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熙雍光明之山
“啊,我……”沈婕当然不能说出共生的事情:“我,我是爱好者嘛,准备入教了。”
“哈?看不出来啊你?那也好,”晏笑点头道:“反正你也没事情干,没地方去,上教会骗——呃,蹭吃蹭住也挺好的。”
“蹭吃蹭住不用跑到东启去,”郁璐颖道:“我舅舅的意思是,沈婕可以在圣心堂哪里暂住一段时日。”
“波哥不去东启吗?”肖尧问道。
“会去几天吧,但是还要回来的,毕竟圣心堂这边还有很多工作。”郁璐颖解释道。
“这,让沈婕住波哥那当然好,”肖尧道。
好个屁。
“但是我还是没地儿去啊。”肖尧说。
“有你什么事,你回家住不就好了。”晏笑没好气道。
“不行,沈婕爸爸一定会把我抓回去关在地下室严刑拷打的。”肖尧半真半假道。
“旁友帮帮忙,”晏笑不以为然道:“魔都是法制社会。”
“啊哈——”带鱼瞬间笑出声,见只有自己一个人笑,又捂住了嘴。
“不过东启那边是不是有海滩来着……”晏笑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听说开发得还不错?”
“好像我们这次住的酒店就在海边。”郁璐颖道。
“你们那个夏令营……还能报名吗?”晏笑脚尖上挂着的拖鞋“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这个嘛……”郁璐颖故作为难状。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我都饿了!”
带鱼和晏笑买来的熟菜真的很多,少年人们热热闹闹地张罗了起来。
沈婕走回卧房里,从行李袋中拿出一双素白的短筒棉袜,慢慢地展开,坐在床沿上,往脚上套。
晏笑跟在她的身后,进了房间。
“我真没想到,会是你。”她眼睛看着沈婕穿袜子。
“我也没想到。”沈婕回答道。
两位少女都没有把话说完整,但是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市七女中既是“贵族”女校,那么这种为了爱情而和包办婚姻说“不”,和家里怒而反目,离家出走的事情,虽然有名有姓的个例极少,但坊间传说的谈资就很多。
关键是,无论是晏笑还是沈婕本人,都从来没有想过,她沈婕会是这种“恋爱脑”中的一员。
“咱们两个姑且算是朋友,你要不听我一句劝,”晏笑的眼睛看着会客厅正在摆菜的两男一女:“我的意思是,差不多得了,男人这种东西,玩玩就行了,不值当跟家里闹翻。”
“嗯。”沈婕开始穿另一只袜子。
晏笑知道沈婕这是没听进去,但还是坚持把自己要说的话讲完:“在外面混两天混两天,等家里气消了就回去吧,认个错什么的?”
“再说吧。”沈婕敷衍道。
“你和他,已经做过了?”晏笑冷不丁地问道。
“没有。”沈婕条件反射地般地回答道:“你和带鱼呢?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俩还好吗?”
晏笑叹了一口气,知道沈婕这是在转移话题了:“我们俩,不就那样呗,玩伴。你知道的,男人这种东西,玩玩就行了……”
一边说着,晏笑一边看向了会客厅中正跑来跑去的带鱼。
“稍微认真一点行伐?”沈婕不满地抬起头来:“我可是介绍人耶,你要是出什么洋盘,伤害了带鱼,到时候人家要讲我的。”
“怎么的,你介绍的人我就得锁死是怎么着?”晏笑不以为然道:“中学生谈朋友,玩玩的呀,爽一天是一天咯——我还蛮喜欢戴宇的,挺可爱的,和他在一起我大体上很愉快。不过,谈婚论嫁就大可不必了。你的肖尧不也是?”
沈婕有些生气,刚要再张口反驳,就听到带鱼在会客厅喊道:“笑笑,嫂子,吃饭了!”
席间五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一点点微醺,带鱼提议道:“要不要来玩一个游戏?”
晏笑:“玩什么游戏,幼不幼稚?”
带鱼:“就玩那个,‘我从来没有’。”
“我从来没有?”肖尧好奇地问道。
“哎,就举个例子,比如说我先说,‘我从来没有穿过裙子’,”带鱼解释道:“那就穿过裙子的人喝酒,基本上就是嫂子和郁璐颖,还有笑笑喝,肖尧不用喝……”
“这有什么意思啦,”郁璐颖撇嘴道:“我不参加。”
“挺好玩的啊,玩吧玩吧。”肖尧有点小兴奋。
“那谁来说这个‘我从来没有’?”晏笑问带鱼。
“轮流的嘛,顺时针或者逆时针,都可以。”带鱼说。
“好,那我先来试试,”晏笑端起盛米酒的玻璃杯道:“我从来没有亲过肖尧。”
“哈?”肖尧和带鱼说。
众人都看向了沈婕,沈婕则落落大方地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米酒。
肖尧赶紧说:“你看笑笑你说的这个就没什么意思,还是换下一个人吧。顺时针还是逆时针?就逆时针吧,郁璐颖该你说了。”
众人看向郁璐颖,却见她拿细长的胳膊遮掩着自己的小嘴,正在偷偷喝米酒。
“呃……呃?”晏笑愣了一下:“这什么情况?”
她环顾四周,却见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吃惊。
沈婕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肖尧则一手放在脖子后面,好像落枕一样扭着脖子,而带鱼则在笑嘻嘻地给他倒米酒。
晏笑又看了一眼沈婕,后者有点心虚和不好意思地扭过脸去:“下一个是谁呀?”
“那,我,”郁璐颖拿纸巾抹抹嘴,脸红得像一只熟透的水蜜桃,看向天花板,努力用一副若无其事的口吻说道:“我从来没有……”
第268章 有些出格的游戏
2023-07-17
“那,我,”郁璐颖拿纸巾抹抹嘴,脸红得像一只熟透的水蜜桃,看向天花板,努力用一副若无其事的口吻说道:“我从来没有……
“我从来没有……”了四次,都没有“没有”出个所以然出来。少女把头微微侧着,眼神有一丢丢的涣散,右臂向上弯曲,挠着自己脖子右方的酥肩:“我从来没有穿过裙子?”
“茄!”在场的剩下四人同时发出了不满的嘘声,带鱼更是直接跳了起来:“你敢说你没穿过吗?!”
“我穿过啊。”郁璐颖说:“我也喝就是了。”
“不行的!”带鱼双手交叉成一个×:“你自己说的必须符合事实,不能用喝酒代替——”
“我从来没有穿过短裙!”郁璐颖喊道。
众人面面相觑,皆无话可说。
几秒钟后,沈婕和晏笑默默地端起玻璃杯,碰了一下,各自咕咚喝下一大口。
众人都觉得这一题略无趣,但是符合游戏规则,也不好讲什么——再说郁璐颖都憋成那副样子了,还是别为难她了。
郁璐颖旁边坐着的是沈婕,她说:“我从来都没有进过圣方济各……哦不对他妈的进过,对了,我从来没有骑过自行车!”
“茄!”肖尧和带鱼都大呼无趣,然后和郁璐颖、晏笑四人一起喝了米酒。
“这一点都不无趣,”晏笑放下玻璃杯道:“这个游戏的要义就是尽可能地让自己不喝酒,逼更多的旁人喝酒,可不是给你们……?”
“不管啦,”带鱼嚷嚷道:“尧哥你一定要出个好玩的,不然我跟你绝交噢!”
“好好好,烦死了,满足你,”肖尧看着晏笑,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我从来没有看过晏笑的胖次。”
带鱼拍着自己的大腿大呼妙哉,当与晏笑冰冷的目光对上以后,又立即垂头安静了下去。
谁能想到,在学校里,在班级里不可一世的小霸王,在这个晏笑面前竟然跟个小鸡子似的?肖尧想。
沈婕倒是没啥反应,郁璐颖则不满地抗议道:“你们男生是不是除了……这点东西就不剩下别的了,我……”
“看我干嘛,喝呀!”晏笑一声呼斥,带鱼连忙双手捧起玻璃杯,咕咚咕咚喝了三大口。
“你喝那么多干嘛?”晏笑又一拍桌子。
带鱼:“?”
“笑笑,你就别老欺负带鱼了,”沈婕端起自己的玻璃杯,悠悠地喝了一口:“我这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你怎么也——”肖尧一呆。
“我俩在学校游泳馆的更衣室碰到过。”沈婕解释道。
“啊?有吗?我都没印象了。”晏笑说。
郁璐颖、带鱼和肖尧则纷纷议论不休,学校里居然有他妈的游泳馆是什么体验。
“好了好了,该带鱼了。”肖尧说。
“等一下!”郁璐颖出声道:“晏姐,你也得喝啊。”
“我?”晏笑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
肖尧既然说的是“我从来没有看过晏笑的胖次”,那么,自己显然也是看过自己的……
“靠,这也算。”晏笑嘀咕了一声,拿起杯子,不大不小抿了一口。
“你俩……也太快了吧?”沈婕小声问晏笑。
“好了,轮都轮到我了!”带鱼兴奋地把袖管撸了上来。
“不作就不会死啊。”晏笑面色不善地警告道。
“呃……”带鱼秒怂:“我从来没有进过市七女中的大门。”
“茄!”在一片嘘声中,沈婕和晏笑举起了酒杯。
就这样,五个人逆时针旋转,轮流说“我从来都没有”,转了大概四五轮,每个人看起来都有些七荤八素,两眼发直起来。
在肖尧对面的那张沙发上,并排放着六只雪白的少女白袜小脚,简直是一场饕餮的视觉盛宴。
这三对小脚的大小、形状都不一,但都纤尘不染,胜雪似的白到发亮,好像肖尧小时候常吃的“白雪”牌冰砖香草冰激凌,让人光是看着就食欲大开,想要上去舔一口。
有一对白袜小脚的脚背贴着真皮的沙发,脚心向上,被垫在一颗浑圆的臀部下方;还有一对小脚也摆在沙发上,只是足弓向外朝着带鱼和肖尧,被包裹在白袜中的大脚趾和食趾正在缓缓地上下搓动着,过了一会儿,干脆整个五趾都开始上下翕动;还有一对小脚穿着拖鞋,翘着腿踩在地毯上,它们的主人此时此刻正俯下身,伸出白皙的玉指轻抚白棉袜的脚背……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就是说,肖尧喝着喝着,看着看着,面前的这六只小脚开始出现了重影叠影。
一想到这六只脚里面有四只是属于自己的,肖尧便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紧接着产生“洒家这辈子值啦”的真情实感。
“我从来没有考过第一名。”
“茄,你这摆明了针对郁璐颖——肖尧你怎么也喝了?”
“小学不算吗?”
“小学怎么算?”
“那我前面期末考试也是年级第一啊。”
“不是被取消成绩了吗?”
“好了别纠结了,喝都喝了。”
“我从来没有打过肖尧。”
看到沈婕和郁璐颖整齐划一地端起玻璃杯,带鱼趴在茶几上笑得直不起腰来。
“我从来没有在肖尧家里过夜。”
郁璐颖把手放在玻璃杯上,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才又把手放开了——然后想到了什么,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沈婕放下杯子的时候,用余光瞥到了郁璐颖端杯子,却不露声色,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我从来没有让肖尧难堪过。”
“这什么题目啊,太模糊了,太主观了,换一个换一个。”
“你们有毛病啊,肖尧肖尧肖尧,全都卯上我了是吧?”
“是啊,你是大众情人。”
“我从来没有要求过别人不吃辣。”
此时,肖尧已经眯缝着眼睛,葛优瘫在沙发上了,隔着惺忪的醉眼,他看到了郁璐颖摇摇晃晃地又喝下了小半杯。
他忽然想到郁璐颖酒后化为“精神小妹”的往事,大着舌头劝道:“不……不玩了吧……我……我看差,差不多了,郁璐颖快要……抗……抗不……”
“怎么,这就开始心疼你小老婆了?”沈婕这时也已经有些……兴奋过头了,似乎不如平时那样能够清楚判断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我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失去过我自己的……@#¥%%……&*()¥”
这话一出,场上欢快且躁动的气氛便一下子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