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风残月听荷
赛诺居然说让自己陪他说说话。
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就这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姗姗来迟的提纳里才终于在罗德生无可恋的表情中赶到了。
仿佛是见到了救命恩人一般的罗德,立马就上前抓住提纳里,连声道:“提纳里师兄,你可算是来了,大家都在等你呢,快进来吧。”
这一声师兄,叫得提纳里不由怔了一下。
旋即他就反应过来了,笑着回道:“你的事情我听说了,恭喜你啊。”
“还不是你当初给的帮助多,我还得谢谢你呢。”
说着,罗德便拉着他赶紧到了纳菲斯的办公室里。
正好。
在等待提纳里来的时候,纳菲斯和居勒什早就已经到了。
眼下人都到齐了。
一场独属于师徒五人的聚会便正式开始了。
这一场聚会很热闹。
赛诺和提纳里对这位共同的小师弟都表示出了极大的热情,就是在居勒什和赛诺的父子混合双打下,这样的热情总是会被转化成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纳菲斯是第一个受不了的。
他直接二话不说,揪着居勒什的脖领子猛给他灌酒,硬是把他给灌趴下了,让他一个冷笑话都说不出来才罢休。
见此情形。
赛诺也就收敛了许多,好歹是让这场聚会顺利地进行了下去,不至于全员连酒都喝不消停。
只是这样的热闹并没有让罗德忘记这次来的正事。
就在聚会进行到了尾声的时候。
喝得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他,拿出了一份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资料,将它郑重地交到了赛诺手里。
“嗯?”
“这是什么?”
由于明天还要继续去执行公务,所以赛诺今天滴酒未沾,光给人灌酒了,也因此这会可以说是全场最清醒的人了。
随手翻阅了几页罗德交给他的资料,他的脸色便猛然严肃起来了。
待全部看完后。
他的脸色已然变得异常难看。
“这上面写的,是真的?”
“哈夫赛诃般荼的学术报告是剽窃自学者阿德巴依?”
诃般荼这样地位的智者学术剽窃。
如果证据确凿,那就是教令院一大丑闻,也会在教令院的历史上留下笔墨浓重的一道污点。
“纠正你一下。”
“当时他应该叫做哈夫赛陀裟多。”
“对了,阿德巴依你应该还记得吧?”
罗德摇晃着手指,说出了一个令赛诺不由面色一滞的名字。
这个名字对他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很好的回忆。
他沉默了许久。
才叹气道:“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呢?经我手办理的每一起案子我都很记得清楚。”
接着。
他开始回忆起了当年逮捕阿德巴依的场面。
和阿德巴依说得大差不差,基本上流程都是一样的。
接到举报,前去搜查,证据确凿,被判流放。
唯一不同地方,就是.
“我知道阿德巴依是被人冤枉的。”
说这话的时候,赛诺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啊?”
“你知道?”
这下不只是罗德了,提纳里也惊讶了起来。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那你为什么?”
“保护他。”
赛诺嘴里说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理由。
听到这几个字。
罗德和提纳里面面相觑一眼,旋即皱眉问道:“保护他什么?”
“有人想害他。”
“想治他于死地。”
“而且这个幕后黑手很厉害。”
“我在查案的时候查不到关于他的一点证据,只是在搜查阿德巴依那里的时候,结合阿德巴依的口供和举报者的控诉,隐约感觉到了这一点。”
“不。”
“不是隐约,我很确信,教令院里有人要置他于死地。”
“而且我也很确信,他一定是被人冤枉的。”
“在没有任何对他有利的证据的前提下,我想要从那些人手里保护他,就只能把他送到阿如村那里,由我亲自护送。”
赛诺将当年发生过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全部都讲了出来。
至此。
罗德这才终于彻底搞明白了阿德巴依被流放事件的原委。
暂且先不说他被剽窃一事。
就说他被流放的这件事。
赛诺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他发现有人要置阿德巴依于死地,并且这个幕后黑手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漏,因此在没有得到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他只能选择最下策的流放,送阿德巴依到相对比较安全的阿如村里。
从他的话里。
罗德还知道了另一件事。
“他这些年的经费,是你给的?”
住在阿如村的阿德巴依生活很好,吃喝不愁,每个月还有教令院发的补贴可以领,过得比在教令院时还舒服。
直到今天,罗德才知道。
哪有什么教令院的补贴啊!
阿扎尔恨不得弄死阿德巴依,怎么可能还会给他发放补贴,让他在吃土都费劲的沙漠里能够吃香的喝辣的?
那些所谓教令院给流放者的补贴,实际上全都是赛诺自掏腰包送去的,目的就是补偿他不得不判处的这一起冤假错案。
但凭心而论。
这件事怪赛诺吗?
这也怪不到他头上啊。
而且要不是赛诺机警,阿德巴依早就死在流放的路上了,更别提后面还在阿如村过了这么久的舒坦日子。
‘阿扎尔!’
罗德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
这个混账大贤者。
不死真是不足以平民愤。
瞅瞅他干得都是些什么破事啊!
不过现在还没到扳倒他的时候,等到纳西妲脱困了,就是和他好好清算旧账的日子。
“哼。”
“动不了阿扎尔,我还动不了你哈夫赛么?”
骂完阿扎尔,罗德便将矛头对准了当初那个剽窃了阿德巴依的论文,害他成为陀裟多的时间又拖后了许多的那个诃般荼。
“这是阿德巴依的控诉书。”
“还有可以用作证据的论文原件。”
将全部证据都交给赛诺后,罗德面容严肃地等着他的回答。
学术剽窃。
这在须弥也是妥妥的重罪。
查不出来就算了。
一旦查到了,那可就不只是流放那么简单了。
然而在罗德满怀期盼的眼神中,赛诺却再次摇头。
“证据不够。”
“这还不够!”
罗德当即就炸毛了,指着赛诺鼻子质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个案子太久远了就不想去办?好啊你,我真是错看你了,本来我还以为你是一位刚正不阿的执法官,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一面。”
这一次。
回答罗德不是被指着鼻子的赛诺,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酒醒了过来的居勒什。
今天的他不像平时,没有佩戴虚空终端,穿着也很随意,看向罗德的眼神也没有之前那种严厉,而是充满了对后辈的慈爱。
“孩子。”
“我知道你一片好心,想为自己的朋友出头。”
“但你要知道,凡事都要讲究证据的。”
“尤其是哈夫赛他已经晋升为诃般荼了,想要动他,没有十足的证据,根本就不可能的,反而是你和阿德巴依那小子,会因为诬告智者而判处侮辱知识的罪名。”
居勒什拍着罗德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不要怪你赛诺师兄,作为风纪官,碰到这种事情,他比你还难受的。”
听到这话。
罗德看了过去。
果然。
手里拿着那份控诉书的赛诺脸色异常难看,眉毛拧得就像麻花一样,连居勒什在说他都没有听见。
罗德瞬间就明白居勒什的意思了。
对于将‘智慧需要受到教令的约束,才能保护求知者的安全,维护世界的安稳’作为人生信条的赛诺来说。
遇到这种明知道某人有破坏知识的行为,却没法施以惩戒的情况,心里确实是会很不好受。
“难道就这么看着他继续这么逍遥法外吗?”
罗德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只是为了阿德巴依,也为了正义无法得到伸张而愤愤不平。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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