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丑吊死门口
但，这场拉锯战的最终结果有且只能有一个...
且，这个结局，在目前观看剪辑的欧提努斯看来就好像笑话一般。
“改变我的想法？很僭越身份僭越自身地位的一种想法呢，身为神灵的我为何要跟凡人因为这种事情争执不休呢？”
那只眼的尖尖帽魔神如此轻飘飘的回应，看起来纳闷的神情不似作假。
她没法理解上条当麻为何做这些无用功。
心底隐隐有所触动，也仅仅对上条当麻的犟性多了一份见识。
没错。
人类根本没法战胜神明。
但是——
假若能够打动神灵。
那么——
就算是让神灵稍微配合一下人类也不是难事。
很奇怪呢。
为什么...
这究竟是什么给他的勇气呢？
不理解。
不清楚这家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想罢，她挪过视线，把双目对准身边这名同样看着视频内画面，表情格外纠结的少年，一句有点轻飘飘的嘲弄就这样说了出来。
“明明视频内的我是让你死掉了计算不清次数的存在，可是视频内，你居然还有这个胆量来跟我谈论这些荒谬的可能性...人类，你不觉得视频里的自己很可笑吗？”
——过分了。
没错。...
这家伙过分的荒谬了。
这家伙不过是一个随时能够捏死的蚂蚁。
但视频内。
这家伙面对不断的死亡。
居然表现的仍然这么坚持有劲？
而且——
最荒谬的事情是。
视频内，自从那个叫做御坂集成意识的生命体拼着被自己完善掉前的最后时刻赶过来拯救上条当麻。
当她用话术催醒上条当麻。
这个家伙的心地就仿佛受到鼓舞，变得更加坚毅。
一切变得反倒越来越棘手了。
尽管视频内的自己笑的很开心。
面对凡人的僭越表现得很无所谓的态度。
但，她能知道——这样的笑意并不代表什么，视频内的自己必然是早已被这些狂妄言辞激怒甚至都厌倦掉了。
所以——
作为当事人。
她很想看看视频外的上条当麻是怎么设想的。
这么说的同时，她一双眸子紧紧凝着上条当麻的面庞。
试图从他表情看出端倪，从其中看出一点的动摇。
可是。
她立即意识到了。
这是无用功。
先不说视频内的上条当麻会不会就此动摇。
但——
眼前的上条当麻所在的时间线。
他的伙伴们都没曾失忆过。
也因此，这个时间线的上条当麻尽管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他的心智和远见却不会逊色已经历这些事情的上条当麻，因为他所站在的角度是【旁观者】也就是所谓的【上帝视角】，
至于，为何欧提努斯知道对他这样发问无效。
最真切的理由就是，眼前的上条当麻面临这样的诘问，他仍然双目清澈，没有任何被动摇的迹象。
“可笑？才没有这种事情，我已经充分理解到御坂妹妹们的集成意识想开导我，想告诉我的现实了。”
救人之前，得懂得自救。
这个道理，看起来是这么的难以理解，但此刻的上条当麻已经略微的搞清楚了一些。
想要拯救他人的话。
首先，得先做到自我拯救。
“……如果还有些许恢复原状的可能，不管怎样我都会试。”
上条坚定地说着，再次紧握右拳。
“我不会说什么为了大家那种夸张的话。我已经决定，就算要否定在这里看见的每张笑脸、要跟至今认识的所有人彻底撕破脸，也要回到原来所在的地方。即使完全和解得花上数十年还怎样，我也不会再逃避痛苦。事到如今哪能因为对手是神就退缩啊！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让你选择我这张牌！”
“如果这样就能解决，你以为视频里的我会把事情弄得这么大吗？”
他这样询问一声，说出的话几乎跟面前正在上演的剪辑画面里面的上条当麻神同步。
见此状，欧提努斯不再说什么。
但她清楚，视频内的自己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而真相，也的确如此——
视频内...
欧提努斯的手中。
轻轻响起握紧“长枪”的挤压声。
那是嫌对方太过放肆的表情。
“没办法解决。这样根本没办法解决！就算有刮掉颜料的画刀，就算能每一下都轻到只刮掉薄薄的一层，我依旧无法接受完成的那幅画。『恢复原状』这种方便的选择早已不存在。时代只能向前进。既然期望的东西不在眼前，那就只能创造『下一个世界』了！”
“……你应该明白才对，欧提努斯。”
“明白什么？区区凡人也想夸口说自己知道神的盘算吗？凭你那颗脑袋，连我到此为止经历过那些尝试错误的一角都无法理解，却以为能在结论上超越我？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我讲的不是这个。”
上条缓缓摇头说道。
“我不是在谈技术或理论。如果是你，应该明白我的渴望才对。我跟你迷失在同样的漆黑迷宫里！所以你应该明白才对！我要回去。就算失去一切、让众人憎恨，总有一天还是要一同欢笑！只要这个希望还在，不管要抛弃多少东西我都能前进！你应该也知道才对！”
“唔。”
这些话似乎有足以让欧提努斯沉默的力量。
尽管时间短暂。
尽管只有一瞬间。
“所以剩下的就是比毅力。你就重复个一亿次、一兆次吧。我要回到『原来的世界』，不会让你去什么『下一个世界』。我说的『原来的世界』，想来跟你心中那个『原来的世界』不一样吧。就算这样我也要强迫你接受。懂了吗，欧提努斯？我在说『就算得毁掉你的梦，我也要实现自己的梦』喔！”
“那好吧……”
“所以你就认真吧，欧提努斯。别在那边傻笑了，拿出神的全力。我没有帮助任何人，是为了自己而战。这里只有我跟你两个。能拯救自己的人只有自己！”
“到头来，这并不是我跟你的战斗，而是决定我心中答案的战斗。既然如此，我就要斩断迷惘。彻底驱逐将我的失误当成自己功劳炫耀的蠢蛋！”
已经放弃去数了。
就连“放弃去数”这件事，都已飞往意识的彼方。
“……”
上条当麻连一次都没赢过。
压扁、切断、砸烂、撕裂、炸碎，粉身碎骨。
平凡高中生的肉体遭到精密破坏，每逢生命之光从他眼中消散的前一刻，每当这点光亮有如风中烛火般微弱的瞬间，就会在欧提努斯心中掀起小小的涟漪。
干脆放弃，向前进吧。
不，现在还来得及回头。
选项永远只能留下一个。眼前给的是二选一。
在些许的犹豫之后，在光芒从空中飞舞的肉块中彻底消失之前，欧提努斯挥动“长枪”让一切回归起点。回到那个她也厌恶的漆黑迷宫。
她不认为区区一次的决断就能了结一切。她也不认为光是站在这些零星的选项前，就能彻底抛开自己的迷惘。
可是。
欧提努斯一点一点地放弃了。她的心逐渐偏向放弃，逐渐被引向放弃。就算那只是幻觉也无所谓。只是自我暗示也可以。只要在最后的最后转舵，就算麻醉解除后感到后悔，路线也已决定。
跨越一〇〇三一次的杀戮，得到答案。
她脸上没有半点笑容。
这样就结束了。她的梦结束了。
梦醒后只有现实等着。舍弃首选的欧提努斯，将会迅速创造“下一个世界”这个次选，回归一如往常的日子。这场只属于她的斗争就此结束，没人能明白个中价值。为了别让那样的不安再度发作，她将用余生告诉自己“这是最佳解”、“这是正解”。
她大概会失去感性。
头上辽阔天空的蔚蓝、森林群树展现的翠绿。
未来即使看见这些理所当然的事物，也无法打动欧提努斯的心；相对地，她应该能与斗争划清界线，安稳地度日。
她对价值与利害没兴趣。
这场斗争只求个中意义。
所以。
（这么一来就结束了。）
随着一次次的胜利不断累积，体温逐渐消逝。
随着柔软的部分一次次削落，心灵逐渐凝固。
她的存在渐渐地转变为某种近似机械的东西。
（迷惘消失。这我明白。我找到了让思考纯化的路。这么一来，我就能跟幼稚的梦告别了。相对地，我将得到现实。）
眼中的动摇消失。瞳孔遭到固定，逐渐变为纯粹用来反射光线的东西。
取而代之地，她将获得完全的胜利。
上条当麻没有变化。这人夸下了海口，但到头来终究没有什么逆转的妙计。他只是在期待欧提努斯自己的脆弱而已。
理解到这点时，欧提努斯的心真的冷了。
少女体会到，自己至今所相信的梦想，终究只有这么点程度。
所以。
然而。
叽——————！
突然间，欧提努斯的脑袋迸出一股剧烈的痛楚。
“……什……？”
她不禁停手。
上一篇：霍格沃茨：我是哈利大表哥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