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老婆,别怀疑! 第367章

作者:熙雍光明之山

  “那当然了,”肖尧说:“着装也要分场合嘛。”

  “他妈的,老子起码游了一海里才上了岸,然后放在沙滩上的上衣愣是找不到了,也不知道是谁。”带鱼说:“吭哧吭哧地跑到圣母山那里,你们都不见了,没有一个人留下来等我,我给你们两个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这是不是在冷霸凌我!”

  肖尧和晏笑连忙拿出手机看,剩下的人则发出了一阵没什么恶意的笑声,餐厅中弥漫着快活的空气。

  这天晚上,除了路济亚以外,其他的人都翘了“XX之夜”的活动,回房睡觉。

  这种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力竭,可不是闹着玩的。

  高四军参加活动去了,肖尧一个人躺在1503的床上,内心的思绪奔涌。

  明天下午是夏令营的闭幕式,上午没课可以自由活动,大家约了一起出去玩,想想就蛮热闹的。

  闭幕式结束以后,就可以带沈婕和郁璐颖一起回东如过夜了。

  一想到自己站在党校的家门口,当着郁璐颖和沈婕两个人的面拿出钥匙开门的情景,肖尧就有一种不真实感。

  肖二略微有些翘,头上又在冒汗。

  不,心灵要纯洁,要向路济亚学习。

  杂念,玩蛋去吧!

  “路济亚。”肖尧自言自语地念出了这三个字,语气萌萌哒。

  然后在床上滚了半圈。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肖尧有点小懵。

  嘶——好痛。

  身上好痛。

  身体明明已经完全痊愈了(除了体力),可是幻痛还在折磨着自己。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空中飞翔。

  飞得很高,飞翔的感觉。

  然后,一头撞向圣母山。

  那种恐惧。

  无力。

  以及头撞到地上的感觉。

  那股巨大的眩晕感和冲击感,牙齿碎裂的声音和感觉,满口的血腥味……

  还有小腿被摩托车轮压过,仿佛听到自己腿骨碎裂的那种感觉。

  无比的真实,无比的令人不快,完全不想去回味,却又无法控制地、被动地去体验。

  就好像是某一段在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洗脑旋律。

  原先觉得,Iesu他老人家作为神灵,故意死了又复活,看起来不过是在玩过家家。

  现在想想,祂可能是真实地品尝到了死亡带来的苦痛。

  或许,这就是这份牺牲的意义。

  肖尧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想给沈婕或者郁璐颖打一个。

  可他又不敢打,生怕惊扰了佳人的安眠。

  正在前后为难之际,手机屏幕忽然自己亮了起来。

  是沈婕打来的!

  肖尧连忙把电话接了起来:“喂,老婆。”

  “喂,老公。”少女非常流畅和自然地答应道。

  “怎么啦,我还以为你睡了呢。”肖尧说。

  “郁家爷爷到底跟你说什么了?”沈婕问肖尧:“你们吃饭的时候。”

  “呃,他说,”肖尧回答道:“他说,你要不和沈鸿生家的闺女断了吧?”

第322章 沈婕的告白

  2023-09-07

  “呃,他说,”肖尧回答道:“他说,你要不和沈鸿生家的闺女断了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去。

  三秒钟以后:“然后,你怎么说的?”

  “那种情况我能怎么说?那两个光头一左一右虎视眈眈的,我也只能说‘好’。”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了下去。

  “你不会真的信了吧?”三秒钟以后:“我跟伱开玩笑呢,我当然是不鸟他了。”

  “哦。”沈婕轻声道。

  “哎呀,你别不开心啊,”肖尧说:“这些大人都一个样。”

  “没想到你还挺讨郁家长辈的欢心的,”沈婕的语调听起来不怎么开心:“先是郁璐颖妈妈,再来是她爷爷……”

  “呃。”肖尧说。

  “要是你也能讨我爸爸喜欢的话,那该有多好。”沈婕轻轻地说。

  “老婆……”肖尧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就和你说了这个?没再说别的?”沈婕问肖尧。

  “不止。”肖尧遂从头说起,从进门开始,一直说到自己托故去上厕所,尽量按照回忆,没有遗漏地把所有谈话都给说了一遍。

  “他怎么想的?”沈婕说:“让你去做说客?看来人家还是挺瞧得起你的。”

  “是这样的没错,”肖尧说:“当时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说实话,郁爷爷和想象中的不同,他人挺好的。”

  “所以你答应下来了?”沈婕问肖尧。

  “答应了呗。”肖尧回答说。

  “那你可千万别和傻妹说。”沈婕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说?”肖尧有点紧张:“我已经和她说了。”

  “啥?”沈婕说。

  肖尧给沈婕讲了自己从包间出来以后,是怎么在厕所门口遇见郁璐颖,两个人又说了什么,郁璐颖又是怎么发火闹别扭走了,自己是怎么追上去,最后这场别扭是怎么被影时间打断的。

  “你啊你啊,”沈婕听完了以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这个样子,以后要怎么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啊?”

  “我又怎么啦?”肖尧说:“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生气。”

  “问题就在这里,”沈婕道:“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傻妹为什么生气——要我说,她没有当场跟你分手,那可真是,真是,真是……”

  “啊?啊?”肖尧说。

  “看来你是真不了解啊,”沈婕的语气听起来有一点点奇怪:“这事情也怪我,郁家派人来接你的时候,我就应该拦着——当时我也慌了,没往那方面深想。”

  肖尧:“……”

  “郁家爷爷给你设了一个套,”沈婕解释道:“你想想看,你在郁璐颖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她爷爷见面,并且在场的都是郁家中的核心人物,这样他们就可以代表你发表你的立场,并且如果被宣扬出去,日后无论你表达任何立场,提出任何建议,无论是收钱还是没收钱,无论出于任何理由,为了任何人的利益,都会被其他人质疑,到时候你除了闭嘴滚蛋以外再也没有留人间的清白之法,你到底懂不懂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肖尧急道:“把人想太坏了吧,阴谋论嘛这不是。”

  “你还就这么直接跟郁璐颖说了——”沈婕继续说道:“也罢,说就说了吧,不说她也迟早会知道,说了还显得坦诚。”

  “就是说嘛,”肖尧道:“有机会你帮我跟她说说,替我做个证,实话实说,我确实是被骗过去的,对此毫不知情。”

  “唉,你啊,站在我的身份立场,我要怎么跟她——”沈婕顿了一下说:“行了这事儿你别管了,我看着办吧。”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被她这么一说,肖尧还是有点担心起来了。

  “现在还能有什么问题?”沈婕说:“你好好感谢你那赵晓梅吧,是她发动的袭击把我们所有人的命运都捆在了一起,不管是我们三个,还是郁璐颖和她爷爷,还是你和她爷爷,都是一起拼过命的战友了,那些小小的芥蒂根本撼动不了过命的交情。”

  赵晓梅……

  “对了,说到这个,你们为什么会跑到圣母山那边去啊?”肖尧问沈婕:“酒店门口离圣母山不是还有几步路吗?”

  “是我把她和它们引过去的,”沈婕说:“不是说圣体可以防护shadow吗?我就想起上次在你奶奶家里,那个郁神父刚送你的Iesu圣心像发光驱散shadow的事情,你还记得不?”

  “记得。”肖尧说。

  “我就想说把它们引到圣母山那边去,”沈婕说:“万一能起作用呢?”

  “起作用了吗?”肖尧问。

  “不知道,好像没有吧,”沈婕回答道:“不过也说不好,谁知道那些shadow是不是被削弱了呢?我和傻妹打起来感觉没有一开始看上去的那么强大。”

  “嗯……”肖尧说:“也说不好。”

  “狗子,我有点难受怎么办?”沈婕忽然换了一种撒娇的口气。

  “嗯?”肖尧说:“怎么啦?”

  “我到现在还在感知……经历被烧伤的那种感觉,就是那种感觉让我睡不着觉。”

  沈婕开始给肖尧描述那种烧伤的感觉。

  烈焰在她的皮肤上舔舐,瞬间将少女的丝袜和皮肤都吞噬。

  刺痛感沿着她的双腿蔓延,仿佛有无数针尖在深深刺入她的每一寸肌肤。

  对于沈婕来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她并非畏惧痛苦之人,在记忆中,她也曾经经历过雪山中刺骨的寒意,草地上满身的泥浆,以及水下多次窒息的绝望感。

  但是,这种火焰的痛苦……几乎让她无法忍受,让她想要尖叫出声,但却只剩下哑然失声的呻吟。

  她的双脚被熊熊的火焰所包裹,温度之高让她感觉自己就要在烈火中化为灰烬。少女能感受到皮肤烧焦的气味,伴随着浓烟升腾,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场燃烧所笼罩。

  时间变得无比缓慢,不,当时的时间本来就是凝滞的,每一秒钟都是漫长的一生,让她陷入了永恒的痛苦之中。

  “狗子,我这辈子都不要再穿丝袜了,好不好?”最后,沈婕这么说。

  “好好好,不穿不穿。你在哪里?是605不?路济亚不在吧?”肖尧说。

  沈婕犹豫了一下子,最后还是没有拒绝他。

  肖尧穿上衣服,下到了605,一进门就把沈婕心疼地抱进怀里,然后与她一同钻进被窝里,抚摸着少女的头发,呢喃着,安慰着她。

  “你啊你啊,平时还老是说我,”肖尧说:“自己还不是个冒失鬼——现在知道疼了吧?以后不准你再这么冒失了,听到没?”

  “嗯,”喵妈妈乖巧得像一只奶喵:“如果不是带鱼,你可能就永远都见不到我了,也许我已经变成植物人了,还是烧焦了的植物。”

  “草,明天我看到他,高低得给他磕一个。”肖尧说。

  “还有波哥……”沈婕提醒肖尧。

  “知道知道。”肖尧说。

  肖尧一边跟哄小毛头似地轻轻拍着她,一边陪着她讲悄悄话。在嗡嗡的空调声中,他有没有把沈婕哄睡着还不知道,反正自己是睡着了。

  才没迷迷瞪瞪多久,就又被沈婕给拍醒了:“你该走了,到晚上活动的下课时间了,路济亚一会就回来了。”

  肖尧打着哈欠上了楼,没多久高四军就回来了。

  “听说你小子说了我很多好话?”肖尧看着高四军说:“好样的。”

  高四军有些踌躇,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肖尧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那必须的,咱俩谁跟谁啊——你洗了没?”

  夜里睡觉的时候,噩梦和怪梦交替造访。

  他先是梦见沈婕全身着了火,在自己的面前打滚,哭泣哀嚎。肖尧打开消防水管想要灭火,火势却烧得更加凶猛了,原来自己拿的是加油站的油枪……女孩被烧成焦炭以后,剩下的只剩一具无头的躯体,肚皮向上,四肢反向着地,如蜘蛛一样绕着他爬来爬去,看起来颇为可怖。

  “为什么?”肖尧质问她:“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无头的“蜘蛛”只是爬来爬去,并不言语。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肖尧继续愤怒地质问道:“你差点杀了她们两个,差点杀了我,你还杀了宋老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从一开始接近我,追求我,都是组织的任务吗?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赵晓梅是怎么回答的,肖尧已经不记得了——事实上,梦境后面的场景和记忆都很模糊。

  他只记得自己和赵晓梅牵着手走过很多地方,说了很多话,梦里的感觉很温暖,还有一点点甜。

  赵晓梅和他讲了自己的苦衷,这些苦衷在梦里听起来很有道理,醒过来一想,逻辑却完全经不住推敲。

  他们俩一起去了初次相识时的那家小馄饨店,一边吃馄饨,肖尧一边给她读自己写的作文,还有诗。走出馄饨店的门,外面却是舟莊的小河,赵晓梅自告奋勇地下河给他捞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