地问道,但米奈歇尔没有说话,他只是眯起眼睛打量着远处如世界末日般的景象。

  他也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可圣杯并没有赋予他与眼前情况可以配对的任何一点知识。

  但唯有一点米奈歇尔可以确信,这绝非是圣杯战争该有的进程。

  灵基本能的不安,米奈歇尔一把抓过索拉乌的手肘。

  “跟紧我!”

  ……

  圆月高悬于夜空之上,拨开了夜晚的迷雾,于某一刻照在了东木这座城市上,确确实实见证了王者的陨落。

  Archer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不带嘲讽意味的微笑。

  他满含欣赏地目送着Rider的身体逐渐消失凋零,以他能用的最高规格的敬意给予了另一位王者完美的落幕。

  旋即,Archer将目光投向了努力保持着站立姿势的Rider的御主。

  他毒蛇般的眸子扫过了韦伯捏紧的双拳,那里空无一物,并没有令咒的痕迹。

  “喂,你——”

  【王!先退回来!】

  Archer的发言被远坂时臣在因果线中粗暴地打断,立时他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但不等他去好好警示这个宵小让对方认清楚此时的局势,Archer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居然已经到达这种程度……”

  吉尔伽美什的脸上显露出厌恶的表情,他最后瞥了一眼韦伯,毫不留恋地散作金光。

  韦伯有些茫然地抬起头,他目睹着空荡荡的东木大桥,一直绷紧的脸迅速瓦解,悲伤由眼角弥漫至整张脸,发软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沉重的双腿,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他大张着嘴,呜咽声已经从松动的嗓眼处冒出。

  韦伯保持着张嘴的动作,眼睛却逐步瞪大,在他目光所及——不,这已经称不上是目光所及了,在原本高悬着皎月的天空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时被铺上了一层薄薄的血影,整片天空被一道蜿蜒扭曲的巨大裂缝一分为二。

  裂缝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张,自天体的空洞间淌着不知名的黑色流体,瀑布一样接通了天地。

  反胃,恶心,扭曲,只觉得整个世界都上下颠倒过来。

  身体无力地躺到在地,他想闭上眼睛却发觉自己已经失去了控制眼皮闭合的能力,他只能在交叠的光影中一点一点地看着天边的那道裂缝逐渐扭曲,逐渐扭曲,于模糊之间扭曲裂缝的首尾似乎都交叠地纠缠在了一起,演变成了一轮高悬于天空的黑色圆环。

  耳边传来了脚步声,隐隐约约看到了两道身影,但在视野中不断交错的色彩让韦伯无法看清任何东西。

  感谢一刀破亿万法的巨额打赏

  (本章完)

第137章 无解的终末交响(加更46)

  【间桐脏砚】,或者说是曾经是为间桐脏砚的造物,在混混沌沌的数百年内忘却了自己的使命,但这一切终于在见到【那个】后重新回想起来。

  头戴绿色礼帽配搭同色礼服的狼脸男人,在见到自己的同胞佛劳洛斯的那时,在被佛劳洛斯以巴巴托斯称呼的那一刻,救世的崇高理想再一次充斥了这具腐朽的身体。

  不惜以身犯险,操控Caster肆意捕杀有魔术师资质的孩童作为电池,不惜以圣杯作为筹码诱惑Saber的御主让他放任Caster最后的捕猎,最后他甚至牺牲了他亲爱的容器加速圣杯的降临。

  若不是Lancer将麻烦的神父解决,间桐脏砚也不可能如此顺利地完成前期全部的布局。

  圣杯,这个曾被间桐脏砚视作唯一的许愿机已经无法再次诱惑巴巴托斯,望着天空中逐渐闭合的光轮,间桐脏砚一边感受着空气中腐败的气息。

  间桐脏砚抬起已经彻底覆盖上一层灰泥的手掌,东木的灵脉开始颤动,一道黑紫色的光柱自柳洞寺的地下升起,直冲向天空中扭曲的裂缝。

  大片大片纯黑色的泥浆自裂缝中倾泄,灌输到了这片土壤中,黑色的污泥激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迅速覆盖了它的身周。

  但不等间桐脏砚欣赏自己灭世的盛景,一丝异样的感受就充斥了间桐脏砚的全身。

  就像是在无数清水中混入了一粒沙子再将其喝下,那种异物卡住喉咙的感觉让间桐脏砚心中异样。

  它一层一层地拨开了身下已堆积至它腰身的浓稠淤泥,终于显露出了“沙粒”的真容。

  那是一个男人,那张枯槁腐烂的脸上看不出任何面部特征,这具不知为何还没被黑泥同化的躯体上包裹着一层薄薄的荧光,正与侵蚀着宿体的黑泥相互交锋。

  但这样的奇迹也仅此而已了,这具身体早已被黑泥榨干了全部的生机,间桐脏砚控制着黑泥将其拖起,想将这意料之外的搅局者丢出去。

  可不等间桐脏砚动手,它便惊愕地发现手上这具已经确定死透的尸体居然稍微动了动眼皮。

  死灵魔术?

  间桐脏砚当下手掌用力,就想将手上的尸体捏碎,但一抹亮银色的光辉却比它的手更快,枪尖以迅雷之势准确没入了它的肩胛处,连带着它的整条手臂都一同切下。

  黑泥在间桐脏砚伤口处蠕动,迅速催化生长出一条新的触手,它正准备将自己身前的断肢重新连接,尚且在空中的长枪就已经被人握在手中。

  枪闪寒芒,直指死穴。

  间桐脏砚仍由这一枪没入自己的胸膛,它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向前探出自己的身体,想将突然出现的Lancer一同包裹住。

  但Lancer就像是未卜先知一样果断松开了长枪,亮银色的枪碎为了魔力粒子,米奈歇尔用空置出来的手反手揽过了逐渐有了轻微呼吸的男人,甚至来不及甩去其身体上沾染的污泥就将其横抱起迅速离开了这片泥沼。

  连续后跳几步,米奈歇尔落在了一处开阔的高地上,将怀中的人放在地上,而早已等候在这里的索拉乌立即上前几步就想替这个刚刚被米奈歇尔捞起的男人治疗。

  “别过来!”回应索拉乌是米奈歇尔严厉的警告,他一边擦去身上沾染到的淤泥,同时检查着身下男人的情况。

  透过那张逐渐能勉强辨别的脸上米奈歇尔认出了他的身份——卫宫切嗣,米奈歇尔又瞥了一眼对方的手背,他确认这就是Saber的前御主。

  “Saber已经退场了吗?”

  “还没有。”面对索拉乌的疑问,米奈歇尔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作为【剑鞘】掌握者之一的他十分清楚能让卫宫切嗣身体保持活性的原因是什么。

  剑鞘阿瓦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