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真理之门开始的补完之路 第117章

　　“大人您这是……”　　作为负责为圣天子打理一应生活事项的女仆长看到这一幕，心中愕然非常——她服侍圣天子已经很多年了，可从没见过对方的这种打扮！　　面对着一脸诧异表情的侍卫与女仆们，一向对身边近侍温和以待的圣天子，此时却一反常态，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然后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看她的动向，似是要离开府邸。

　　“圣天子大人，您这是要到哪里去？天童辅佐官已经吩咐过，最近几天城内有些不安稳，还是请圣天子不要出门为好”　　几位女仆不敢发话，但是那几位负责就近“保卫”圣天子的侍卫却没有这种顾忌，当即就上前拦在圣天子面前，看似恭谨地躬身询问劝阻着。

　　“让开！”　　对于自家名义上的下属这种看上去像是好心劝阻，实际上就是在强行限制人身自由的做法，如果换做是以前的圣天子，那早就是叹息一声就往回走了，但这一次却完全不同，圣天子就仿佛换了个人一般，毫不犹豫地呵斥出声。

　　“这……请圣天子大人不要让我们难做……”　　这位侍卫有些为难，但还是坚持着挡在了圣天子的身前。

　　“如果我一定要让你让开呢？”　　银发的少女元首微微眯起了眼睛，身上散发出过去从未有过的凌厉气势，让周围的几位女仆与侍卫都感到亚历山大——这样的圣天子，可从来没见过！　　就在这时，一个听上去有些矫揉造作的声音从走廊另一边响起：“圣天子大人，请问您是有什么事需要吩咐我们去办吗？您贵为千金之躯，没必要亲自出门，有什么事交由我们代劳就可以了！”　　随着话音走近的，是一位梳着一头标准反派发型的青年男性，虽然相貌看上去似是不差，但眉宇间的那一股轻浮淫邪之气却怎么也没法掩盖。

　　来者正是圣天子的护卫队队长，保胁卓人，也就是原著里那个一心想着把圣天子搞上床，并借此飞黄腾达的废物反派。

　　这一次圣天子之所以会被软禁，正是这家伙与天童菊之丞沆瀣一气，内外勾结，如此才能将圣天子彻底掌控在手。

　　“保胁卓人卫队长……”　　看到眼前这位一直就很讨厌的卫队长眼中那泛着淫邪的目光，以及那隐隐约约从对方身上感受到的恶意与占有欲，圣天子皱起了眉，突然没有继续和对方说话的兴致了。

　　“罢了，果然我这个圣天子做得很失败呢，身边连一个真正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　　听到圣天子的感叹，保胁卓人有些难堪地脸皮一抽，干笑着说道：“大人您在说什么啊，我们护卫队全员都是最最忠诚于您的……”　　不过不等他再多说什么废话，圣天子干脆利落地动手了。

　　轰——！　　震响声起，圣天子的身影突然在所有人的眼中消失，下一瞬，所有护卫人员，包括保胁卓人在内，都只感觉到身上受到了重重一击，然后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只有那几位旁观的女仆才能勉强看到，在刚刚这一瞬间，圣天子的身影骤然分化为无数残影，以人眼根本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出现在每一个侍卫的身边，然后用那看上去秀气玲珑的小拳拳给了每个人重重一击。

　　“……咕噜！”　　看着那再度立身于场中，脚边躺了一地护卫的圣天子，几位女仆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中惊惧不已。

　　眼前这个……真的是圣天子？！　　而此时的少女元首却已经顾不得了解那些女仆们的看法了，而是有些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再看看地上躺着的那些护卫队成员，有些不敢置信——这真的是自己干的？　　虽然说她在打开房门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越了一般人类，但她却完全没想到，当自己真正动手时，整个人都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就在圣天子想要动手打倒眼前这些护卫队成员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中猛然冒出来了许许多多关于如何战斗的知识。

　　不，不仅仅是自己的意识，甚至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手脚，自己的肌肉记忆，都本能般地知道该如何战斗。

　　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什么时候该闪避，什么时候该攻击，乃至于该怎么样出拳才能将自己的力量尽数发挥，又该怎么样才能收束自己的力量免得一拳把人打死……　　种种仿佛锤炼过千百遍的力量使用经验，转瞬间加诸于身，一下子就让她成为了可以比拟IP排名前列的起始者的战斗强者。

　　正是如此，才能让她在刚刚这一瞬间如此轻易地击倒了拦在自己身前的护卫队成员，而不会因为掌握不了突然增加的力量而出现各种失误。

　　——这其实是方元在为圣天子进行灵魂物质化转化时特意加上的一点点福利。

　　毕竟这位久居深宫的花瓶元首完全没有任何一点战斗经验，骤然得到一身超凡伟力也不知道该怎么运用——就好像她之前在房间里时一样，连穿件衣服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用劲大了就会把衣服撕裂。

　　因此，方元直接在她身上加载了一套潜意识战斗算法，可以在她出现战斗意愿又或者遭到突然袭击时直接接管主意识，就好比那些DND的魔法师在近战时喜欢给自己套上[近战精通]、[高等武器掌握]之类的魔法，瞬间变身成为战斗大师，完美发挥她那一身远超凡人的力量。

　　感受着在经历了一次战斗后，体内那逐渐变得驯服了许多的力量，圣天子隐隐有所感悟。

　　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看来不仅仅是力量变强防御变强那么简单，还有好多尚未发现的变化等待她日后的发掘。

')468'>第四百六十七章 夭寿啦！陛下造反啦！！！

　　解决了以保胁卓人为首的护卫队，同时也发现了自己真正拥有的力量，圣天子之后的行动自然变得十分简单——一路打出去就是了。

　　所有沿途遇到的护卫队成员以及天童菊之丞派来的军方人员，面对着比一般起始者还要强上好几倍的圣天子，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而当圣天子走出那看似巨大空旷，但实际上却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府邸，尚未等她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气，眼前就已经被成百上千的军人团团包围了。

　　而站在所有军人最前方的，正是圣天子想要去找的那个人——天童菊之丞。

　　早在圣天子击倒第一批护卫的时候，天童菊之丞安排的监视人员就已经发出了警报，而当她从卧室一路打到大门口的这短短几分钟时间内，本就在附近的天童菊之丞早已反应了过来，带领着完全忠于他个人的军队包围了这里。

　　“圣天子，没想到您的任性妄为居然达到了这个地步！您要知道，您可是东京区的统治者，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这个国家！现如今可是还有大阪区的齐武玄宗阁下在我们东京区做客，您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有失礼仪了！”　　面对着打破囚笼挣脱而出的圣天子，天童菊之丞丝毫没有以臣子之身囚禁主君的羞愧感，反而是一脸义正辞严地斥责起圣天子的任性妄为，仿佛他面对的不是这个国家的最高元首，而只是一个必须乖乖听他呵斥的晚辈。

　　不过，这一次圣天子却不会像过去那样乖乖地退缩了。

　　“天童菊之丞辅佐官！”　　少有的，圣天子并没有对自己的辅佐官给予尊称，而是直呼其姓名官职：　　“不必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我为什么会怎么做，您心里应该都清楚！我知道您对原肠动物的仇恨有多么深刻，但这并不是您将这种仇恨放大到全体‘被诅咒的孩子’身上的理由！更不是要对她们动手的理由！而且，她们现在已经不会再有变成原肠动物的危险了，已经不是‘被诅咒的孩子’了，您为什么就不能放下对她们的仇恨呢？”　　平生第一次，圣天子大胆地对眼前这位她十分尊敬的老人用平等的语气说话，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她是真的希望天童菊之丞能放下那些太过偏执的仇恨，如同她一般将“被诅咒的孩子”也当作自己的子民，一视同仁地给予保护与治理。

　　在过去，因为这些“被诅咒的孩子”们有着变成原肠动物的风险，所以让人们有了对她们仇恨的理由。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变化了不是吗？　　起始者体内已经不存在原肠动物病毒，失控的风险已经消失，这些“被诅咒的孩子”已经没有了被仇恨的理由，为什么还是不能接纳她们呢？　　这是圣天子最为真挚的想法，只可惜，这样的想法也同样太过天真，不可能打动得了眼前这位纯粹的政客老人。

　　“虽然不知道圣天子您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一身力量，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些消息的，但老夫还是得说，您真的是太天真了！那些消息的真伪还有待验证，不足以作为国家改变政策的依据。

不过老夫今天也没有时间和您进行辩论，为了这个国家的体面，还是请圣天子您乖乖留在宅邸，安心等待我等臣子将一切调查清楚吧！”　　面对着圣天子的诘问，天童菊之丞却丝毫没有与对方辩论的打算，而是用这样敷衍的话语，想要让圣天子继续回到宅邸里当一个花瓶。

　　“……果然，语言已经说不通了吗……”　　看到了老人那看似平静，但却霸道得不容置疑的表现，圣天子终于死心，知道言语已经无法起到任何作用了。

　　再将目光转向老人身后的那些军队，发现这些本应忠诚于她的军人，在见到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国家元首之后，却丝毫没有动摇的表现，这也让她知道，在这里的确没有任何一个她的支持者。

　　正相反的，这些本应拱卫在她身周，保护这座城市的军人，已经彻底成为了天童菊之丞这位权臣的爪牙，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要动手吗？要对我的子民，我的军队动手吗？’　　少女闭上了双眼，在心中质问着自己，想要解决目前的困境，她就不能继续待在深宫里当一个没有任何作用的花瓶。

　　但是想要离开这里，就势必要对上眼前这些军队……　　‘果然，我其实是没得选择的……’　　圣天子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了锐利的光芒，她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战斗吧！’　　嘭——！　　巨大的力量自纤细的双腿传导到地面，将坚硬的大理石地砖震成了龟裂的碎片。

　　面对着数量至少上千的军队，但圣天子却丝毫没有畏惧，主动发起了冲锋。

　　她那莫名而来的战斗本能告诉她，眼前这些全副武装、看上去十分精锐的上千军人，对她来说，也只是花费些许时间就能完全击溃的弱小对手。

　　她真正在意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眼前这位一直为她遮风挡雨，但也一直牢牢掌控着她的一切的老人——天童菊之丞！　　“这一次，我不会再听你的了！”　　话音落下，已经决定与自己最重视的臣子决裂的圣天子已经来到了天童菊之丞的身前，秀气的拳头即将击打在对方的身上。

　　噌——！　　已经年逾七十的老人，面对着突如其来的袭击，却仿佛年轻人一般，毫不露怯地拔刀而上。

　　铛——！！！　　锐利的刀锋与白嫩纤瘦的玉手在半空中交击，却发出了金属碰撞般的脆响。

　　轰——！　　即使天童菊之丞的剑术修为已经甄至天童流剑术的最高境界，能够凭衰老的凡人之躯斩杀阶段四的原肠动物，单凭剑道修为甚至还在过去的天童木更之上。

　　但过于巨大的力量从刀身上传来，仅仅只是肉体凡胎的老人竭尽全力之下，也只能将这份力量卸去一小半，剩下的大半力量依旧将其整个人击飞，向后摔落在一群军人中间，带倒了一大片人群。

　　“抓住她，但不要伤害她！”　　被击飞的天童菊之丞都顾不得站起身，身体还躺在地上就发出了如此的命令。

　　——即使作为一个大权独握、权倾朝野的权臣，而且还是有胆子软禁主君的犯上之臣，但天童菊之丞到现在也依旧不愿意对圣天子下死手，要求士兵们在不会伤害到对方的前提下生擒住她。

　　但是，听到这个命令，那些奉命围堵圣天子的军人们心中却有一句MMP要说——不要伤害？这是在开毛玩笑呢？！　　眼前这位在人群里开无双的姬武将，谁伤害谁还不一定呢！　　嗯，今天有些累，就先二更吧……')469'>第四百六十八章 黑色的复仇者，登场！

　　嘭——！　　十分钟后，当最后一位敢于对圣天子动手的自卫队军人被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少女元首赤手空拳打趴下之后，现场还站着的，除了圣天子本人之外，就只有天童菊之丞了。

　　“……圣天子啊，今天确实是您赢了！”　　看了看手中已经布满了裂纹的武士刀，老人没有再徒劳地反抗，而是干脆地将残刀扔到了地上。

　　不过，虽然在行动上认输了，但他在口中却依然没有任何服软的意思：　　“但是，圣天子，您难道以为拥有一身无敌的武力就可以统治这个国家了吗？您今天就算打败了我，打败了这些军队，但也无法让所有人都听从您的命令——对‘被诅咒的孩子’、对起始者动手，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意志，而是这个国家全体国民的意志与愿望！单凭您个人的力量，是阻止不了的！”　　“不，不会这样的！我相信我的国民们都是本质善良的人，他们只是被以你为首的仇恨派一贯以来的宣传给误导了，只要我将起始者们身上发生的变化公之于众，再把《原肠动物新法》顺利推行下去，人民们一定会有所改变的！”　　虽然已经用暴力表明了自己的反抗态度，但是圣天子却也并没有放弃用语言说服天童菊之丞的想法。

　　事实上，她以自己最不喜欢的暴力展现力量，也只是为了要让自己站在与天童菊之丞相同的高度与其对话。

　　——说来好笑，过去虽然自己贵为圣天子，天童菊之丞名义上仅仅只是自己的辅佐官，但实际上两个人中对方才像是一个真正的统治者，而她只是一个正在笨拙地学习如何执政的小孩子罢了。

　　但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被压抑束缚了多年的圣天子，决定以自己的方式，发出自己的声音！　　“哼！愚蠢！天真！”　　即使是身处手下败将的立场，但天童菊之丞却一如往日里一般，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毫不留情地对圣天子给予斥责：　　“你以为仇恨是什么？小孩子的过家家吗？你以为那些虫子只是没有了失控变异的风险，那些‘被夺走的一代’会那么轻易地放下亲人被原肠动物杀死的仇恨？”　　作为一个成熟的政治家，即使刨除他本人对“被诅咒的孩子”的憎恨与偏见，天童菊之丞也知道，想要单凭一部法案以及一个真假不知的消息，就要去改变整个社会的观念，那是多么不现实的事情！　　“更何况，现在的关键并不是起始者在民众中受不受排斥的问题，而是骤然失去了制约的她们已经成为了这个国家维持稳定统治的隐患，必须予以排除！你身为这个国家的统治者，难道连这点都不懂吗？！”　　天童菊之丞的话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一直以为，自己虽然大权独揽，但也一直不遗余力地教导着圣天子各种关于治国、关于政治方面的知识，但却没想到对方连这么浅显的一点都看不到。

　　正如他所说，现在问题的关键已经不再是这个社会会不会继续排斥“被诅咒的孩子”的问题，而是这些已经失去了病毒抑制剂这跟锁链的“猛兽”，会不会因为过去被歧视被欺压的经历对整个社会发起复仇！　　别说“她们都还是孩子”这样的话，事实上，正是因为这些起始者都是年龄不超过十岁的小女孩，才让天童菊之丞这样的成年人政客感到惊惧——孩子的世界里不存在太多的利益权衡与忍让妥协，无论是喜怒还是善恶，都比成年人更加直接、更加纯粹。

　　想想那些熊孩子吧，即使是普通人的小孩子，一旦熊起来，造成的破坏能把大人给愁死。

　　而如果换成这些有着超越军队的超凡力量，又一个个有着黑暗悲惨过去的超级女孩，一旦她们决定不再做乖乖女了，那又会造成多大的破坏？　　是，IISO是有对这些起始者进行洗脑教育，但是这种洗脑又不是那种不科学的精神控制，不可能保证每一个起始者都会在被整个社会的排斥下继续无怨无悔地为人类战斗。

　　过去的她们之所以没有任何动静，一方面是她们的年龄还小，儿童缺乏自主的天性让她们本能地依靠着自己的促进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病毒侵蚀率的威胁，让她们必须定期注射抑制剂，除了成为起始者乖乖为人类战斗之外，她们根本无路可走。

　　但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在某人的操作下，起始者们已经脱去了一切外在的枷锁！　　圣天子其实并不是不清楚这些，正相反的，在天童菊之丞的政治教育下，她对此看得很是分明，但她并不同意天童菊之丞这些人的处事方式。

　　“天童卿，我们不能因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就对无辜的人出手……”　　她还想要继续说服眼前这位老人。

　　但就在这时候，从远处传来了一个在场两人都很熟悉的声音：　　“算了吧！和这个老家伙说这些是没用的！”　　转头看去，却见一位黑衣黑发，手执长刀的少女正款款走来。

　　“天童木更小姐？”　　圣天子有些意外会在这里看到她。

　　“啊，是圣天子大人啊！”　　天童木更先是友好地对圣天子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然后再转过头，看向另一边的天童菊之丞，脸色突然变得冰冷无比。

　　“看来我之前的感觉的确没有错，这里确实发生了什么……不过没想到居然是你这个老家伙在带兵围攻圣天子？果然呢，再怎么装成忠臣，都改变不了你其实是一个野心家的事实！”　　就在不久之前，天童木更感应到整个天地都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那种感觉她很熟悉，正是她当初以精神沟通到的某个伟大存在时的感觉。

　　不过，不同于上一次的匆匆一“瞥”，这一次，已经将体内那一股无端而来的力量大致掌控住了的天童木更，更加清晰地感应到了，天地间存在着某种无比巨大的场域，而那场域背后，则是某种无比庞大的力量，以及掌控着这份力量的伟大意志。

　　更关键的是，她能从与这场域的交流中，隐隐感觉到天地间存在着的一个个“节点”，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就在她身边。

　　看着与里见莲太郎待在一起互相打闹的蓝原延珠，天童木更自然知道这“节点”意味着什么。

　　不过，更让她意外的是，在圣天子府邸的方向，也同样出现了一个新的节点，而且，这个“节点”在场域中表现得很是活跃，看上去似乎是在……战斗？')470'>第四百六十九章 剑客的对决

　　心有所感的天童木更只是和里见莲太郎他们说了一声，就直接出门往圣天子府邸的方向赶去。

　　凭借她从体内那一股力量中领悟出来的部分力量运转方法，少女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类似于轻功一样的发力技巧，能让她在短短十分钟内横穿十几个街区，抵达了现场，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圣天子在与自卫队的军队战斗？而且带队的还是天童菊之丞那个老家伙？　　这什么情况？是天童菊之丞忍不住想要谋朝篡位了吗？　　天童木更有些懵逼，不过更让她懵逼的，还是圣天子的个人武力——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花瓶元首，居然这么能打？！　　看着那躺了一地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军队，天童木更心中对圣天子这不正常的武力值有些明悟——这难不成和让她恢复健康的那一股力量有什么关系？又或者与那些“被诅咒的孩子”身上发生的变化有关？　　不过很快她就没心思想这些了，因为圣天子已经击败了最后一个自卫队军人，只剩下了天童菊之丞。

　　这时候，她也不得不出声表明自己的存在了——现在似乎就是她完成复仇的大好良机啊！　　“天童木更……你这个逆女，出现在这里，是想要干什么？”　　天童菊之丞看着眼中满是仇恨目光的少女，心知对方来意不善，但他却丝毫没有畏惧退避的意思，依旧保持着他身为天童家家主的气势，不肯显露出丝毫软弱。

　　咔——　　天童木更看到天童菊之丞那始终高高在上的模样，心中一怒，手中不由得握紧了长刀，恨不得马上拔刀砍死对方。

　　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勉强冷静下来，天童木更看了看周边的一片“尸”横遍野，再看向已经连刀都弃了的天童菊之丞，神色嘲讽地说道：“做什么，不是很明显的吗？自然是向你，向天童家复仇！”　　“……哼！你也只敢在这种时候对我发起挑战吗？”　　天童菊之丞看到了自己那不孝孙女的神色，自然也知道自己的情况确实不是太妙——带来的自卫队已经全灭，身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护卫，他个人仗之以防身杀敌的武士刀也已经因为报废而弃之不用，对于他的仇人来说，这简直就是最佳的复仇时机！　　而很不巧的，眼前这位血缘上是他亲孙女的人，就是他的仇人，而且还是不共戴天的那种！　　“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天童木更看似无奈地说道：“毕竟你是大权在握的天童家家主，圣天子的辅佐官，身边时时刻刻都有着无数爪牙鹰犬护卫，我即使想报仇，也没可能一路杀光所有挡路的人，最后杀到你面前吧……”　　将自身家族视为寇仇的少女叹了口气，然后突然语气转为冰冷：　　“不过谁叫你倒霉呢？现在的你只有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就让我们两个，用自己的剑来解决一切恩怨吧！”　　这么说着，少女却语气一转，有些讽刺地说道：“不过貌似你的刀已经不能用了呢，虽然这有些不公平，但你也要考虑我的难处，可不要说我卑鄙哟！”　　天童木更一边说着，一边踱步上前，右手已经握住刀柄，随时有可能拔刀斩出那一刀人鬼皆斩的虚空“刀气”。

　　“天童木更小姐，那个……虽然我知道您与天童卿有些矛盾，但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　　圣天子看着满脸杀气杀意的天童木更，知道她并不是在开玩笑，下意识地就想要劝阻双方的厮杀。

　　——说实话，虽然圣天子这一次前所未有地用赤裸裸的暴力对天童菊之丞表达了自己的反抗意愿，但她可从来没想过要弄出人命来。

　　事实上，就连地上躺着的这上千自卫队军人，也全都还活着，她在进入战斗状态后，下手非常的准，每一个人都是在保证不会打死的情况下，彻底让对方失去战斗力与意识。

　　但眼前这两位……天童菊之丞的意志她并不是非常清楚，但天童木更很显然是想要来真的。

　　“圣天子大人，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是我天童木更对天童家的复仇，请您不要插手！”　　化身为复仇之鬼的少女如此说道，完全不给圣天子面子——在报仇这件事上，什么人的面子都不管用！　　“可是……”　　圣天子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却被天童菊之丞抬手阻止了：　　“不必劝了，这个逆女说的没错，这是我们天童家的事情，您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虽然自己的手中已经没有了刀，与持械的天童木更比起来完全是处于劣势，但作为天童家的家主，也是族中剑术境界最高之人（天童木更除外），老人丝毫没有畏惧。

　　俯身拾起刚刚被自己丢弃的废刀，天童菊之丞看着刀身上密布的裂纹，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碎成碎片。

　　老人有些怀念地轻轻叹息着，这把刀，可是跟着他有好多年了，没想到竟然会在今天走到它的尽头……或许也是他的尽头……　　不过，下一瞬他就收起了所有感慨，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或者说冷漠。

　　双手握住残刀刀柄，年逾七十的老人摆出了天童流剑术的起手架势，一身气势宛如高山巨岩，坚硬、厚重，但又顽固难移，正如他本人的意志写照一般——他赫然也是一位已经将剑术修炼到“意”的程度，能将自己的意志融入剑术的大高手、大剑豪。

　　“逆女哟，老夫今天就给你上一课，就算手中只有一柄残剑，但如果执剑的人是一个真正的剑客，他挥剑的威力也不会有任何下降！”　　沙沙——　　天童木更脚步滑动，重心压低，摆出了拔刀斩的架子，同样蓄势待发，一身气势如冰冷的刀锋，锐利、冷酷、无物不斩，带着浓浓的杀戮气息，与眼前的老人针锋相对，不相伯仲。

　　“这……”　　圣天子看着已经剑拔弩张的两人，有心想要阻止，但又觉得自己确实没有立场去阻止——正如他们两人所说，这是天童家的家事，也是天童木更个人的复仇，她就算是圣天子也没办法阻止两个人的意志。

　　唰——　　一片不知从何而来的树叶，被微风吹拂着，飘过两位当世少有的剑客之间。

　　下一瞬，刀光闪现！')471'>第四百七十章 天童菊之丞之死

　　噌——！　　出乎天童木更预料的，手中只有一把随时可能破碎的残剑的天童菊之丞，居然挡住了她的第一记拔刀斩。

　　作为浸淫于天童流剑术数十年，已经将一身剑术修炼到几乎进无可进地步的天童菊之丞，在纯粹的剑道境界上，可以说比过去的天童木更还要更高一筹。

　　虽然他并没有如同叛逆的亲孙女那般，将拔刀术专精至能虚空斩人的境界，但纯粹在剑术拼杀方面，几十年修行下来的成果也不是摆来看的。

　　就见他在面对着天童木更那无形无相的“无形刀气”时，仿佛未卜先知一般，早早就将手中刀刃挡在了刀气前进的方向，并且在触及的那一刻，以极其高明的卸力方法，愣是将无形的刀气如同有形的剑器一般格挡而开。

　　而付出的代价则是他手中的残刀再度迸发出数道裂痕，距离彻底分崩离析也只有半步之遥。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成功挡住了！　　而以老人对天童木更的了解，她因为一直不肯移植人工肾脏，身体常年处于亏空状态，像这种堪称剑术巅峰的斩击，她短时间内也只能挥出这一刀，之后甚至连行动都难。

　　虽然这堪堪已经超越人力极致，进入到超凡境界的虚空斩击，一刀之下不论是人是物，是金是铁，亦或是原肠动物，都能一刀两断，少有人能抗衡。

　　但如果真的有人能扛下这一刀，胜利就已经握在了手中！　　老人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接下了对方的拔刀斩之后，天童菊之丞立刻迈步上前，长刀下斜，蓄力拖刀，似要对眼前的不孝孙女给予最后一击。

　　——残刀虽破，但在他的高超剑术下，尚且足以斩杀最后一个血肉之躯！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本应失去再战之力的天童木更，居然仿佛毫无消耗一般，悍然挥刀迎上天童菊之丞的刀锋。

　　铛——！　　咔嚓——嘭——！　　双剑交击，清脆的剑刃碰撞声仅仅持续了一瞬，紧接着就是让天童菊之丞心中一沉的破碎声响起。

　　下一刻，老人只感到手中一空，紧接着，剧烈的痛楚从右肩处传来。

　　转头望去，赫然是他持刀的右手，被整齐地从右肩处斩下。

　　动脉中的血液立时喷涌而出，溅红了他的半边身子，也同样溅到了天童木更的脸上，为这位复仇的剑鬼修罗姬平添了三分冷艳。

　　“唔！”　　尽管遭到了断臂之痛，天童菊之丞却以惊人的意志力强忍着没有痛呼出声，只是在喉咙中泄露出了一丝闷哼。

　　不过血液大量流失造成的虚弱无力却是无法避免的，再加上老人已经年逾七十，不由得双腿一软，就这么跪倒在了天童木更面前，仿佛是在向胜利者屈服一般。

　　“你……很好！”　　知道自己已经落败，天童家的当主也依旧保持着气度，干脆利落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老人感受着眼前的晕眩，知道血液已经流失太多，以自己的老迈身体，受到这种重伤，估计是活不了多久了，于是就以尚且完好的左手正了正自己的衣冠，用最后的力气保持正坐。

　　“来吧，给我介错吧，完成你的复仇！”　　面对着求死的祖父，天童木更眼神有一瞬变得十分复杂，似在怀念，似在追忆，但一瞬之后，终究还是回归了冰冷。

　　“还不急，现在我是胜利者，你是失败者，那你就履行失败者的义务，告诉我当年的真相吧！我的父亲母亲，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死的？涉及到这件事中的，又有哪些人？全部告诉我！”　　“……你真的要追究这一切吗？你可知道，如果当年的真相被披露，天童家的一切将不复存在！就算是我以祖父的身份求你也好，拿了我的命，完成你的复仇，一切就到此结束吧！”　　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天童菊之丞一改往日里那无情冷漠的态度，甚至搬出了祖父的身份祈求天童木更，以他的性命结束一切恩怨就好。

　　但是，天童木更很显然是不可能接受得了这种事的。

　　“不，我一定要知道真相！我要知道爸爸妈妈当年是因为什么而死的，我要知道我的仇人究竟还有谁，绝不放过任何一个！”　　“……那很遗憾，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天童家的存续高于一切，我不会任由你破坏它的！”　　说完，天童菊之丞也不等天童木更反应，毅然以左手从地上捡起一块断剑碎片，往自己的脖子上一划，大股的鲜血立时从伤口处涌出，十几秒后，老人就垂下了头，失去了最后一丝声息。

　　看着自刎而死的天童菊之丞，天童木更眼神复杂，久久无言。

　　她刚刚其实是有机会阻止对方最后自杀的行为的，但是或许是天童菊之丞最后的态度让她有了些犹豫，她没有来得及出手，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即将到手的线索随着老人的性命一起消失了。

　　“唉——”　　长叹一声，天童木更收刀归鞘，转身直接离开，再也不看那低头跪坐、至死没有失去仪态的尸体一眼。

　　“天童卿……”　　旁观了天童家祖孙两人生死对决的圣天子，看着落败身死的天童菊之丞，心中悲痛之余，又有着巨大的茫然。

　　一直为她遮风挡雨，但也一直牢牢控制着她的前辈、导师，同时也是她届以统治国家的重要倚仗，就这么死了！　　没有死在床榻上，没有死在与原肠动物的战斗中，而是在身边的护卫军人都尽数被自己击倒之后，死在了寻仇的亲孙女手里……　　这让圣天子深深感觉，自己就好像变成了杀死对方的帮凶，如果她没有如此激烈的反抗，没有尽数击倒老人身边的军人的话，说不定事情会有一个不同的结果？　　但是，事情没有如果，一切都已经发生了，被所有人包括她自己视为东京区支柱的天童菊之丞，就这样死在了这里……　　她以后该怎么办？　　圣天子深深陷入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