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滴勋宗
那群星号和诺诺呢？
诺诺回道：
“二十二年。”
“出厂记录呢？”
“没有出厂记录，她是西奥多拉夫人捡来的。”
“捡？”
“对，二十二年前，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星系内捡的，一起被捡的还有四艘护卫舰。”
顿了顿，诺诺又道：
“还有我。”
诺亚欲言又止：
“你也是西奥多拉捡的？”
“对，二十二年前。”诺诺浅浅一笑。
“那西奥多拉原本的战舰呢？”
“她只有一艘剑级护卫舰，在一场海战中不慎被海盗摧毁。”
诺亚若有所悟，捡的吗？
当然不可能真的是捡的，但群星号总要有一个来历。
被西奥多拉夫人捡的，这就是来历，用来糊弄其他人是够的。
至于捡到之前的来历，再问就不礼貌了啊！
诺诺问：“诺亚，你想要知道群星号是从哪来的吗？”
“不，暂时不想。”
诺亚回道，“等我想知道的时候，我会问你的。”
其实诺亚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在遇到他之前的十五年间，重生的星神碎片在这段时间里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二十二年前啊！”
诺亚无声自语，怀特是二十二年前上船的，诺诺和群星号是二十二年前捡的。
现在是752.M41，二十二年前是730.M41年。
这个时间点有什么特殊的嘛？
诺亚一时半会儿也想不通，索性就暂时抛到一边——
不管了，定是帝皇的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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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贵的行商浪人诺亚·冯·瓦兰修斯大人，还请前往并停泊在十三号星港。”
顺着太空港塔台的指引，舰队依次驶入泊位。
雷鹰从外太空进入大气层，向着多米纳尔主巢都的荆棘宫飞去。
和上一次来时，还有一队星际战士护送不同。
这一次诺亚全程没有见到任何一名星空之爪的成员，哪怕他随身带着一支强大的武装也没有任何人过问。一直到他进入荆棘宫，才终于有一名星际战士指引他前往会客室。
“大人，这是当地贵族上供的珍藏葡萄酒。请稍等片刻，战团长马上就到。”
星际战士将一瓶葡萄酒放在桌上，说罢便离开房间，顺手关上房门。
但也正如他所言，诺亚并没有等多久，当门被再次推开时，穿着装饰华丽的蓝金色战甲，戴着巨大动力爪的鲁夫特·休伦走进房间。
休伦脸上露出寒暄的笑容：
“好久不见，诺亚。”
诺亚若有所指的问：
“鲁夫特，星空之爪最近似乎很忙？”
休伦笑着说道：
“我们一直很忙，为什么这么凬问？”
“太空港里一艘战舰都没有。”
“还是有的，只是在曼德维尔点巡逻，不过大部分战舰的确在外执行任务，原因你也是知道的。”
“基因窃取者？”
“对。”
休伦道，“星空之爪本就肩负着防御大漩涡的重担，现在还要负责大漩涡区域所有世界的清扫工作，即便我已经将所有兵力都派出去也依旧捉襟见肘。”
诺亚给休伦也倒了一杯酒，现在不止是科罗努斯扩区和大漩涡宙域。全帝国境内，但凡了解到基因窃取者危害的星球，现在都在着手进行清理。
但由于帝国实在是太大，交通和通讯都不够便利，许多世界仍旧对基因窃取者一无所知。
休伦说罢眉头直皱：
“兵力还是太少，我一直在向泰拉政府请求再派一支战团驻守在大漩涡宙域，但从未获得批准！”
诺亚安慰了一句：
“这也不能怪泰拉政府，帝国到处都兵力短缺。一年前，责难者的母星遭到混沌入侵，责难者和饮魂者都差点遭到毁灭性打击，饮魂者战团只剩下四百多人。”
诺亚当然明白休伦是什么样的人，他的野心让他不甘心止步于此。有野心不算坏事，因为野心如果适当，也可以变成上进心。
但如果野心过大，就容易变得极端。
好在有马库拉格之战珠玉在前，休伦应该也不至于和原本一样走上弯路，至少能听进去劝。
“四百多人啊……”
休伦听到这个数字，眸光微闪。
饮魂者只剩四百人，星空之爪好巧不巧多出四百多人。
“你和责难者关系不错？”休伦问。
“我和责难者没什么接触，和饮魂者有过几次合作。”
“这样啊。”
休伦也没有深入追问，旁敲侧击地感叹道，“如果他们当时能有更多的援军，或许也不至于落到这样的下场！只可惜，就和你说的那样，帝国在银河中的每一块战区缺少足够的兵力！”
诺亚眸光微闪，抿了口葡萄酒：
“其实，未必是真的缺。”
“哦？”
休伦故意装傻，“为什么这么说？”
诺亚摇晃着酒杯，盯着深红的酒液，视线仿佛回到许久之前的峥嵘岁月：
“在万年前，帝皇与原体还在人世行走的大远征时期，我听闻帝国有超过三百万星际战士在银河各处征战。正是他们的努力，才让人类帝国至今都拥有超过一百万世界的统治权。那时的十……”
“九。”休伦立刻打断并纠正他。
“九支军团。”
本就是故意嘴瓢的诺亚顺势改口，“当时都是各自以自己的母星招募新兵，太空野狼在芬里斯、圣血天使在巴尔，仅靠一颗星球的人口，就能招募出三百万星际战士。
“而如今的帝国有一千支战团，征兵星球也有一千颗，但全银河却只有一百万星际战士，归根究底还是因为阿斯塔特圣典的约束。”
休伦敲了敲桌子：
“慎言，诺亚，我们是朋友，所以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但这种话，极限战士可未必爱听。”
“所以我不会在卡尔加面前说这些。”
诺亚笑了笑。
休伦看着诺亚，他没有笑，表情严肃，于是诺亚也渐渐收敛起笑容。
但休伦却并未追究刚才的越界话题，话锋一转：
“或许万年前的基因之父也未曾预料到帝国会糜烂至此。”
诺亚顺势回道：
“那时的人类刚刚结束内乱，原体们还行走于人世，帝国内外也没有现在那么多强大的敌人。或许就连原体也未曾预料到，在那之后的短短几百年间，几位原体都陆续因为各种原因而离开人类。
“基里曼大人当初或许只是将《阿斯塔特圣典》当做一种临时性的政策，恐怕也没料到圣典会被一字不改的延用万年。”
“你真是这么认为的？”休伦诧异的看着诺亚。
“当然。”
诺亚迎着休伦的视线，神色坦然。
没有人比他更懂基里曼！
基里曼一觉醒来，第一念头就是‘累了，毁灭吧’，第二念头就是‘我当初怎么就得了失心疯非要写这本厕纸呢’，第三念头就是‘我这群儿子是有多蠢才能一字不改的把这本书沿用万年’。
但人这种生物嘛，麻着麻着就习惯了。
基里曼也一样，他又不能真的撂挑子不管，也只能一点一点收拾人类帝国的烂摊子。
休伦看着诺亚，内心已经把他引为知己，差点就没忍住跟他交底。
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做的事情实在是很难为帝国所容。
不只是私自扩编那么简单，还有虎爪……
擅自扩兵和私自合并另一支战团，帝国对这两者的态度截然不同。
而休伦两者兼具。
在诺亚来之前，他甚至有跟帝国抗税以示抗议的念头。但现在这种念头也被丢到脑后，因为他已经答应把巴达布星区的税收交给诺亚。
现在抗税就不是抗帝国的税，而是抗诺亚的税。
休伦自认为还不至于这么坑盟友，尤其是星空之爪还欠了诺亚不少人情，自己更是欠他两条命。
休伦按捺住交心的冲动，转移话题：
“你这次来是路过？”
“是，顺便看看阿贝拉德总领，他的女儿在冯·瓦兰修斯王朝的首都担任行星总督。”
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来。”休伦喊。
一身华贵礼服的中年帅老头大步走入，向屋内两人恭敬行礼：
“休伦大人，诺亚大人。”
休伦指着他笑道：
“你看，这不就来了吗？先失陪一下。”
休伦起身离开，顺手还把门带上。
“阿贝拉德，好久不见。”
诺亚微笑着举杯，“克莱门缇雅经常向我问起你。”
阿贝拉德总领苦笑不已：
“给您添麻烦了。”
说着，阿贝拉德将一块数据板递给诺亚，“大人，这是巴达布星区这几年的什一税统计。”
诺亚接过数据板，随手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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