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辑曝光，救世主上条当麻 第661章

　　而后，不论需要多少的时间，只要再度逼出那个叫做木原病理的女人就可行。

　　只是，光靠视频剪辑内表现出来的杀手锏的话，是绝对不够的。

　　因为既然视频曝光了一切，那当他再度和木原病理进入不死不休的局面的时候，两者间摩擦的火花就绝对不是视频内这样小打小闹的程度了。

　　如此一说——

　　长达数年的谋划还能用在其他的地方。

　　不过，视频内的结局对于现在的木原加群来说同样重要。

　　一方面是因为他要确定自己能不能成功的攻克这个叫做木原病理的心理障碍。

　　而另一方面...

　　他的脑海浮现过一个不该存在的影子，那个曾经被自己教导过的孩子，就算是身为木原的他，在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心底也是抹过一层对于身为人类新一代生命的希望有可能在这场浩劫当中破灭的愧疚和担忧。

　　所以说啊...

　　“不知道那个孩子在这场灾难能不能安然无恙的脱离出去。”

　　面容冷峻的青年看着视频，眼底有着抹不开的纠结。

　　....

　　剪辑的画面内...

　　木原加群和木原病理的耗斗仍然没有迎来收场的局面。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构造，但你确实只能使会成为致命伤的攻击无效。那似乎正是你的防御能力啊！若真是如此……！”

　　“你想在我身上大量制造不构成致命伤的小伤口，然后花时间靠失血过多来杀我？”

　　虽然暴露出自己的弱点，但木原加群的表情仍然不为所动。

　　“北欧神话中有许多在剑柄上镶入宝石的故事。据说这种护身符，拥有治疗战斗中伤口的效果……但法术还不成熟的我，只能重现出避免致命伤就是了。”

　　木原加群可以理解她是科学的化身，因此无法听懂这些事，但他还是继续说道：

　　“不过这还是能派上用场。我告诉你维霆这把剑的故事吧。用于决斗的这把剑，在主人处于劣势时剑刃会缺角，并靠着飞散的碎片使战局逆转……能确实避免致命伤的术式，以及受伤越重刀刃越锋利的术式．只要两者组合起来，刀剑的破坏力将会无限提升。”

　　他伸出食指和中指的右手，缓缓将长达数公尺的蓝白色光刃举高至水平位置。

　　“……若不靠一击致命的伤害，最少也需要十二分钟才能杀了我。但这段时间够长了，足以让我杀你五十二次。而且跟你战斗后不只是推测，我还得到了确信。你平时为什么不用那种力量？应该说你拥有如此高的自由度，为何非得维持在木原病理这个女性的模样？纯粹……是因为你感到害怕。在当下这个时间点，你正急速失去原有型态的掌握吧？”

　　“？”

　　“那正好证明了，你无法完全控制第二名。即使你以电流讯号勉强发出命令，但第二名所制造出来的东西，还是残留着第二名的味道。而那就像器官移植手术中的排斥反应一样，想将木原病理的意识逐出人造身体之外。极限是一百秒？还是五百秒？我想应该没那么长，我只要在那段期间持续杀你，就能让你即使知道危险，却不得不依靠第二名。随着时间经过，一旦你的崩溃超过某个阶段，应该就会落得自我毁灭的下场。我或许杀不死你的肉体，但你的精神将会消失无踪。”

　　“……形状变化，参照尼斯湖水怪。”

　　蠕动。

　　木原病理的整体轮廓，令人发毛地蠢动着。

　　为了变成某种巨大的东西，体内正在进行着类似变化前兆的重组。

　　“我和你几乎都可以算是不死之身。即使如此，我们之间还是有明确的差异。差异在于受到的伤害能复原，还是只能暂时抑制。这差别看起来很小，但其实很大。特别是这种互相削磨力量的消耗战。”

　　“……”

　　“如果我获胜，我就能修复身体！但是你即使赢了，也只会带伤继续活下去！那么我根本没必要考虑获胜。殊死对战，同归于尽！那样就够了，那样就结束了！相对的，你只能获胜。如果你不拿下胜利，就无法结束这场胜负！这是决定性的差别。打个比方，因为我不管猜拳时猜赢还是平手，都是处于可以结束输赢的状况！”

　　木原病理让身体不断膨胀。

　　恶龙与骑士。

　　多数神话中都有这类描写，而北欧神话中也偏好相同的故事而产生出如此架构，不熟悉魔法的她没发现这件事吗？

　　“……你错了，木原病理。”

　　接着，体现出决斗剑维霆的魔法师，微微低头自言自语。

　　或者说是，北亰欧神话的英杰。

　　冠上贝鲁西之名的男人。

　　“我应该一开始就说过，我会来这里，是为了帮那个被你塑造成随机杀人魔的少年报仇。这么一来，就无关谁胜谁败了。制造出随机杀人魔的你，和杀了随机杀人魔的我。我只想实现我们两人同归于尽这个目的。”

　　“不会吧……”

　　面对呻吟的木原病理，那名男子抬起了头。

　　在那里的是，过去木原病理竭尽全力想要毁灭的对象。

　　那个“老师”。

　　这场暴风下的决斗，就算是人在屏幕后面的剪辑观众们看得一清二楚。

　　堆积如山的蔬菜工厂货柜最上方的几层被砍断、砸碎，在那种破坏中不断互相削蚀血肉的两只怪物。明显跟一般的胜负概念不同，不存在所谓防御。正如字面上的意义般互相厮杀，仅止于此的战斗。击溃、压扁、贯穿、砍走、削落、咬碎。浓缩了所有破坏行为的那场战斗，如同滚雪球般，将他们两人不断逼进死亡中。

　　而现在，就是最后的时刻了。

　　从正上方。

　　摆出要将右臂刺进恐龙头上的姿势，那名男子从货柜山上跳下。

　　男子已经失去左臂，上半身遍体鳞伤沾满了鲜血。

　　即使如此，那名男子还是贯彻了自己的作风。

　　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技术，但残留的右手直到手肘一带，全插入恐龙头中。接着，胜负分晓。长颈龙发出惨叫想挣扎，但途中似乎连惨叫的力量都消耗殆尽。身体如同往一旁抛开般倒下，之后就不再动弹。身体变成了透明的白色，迅速融化在雪地中。

　　而此刻，一个少女正在惊呼呐喊着‘老师’两个字从远处奔跑过来。

　　但，这已经太迟了，两者的决斗已经彻底宣告达到了尾声，两人的性命已经确定会同步的达成终点。

　　...

　　“没用了，这种情况还想要得救的话就只能依靠仙豆了啊喵！”在龙珠的位面，猫仙人拄着拐杖看着视频内的情景，犹豫的看了看手中的仙豆，最终却是咬了咬牙将其摔回罐子：“但...就算是仙豆，也没有办法进行时空转移啊喵！”

　　“一击命中，成功的复仇。但..这就是他的全部了，真的遗憾，如果这个叫做木原加群的女人在我的面前的话，我真的很希望研究研究她将自身修改的那种基因特质。”这是火影忍者位面的大蛇丸做出的评价，他感觉很是遗憾。

　　“真是遗憾啊，如果是在学园都市附近的话，让我这把老骨头出门帮忙救治一下倒也不是不行，现在这市面上很少再遇见木原家能出现这样一个有责任心的年轻人了。”学园都市本土，呱太医生的评价就基本等于是将木原加群的生命未来打了死刑：“这种残酷的严寒环境底下的大出血，出血口都会迅速的冻伤恶化，普通的手段已经无力回天了。”

　　...........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因为青年已经确实的做到了他想要做到的事情。

　　血仇已还，将所有的问题都彻底解决。

　　而现在——

　　就将是他偿还自己这独断专行的不理智而需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

　　在木原病理彻底失去性命的同步。

　　男人也被恐龙头甩出去扔入雪地。虽然他身上的每个伤口都不是致命伤，但加总起来的出血量却能确实夺走他的性命。而且从伤口的位置来看，甚至能感受到他正期望那种情况发生的想法。

　　“谢谢你，木原病理。虽然我没想到你会带着第二名的力量来到这里，但即使并非如此，你应该也会用其他方法来强化肉体。我一直认为只要用这种特性的力量和你对战，就能使局面变成这种消耗战。你用的那种旁门左道正如我所预料，将会引导我通往独一无二的胜利。”

　　铿沙啪铿沙铿锵！

　　骑士和恶龙激烈交锋，两者一同迈向死亡。

　　那是个束手无策，无可挽救的故事。

　　同时，他也为那个没有得到援手，就遭到杀害的随机杀人魔少年——

　　替他完成了小小的复仇。

　　他最后能做到的事情。

　　就是对着那个飞奔过来用‘老师’称呼他的少女送上最后的歉意。

　　那个叫做云川鞠亚的孩子。

　　向他飞奔而去的云川鞠亚喊的不是男子的名字，而是他以前的称呼。

　　男人倒在垃圾堆上，试图以他那对失焦的双眼追上声音的来源。然而男子是否真的能分辨出云川鞠亚都值得怀疑。他恐怕早就失去了事件发生前后的记忆，连回想出这里是哪里的能力都丧失了。

　　虽然男人仰望着云川鞠亚的脸，却彷佛在看着别人。

　　失去全身力气的男子微微动了动嘴唇。

　　他的确说出了这句话。

　　“对…不…起……”

　　之后，男子就不动了。

　　男子一定是为了说这句话，才耗费了到目前为止的所有人生。

　　从他口中说出这句话，表示长期以来一直折磨着他的东西，现在终于消失。

　　抛弃一切。

　　超越极限地消耗自己。

　　像这样做到这种地步，直到最后一刻用尽全力挤出的一句话，正是赎罪之言。

　　云川鞠亚有好一段时间无法动弹。

　　直到发觉男人的脸已经薄薄覆盖住零下二十度的暴风雪时，她才终于低声说了起来。

　　将作为学生对老师的感激，从过往追寻至今的缘由，对老师所有的歉疚的情绪，透过荧屏毫无保留的宣泄出来。

　　“……我知道。”

　　“我一直在调查，所以我知道！老师为了救我们所做的事，不希望我们崇拜一个杀人犯而默默消失，是『某人』准备了那个随机杀人魔，还有老师一直对那件事耿耿于怀，这些事我都知道！我也知道老师现在其实是向谁道歉！”

　　“就连老师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你救回来的那些生命，现在都各自在属于自己的道路上确实地前进！大家都很感谢你，也都很担心你，你的牺牲并没有白费。我不知道老师多么憎恨自己的所作所为，但那绝对不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在冰雪封存的垃圾焚烧场，孤寂的夜月，只有心怀痛苦的少女倾诉着自己所有的想法。

　　那是作为学生，作为曾经被拯救的人，作为一直在努力寻找老师想要报道当初恩情却再没机会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失格者，最伤痛歉疚的自责，希望能够用这种方式延缓这个即将逝去的人。

　　然而。

　　在这个就算流泪也会结冻的世界中，云川鞠亚微微俯下身子。

　　她的声音变成了呐喊，将至今累积的点点滴滴全部释放出来。

　　没有回答。

　　就连微微点头也没有。

　　逐渐被白雪掩埋的男子脸上，只挂着内心感到满足的胜者微笑。

　　男人的面貌、轮廓逐渐消失。

　　毫不留情的暴风雪，将静止不动的人渲梁成一片雪白。

　　呐喊、感叹、嚎啕大哭。

　　即使如此也无法改变结果。

　　在那样的世界中，正因为在那样的世界中，所以木原加群画下了一个句点，云川鞠亚只能活在他遗留下来的世界中。

　　为了不白费让他选择舍弃人生，所救回来的性命。

　　一度席卷巴盖吉城的“木原”全部消失了。

　　就此，画面沉沦。

　　这无比震撼的双输结局，就这样的落在了观众们的面前。

　　让所有人陷入长久僵持的沉默当中。

　　.....

第一百五十三章.魔神迷踪

　　木原加群和木原病理。

　　双重殒命。

　　在这个风雪交加的城市。

　　在这个凛冬凛冽的国度。

　　在一直拼着性命寻找他的。那个被他曾经挡在背后的少女的面前，安然闭眼，从这个世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