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但是帝皇神选 第51章

作者:你滴勋宗

  叮!

  伴随着某种耳熟能详的清脆提示音,周围的环境迅速开始变化。

  原本如苔藓般覆盖满地面、墙壁和天花板的血肉‘毛毯’开始迅速凋零。

  不是被钷素喷火器烧毁,也不是被等离子团蒸发,仅仅是字面上的凋零。

  钷素罐里装着的沸腾血液变回钷素,地面上的血肉毛团迅速萎缩,齿轮咬合运转却再也不见丝毫的血肉构造,花枝招展的触手也在眨眼间枯萎,如同缺水的海绵一样蜷缩干枯,最终化为灰烬。

  工厂被恢复成原貌,一切非现实的超自然事物都被清除,只剩下钢铁与机械,只余下纯粹的物理法则。

  但在工厂恢复正常不久,鲜血又一次从地面涌出,迅速在地面‘生长’出攀爬的血肉地毯,向世人证实之前发生的那一切并非幻觉!

  面纱厚度:0→6。

  很显然,改数字只是治标不治本。

  如果不能关闭船上的亚空间裂口,亚空间腐化就始终是附骨之疽,难以根治。

第71章 let me seesee

  舰船处在变化之中。

  现实与亚空间在这艘船上交替,不时有血肉在阴暗中生长,却又很快被现实的法则否认,其存在都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任何非自然的血肉都在短时间内迅速枯败。

  当亚空间的力量卷土重来,扭曲的血肉又会于舰船的各处再次生长,但却很快在现实法则中凋零。

  一时之间,谁也没能彻底占据上风。

  但只要诺亚改的足够快,面纱厚度就不会超过5。

  “伟大的冯·瓦兰修斯……”

  “……吾神…爽…”

  “……伟大……多盐……”

  “帝皇啊……!赞美我……”

  “瑟瑟……涩涩……色色!”

  “Waaaggh!!”

  亚空间的低语时有时无,断断续续的魅惑之音偶尔会出现在诺亚的耳边。

  通常情况下,这些低语只会是无意识的呢喃。

  凡人根本无法听清其所表达的含义,只有那些拥有强大灵能的人才能听清。但在前往舰桥的这十几公里路程上,诺亚至少听见了数次清晰的低语。

  只可惜,虽然足够清晰,但却不够完整。

  因为每次低语才刚刚开口,来自亚空间的麦就被诺亚掐断。

  只是这种程度的低语,别说是诺亚,哪怕是最愚昧的凡人也不会因为这而被腐化,更不会将其视为神明的恩赐与教诲,亚空间的影响几乎被降到最低。

  但有些影响终究无法消除。

  并非是来自亚空间,而是来自现实宇宙。

  即便是在机械教的船上,颅骨的装饰符号也同样比比皆是,数量仅次于齿轮。

  颅骨,天鹰与齿轮,是帝国三大象征。

  天鹰象征帝国,齿轮是机械教对万机之神的崇拜。

  而颅骨,象征着牺牲,还有人类的纯洁。

  叛徒,异端以及异形的肉体往往与纯正的人类相去甚远,其中变异最显著的地方之一就是他们的颅骨。角质化的角和骨刺从其中伸展而出,门牙和臼齿异化为险恶的毒刺或长牙。

  也正因如此,颅骨被作为人类纯洁,以及捍卫这种纯洁所做出的牺牲的象征。在帝国的各处,从烈士之墙到颅骨徽章,提醒着帝国的苍生,烈士之血,乃帝国之种。

  但即便是最狂热的颅骨崇拜者,他们或许拥有大量有价值的异形颅骨,但绝不会用活人的颅骨进行装饰,更不会将其摆成特定的符号。因为这种行为本身就代表着堕落与腐化!

  通往舰桥的走廊被金碧辉煌的浮夸装饰点缀,墙壁镶刻着齿轮与颅骨结合的纹章,两侧的熏炉弥散着灰色的薄冫雾,散发着奇异的熏香,庄严与肃穆的氛围无时无刻不让人仿佛置身于某种恢宏的神殿之中,置身于神明的注视之下。

  但现在,这里早已不剩下机械教本应拥有的庄严肃穆,只余亵渎的痕迹。

  凝结的鲜血将曾经金碧辉煌的墙壁涂成暗红,齿轮与颅骨结合的纹章依旧镶刻在墙壁上,但在齿轮之外却又被额外‘添置’上八芒星,以此特地彰显出他们的身份与众不同。

  数百具凡人的尸体被穿刺着挂在墙壁上,扭曲的尸体被组合成亵渎的符文和字形。他们的脸全都对着走廊,脸上依稀残留着临死前的挣扎与痛苦。他们的双眼早已被剜去,空洞洞的血窟窿直勾勾的盯着闯入的访客,死不瞑目。

  地板上,是同样的混沌八芒星与齿轮、颅骨的结合,由鲜血与数千颗颅骨构成。被打散搅烂的血肉泼洒在四周,沿着那齿轮八芒星的纹章够组成令人作呕的血肉地狱。

  即便诺亚将面纱厚度改成0,这些亵渎的符文与血肉也不会消失,因为这些并非来自亚空间的侵蚀,而是全都是用现实中的事物,用凡人的鲜血与颅骨所构筑!

  滋滋滋!

  伺服颅骨拖着长长的祷告布飘在空中,飘在地板上那块巨大的亵渎八芒星颅骨符号的正上空。但那块布上写的不再是神圣的祷告,而是无数亵渎的词句与符号。

  身穿红袍的机械教贤者就站在伺服颅骨身旁,他的几乎全部身体结构都被机械所取代,从外表几乎无法辨认出他有任何的生物组织。

  两台身上同样涂装着混沌八芒星的大白分别站在他们两侧,为他们提供保护。

  而除此之外,还有数百名身穿红袍,大部分肉体都被改造成机械以适应残酷战场的护教军精锐。无论放在哪里,这都是一股庞大的武装力量!

  在滋滋的静电中,伺服颅骨发出不怎么协调的嗬嗬声:

  “诺亚·冯·瓦兰修斯。”

  这声音让诺亚有些耳熟,但他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诺诺问:

  “霍博托夫?”

  “没错,我是大贤者霍博托夫。”

  伺服颅骨漂浮着做出点头的姿势,额头的混沌八芒星符号显得格外刺眼。

  诺亚警惕地看着他: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霍博托夫的双眼闪烁着猩红的光芒:

  “我失去的只是一具束缚灵魂的身体,残存的思考元件和湿件备份足以让我重建我的意识。如果这可以被称之为死亡,那正是死亡让我获得真正的自由,得以窥见万机之神赋予我们的真理!”

  诺亚嗤笑了一声:

  “你还信仰万机之神?”

  “我信仰万机之神,而非王座上那具欺骗世人的腐尸。”霍博托夫冰冷而理智的做出回答。

  腐尸?

  这个称呼让诺亚表情微妙,还真是叛徒一贯的思维方式啊!

  他虽然可以削弱亚空间面纱的厚度,让现实法则重新占领高地,却无法挽救已经堕入混沌的人。哪怕这里半点亚空间影响都没有,但思维早已被腐化的他们也会始终沉溺于被混沌‘赐福’的喜悦之中,无法回到现实。

  帝国从来不宽恕任何一名叛徒。

  不只是因为他们不值得原谅,更是因为从他们背叛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无法挽回!

  “加入我们吧,冯·瓦兰修斯!”

  霍博托夫冰冷的声音中夹杂着狂热,“你也能感受到吧?那是万机之神赐予我们的知识!万机之神的赐福让我们得以窥见真理,我们可以获得真正的知识,真正的……”

  诺亚越听越觉得不对,他能感受到什么?

  我又不信万机之神,我连帝皇都不信,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

  等等!

  诺亚幡然醒悟,有没有可能他根本不是在跟我对话?

  但冯·瓦兰修斯,除了指他还能是谁?

  诺亚将目光投向诺诺。

  在游戏中,她的全名是诺诺·冯·瓦兰修斯。

  虽然诺亚是把她当老婆养的。

  但实际上,游戏本身是希望玩家把她当女儿养。

  所以在她第一次真正获得交流的机会时,她会为自己起名字——

  诺诺是诺亚为她起的名字。

  而冯·瓦兰修斯,是她为自己起的姓。

  所以,他说的其实是诺诺?他一直是在诱惑诺诺加入他们?

  诺诺虽然从未在诺亚面前自称‘诺诺·冯·瓦兰修斯’,但在机械教的内部数据库中,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出她的真实姓名。

  哪怕抛开其他不谈,单单是大贤者这个身份就足以让人垂涎三尺——

  因为任何一位大贤者都掌握着海量违背公布的STC模板,甚至是拥有属于自己的铸造世界。对于任何一方势力而言,一位大贤者都是值得他们付出巨大代价拉拢的对象。

  如果拉拢成功,好处当然是要什么有什么。

  如果拉拢失败,失败就失败呗,完整也没什么损失。

  这也是多亏霍博托夫不清楚诺诺的真实身份,否则恐怕就不只是劝降这么简单。

  毕竟,诺诺的本体可是星神啊!

  如果严格按照原著的时间线,现在的她还不具备完整的自我意识,最多只是拥有部分思考能力。但在诺亚遇到诺诺时,她不但拥有自我意识,还拥有属于自己的身体,这样的她多半早已找回自己的本体。

  毕竟诺诺的起源和职业一栏,可都是明晃晃的写着‘星神’!

  哪怕她的本体目前还只有一块星神碎片,那也是代表着物理宇宙巅峰的存在。而被黄老汉骑着马镇压在火星的虚空龙,那位真正的‘万机之神’,也是一块星神碎片。

  对于一辈子都扑在探索科技上的机油佬而言,还能有什么是比星神更具吸引力的吗?

  显然没有!

  如果诺亚是机油佬,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诺诺!

  只可惜霍博托夫是个小白,他什么都不懂。

  诺亚打断了喋喋不休的霍博托夫:

  “霍博托夫,是你下令攻击我们的舰船?”

  霍博托夫坦然承认:

  “当然,只有我拥有方舟的控制权……”

  他话还没说完,诺亚抬手就是一枪。

  砰!

  等离子光团在伺服颅骨面前炸开,被一圈无形的护盾挡下。

  伺服颅骨的连声音都没有任何变化:

  “基于你们的行为,我只能视为拒绝,真是让人遗憾的选择。”

  它转头向后方飘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命令:

  “杀掉他们,萨西亚贤者。”

  “是,老师。”

  被称为萨西亚的红袍贤者恭敬的低下头。

  尽管从外表上,这位满身机械植入物的机油佬分辨不出性别。但她的声音,依旧带着明显的性别特征。

  也不知道是她的声音本来就是这样,还是特地进行过更改。诺亚觉得后者的概率不大,总不能这名机油佬也是LGBT吧?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下场都一样。

  而且——

  “我让你走了吗?”

  诺亚的声音钻入伺服颅骨的耳中,让霍博托夫疑惑的回过头。

  有卡斯特拉智控机兵和数百名精锐护教军在,他不认为诺亚有什么办法伤到他。

  为什么这些凡人非要做这些无用的挣扎呢?

  霍博托夫感到无比困惑,直到他看见一台卡斯特兰智控机兵从他面前飞过,重重的砸在防爆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