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桜花猫
“梦哥哥。”
半晌，阿尔图罗才轻声开口道：“您其实不是我的管家，而我，其实也只不过是在梦中，对吗？”
哟，这是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也是。
陆商点了点头。
玩弄人心的角色都不可能蠢，这图图前两次表现的那么呆，恐怕也只是惊吓大于惊喜。
于是陆商没回答，反问道：“大小姐你为何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呢？”
“因为梦哥哥您没有否定呢。”
阿尔图罗展露出了笑颜，道：
“开个小玩笑。”
“真正的原因是，我在现实找过梦哥哥您，我曾去酒吧找过那些雇佣兵，观察过他们，手里有老茧，风吹日晒，皮肤黝黑，举止粗鲁，嗜财如命，可这些在梦哥哥您身上都看不到。”
“想必梦哥哥您应该受过良好的教育，甚至连重体力活都没有干过，这样的您，为何会沦落到去干雇佣兵的行当呢？”
“如果是家族破产，为了钱财，那便与梦哥哥您所说的，是馋我身子才接下了委托的说法，产生了冲突呢。”
“而梦哥哥您倘若是富家子弟，加入雇佣兵只是为了玩乐，寻求刺激，那您苦等我这么多年，只为了守着我长大成人...那梦哥哥您未免也太过于痴情了一点儿。”
痴情？
我？
饶是陆商，听到这个评价时都不禁一挑眉。
有说他狗的，有说他渣的，也有说他不似个人的。
但痴情这个评价，还是头一遭。
看看，看看，多好的一个小姑娘啊，年纪轻轻怎么就瞎了眼呢？
而阿尔图罗透过那镜面，将陆商的反应都尽收眼底。
于是她便笑着，起了身，转过头，看向了陆商。
“梦哥哥您不是说过吗？擅长玩弄人心的我，却唯独对自己的内心一无所知。”
“于是在来这儿之前，我给自己演奏了一曲。”
“可我内心中涌现出的最为真实的渴望，却并不是找到梦哥哥您，也不是自我安慰，梦哥哥您知道是什么吗？”
“是入梦。”
因为现实与梦境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在梦境之中她5分钟就能飞一次，永不停歇的那种。
如果不是陆商为了让阿尔图罗自己达成「发电100次」的成就，陆商甚至可以让她一直飞。
倘若再加上倍数增幅等buff，别说99次了，只要时间足够，999次都不成问题，一分钟飞一次，一秒钟飞一次的那种。
可她在现实中呢？从早到晚，整整一天，15次。
这连零头都不到好吗？自己还累得要死要活，一点都没爽到。
就算她被催眠，意识不到自己身在何方，可她的大脑也会记得——
「只要去睡觉，再睁眼，就能爽上天。」
这算是被阿尔图罗找到bug了吧？
“于是我躺在那吸饱了水，且尚未干涸的床单上，忍受着一天滴水未进的饥饿感，强制让自己入了眠。”
“而我再次睁眼醒来，梦哥哥您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了呢。”
“真巧啊，不是吗？我亲爱的...梦哥哥。”
阿尔图罗在笑，她那嘴角分明都翘起来了。
仅仅三次的试探，便让她窥得这梦境的全貌。
她开始一点一点的尝试掌控主动权。
“只是现在，唯有一点还未知晓。”
“这里究竟是我的梦呢，还是梦哥哥您的梦呢。”
“倘若是我的，那这几天来所发生的一切，是否都是我内心深处最为渴望的真实呢？”
阿尔图罗就如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她的身子早已熟透，可内里的灵魂却依旧青涩。
一颦一笑虽勾人心魄，但总归还是缺了点那时间的韵味。
可这搭配上阿尔图罗本身的气质，却又显得恰到好处。
让她宛如明明身为情场老手，却钟爱装成懵懂无知的清纯少女般，勾得那小处男为之神魂颠倒的坏女人似的。
“可倘若不是呢？”
“如果这梦是哥哥您的呢，那——”
啪嗒愓。
抬起那纤纤玉手，轻解纽扣，那单薄的衣衫顺着香肩滑落，铺散在地。
阿尔图罗就这样面对着陆商，轻轻的，歪了下头：“那...梦哥哥您，是否也会对我，展示出您那最真实的渴望呢？”
... ... ...
... ...
...
从第一次被强迫推着走完剧本，到第二次尝试脱离剧本，以及最后第三次的...主动先发制人。
可以说阿尔图罗成功翻身做了主人，比每次只会大骂着「狗东西！踏马的给老娘死！」，然后冲上去白给的某只不愿透露姓名的W女士来说，强到不知道哪儿去了。
所以阿尔图罗现在的心情很好。
她手握大提琴，踩着高跟，迈着猫步哒哒哒的走上了舞台，
滴答，滴答的。
与前两次来说，第三次的歌剧院依旧足以称得上是「死寂」。
不过与前两次是因那所谓观众安静到连呼吸声都没有不同，这回的「死寂」，只不过是因为观众人数太少。
原本的观众早已被驱散，现在坐在台下的，不过寥寥数人。
在看戏的W，莫得感情的凯尔希，眨巴着小眼睛期待话剧的特蕾西娅，抱着小兔子在rua的博士，以及——
宛如唯一的一个正常人，似乎已猜到接下来会上演何种剧目，正红着脸想要开溜的佐菲娅。
哦，还有一旁死命拽着她家大小姐，就是想让她家大小姐被那淫荡不堪的剧目污了眼睛的女仆小姐，欣特莱雅。
滴答，滴答的。
“哎呀...？”
阿尔图罗发出了小小的惊讶声。
因为那位女仆小姐...不正是在现实里来给她送餐的服务员小姐吗？
“原来如此呢...”
滴答，滴答的。
阿尔图罗带着浅浅的笑容，站定于舞台的正中央。
待到一束光打下，待到台下观众的目光被之吸引，
阿尔图罗却将手中的大提琴，随手的丢弃一旁，同时丢掉的，还有她那本就半褪的衣衫。
“接下来请欣赏，大提琴演奏。”
176.天鹅舞曲，以及阿尔图罗的耳边厮磨
阿尔图罗如同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于是自然的，她便也演奏起了颇为经典的曲目《四小天鹅舞曲》。
她轻轻的踮起脚尖，左腿微抬。
一头青丝轻轻垂落，缠于脚踝，拈于足趾。
发丝做琴弦，弓弦轻搭之，她将自己当做了大提琴，无声演奏。
就算未有一丝琴声，可那秀色可餐的娇躯，加上那翩翩起舞的舞姿，都足以让人沉溺其中。
但很可惜，看来是有某些观众不懂得观而不语的规矩。
“啧啧啧，这踏马玩得可真大啊，还真是人体乐器哈？拉啥大提琴啊，咋不表演个吹箫呢？”
“就这衣服全脱了，唯独留下那吊带黑丝的打扮，老娘跟你们赌一源石，这保准是陆商那狗东西的主意。”
“咳...”
“凯尔希你咳啥呢？你头上那两猫耳朵可比我的都还大，听不见刚才那滴答滴答的响？”
“那两个肯定在后台就干起来了，就算没干，肯定也扣了，爽了，才记得「哟，还有观众在等着我呢，不能让她们退票啊」。”
“W...”
“呃...殿、殿下？怎么了？是需要我小点声吗？”
“啊，不是的不是的，我就是在想，W你的座位离舞台后近，所以帮我看看，陆商先生什么时候会登台啊？”
“特蕾西娅...你现在就不要拱火了。”
“但是我说的是真的啊？这曲目很明显是《四小天鹅》啊，结果现在舞台上的小天鹅就只有阿尔图罗一个人，肯定还要上三个的嘛——排除陆商先生，还要两个...凯尔希凯尔希，你说陆商先生会不会选我当幸运观众啊？”
“... ...”
“欣特莱雅...你放开我，我现在就走...”
“大小姐你要去哪儿啊？才开始演呢，还没到最精彩的地方呢。”
“到精彩的地方就迟了！别拽着我了，快点放手！”
“呵...大小姐你现在知道急了？之前是谁管都不管，就把我从海边拽过来的？”
“行行行，我现在就陪欣特莱雅你回海边，可以吧？”
“不行，大小姐你胸太大了，我跟你一起挑泳装，我说不定会怒火中烧背刺你的，所以为了大小姐你的安全着想，坐这儿看吧。”
哒哒。
在台下观众那略显嘈杂的嘀咕声中，作为《四小天鹅》中第二只小天鹅的陆商，终于是也登上了舞台。
台下的特蕾西娅见此都眨巴起小眼睛来了，就等陆商要挑选幸运观众时，第一时间举起小手来了。
但可惜。
当陆商走到了阿尔图罗的身后，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时，演奏的曲目就变了。
那是华尔兹。
于是在那一刻，演奏的曲目终于有了声音。
咕叽。
滴答。
“唔...”
“在舞台上发出奇怪的声音，可算是表演失误哦？我亲爱的阿尔图罗大小姐。”
俩人相拥入怀，如在耳边厮磨。
“真是坏心眼呢...我亲爱的梦哥哥...唔...”
“如果不是阿尔图罗大小姐你在后台暴露了坏女人的本性，我又何必对你坏心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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