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滴勋宗
诺亚问：
“你对这艘船的机魂有多少了解？”
“它疯了。”
霍博托夫坦然回道，“当亚空间降临时，它的疯狂是注定的。但这不会持续太久，当它们分出胜负时，一切都会恢复正常，我会从它那里获得无尽的知识！”
机油佬对知识的渴望是无法作假的，但这种真诚却很可能是他故意展现给诺亚看的。
诺亚冷不丁问：
“你还有其他意识备份吗？”
“没有。”
霍博托夫回道，“这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尤其是我掌握的相关技术并不成熟。”
略一停顿，霍博托夫又问：
“我刚才的提议依然有效，你是否愿意和我交换STC模板？相信我，这不会让你吃亏的，我手上拥有的STC数据库是一整颗铸造世界的科技结晶！”
“很诱人的提议，但是我拒绝。”
诺亚淡淡的拒绝他，同时冲诺诺微微颔首。
下一刻，捏着头骨的大白微微用力，在霍博托夫想要说什么之前捏碎它的头骨。
咔！
伺服颅骨在脆响中化成一堆粉末从大白的指尖滑落，只有那些机械植入物还能勉强辨认出金属的色泽。
“糊涂啊，杀了你，STC数据也是我的，还有这艘机械方舟，我全都要！”
诺亚放下枪口，问道：
“诺诺，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度有多高？”
诺诺想了一下：
“十分甚至九分的可信。因为至少有一点他没有撒谎，他只是一份意识备份，只有当本体死亡时才会被唤醒。并且除去事先预设的记忆备份，它无法继承本体的任何记忆，除非他能获得原本的那具身体，读取大脑中内置的数据存储器。
“但意识备份所能容纳的数据是有限的，因此大多数机械教的大贤者都更倾向于让自己的意识备份拥有比本体更高的进取心和对知识的渴求，以图在不得不激活意识备份时能继续甚至超越本体的研究佚。
“所以，他们的意识本分通常来说，的确会比较……嗯…纯真，如果他们掌握的技术不完整，意识备份所能存储的数据只会更少，这种现象也就尤为明显。”
诺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懂了，分身比本体更想进步是吧？
那霍博托夫的话的确有很高的可信度，他对STC数据的执着也不是特地装出来的。
但饶是如此，霍博托夫的回答中，最让诺亚觉得有价值的只有一个名字：
阿布拉克赛斯！
有关饮魂者战团堕落的始末，诺亚对于具体细节记得并不是特别清晰。
但有一点他记得很清楚，那就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由恶魔王子阿布拉克赛斯一手策划的。饮魂者战团、机械修会、乃至于是这件事情的所有参与者，全都是阿布拉克赛斯计划的一部分。
他最终目的也不仅仅是引导饮魂者战团走向堕落，而是更深层次的阴谋——他要让饮魂者登上山阵号，从而激活山阵号上隐藏的一扇亚空间之门，将自己麾下的恶魔大军带往现实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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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力甲在走廊上奔跑，激起沉闷的脚步声。
在走廊的尽头，一扇紧闭的大门拦住诺亚的去路。
这扇大门足足有数十米高，两侧还漂浮着上百只背身双翼，婴儿模样的智天使。
但此时此刻，这些曾经被视为纯洁象征的天使，其翅膀已经被画满亵渎的混沌八芒星。它们在大门前忙碌着，为门上的齿轮骷髅纹章添加箭头。
“亵渎者必受神罚！”
如此亵渎的行径让战斗修女怒不可遏，她们纷纷在第一时间端平爆弹枪，用一发又一发爆弹撕裂它们的身体，把血肉与机械嵌合物炸的粉碎，让碎屑残渣黏在门上。
诺诺将手掌贴在精金大门上，闭目与大门的机魂进行交流。但交流过程显然并不顺利，诺诺微蹙的眉头就是最好的证明。
诺亚抓住诺诺的手腕，道：
“不用那么麻烦，直接炸开它吧。”
诺诺低声提醒：
“这是精金大门。”
诺亚顿时眉头一皱。
在40K的人类帝国，除了禁军动力甲的原材料耀金，再没有比精金更坚固的材料！
在帝国上万年的历史上，往往每次大规模海战都会让帝国损失大量舰船。但其中有许多星舰残骸往往只要拖回造船厂，花点时间修修补补就能重新送上前线。
因为哪怕在光矛和宏炮连番轰炸的高强度战场上，战舰精金龙骨依然可以大体完好。
比如独裁者级巡洋舰和阿米吉多顿级战列巡洋舰，两者都是用在海战中受损严重的月级巡洋舰的龙骨残骸改装而来，精金的坚固程度不言而喻。
正常情况下，单兵所能携带的威力最大的破门工具无非是热熔炸弹。
但在精金面前，别说是热熔炸弹，就算是热熔鱼雷也很难炸穿精金!
这就不得不提百宝袋的局限性，虽然百宝袋可以提供无限护盾、无限子弹、命中率100%、移除死亡、给所有人加BUFF等多种功能，但唯独无法调整伤害。
换言之，一件武器原本是什么威力，那它就只能是什么威力。
这也是为什么诺亚一直对等离子枪情有独钟——无他，唯劲大尔！
爆弹枪与地狱枪的威力不如等离子枪，热熔枪虽然威力更大但射程过短。
也只有等离子枪才能兼具两者的优点，威力大的同时还具备射程优势。
但就算把等离子枪过载到极限，也不可能打穿精金。哪怕有无限子弹一直射，迟早可以水滴石穿，但这得花多少时间？
“诺诺，能打开吗？”
诺亚一边问一边观察四周，他在找有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可以，给我一点时间。”
诺诺微微颔首，用手掌抚摸大门，再次闭上双眼。
哐当！
巨大的响动在走廊中回荡，似乎是齿轮正在运转咬合。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面前的精金大门也被机械的力量牵动着推开，缓慢打开一条狭小的缝隙。
“你是怎么说服它的？”卡西娅走上前，好奇地问。
按理来说，船上的机魂都已经受到混沌污染。
哪怕诺亚能消除面纱厚度对现实的影响，但已经造成的精神层面的‘损伤’却无法挽回。
而机魂受到的污染，就是精神层面的，虽然不是人类的精神。就算诺诺是天才，但受污染的机魂应该不会和其他机魂一样对它唯命是从才对。
“我没有说服它。”
诺诺回以微笑。
“那它怎么开的门？”卡西娅一脸疑惑。
“我有说是机魂开的门吗？”
“诶？”卡西娅微微一怔。
“开门的是我，不是它。”
既然机魂不肯开门，那就干掉机魂，自己来当机魂。
穿过大门，舰桥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极为阴森可怖。
甲板上遍布着机仆和机械神甫的尸体，每一具尸体上都有着明显的伤口与弹痕，他们并非是在亚空间能量下突然暴毙，而是在战斗中被杀死的。
破碎的尸体，被流弹损坏的战术面板和沉思者，无一不揭示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内战。
当船上的机械教决定嫌弃叛乱时，舰船各处还有少数忠于帝国机械神甫。由于叛乱爆发的过于突然，甚至背叛者一开始都没料到会在此时叛乱，也没来得及事先清理忠诚派。
双方之间由此爆发一场激烈的内战，最终以忠诚派被歼灭收场。
或许也正是他们的牺牲与受污染机魂的抗争，才让这艘机械方舟在海战中始终没有机会使用新星炮和光矛阵列。等背叛者彻底掌控舰桥时，机械方舟的武器阵列也已被帝国舰队的火力摧毁。
否则他们也没那么容易击败机械方舟，海军也必然会因此遭受巨大损失。
“诺亚！”
卡西娅惊呼了一声。
诺亚立刻看向少女的方向，她的脚边躺着一具尸体，一具胸腹被撕裂，被物理意义上掏心掏肺的星际战士的尸体。他的胸甲似乎是被尖锐的利爪撕裂，内脏几乎化作一团浆糊，渗透到甲板上。
虽然无法从残破的尸体辨认出他的身份，但紫色的动力甲涂装和肩甲上的圣杯纹章足以证明他是饮魂者战团的星际战士。
诺亚看着那具尸体，不由直皱眉。
在船上发现星际战士的尸体，这本身并不奇怪！
毕竟登上这艘船的星际战士也不在少数，而以机械教护教军的火力，想要杀死星际战士也并不难。
可问题在于，为什么尸体会出现在舰桥？
来的这一路上，诺亚没有看见任何一名星际战士，无论是活的还是死的，无论是极限战士还是饮魂者，他一个人都没有见到，甚至就连被爆弹枪射杀的尸体，乃至一丝爆弹枪射击留下的弹孔和弹壳都没有。
就仿佛登上这艘机械方舟的，从头至尾都只有他们这支小队。
结果一到舰桥，他就遇上饮魂者的尸体，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更何况，诺亚非常确信，他走的是从机库通往舰桥最短的那条路。途中虽然也有遇到护教军和机仆的阻扰，但他们根本无法拖慢诺亚的脚步。
尽管在背叛者原本的计划中，他们在走廊上不止有大量的亵渎仪式，这些亵渎仪式原本会召唤出大量的亚空间恶魔，严重拖慢诺亚的脚步，乃至团灭其他小队的星际战士。
但诺亚一直在努力抑制亚空间面纱的厚度，亚空间恶魔很难来到现实。他这一路畅通无阻，护教军的阻碍根本无法拖慢他的脚步。
无论从哪方面看，诺亚才应该是最快赶来舰桥的人才对！
别的不提，就连通往舰桥的大门都是他打开的。
而在他开门之前，这扇精金大门可是一直都关着的！
虽然听起来有点废话，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如果在他开门之前门一直是关着的，那这些星际战士又是怎么进来的？
总不能是星际战士们进来之后又把门给关上了吧？连诺诺都得抹杀大门原本的机魂才能开门，星际战士们凭什么打开那扇门？
这很不对劲！
亚空间的邪能让自己的时间与空间都变得不再稳固，如果不是空间出现重叠，就是时间发生扭曲，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些星际战士的来源。
滴滴！
头盔发出的警报声让诺亚回神，大量的数据符文充斥着头盔下的视野。
而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鸟卜仪侦测到的信号——
有活人，而且很多！
诺亚立刻端平等离子枪，警惕的朝鸟卜仪侦测到信号的方向走去。
舰桥中朦胧的黑暗仿佛在他的眼前蒙上一层薄纱，让他无法看清远处的情形，视野范围严重受限。
诺亚皱眉看向面纱厚度：
34。
诺亚试图手动将面纱厚度改回0。
再面纱厚度变成0的那一刻，周围的黑暗仿佛也要被一同驱散。但这仅仅维持了一瞬，因为下一刻面纱厚度便又迅速攀升至34，黑暗再次笼罩剑桥，亚空间的邪能依旧充斥着这片甲板。
但也恰恰证实了诺亚之前的猜测，这里存在一道巨大的亚空间裂口！
这道亚空间裂口就如同没有关上的水龙头一样，一刻不停地往现实宇宙倾泻浓郁的亚空间邪能，让这里的现实在亚空间的侵蚀下变得不再稳固。
除非能关上这道裂口，否则诺亚无论修改多少次，都只是治标不治本。
砰砰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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