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熙雍光明之山
肖尧展开了遐想。
但是,光靠遐想是不能证明任何科学结论的。
为了科学!
肖尧牙一咬,心一横,俯下身子,伸手在郁璐颖的小腿肚上摸了一把。
当肖尧的手触碰到郁璐颖的小腿肚时,他感觉到了一种柔软而又弹性的手感,让他不由自主地继续摸索着。
他感受到了那双裤袜的细腻触感。裤袜的材质十分柔软,仿佛丝绸般滑爽,让他的指尖不禁感受到一阵丝丝的温暖。
裤袜的纤维质地给肖尧的手留下了深刻印象。它们细腻而紧密地编织在一起,使得整个触摸面感觉非常光滑,没有一丝粗糙或凸起的瑕疵。每一根纤维都柔韧而富有弹性,让肖尧的手指感受到一种舒适的回弹感。
当肖尧轻轻用手指揉捏裤袜时,他能够感受到裤袜的厚度和柔软度。这双裤袜的厚度不算薄,但却展现出足够的柔软度,给人一种精致而高质感的触觉体验。
这种触感让肖尧不禁想象着那双裤袜贴在郁璐颖修长的小腿上的贴合感,这种柔软而丝滑的手感令人心生向往,让他产生了更多对郁璐颖的想念和眷恋之情。
郁璐颖一边和郁丽华继续通话,一边轻轻闪躲着肖尧的触摸。刚开始,她有些意外——毕竟她没有想象肖尧竟然敢在外面这么大胆。
然而,少女并没有表现出非常激动、抵触或试图反击的情绪。她轻轻地转动身体,双腿并拢向座位底下退缩,以避开肖尧的触摸,同时继续保持与妈妈电话的顺畅交流。
她峨眉微蹙,杏眼圆睁,神情中明显的透露出了不满,但她没有发出明显的声音或表现出过度的情绪。
郁璐颖将一只手轻轻放下去,挡住肖尧的手,示意他停止触摸。这个动作是轻柔而温和的,没有使出什么力。她的声音在电话中可能保持平稳,尽量不让郁丽华察觉到她周围的情况。
终于,郁丽华结束了她的喋喋不休,挂断了电话。
郁璐颖前脚挂断电话,后脚就开始拿手机往肖尧的肚子和胸膛上砸。
还好,她的女士翻盖手机并不是诺只因亚,所以不算很疼。
“疼疼疼。”肖尧告饶。
“光!天!化!日!”郁璐颖咬着牙齿,挤出了这四个字。
少女环顾着大巴上其他的乘客,似乎是对这个环境感到很不安。
她的眼睛红红的,看来是真生气了。
“好好好。”肖尧安抚着她,伸手在她的手背上捏了几把。
然后被猛地一下弹开了。
肖尧半强迫地抱着身边的少女,一边轻轻抚摸着她的上臂一边在耳边轻轻哄了半天,郁璐颖这才用力——也许没用力,踩了肖尧两脚,就当这件事情结束。
“你看我鞋子都被你踩了两个白印。”肖尧把鞋印指给郁璐颖看。
“鞋子不就是拿来踩脏的?”郁璐颖看了一眼说。
“真的吗?那你别动。”
郁璐颖听了这话,赶紧试图抬起两腿闪避,却已经晚了。
肖尧已经抬起脚,轻轻地在郁璐颖的三叶草球鞋的鞋头上刮了一下,一个明显的黑色鞋印便清晰地印在了她的鞋头上。他的鞋底不小心碰到了郁璐颖的脚腕,留下了几条明显的浅黑色印记,半个脚印的形状清晰可见,就像她的裤袜在这里被什么轻轻涂抹过一样。
肖尧感觉到某人的鞋底轻轻触碰到了自己的脚腕。
郁璐颖低头看了一眼被踩脏的鞋袜,没有表现出生气或心疼的神情,而是以更猛烈的进攻回应了肖尧的行动。
两人坐在大巴的位置上,互相踩来踩去,动作越来越激烈。
他们在座位底下玩闹,似乎忘记了周围的环境,只专注于彼此之间的互动——这个小小的战场成为了他们的乐园,让旁观者深刻地意识到:毕竟是两个小孩子啊!
所谓的旁观者,指的主要是那位在肖尧说“我保证,下次再也不和她睡了,这事儿你也别跟你姐说”的时候,路过他俩身边的,提东北大米的,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
这厮正带着满眼的好奇,眯缝着眼睛,转身半跪在自己的座位上——好巧不巧,就在郁璐颖的前排——低头看两个人互踩。
肖尧和郁璐颖赶紧停了下来,一起看向那个大叔。
大叔转了回去,坐好。
肖尧和郁璐颖对视着,两个人的眼中闪烁着笑意。
然后,一起笑了起来。
肖尧温柔地将郁璐颖揽入怀中,后者则顺从地将头靠在少年的胸膛上,两个人都享受着这亲密的拥抱。
少年忽然低头,在郁璐颖的脸蛋上啄了一下,后者则又打了他一下。
和上次去舟莊的时候一样,郁璐颖带了她的宝贝照相机。
“可惜我们那鸟不拉屎,都没什么可拍的。”肖尧笑吟吟地说。
随身听也是郁璐颖出门必带的东东,和上次一样,她轻车熟路地将一只耳机塞进了肖尧的右耳内。
一阵清澈的木吉他声如涓涓的溪流般涌入了肖尧的耳道里,少年一下子就辨认出这是他所听过的歌,却一时想不起来是哪首歌。
直到许巍那沧桑又清澈见底的,非常有辨识度的嗓音开始响起。
“在这个九月
的抑郁的下午
我要想要离开
这浮躁的城市
我决定去海边
看一看落日
让秋日的海风
使我清醒……”
平心而论,这首歌此刻谈不上应景,毕竟现在是七月,不是九月,也不能有什么秋日的海风。
但肖尧还是觉得很“应景”。
许巍的歌就是有一种这样的魔力,无论是哪一首歌,只要是在旅行的时候听,就会产生一种“像风一样自由”的错觉,心旷神怡,如同心灵在闷热中被吹进一丝凉风。
肖尧感觉自己好像一颗断线的风筝,在天上飘来飘去,飘来飘去。
他看向身边的少女,心情大好。
少年忽然意识到,他是在跟郁璐颖一起,单独旅行。
这并不是什么“他曾千百次幻想过的场面”,因为他压根儿没敢往那方面幻想过。
这场旅行的目的地也颇为微妙:自己的“家乡”。
于肖尧而言,魔都和东如哪个才是他的“家乡”,这是个很微妙的事情。
但至少,那里是他出生和长大的地方。
他在那个小镇上了托儿所,幼儿园,小学跟初中。
那里承载了太多往昔的回忆。
在许巍的歌声BGM下,和郁璐颖的这场旅行被赋予了更多浪漫的想象。
私奔,流浪,去远方的冒险,未过门的媳妇随从丈夫的初次返乡,种种意向交织在一起。
虽然那里并没有亲人在等待着他俩,有的只是一套空置的,年久失修的,正在漏水的老屋。
……
但这不是更好吗?
独属于两个人的私密度假……
肖尧有些抬头。
少年心情大好,跟着耳塞里传出来的声音,低声轻唱:
“那理想的彼岸,也许就不存在,我依然会走在,这旅途上;
有一些,一些,希望和理想,总在心底,是最美的旋律;
而如今,如今,这真实的生活,却飘荡着,这纷乱的节奏……”
“哎,大兔纸,”小苹果忽然摘下了她的那边耳塞,转向了肖尧:“你们那边……那个东如,是不是靠海啊?”
“说是靠海,”肖尧解释道:“其实从我家到海边得跑个几十公里,估计比从你家到东海还要远。”
“哦,那就算了,”郁璐颖随口道:“还说想去玩玩呢。”
郁璐颖这么好兴致,肖尧当然也很来劲:“可以啊,几十公里而已嘛。”
“算了,”郁璐颖说:“这么热的天,人都晒化了——你们那是什么海,也是东海吗?”
优等生地理怎么学的?肖尧道:“不是,是黄海。”
“黄海啊……”
“嗯,没啥好看的,嫣儿黄嫣儿黄的,”肖尧说:“不过我们那里有一个特色的项目,叫作踩文蛤。”
“文蛤?”郁璐颖有了一丁点儿的兴趣:“踩?”
“啊,”肖尧说:“文蛤是我们那的特产,一种贝类的海鲜吧,反正我觉得挺难吃的——然后要在黄海边上,用脚把它们踩出来。”
“想吃。”郁璐颖用两根手指捏住肖尧的短袖,摇了摇。
“吃吃吃,”肖尧说:“反正来都来了。”
他的脑子里在想的却是另一幅场景。
郁璐颖蹲下身子,轻轻脱下鞋子,露出洁白的丝袜。她小心翼翼地踏入黄海边的泥滩,感受着海水涌上她的脚踝。
她深吸一口气,将双脚稳稳地踩在泥滩上。海泥软绵绵的触感让她有些不适应,不过每一次踩下去,海泥会慢慢被挤压,文蛤们就会从泥滩下显露出来。
随着她的动作,越来越多的文蛤在她的脚下浮现出来。它们在黄色的泥浆中挣扎着,向阳光敞开它们的壳。渐渐地,她的丝袜被黄海的泥浆覆盖,看不出原本的洁白。丝袜上粘附的海泥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你又在痴笑什么?”郁璐颖的声音将肖尧拉回了现实。
“没,我就在想,”肖尧继续保持着自己的笑容:“我不吃文蛤,但如果是你踩出来的文蛤,我觉得可以吃吃看……”
“呵呵,”郁璐颖说:“你慢慢幻想吧,我是不会去给你踩的。”
“哎,下车了下车了。”不知何时,大巴已经停了下来,司机坐在驾驶位上,扯着嗓子喊道。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郁璐颖一怔。
“到长江边上了而已,”肖尧对她解释道:“接下来就是要坐摆渡船了。”
“欸——要摆渡长江吗?那很宽啊。”郁璐颖眼睛一亮,满眼写着“好玩好玩,我要玩!”
“走了啦。”肖尧拉起了女孩的手,站起身来。
“欸,包不拿吗?”郁璐颖跟着肖尧来到大巴过道上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座位下面的两个行李袋。
“有贵重物品你就拿上,没有就放着。”肖尧说。
“哦,我还以为到了对岸要换车……”郁璐颖说。
“真是个傻丫头。”肖尧嘲笑着她,拉着她下了车。
骄阳似火,周围连个挡阴的地方都没有,大地一片明晃晃,让人有些眼晕。
自己和身周人们身上传来的汗臭味令肖尧有些烦躁,他在潜意识中,习惯性地等待着那一抹遮阳伞的举起,可是却没有。
他这才猛然想起,在自己身畔的是她,不是她。
不知道是何原因,汽渡进场的时候,人车通道是分离的。一辆辆空大巴排成长龙,依次通过汽渡口,旅人们则从旁边的人行通道慢慢走进去。
肖尧忽然感觉,身边的少女有些雀跃——她走路的姿势,有点雀跃,脚步像是一跳一跳的。
“怎么了,忽然这么高兴?”肖尧笑着问她。
郁璐颖只是微笑着不语,走着走着,甚至还打了个转。
“到底怎么了嘛,跟我说嘛。”肖尧催促道。
“就,忽然觉得,”郁璐颖明快地回答道:“共生也挺好的。”
“怎么了嘛?”肖尧问。
“如果不是共生,”郁璐颖告诉肖尧:“我应该18岁以前,不,结婚以前,都不可能自己一个人,或者和男生一起,去那么远的地方玩。”
很高兴自己的高兴不是单向的,肖尧感慨地想。
他好想把郁璐颖举起来,在头顶转两圈。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郁璐颖一边走一边跳,一边唱了起来:“天马行空的世界,你的心了无牵挂。”
“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肖尧自觉接上:“当你低头的瞬间,才发觉脚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