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纳米悠悠球
许时耸耸肩，毫无负担的转移了话题，“不过在此之前，帮我问下宁卫，看看什么时候方便去趟「羽毛笔」。”
虽说刚才和夏可安的谈话不知何时就变成了“女人，没我的同意你不准死”这样的霸总桥段，但在此之前聊到的问题，也的确不容小觑。
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办，现在谈所谓“未知大敌”或许还有点远，摆在眼前的事情都还没解决完呢……许时心里有数，相比于之前和「星火」的小打小闹，「龙城」绝没那么好对付。
到底是财团级的存在，地盘大装备多，手下的「升格者」也是一抓一大把，就算现在的「蛇环」实力有所回暖，真要硬拼还是两败俱伤。
这样的情况下，留个后手，再找个盟友陪绑就很必要了，谁让「鲨齿」现在还指望不上，而谢清焰那狗女人又总是对自己不怀好意呢？
那剩下的两家财团中，「羽毛笔」当然是首选，不光是因为他和文盛魁之间有血缘关系，同样是因为，「羽毛笔」和「龙城」之间本就相看两厌。
原著中对此提及不多，但这个情况的确存在——主要的原因是，这两家财团的理念完全背道而驰，尿不到一个壶里。
「羽毛笔」的主要业务在学术及信息保存方面，争斗心一直不强，同时也致力于扶持各类学术人才，力求夜罪之城能有更安稳，和平且欣欣向荣的发展。
而「龙城」则恰恰相反，坐落于罪城的他们靠帮派模式吃饭，主营的业务也是帮夜城人干黑活……换言之，他们巴不得夜城越来越乱，越乱他们才越有利益可获得。
对于「羽毛笔」的各种行为，他们也不屑一顾，当其是无用的伪善行为。
有了这个前提，爷孙俩倒也算是有共同的目标。
当然了，另外一家「虚数」其实也不是不行，只是一来他们的实力还不如「羽毛笔」，二来之前因为「长刀党」的事情，彼此间稍微有点小摩擦，发布会的时候，他们家那位齐少董还和自己小小抱怨了一下来着……
那有关罪城的事情，还是不要找他们为好，免得横生枝节。
再说了，之前本来就约好要去的，那怎么都得拜访下自己这位陌生的外公才是。
“宁先生倒是之前和我发过邮件，说您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苏琳点点头，道，“提前打个招呼就行……现在吗？”
“那就现在吧。”
许时也不想耽搁，确认现在对方有空后，准备了点礼物便前往了十九区。
说起来，十九区其实算是夜城中一个很特殊的区域，甚至和其他区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真算起来的话，十九区连带部分二十区都是「羽毛笔」名下的私产。
而他们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将这些地皮尽可能的改造成商业化用途，反而建造了不少音乐厅，剧场，博物馆图书馆一类的人文建筑。
上流人士的聚会也通常会在这里举行，比如上次的芯片发布会。
看得出来，「羽毛笔」是在刻意维持一定的文化氛围，不至于让这座城市在这方面成为荒漠。
但很可惜，即便如此情况也没好到哪去，事实是很少有人会专门涉足此地，对于大部分打工人来说，与其将时间花在这种事情上，倒不如在「神临」里多刷几个副本。
而对于资本家来说，这类建筑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盈利不了多少嘛……还不如改成酒吧超梦馆什么的，那才是赚钱的好法子呢，我们有我们自己的娱乐方式，不来也没什么……
不过地皮在人家手里，所以他们也不好置喙就是了。
而「羽毛笔」的集团大楼，也坐落在这些文艺气息满满的建筑之中。
外表看去像个庄园，绿化做的非常好，甚至给许时一种前世的感觉，似乎「锈雾」都被排除在外了……
所以，即便是第一次来这里，他却莫名有种亲切感。
“许董。”
管家打扮的宁卫已经在门口迎接，替他开了车门。
“宁先生。”
许时颔首致意，“可以带我去见文董……我外公了么？”
“您可能还要稍候片刻。”
宁卫带着他去了文盛魁的办公室，将他安排在了会客厅，“老爷还有点事情要忙，不会太久的。”
许时点点头，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等着，思考着等会应该用什么方式和对方谈话才好。
会客厅和内间只有一墙之隔，思考间，他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动静。
哦？
许时眨眨眼，以他现在A-级的升格水准，只需稍微认真点，这种程度的动静便可以清晰的落入耳中。
然后。
他就听到了这样的话。
“是不是贱狗，啊？是不是？给你点吃的看伱屁股翘的这么高，嗯？”
“行啦，吃这么干净倒是挺乖，那就奖励你被老子摸一下吧，是不是很高兴……谁让你舔我的！”
“你这贱狗，非要让我打你的是吧？挨打是不是很爽？不是的话尾巴为什么摇的这么欢？来来来，再摇给我看看，啊呀，漂亮的很嘛……”
……
……
……
我的外公原来是这样的人吗？！
我听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小子，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书房内，看着神色稍显怪异的许时，坐在轮椅上的文盛魁挤了挤眉头。
“……啊，没事。”
许时回过神来，微笑着摆摆手，“就是没想到，外公您还有养宠物的爱好。”
他必须承认，刚才进来前，自己有点被吓到。
其实吧，金屋藏娇豢养性偶什么的，也算是夜城老板们最钟爱的，用来释放内心黑暗面的方式之一了。
很多人甚至还有专门的小圈子，交流心得，互换，多人什么的……「迪斯格」这样的存在也是因此才应运而生，有需求才会有市场嘛。
但即便如此，许时也没法把文盛魁和这种爱好联系到一起。
主要老爷子看着就不像——身形精干健硕，虽然双腿残疾却依然精神矍铄，眉宇间露出的也是巍然正气，哪怕在原著里也是个相对正面的人物来着……
怎么想也不能是那种人吧？酱紫反差？
结果等门真打开进来后，他在屋子里瞄了半天也没发现想看的东西，只看到文盛魁怀里抱着一只小臂长的小黑狗，眼睛湿漉漉一脸委屈，呜呜咽咽的可爱极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闹了个乌龙。
……哦，原来是真的养了只狗啊。
我还以为是养狗呢……但您老人家养狗就养狗，整那种DirtyTalk做什么？
——真不能怪我戴有色眼镜，把你想的那么乱七八糟。
不过许时也不会真把这话说出来，所以也只是在心里腹诽了一下，顺便默默把自己择的一干二净。
“……”
文盛魁目光闪烁，心道你小子眼神不对，一进门就找东找西的模样也很是可疑。
老子养个宠物，还不至于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吧？
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他当然不会养什么性偶，老爷子对那种事情深恶痛绝。
而之所以会和小黑狗那样说话，也不是因为异能并发症这一类的原因。
单纯是因为，他给这狗取名叫阿诚。
许诚的诚。
看得出来，老爷子直到现在还依旧对拱了宝贝女儿的许老爹心怀怨愤。
不过当着许时的面他也不愿谈起，所以也只是岔开了话题，“你……找我有事？”
“上次不是外公您说，让我亲自来道歉的么？”
许时平复了一下心情，道，“那我当然不能忘。”
“还有之前您帮忙解围的事情，我也一直感激在心。”
“呵，算你有良心。”
文盛魁随口哼道，“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说我都忘了。”
真的吗？我不信。
许时暗暗翻了个白眼。
真忘了你会让宁卫特地给苏琳提醒？
“不过既然你来了，我也正好和你说两句。”
文盛魁摸了摸狗头，语气认真了一些，“之前发布会上那场袭击，恐怕不是巧合吧？”
“用高价值的诱惑主动吸引罪城的人出手，然后暗度陈仓拿下对方的地盘……我倒是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算有点本事。”
“一切都是为了公司的发展嘛。”
许时笑着回答道，对外公道破真相的行为也没太意外。
他的手段又不是完美到天衣无缝那种，至少瞒不过文盛魁这种级别的大佬，夏可安不也瞧出来了？他瞧不出才是怪事。
不过听老爷子的语气，他的了解也不算全面，譬如他把「星火」的袭击归咎于对「双生」的觊觎，殊不知那只是为了营救骆志康而放出的烟雾弹。
这种事情他就不一定关注的到了，而的确有不少罪城帮派都自我意识过剩，他这么想也合情合理。
“随你怎么说吧。”
文盛魁直了直身子，提醒道，“但既然你先坏了规矩，损害了「龙城」的利益，就别指望别人不会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你。”
话语间倒是没什么责怪的意思，反而带着几分欣赏。
“规矩在建立的同时，就给违反规矩的人创造了巨大的利益，不是么？”
许时点点头，“不过外公提醒的是，所以我才专门来找您嘛。”
“……想让我帮忙？”
文盛魁眼睛一眯，“就知道你不是单为了什么答谢来的。”
“都有嘛，这也不冲突。”
许时并不否认，“我总得提前准备才是……真到了最坏的时候，多您一份助力我也心安。”
“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文老爷子严肃道。
“于公，我知道「羽毛笔」与「龙城」素来不和。”
许时看着他的眼睛娓娓道来，“如果我们能合力一处，对谁都有好处。”
“于私……我们本就是亲人嘛，相互扶持也没什么错，不是么？”
“……”
文盛魁沉默不语。
许时这话算是说到了点上，他确实看「龙城」不爽很久了，不是他们夜城的水不至于这么浑，姓龙的对社会发展也没什么好处，罪城好点的有生力量，一多半都被他威逼利诱加入了帮派，就是个打打杀杀。
要不是看在规矩平衡的份上，不用许时说他也早就有所行动了。
所以大外孙敢于做出这样的事，其实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挺欣慰，小子倒有点魄力，以前果然是有所藏拙……
但是。
“别忘了你是许诚那混账的儿子，能让你来就不错了，所以别扯什么亲人，我不爱听。”
“我老妈还是您的女儿咧。”
许时闻言只是耸了耸肩，一副“我能怎么办”的表情，“我又挡不住他们生我，这总不能怪我头上吧？”
“她早不是了。”
老爷子哼哼道，“很久之前，我就和你母亲断绝了父女关系。”
“那您倒是不反对我叫您外公哦。”
许时轻飘飘点破了他的逻辑漏洞。
“……你不想叫可以不叫。”
文盛魁没话说了，好半天憋出这么一句，没好气的看着他道，“我还未必想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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