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厕所妖精
“结果却是民众开始祈求神明的力量了啊。”
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芙宁娜。
也在第一时间质疑芙宁娜。
别的不说，想要当神明，或许最需要的就是抗压能力和心平气和的心态。
露娜合起报纸，小口饮尽牛奶。
前些日子没什么空闲，今天一闲下来了反倒不知做什么为好。
“说到芙宁娜.....”露娜嘟哝一声。
不管是在歌剧院，还是在之前的茶会上，芙宁娜的表现都很耐人寻味。
看起来信心十足却又比谁都不安，一眸一笑都带着难以言说的....不自然感，反倒是之前和她共演的时候，芙宁娜表现得相当自然。
就像是台下的她才在演戏。
而那维莱特说过，芙宁娜很早就开始防备预言了。
....也许芙宁娜藏着某些秘密。
不过这都不是她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除非明天海水就把枫丹淹了，不然她还是会选择以自己的步调做事。
对了。
露娜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她想，对方肯定也很想见到她。
于是乎，夜晚，特巡队宿舍内。
夏沃蕾用毛巾擦拭着滴水的头发，刚洗完澡的她心不在焉。
不管是溶解的真相也好，还是那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白猫也好.....都让她无法将注意力放在当下的日常琐事。
她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前，伸出手。
“.....又来了吗。”
她能隐约感觉到门后的那个熟悉的气息。
夏沃蕾轻叹一声，打开门。
果不其然，窗口大开，窗帘被风吹起，而与其一同荡漾的自然还有那一头璀璨的金色秀发。
露娜侧躺在夏沃蕾的床上，撑着脑袋，露出微笑。
“有没有很想我呢，我亲爱的队长小姐？”
夏沃蕾无言地关上门，反锁。
“这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地方。”她冷声道。
“正因为你不让我来，所以我才喜欢这里。没有什么是触犯禁忌还要让人心潮澎湃的了，我说的不对吗？”
露娜轻快地跃下床，然后踩着轻缓的步伐，绕向夏沃蕾的身后。
她的手轻轻搭在夏沃蕾的侧脸，缓缓拉过。
视线因此得以交汇。
露娜的手指拂过夏沃蕾湿润的发丝，轻声道：“审判场上的夏沃蕾小姐相当让人敬爱，现在的夏沃蕾小姐....”
“则让人想要怜爱呢。”
夏沃蕾移开目光：“....果然那时候是你阻止了他们。”
“想要感谢我的话，就让我亲一下队长小姐吧。”
“容我拒绝。”
露娜也不奇怪，话锋一转：“那就让我给你擦一下头发吧。”
说完，她直接拿过夏沃蕾的毛巾，也不管她瞪过来的视线。
“之前你拿走了我的毛巾。”
“有这回事吗？”
“看来你是惯犯了，我猜你不会选择还给我。”
露娜微笑道：“那倒没有，我还是愿意还给夏沃蕾小姐的，只不过，需要你来满足我才行。”
“那我不要了。”
反正只是一条毛巾。
124：不来溜溜猫吗？
“你或许在想‘只不过是一条毛巾而已’，但我想你也清楚，能够容忍小的就能够容忍大的，能够容忍第一步，后面的未尝不能接受.....”
露娜捏住毛巾，温柔且仔细地擦拭着夏沃蕾发丝上的水珠。
“也许之后夏沃蕾小姐就会容忍我做些更加特别的事情了。”
夏沃蕾别开脸，将毛巾拿了回来：“不可能，白日梦还是白天再做吧，现在已经晚上了。”
她抬起手，想要继续擦头发，却忽然手心一空。
露娜晃了晃毛巾：“我说了，让我来帮你吧，免费的。”
夏沃蕾还是看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偷到东西的。
就像是毛巾自己飞到了她手里一样。
还是说这也是她的特殊能力？能够修改物品的时间流速.....这已经不是元素力所能触及的范畴。
“....你到底是谁？”她质问道。
明明有着如此超群的力量，却要做一个怪盗。
露娜扒着夏沃蕾的肩膀，试图让她移动脚步。但夏沃蕾一步也没有动弹，稳得像是一块磐石。
“夏沃蕾小姐不是想了解我吗？那你就应该听我的。”
“是吗？”
露娜道：“是的，毕竟我什么都不说的话，哪怕是抓拿无数罪人的你，也定然没办法读懂我的心思。”
“回想一下过往，你就明白我说的有没有道理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是这样。
只看这家伙的行为，根本无法读懂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尽管她清楚这只怪盗做事都有着目的性。
绝对不是心血来潮，兴趣使然才那么做的。
不管是之前要当靶子，震慑并吸引其他敌人的注意力，还是前不久的瓦谢之死。
见夏沃蕾沉默，露娜把身体压近，左脚站定在夏沃蕾双脚之间，手里的毛巾攀上其后颈，轻柔地擦拭着。
但要说是擦，又偶尔会用手指缠一下，或者揉搓几下，显然是在把她的头发当做玩具。
后背抵在门口，夏沃蕾的心思却不在此刻模糊的距离感上。
“为什么你要把瓦谢引向那里？”
她审视着露娜的表情：“你知道他会死在那里。”
露娜用厃毛巾擦着夏沃蕾的脸。
“准确的说，我知道他会受到惩罚，只不过被他杀害的少女们并没有原谅他，选择了最为残酷的手段解决掉了他而已。”
夏沃蕾揪住露娜的领口，眉头紧皱在一起。
“不管你怎么说，你这都是在.....”
“意思是夏沃蕾小姐觉得像他这样的人，还是活在这个世界上为好吗？”露娜反过来问。
夏沃蕾没有立刻回应。
露娜微笑道：“看吧，你自己都无法忍受。”
“他在二十年间杀害了无数有着无限可能的少女们，想要成为演员的，想要成为知名画家的，想要为生病的父母赚钱养家的.....他剥夺了一切。”
露娜将毛巾丢到一边的桌上，摘下手套，手心覆在夏沃蕾的脖子上，感受着血液的涌动，以及传递而来的心脏跳动。
心跳加速了。
这并非是因为对她此刻所作所为之事感到不满。
“你看，你的心跳加速了哦。你感到很愤怒，对这些受害者的遭遇感到痛心疾首，何不承认这一点呢。”
“你也想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露娜语气揉着蜜意，温和而轻缓。
每一个字都恰好戳中她的内心，越是甜蜜温柔越是危险。
但夏沃蕾只是瞪了她一眼。
“....不要做这种无意义的试探，正如你不会依照任何人的期待行事一样，我也不会满足你的期待。”
她揪着露娜的领口，将露娜的脸拉近。
“我不否认我的确感到愤怒，痛恨，可这不意味着我会违背律法，让审判以外的惩罚落在那家伙的头上。”
“我不会让情感驾驭住我的行为。”
“况且他一旦到了梅洛彼得堡，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而你，已经无限接近了那一条不应该越过的线。我跟你说过了，如果你杀了人，那我对你的态度就不会像是现在这样了。”
罪孽有轻有重。
只是偷宝物的怪盗，和一个会杀人的罪人相比，谁的罪行更重，自不必多言，哪怕对方杀的是恶人。
律法便是如此。
露娜脸色微红，吐气如兰：“夏沃蕾小姐莫非是在担心我？”
“我是在警告你。”
“反正我都是罪人了，罪行多加一等又有何不可？”
夏沃蕾死死地盯着露娜的眼眸。
然后抓住了露娜的手腕：“不要杀人。”
露娜静静地凝视着夏沃蕾的眼睛，它闪烁的意志是如此璀璨，果然是无可替代的宝物。
“意思是夏沃蕾小姐觉得我没有杀了瓦谢？”
“...杀了他的，是他残害的少女们。”夏沃蕾轻声道。
二人一时间没有言语。
这是夏沃蕾的表态，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只有她能够说出这番话。
“仅此一次。”
但她也绝不会容忍还有下一次这样的情况发生。
露娜轻声道：“夏沃蕾你还真是天真呢，我已经说过了，不要对我抱有任何期待。”
“不是期待。”
“那是什么？”
“命令。我希望我抓住的是怪盗白猫，而不是凶手白猫。”夏沃蕾语气沉稳坚定。
命令？露娜还真是没想到夏沃蕾会这么说。
“我可不是你的队员。”
“你既然对我抱有兴趣，那我当然有权力命令你。若你不接受，那就把你的手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