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但是帝皇神选 第33章

　　成群的野兽在死之前已经建立起成片的消化池，将目之所及的一切事物全部投入消化池中分解为粘稠但富有营养的生物质，而从这些消化池中又生长出数十米高的蠕动触手，扭曲着伸向天际。

　　大气中漂浮着无以计数的孢子让这颗星球的大气和生态环境急剧恶化，许多地方变得不再适宜人类生存。

　　而在太空中，人类也得以较为轻易的夺回那些被跳帮的战舰与轨道防御平台，无脑的泰伦虫族在他们到来之前已经自相残杀的不剩多少，只有少部分基因窃取者可以对他们造成些许威胁。

　　但面对人类的反攻，这些异形也很快被剿灭。

　　陷落的防御平台得以被迅速收复，就连早已被沦陷的审判炽天使号也得以安然无恙的返回星港进行维修。

　　只是人类获得了战争的胜利，但依旧损失惨重。

　　最初集结的联盟舰队损失惨重，幸存主力战舰仅剩下不到80艘。超过2000名星际战士在这场战争中牺牲，奥特拉玛辅助军的牺牲更是不计其数。

　　实际上。

　　如果不是太空战还算顺利，如果不是针对虫巢母舰的斩首行动进展极快，光靠地面战场，杀的泰伦虫族再多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虫群可以吞噬生物质无限再生。

　　论消耗战，虫群从未惧怕过任何敌人。

　　就算是兽人，也得在虫族面前甘拜下风。

　　唯一的问题在于，结束这场战争的人类帝国甚至没能迎来喘息之机，因为等待他们的是另一场战争的开始。

　　马库拉格的虫群才被清理干净没多久，休整不到一周，风暴星域的机动舰队率先提出辞呈，因为他们还有更多的求援需要响应。紧接着是星空之爪、恸哭者和螳螂勇士，他们也需要尽快回防大漩涡宙域，防范兽人与混沌的侵袭。

　　大漩涡卫戍战团最初驰援的1000名星际战士，如今只剩下不到500人，其中以星空之爪的伤亡率最高，光是审判炽天使号上就有一整支连队全军覆没。

　　但即便如此，剩下的人也必须返回大漩涡宙域继续作战。

　　这就是40K，人类帝国总是有打不完的仗，甚至不会给他们喘息的时间。

　　会有部分舰队留下来，防范虫巢舰队可能存在的再次袭击。但更多的舰队必须离开，去支援帝国的各处战区。也不用担心马库拉格无人守护，因为更多的舰队正在亚空间中航向马库拉格。

　　如果虫巢舰队真的有第二波舰队，这些支援舰队也会予以异形迎头痛击。

　　卡尔加无法挽留他们，亚空间阴影刚刚消失，各地的求救星语便如雪花般飘向马库拉格。

　　此前因为马库拉格的危机，所有求救星语都被暂时搁置。但如今马库拉格的危机已经被解除，包括幸存的极限战士都必须尽快前往各处战场救火。

　　原本还在ICU接受治疗的卡尔加垂死病中惊坐起，赶在其他支援部队离开之前召开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地点就在赫拉要塞。

　　马库拉格之耀号于两天前返回马库拉格，安置着原体的静滞力场被放回原位。

　　所有战团的星际战士都得以亲自瞻仰这位原体，尤其是这些战团中绝大多数都是极限战士的子团，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一生中第一次，也很大可能将会是他们人生中唯一一次见到自己的基因之父。

　　老实说，当诺亚见到罗伯特·基里曼时，他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触动。

　　因为这位原体既没有手持帝皇之剑，也没有穿戴那套命运铠甲，更没有从王座上站起来，现在的他依旧维持着万年前被福根用毒剑刺中颈部而濒死的状态。

　　ICU战神的老父亲，已经在ICU中躺了一万年。

　　“那就是我们的基因之父！”

　　休伦望着高居于王座之上的原体，即便在死亡面前也面不改色的战团上，此时的脸上写满崇敬与自豪。

　　在其他原体纷纷消失于银河之中时，是他们的父亲挺身而出，带领帝国抗击混沌！

　　即便在战斗中重伤濒死，他也依旧在守望着人类的帝国！

　　其他原体做得到吗？

　　“赞美帝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原体。”诺亚轻声感叹。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

　　休伦笑了笑，“除了极限战士，所有人都是第一次。”

　　大漩涡距离马库拉格实在是太远太远，哪怕休伦贵为战团之主，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但他所肩负的职责却不允许他专门跑到马库拉格觐见他的基因之父。

　　也唯有极限战士才有着这样的殊荣，休伦其实很羡慕他们。

　　应该说，没有极限战士的子团会不羡慕他们，他们是银河中唯一可以随时随地见到自己基因之父的战团，而且是活着的基因之父。

　　其他战团，最多也只能看着老父亲留下遗物，比如手臂和尸体暗自伤神。

　　相比之下，基里曼虽然动不了，但至少还活着不是吗？

　　“诺亚兄弟。”

　　在返回宴会大厅的路上，休伦低头看向诺亚问：

　　“等庆功宴结束我们就会返回大漩涡，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得益于诺亚不止一次拯救星空之爪于水火，现在的休伦对诺亚的态度相当友善。

　　对于一向心高气傲的星际战士而言，哪怕是一向致力于保护凡人的恸哭者与火蜥蜴，他们也是将凡人当成需要保护的弱者。但休伦却毫不避讳称呼诺亚为兄弟，要知道这本是专属于星际战士相互之间的称谓，他对诺亚的态度由此可见一斑。

　　诺亚一脸遗憾：

　　“恐怕不行，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和审判庭有关？”

　　休伦的脸上露出和煦的微笑，“要不要我帮你个小忙？”

　　“这倒是不用，”

　　诺亚表情微妙，委婉拒绝，“我和审判官还有些合作。”

　　诺亚没有问休伦要帮的小忙是什么，反正猜也能猜到，无非就是让克里普特曼失踪之类的。

　　其他战团在和审判庭作对时，还得掂量一下这样做的后果。

　　但休伦不一样，他是真敢这么干！

　　杀审判官算什么？要知道他休伦甚至都敢明目张胆的抗税！

　　连税都敢不交，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休伦闻言也没有坚持，只是笑着问：

　　“诺亚兄弟，你对巴达布星区的贸易有没有兴趣？”

　　话题转移的如此之快让诺亚有些诧异，但还是认真思考起休伦的提议——

　　有一说一，这很让人心动！

　　在帝国的不同时期，行商浪人往往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在大远征时期，行商浪人和机械教的探索舰队一样都是大远征的先锋。当时唯一有资格颁发贸易授状的，有且仅有帝皇与原体，最多再加上帝国宰相马卡多。

　　那时的行商浪人是当之无愧的帝国功臣，享有无上的荣耀。

　　但自从荷鲁斯之乱爆发以来，曾经象征着开拓与荣耀的大远征早已在事实上结束。庞大的军团被拆分为更小的战团，作为军团先锋的行商浪人也就此失去其存在的最大意义。

　　从那时开始，曾经只有原体和帝皇才有资格颁发的贸易授状，现在不仅是高领主议会可以颁发，就连普通的行星总督也能颁发。

　　也正是由于‘贸易授状’的批发，且大多数人都没有探索‘开放世界’的资格，只能在现有帝国区域进行贸易，有资格探索开放世界的行商浪人，大部分又缺乏勇气。

　　这就导致贸易逐渐成为大多数行商浪人主要的营生，行商浪人也从此变得越来越像真正的商人。

　　因为无论是亚空间航行，还是黑暗域外隐藏的各种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死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连贸易授状都会丢失。而一旦失去贸易授状，行商浪人王朝也将会就此崩塌。

　　相比之下，在帝国境内行商就安全的多。并且就算只能负责一两颗星球之间的贸易，也足以让一名普通的行商浪人赚的盆满钵满。

　　在这种情况下，既然能做贸易赚钱，又有多少人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去探索没有星炬照耀的黑暗域外呢？

　　结果现在休伦一开口就是整个巴达布星区的贸易，这种诱惑谁顶得住啊！

第56章 你，不准坐小孩那桌！

　　诺亚思忖良久，谨慎地问：

　　“巴达布星区之前的贸易，是由谁负责的？”

　　“卡斯戈星区的贸易领主们，几个由行星总督颁发贸易授状的行商浪人，一群贪婪的虫豸，一直以来都是由他们负责巴达布星区与其他星区的贸易。当然，巴达布星区的什一税也是由他们负责。但如果你感兴趣，整个巴达布星区，甚至整个大漩涡宙域的贸易都可以交给你，星空之爪会为你提供保障！”

　　毫无疑问，休伦的提议充满诱惑，而且是任何一名行商浪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但诺亚依旧冷静，虽然一整个星区的贸易的确蕴含着巨大的利益，但他也得考虑这其中潜藏的风险。

　　在原本的历史线中，休伦曾提议让整个大漩涡地带都要成为帝国圣战的目标，一劳永逸的消灭大漩涡宙域的威胁。然而，这个计划最终被高领主议会驳回。作为抗议，休伦开始扣押巴达布星区本应缴纳的各类什一税，并且以安全为名开始封锁或限制周围的贸易路线。

　　但由于巴达布星区的什一税一直以来都是通过卡斯戈星区的中间人，也就是贸易领主交给内政部，所以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帝国高层的关注。

　　但也正是因为这根导火索，最终导致150年以后的巴达布战争。

　　但现在是745.M41，休伦虽然已经开始扣押本应上缴的基因种子税收，但还没有公开抗税，也没有因为被泰拉拒绝而恼羞成怒的封锁周围星区的贸易路线。

　　也就是说，休伦提出将巴达布星区的贸易交给诺亚，是真心想借此和他建立更深层次的合作。

　　而且，就算休伦还是头铁的要抗税，其实也问题不大。

　　有这次守护马库拉格之战的牺牲，极限战士已经欠了星空之爪人情。即便真的和原本时间线一样和帝国发生冲突，极限战士也一定会帮忙居中协调。有母团的面子在，泰拉政府也要考虑一二。

　　休伦看出诺亚似乎还有顾虑，但他只以为诺亚是因为抽不开身而纠结，贴心地提议道：

　　“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先派人跟我回巴达布了解一下贸易情况，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诺亚闻言有些心动。

　　派人去巴达布星区调查贸易情况，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

　　至于具体要派谁去，诺亚还真有合适的人选，那就是阿贝拉德总领。

　　虽然阿贝拉德总领兢兢业业的为冯·瓦兰修斯家族效力了几十年，诺亚也相信他的忠诚，但这位总领待在船上确实是有点多余，群星号上并没有适合他的位置——在群星号所有高级军官中，阿贝拉德总领是唯一的老人，和诺亚的新团队多少有点格格不入。

　　既然如此，倒不如把他派去巴达布星区，负责与星空之爪的合作。

　　既可以为这位老人安排一个妥当的去处，也可以加深诺亚和星空之爪的合作，何乐而不为呢？

　　带着这样的念头，诺亚和休伦很快达成一致。

　　而在不知不觉中，他们也已来到宴会大厅。

　　宴会大厅里布置着一系列环套环的圆桌，它们的中心是比一张比其他圆桌略高出些许的桌子，卡尔加和其他战团的战团长，还有审判官和星区舰队海军上将都坐在上面。

　　而在最靠近中央的几圈桌子上坐着星际战士连长和其他海军将领，以及奥特拉玛辅助军的高级军官。更外围是泰坦和骑士的驾驶员，还有星语者、导航员、凡人船长和军官、后勤人员、机械教神甫、国教修女和神职人员……几乎所有参与这场战争并幸存下来的人，都有各自的代表来参加这场宴会。

　　很显然，诺亚和休伦是最后来的。

　　诺亚本想坐到修女那桌，倒不是他贪图修女小姐姐的美色，主要是他几个老婆都在那桌。

　　然而他才刚迈开步伐，高台上的卡尔加忽然起身举杯，高声道：

　　“敬诺亚，敬冯·瓦兰修斯，敬马库拉格的英雄！”

　　“敬诺亚！”

　　所有人都齐刷刷站起身，齐声高呼着他的名字。

　　他们的眼中有羡慕，有善意的打量与好奇的注视，但唯独没有人对此表示嫉妒或不满。因为只要稍微了解这场战争始末的人都明白，诺亚是这场战争最大的功臣，没有之一！

　　最先发现泰伦的人是他，在普兰蒂姆成功对普兰蒂姆执行灭绝令，消耗掉大量泰伦虫族有生力量的人是他，在太空战中击毁虫巢母舰数量最多的是他，最终彻底消灭整只泰伦舰队的人也是他。

　　甚至在地面战与跳帮战中，他还先后救下两名星际战士战团长！

　　纵使所有人都在这场战争中拼尽全力，但没有人的功绩能与他相比并论，就算是卡尔加也不行！

　　“走吧，我们的英雄。”

　　休伦笑呵呵的拍了拍诺亚的肩膀，却并未迈开步伐，他在等诺亚先走。

　　诺亚现在属于是被架在火上烤，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在众人的欢呼与雷动般的掌声中走上高台，在卡尔加旁边落座。

　　在这座高台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看在眼里。

　　休伦在诺亚另一侧落座，笑着问：

　　“作为英雄，不说两句吗？”

　　诺亚思绪翻涌，心绪前所未有的复杂。

　　理智告诉他，他的发言应该鼓舞人心，哪怕是出于应付的目的。

　　但沉默许久，诺亚终究还是缓缓站起身：

　　“我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过了片刻才继续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