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键盘损毁
“中央那边跟我说了，安德森派你来M.M.R.附属学院当教官，这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嗯。”
“正好，这个月月底有一场大型表演赛，我会想办法把这五个老家伙喊来看。
你……有没有办法一口气……嗯……就是一次性把问题解决掉？”
菲尼克斯：“？”
D：“？”
不得不说，能提出这种和恐怖袭击没有区别的要求，还得看她舒恩。
就连小鬼自己在把话说完后也觉得她方才的要求确实有些叛逆，表情竟然破天荒地有些窘迫。
然而，窘迫之后，便是预料中的恼羞成怒。
“啧……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大不了我加钱！
你们打算要多少？！
米西利斯的原始股要不要？还是说你想再多要几个妮姬？定制款的也可以，你提要求，我亲手帮你设计，怎么样？！！”
菲尼克斯：“……”
D：“……”
这是加码的问题吗？
眼角抽动的某人侧过头，看向沙发后的危险席队长。
而审判庭的刽子手则不甘示弱地冷眼相对。
她是杀手、是刺客、是特务，又不是身上绑着炸弹的恐怖分子，而那五名董事会成员也不可能真就一个保镖都不带就敢大咧咧的出门。
更何况这是M.M.R.附属学院表演赛，到时候在场观看表演的肯定不止那五名董事，少说还会有四五十名达官显贵过来凑热闹。
这种规模的聚会，安保力量绝对有军队参与，想把爆破物带进去的难度简直是白日做梦。
只有点对点的刺杀还具备细微的操作性和成功率。
“万一这个表演赛我也要参加怎么办？”
菲尼克斯很识趣，和处在上头阶段的舒恩讨论关于刺杀的可能性，其行为无异于对牛弹琴。
“而且我不太了解M.M.R.附属学院的制度，表演赛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让妮姬们进行模拟战？”
“喂，我是诚心劝你，你真该跟着我去涨涨见识。”舒恩鄙夷地哼哼两声。
“怎么可能是模拟战，当然是去地面和莱彻火并咯。
你知不知道一场大型模拟战每分钟的算力花销是多少？米西利斯董事会根本不可能为了几块废铁去搞这种东西。
再说了，
模拟战又不会出现真的死伤，谁要看啊？”
伴随着舒恩让人厌恶的刺耳声线，菲尼克斯的眉宇间无意识地爬上了一缕阴霾。
按小鬼的意思，所谓的表演赛实际上就是方舟版本的罗马斗兽场而已。
“你现在和我说这些还太早了，搞刺杀不是搞科研，盯着一个目标使劲砸钱就有小概率能成。
刺杀需要机会，机会不来，你就是机关算尽也没用。”
思来想去，菲尼克斯终究还是果断地拒绝了舒恩的送死提议，并在小鬼发飙之前说道：
“好了好了，你先别摆脸色，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办法。
我问问，你那里有没有这五个老东西的黑料。比如说什么偷税漏税，贩毒走私之类的，越多越好。”
“哈~？”
听到这家伙的话，舒恩不明所以地挑起眉毛，左手又是连连挥动，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你别告诉我你的办法是报警，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就算被举报又有什么用，大不了给中央相关管理部门多塞几张支票，然后花点钱保释出来。
过几个月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说归说，小鬼的效率却是不慢，一份份涉嫌非法药物交易，非法器官买卖，非法产业链的案底被她从信息库里调了出来。
“喏，我能搞到的就这些，你打算怎么做？”
看着立体投影上的各项偷拍照片、带文字版本的录音文件以及受害者提供的相关证词。
对方舟的腐败程度有了全新认知之后，菲尼克斯又一次转过头去，打量着某位猫科杀手冰冷的俏脸，意味深长地问道：
“上船么？”
D：“……闭嘴。”
第七十二章 二见舒恩（三）
阳谋，绝对是明目张胆的阳谋！
看着舒恩标注出来的大量存疑账目，都不需要别人帮忙分析，杀过不少非法组织头领的D自己就能看出来这些问题账本下到底隐藏着怎样恶臭的污秽。
杀吗？
以D的准则，即使是知道菲尼克斯明摆着想利用她借刀杀人，她也依旧恨不得现在就抄起斧子去替他把人砍了。
然而理智和经验却不停地提醒着D，在得到审判庭的命令前，这五个老东西她还杀不得。
所以……
杀，
还是不杀？
D没能第一时间给予菲尼克斯答案。
然而，这种态度本身，在某人眼里又何尝不是回答？
众所周知，“犹豫”二字有时候也可以用“心动”来代替。
“哈~看来你说的这位职业杀手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嘛。”见D不说话，舒恩的脸上立马摆出一副“早知如此”的欠抽模样，道：
“不敢接就赶紧滚，别站在这里浪费我们时间。”
她倒是不怕对方泄密，既然是职业杀手，想必不会无缘无故去主动得罪一位米西利斯CEO。
可惜，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D确实不会因为口头上的羞辱而对她进行报复。
但是……
在场的，不还有个掐过她脖子的男人。
“说起来你有干过偷税漏税、违法犯罪的事情么。”就像是朋友间随意的聊天，菲尼克斯的语气听不出来有刻意的地方。
因此，情商一向是负数的舒恩也没有让大家失望，想也不想，一套蔑视社会、蔑视法律的暴论当场脱口而出。
“哈~~！这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的问题？
违法犯罪？
你知不知道方舟刑法里有多少条例是各财团花大价钱请律师团申辩修改的？
知不知道为什么精神病杀人有豁免权？
知不知道为什么死刑要求每年都在增加？
你以为这些看上去讲究人权的玩意儿是给你们这些寒酸家伙准备的？
别搞笑了！
中央M.M.R.武器研究所的研究人员有87%是我们米西利斯外派过去的，所有新式武器我都有参与核心技术开发。
所以我舒恩永远不可能违法犯罪，没有哪家法院敢判我有罪。至于阿尼克那套废铁机器，只要中央有超过半数票拒绝它介入判罚，它又能拿我怎么样？”
当舒恩以极其嚣张跋扈的姿态宣布了她那弱肉强食的价值观。
愤怒、痛苦、不甘、悲哀，因理想被践踏而产生的种种负面情绪疯狂刺激着D的神经，濒死解除的副作用更是在这节骨眼上进一步放大了情绪的波动，甚至已经开始扰乱她的呼吸。
这个未成年的小鬼……
该死！
同归于尽的念头如野火般侵略着D的理智，为毕生追求的理想而殉道的情绪在脑海里迅速扩张、蔓延。
不如就在这里杀了对方。
趁着还有机会，哪怕事后必定会被方舟中央销毁，她也心甘情愿。
对，
就在这里杀了……
啪。
当审判庭的刽子手即将要失控的前几秒，察觉到气氛不对劲的菲尼克斯忽然间伸出左手，越过沙发靠背，轻轻握住了D的小臂。
“累了？”
“来，过来坐会儿，米西利斯的老板可不差这一张沙发钱。”
男人的语气很温和，却偏生让某位妮姬产生了某种无法解释的命令感。
于是乎，鬼使神差的，在菲尼克斯看似建议，实则霸道的引导下，思绪混乱的D本能地绕过沙发扶手，浑浑噩噩之间坐到了指挥官的身边。
沙发，是单人座的沙发。
因此说是坐在指挥官的身边，不如用“贴在男人身侧”的说法更为恰当。
“那按你这思路，你开个董事会会议，然后拿把连喷把反对你的人都喷成筛子不就行了？”
某人一边说，一边大大方方地在舒恩面前拽过了D的右手，放在自己大腿上轻轻握住，用拇指摩挲着那细腻温凉的手背。
这一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顿时让亢奋状态下的某小鬼睁大了眼睛。
助理？
这……这真的只是助理？
别说舒恩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眼前的画面，就连当事人自己，都因为菲尼克斯毫无征兆的亲昵举动而大脑空白。
就这样，某人仅仅一个动作，便成功将在场两位女性的激动情绪给摁了下去。
“你们米西利斯的研究室应该有许多捕获的低级莱彻吧。”
不理会二人的震惊，菲尼克斯连忙抛出一个足以引起她们注意的方案。
“这样，你假装消息泄露，说你的实验室已经初步完成了对低级莱彻的程序修改，只是现阶段的效果还不太稳定。
然后想办法让人带头逼你展示成果，引导董事会成员一起向你施压，可以理解我的意思吗？”
“……”
在阴人这项技能上，舒恩那点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显然跟不上菲尼克斯大开大合、伤残起步的思路和节奏。
为什么要引导董事会成员向自己施压？
施压完了之后呢？？
没了？？？
米西利斯的CEO不想就这么承认自己的无能，便只好倒竖起眉毛，一翘二郎腿，摆出领导独有的架势。
“接着说啊，没看到你那助手一副没听明白的样子吗？！”
菲尼克斯：“……”
D：“……”
没有点破舒恩最后的倔强和尊严，配合演出的某人接着道：
“董事会的人向你施压无非是打着让你技术公开的心思，你要在保证自己人设不崩的情况下多次声明这项技术不成熟，借此来摘除你自己的嫌疑。
然后你再妥协，带董事会去你准备好的研究室，想个理由把我也喊上，接下来表演一场莱彻失控暴走的戏码。
记住，失控的时间最好要长一点，该出意外的监控、该损失的数据，全部预先找好理由和销毁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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