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月笔
早知道这么刺激,我不就不困了吗?
海棠朵朵:“......”
完了!完了!
自己怎么把话本册子里的内容给念了出来?
她双脚隐于鞋内的脚趾紧紧扣住地面,这一次自己是出丑了!
也怪那李安儿,没事为陛下讲这些做什么?害自己看得入了迷,就连处在这大殿之上都还在继续追读,手不释卷的...这自己出丑事小,影响了陛下的声誉事大啊!
为何册中一章里这么多内容,偏偏我就读到了这最精彩的部分?还将其给念了出来?
我比那苏软软还会玩火呀!
“咳咳!供词如下:......”
海棠朵朵强装镇定,将册子收入衣内,不急不缓地将手中供词慢慢念出,好似方才所发生的事都是幻觉一般......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这波演技发挥,李安给出了6分的低分!
但不管怎么说,这圣女身份代表着北齐体面,怎么能让外人知道她在看这些玩意?为了皇室体面,也为了替其揭过此事,李安朗声吩咐道:“小田子,将案犯带上殿来!”
都不用雨化田动作,殿外自有侍卫押着两名矿工进内,“跪下!”
“罪民见过陛下,见过娘娘!”
他们双手被缚,便就这么直直地以头磕地,发出两声脆响来.....嗯,好听就是好头。
“抬起头来。”
“事情的经过是否如你二人身旁之人所言那般?可还有什么同党帮凶没有?”小皇帝使了个心眼,语中带着一分暗示问向两名矿工。
两人在殿外等候了大半天,早已是失魂落魄、饥肠辘辘,哪还记得住这殿内众人都说了些什么。
二人被侍卫们给抓着直起上身,望向雨化田,口中疾呼:“正如这位公公所言那般...这些都是我二人气之不过奋起反抗,击杀了那三人,再无其他同党了!”
见事情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而去,汪林转头朝着一人使了个眼色。
只见工部一名员外郎大声呵斥道:
“休得一派胡言!”
“先不说西山矿场夜有巡逻守卫,你二人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进了住所行凶,就是那身死三人中的工头便是快要入品的壮汉,身材高大气力惊人,等闲两三人近不得身!”
“就凭你二人如何能这么顺利地击杀对方!?”
“还不从实招来,是何人相帮于你们,又是何人在背后指使你二人行事的!”
两人先是一愣,然后便将目光望向面色铁青的雨化田,急得满头大汗。
倒是稍显稳重的那名矿工急声答道:“大人有所不知,那工头虽然健壮,但昨日夜间便饮酒饮得伶仃大醉人事不知,这才让我二人侥幸得了手,并无外人指使、相助啊!”
“袁爱卿。”
“臣在。”
“可有此事啊?”
“这...”袁心雄明白,这些早就被安排好了,这两人不落到自己手上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到真话的,他无奈回答道:“京兆府中的仵作倒是入锦衣卫总衙查验过尸体,的确如这二人所言,但......”
“好了!”
小皇帝挥了挥手打断袁心雄话语,朗声道:“案情已然清楚明了,既然证据充足,那便责令西厂结案吧!诸位爱卿,可还有何异议?”
丞相与几名大学士对视一眼,他们算是全程看过了这场好戏,明白陛下心意,当下也是率先出言附和:
“陛下圣明!”
“臣等并无异议。”
这只是死了几个人而已,这上京城里哪天不死人?
本就是一桩小事,杀人与被杀者都是些底层的苦哈哈,不论结果如何都无关痛痒......他们所关心的,是这新冒头的西厂!
皇帝侧脸问向李安:“爱妃,你可满意了?”
“陛下!臣妾得了清白,自是满意的...但是,这案子中可还有些蹊跷之处呢!”
这是何意?
明明陛下都将此事揭过了,怎么这德妃娘娘还不罢手呢?
丞相等人决定还是将西厂一事押后,先观察观察风头走向再说......
“那依爱妃之意呢?”
第47章 太后所言甚是...
“臣妾之意并不紧要。”
“陛下何不先问问两人为何要行凶,这杀人动机都是些什么呢?”李安笑意盈盈,丝毫不给众臣提起西厂一事的机会,将矛头直指西山矿场内部!
好一个‘杀人动机’!
汪林心中一惊,看来这是还不打算罢手了,并非只是单纯警告这么简单了!
难怪人家小姑娘年纪轻轻便以农家女的身份当上了德妃娘娘,而其他人就是拼死拼活也才刚刚踏入这官场仕途!难怪这后宫之中出身更尊贵的妃子们不能出头,就单单是这一手举重若轻的功夫,其她人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爱妃此言有理。”
皇帝笑了笑,朝两名矿工发问道:“你们为何要杀死这两名执事以及那名工头呢?莫非不知晓杀人偿命的大齐律法?”
“亦或是...”
“有何冤屈!?”
见天子发问了,两人也不算是假戏真做,而是真情实意地以头抢地,悲戚发声:“陛下明鉴啊!”
“这两名执事往日里向来严苛,不将矿工的命当人命来看,动辄便是非打即骂。而那名工头,就是矿场管事张全福的远房表亲,其人在矿场鱼肉工友,仗着武力欺压迫害我等,就小人得知的,害在他手中的人命便不下十几条啊!只是最后都被那大管事给强压了下来...”
此时,那另一人也不害怕了,来劲道:“正是如此!他们还克扣我们工钱,给我们吃的东西更是一天不如一天!”
战豆豆是个软性子。
听闻皇城脚下,上京城外还有着此等人间惨事发生,当即便是怒不可遏!
不料,矿工的话还没说完。
只见第一人咬了咬牙,沉声复道:“陛下!不光只是这些!据小人所知,这管事张全福还私藏铁矿,每逢夜深人静之时,便有运货车辆悄悄进入矿场,一车一车的将铁矿给运出西山...”
“大胆!”
“混账!”
“陛下!此人满口胡言乱语,攀咬编造,妄想以此来脱罪,当真是居心叵测、其心可诛呐!还望陛下明察!”
“还望陛下明察!”
...
一时间,殿中是群情激奋,众大臣更是恨不能生啖其肉、痛饮其血,一副要杀人的眼神紧紧盯着跪倒在场中央的二人。若非是场中间还有着侍卫存在加以阻隔,怕不是他们的大脚丫子便踹上去了...
这些反应激烈的大臣以兵部、户部以及工部的人居多。
倒是都察院的众朝臣双目放光,像是发现了扬名立万的华点一般,跃跃欲试!
“若是此人之言为真,那这个西山矿场便是具草菅人命、压榨迫害、贪赃枉法、私藏铁矿、漏缴税银...”小皇帝此时是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挤出这最后一句话来:“或许还有走私通敌之嫌!!”
矿工们是劳力,是民夫,更是这大齐国的百姓,而不是谁家府上的下人、贱籍!
别说是凭着性子随意打杀了,就是克扣工钱都不被允许。
这里可是上京城啊!
这西山矿场私下里若是还藏有许多命案没被爆出,那便真是骇人听闻的大案要案了!更别提偷卖锻兵造铠的铁矿,这些可都是杀头的买卖!
“汪林!”
“臣在!”
汪林上前一步,双膝下跪,俯倒于地。
“这名矿工所言,可是真!?”
“微臣不太清楚啊!”
他仰起头来,恳切道:“若是前几条罪状指控,微臣或有失察之举,误用奸邪、识人不明...但这私藏铁矿,走私通敌一事!绝无可能发生!还望陛下明察!”
说罢,他又将头颅给垂了下去。
不是他不将罪名给全盘否认。
实则是不能!
试问,这满朝文武有谁不贪?左右不过是一些漏缴税银罢了,那西山矿场本就是自家产业,就算此事为真,这铁矿的税收虽说不低,但自己也不是给不起拿不出,只需向朝中补齐便是,料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命案杀人?
那都是下面人做的,与他何干!
但那私卖铁矿,走私通敌的罪名,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担的!他也担不起!
“查!给朕仔细地查!”
战豆豆指着场中央颤抖不已的两名矿工道:“若是所查为虚,朕便将你二人千刀万剐!”
“但若是所查为实...”
小皇帝冷冷地扫视全场,最后将目光放在了汪林身上,语含冷意一字一句说道:“那便...怪不得朕了!”
片刻时间,战豆豆眼睛大睁,瞳孔不断扩张紧缩,脸色也是阴郁了下去,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殿上朝臣不管往日里如何强势,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了皇帝的霉头,纷纷低下头来,努力竖起耳朵等待起救星出场、力挽狂澜!只是这半响过去都是无人响应亦或是反对,便也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望向了丞相以及几位大学士。
只是刹那间,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这大殿内的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弥漫着浓浓煞气。那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众人心头,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感觉好似先帝复生坐于龙椅之上,连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不知静谧了多久,正当汪林刚感觉汗水透湿衣背,脖子酸痛之际,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响彻了全场。
由远及近。
如久旱逢了甘霖,让人欣喜...
“是何人惹得陛下如此生气呐?哀家倒是要好好瞧瞧,这朝中众臣是否都忘记了为人臣子之道?”
这是太后的声音!
想来是见朝中争吵愈发激烈了,入场来缓和争端的...
“母后!”
小皇帝与李安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呼~
下面虽还是如被下了定身咒一般,凝重的气氛与沉重的压力充斥其间,但心中都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表情轻快了不少。
待战豆豆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相告于太后之后,只见太后眉头紧锁,沉思了起来。
半响之后,这才缓缓说道:“陛下,此事牵连甚广,若是当真查出了些什么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呢?”
大方坦诚。
声音虽轻,但却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果然!
权力动人!
太后还是不想让陛下这么快便成就大势的!
汪林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这殿内的沉重气氛从凝固停滞开始缓缓流动,就连心中的压力都是消失了不少。
战豆豆不言,她已然是想到了些什么。
下一刻,太后继续说道:“仅凭此身份低微的两人所言,便要大张旗鼓、兴师动众地彻查一名六部首官、朝中栋梁...此事若是传将出去,我大齐的脸面可往哪儿放?”
“长此以往,不过是闹的国朝不得安宁罢了...”
言罢,复又是一叹。
她没说的是,这一查到底固然是痛快了,但不知会牵扯出多少人来,到时朝野震荡,反而是得不偿失。
闻言,战豆豆也是心情沉重。
她虽是觉得如此沉默不对,但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的确,光凭台下二人的一面之词便要彻查一位朝中大臣,那事后的反弹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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