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泽玄灏
人们都说她是一个可怕的怪物，仅凭一己之力，就毁了一个将要成为国家的城邦，也就是盐风城。
鲨鱼身躯，长着触手，巨大鹰爪和翅膀的上古魔物，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腿有点发软，为了凯尔希，封清羽不得不强迫自己硬气起来。
如果自己真的怂了，那凯尔希真的没救了。
陪同的海族少女安慰地拍拍她。
“幽灵鲨大人，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不过……交流什么的就得靠你自己了。“
少言寡语，不想跟其他人过多接触的魔王大人，她也无法预估对方的反应。
石门的背面穿出了开锁声，两扇笨重的石门往两边移开，露出宫殿的入口。
门边站着一个灰色长发，表情困倦的少女，半眯着眼睛打量着门口外的来客。
封清羽也看到了她。
“啊嘞，你……是那个被小混混拦路的女孩……”
因为发色显眼的问题，封清羽一眼就把她认出了。
而幽灵鲨也认出了这个家伙是那天给自己解围的人类。
如此一来，她的戒心少了一些。
“你们来找本王，有何贵干？”
将来客请进庭院后，幽灵鲨一句废话都懒得说。
“所以说……你就是幽灵鲨？”
封清羽差点没拿稳手里的茶杯。
第一眼看到，还以为她只是幽灵鲨宫殿里的一个女仆。
没想到海底魔王居然是一个美人。
“怎么，有问题吗？对于本王的身份。”
幽灵鲨语气清冷，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都跟女仆不同。
封清羽感觉自己看走眼了。
“抱……抱歉……魔王大人……”
她尴尬地低着头。
因为传说跟真实差别太大，她也有点发懵了。
幽灵鲨已经没有多少耐心，尤其是陪着人类闲聊，更是不可能。
“所以，请告诉本王，你们的来意。”
她做了个“请讲吧您呐”的手势。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谁都没再开口。
好……尴尬。
封清羽不安地搓着衣摆，组织语言。
正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现在自己可算是栽了。
真后悔没有好好读书，变成一个文学少女。
“那个……魔王大人，可以把心脏借我一用吗？”
没有任何拐弯和铺垫，封清羽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自己的目的。
当这句话说出以后，她恨不得立刻掐死自己。
天呐……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说好的相谈甚欢之下，才提出请求呢？
所以，一切都完了吧。
幽灵鲨不紧不慢地饮着茶，既不回答也不反驳。
其实，看到这个人类，她能猜出，十有八//九是为了自己的心脏而来。
有能耐来到海底的人类，哪个不是为了这个？
“理由呢？”
幽灵鲨放下茶杯，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目光沉稳。
“理由……当然是为了救人……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想到凯尔希，封清羽的心情又开始低落了。
如果魔王大人不同意，凯尔希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这个情景，跟某个时刻似曾相识。
那个人类，也是为了救一个很重要的人，把自己的心脏掏出来了。
痛苦的记忆回溯，海水倒灌一般，回到了幽灵鲨的脑海中。
「魔王大人，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那个人类就是靠着这句话，骗到了自己的心脏。
人类，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幽灵鲨冷哼一声，厌恶感油然而生。
“如果说，本王要你的命来换，你又如何？”
她盯着封清羽的眼睛，深红色的瞳孔，就跟那个欺骗自己的人类一模一样。
看起来澄澈无辜，底下怕是藏着许多肮脏的想法和目的。
“我愿意……如果可以救她，我愿意！”
封清羽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一直冷静的幽灵鲨有些动摇了。
竟然这般爽快，真是意料之外。
“那个人，是你的谁？”
她摇动着手里的扇子，觉得事情颇为有趣。
如果可以，利用她的执念，这个人类会成为一个很棒的玩物。
“喜欢之人……她还没来得及听我的答案，就因我而死。”
很羞耻的回答，封清羽有些脸红。
“哗——”
幽灵鲨的折扇收起。
折扇收起的一刻，她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这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玩具啊……
“人类，按照本王说的去做，本王就考虑你的请求。”
血红色的眼睛里没有温度，只有杀意。
封清羽的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如果可以的话……魔王大人尽管开口……”
一旁的海族少女却觉得大事不妙。
这个笨蛋，随随便便答应魔王的要求，也算是作死了。
幽灵鲨大人会这么轻易答应就怪了。
看她的表情，分明是想要玩弄这个人类的说。
“那么，请你站起来吧。”
打了一个哈欠后，幽灵鲨站了起来。
她想检测一下这个人类的心性。
如果是说着玩玩，把仁义道德摆在嘴边的嘴炮分子，那就只能说不好意思，请你滚开。
魔王大人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封清羽一头雾水，乖乖站起。
还没站定，某个利刃一样的东西就贴着心脏，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鲜血洒落，稀释在海水中。
低头一看，穿透自己身体的是一个淡蓝色半透明的触手。
“哇……魔王大人……不带你这样的吧？”
某人一口老血喷出。
话还没说上几句，就被对方捅了一刀，可能自己这次要死在魔王的触手之下。
触手距离她的心脏只有一点点距离，冰凉湿滑，触手上的吸盘不怀好意地活动着，撩着伤口的周围，又疼又痒，非常难受。
封清羽很怕，担心下一秒魔王会掏出自己的心脏。
“人类，疼吗？”
幽灵鲨拔出触手，舔着上面的血。
腥中带甜，很新鲜美味的感觉。
封清羽有些站不稳，跪坐在地。
突然被捅了，这还用问？tmd疼死了啊！
“不……不疼，我经常受伤，惯了。”
她故作轻松地笑着，擦掉嘴角的血。
如果在魔王面前示弱，看起来就像个怂包啊。
幽灵鲨挑眉，收回触手。
这个人类，没有吓得哇哇大哭，也没尿裤子，有趣。
“成为本王的下仆吧……让本王高兴，本王或许能帮你。”
幽灵鲨的脑子里充满了坏点子。
封清羽站在镜子前，不敢想象自己居然会变成这副模样。
破旧的麻布长衫，没有袖子，这哪里是下仆？这分明就是标准的奴隶打扮！
“魔王大人……不能换一套吗？”
封清羽觉得腿凉凉的。这个下仆装未免——太暴露了。下摆只到大腿上部，基本上整条腿都暴露在外面。
你确定这不是卖身？穿这么露。
“嘛，你可以不穿，二选一。”
幽灵鲨在躺椅上翻着书，眼睛扫过某人的腿，微微点头。愚蠢又粗俗的人类，竟然还有这般绝色的女子。
“去替本王整理书房。”
幽灵鲨半睁着眼睛，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房间。
啥？又是整理书房？
贵族拥有的书房，成了封清羽的阴影。怎么说呢，数不尽的书本，吃不完的灰尘，还有干不完的活。
所以她才不喜欢读书啊！
这是第一个命令，为了凯尔希能活过来，封清羽只能咬咬牙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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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啊……”
她捂着刚被刺伤的胸口，呲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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