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泽玄灏
人类和大魔王莫名其妙地确定了恋爱关系。
“我离目标又近了一大步。很快，你就能回到我身边了。”
封清羽握住凯尔希的手，尽管那只手很冰凉，她却不愿意放开。
只要能把愚蠢的魔王骗到，把她的心脏挖出，她的妻子就能回来。
“是幽灵鲨害死的你，所以……我一定让她还回来。”
她吻上了凯尔希冰凉的脸颊。
让封清羽万分期待的日子最终还是到来了。
“人类，你会真的爱本王一辈子吗？”
幽灵鲨的心脏砰砰直跳。
“当然，魔王大人。虽然我们种族不同，但这并不能阻隔我们相爱。”
封清羽讲述着最后的甜言蜜语。
在枕头底下，是她花重金买来的匕首，是一把可以划开魔王胸膛的利器。
在幽灵鲨的某种感受达到某种程度的时候，利刃将刺入她的体内，她的生命也该宣告终结了。
匕首刺进了幽灵鲨的体内，拿着匕首的人不带一丝犹豫，也没有温情可言。
这一刻前的种种，都变成了假的。
封清羽残忍地笑着，将幽灵鲨的心脏硬生生地剜了出来。
那是一块心形的淡蓝色宝石，晶莹剔透，在夜色中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非常美丽。
“有了这个，凯尔希就能复活了，哈哈哈……”
幽灵鲨突然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好好他人的话。她又想起了自己的仆从歌蕾蒂娅，天天叨叨着“幽灵鲨大人，人类可是很危险的”，居然被她给说中了。
“原来……最愚蠢的还是本王啊……”
她苦笑着，接受了血淋淋的现实。
“要怪，就只能怪你害死了我的妻子，心脏却还能起到复活人类的作用。”
封清羽没有内疚，也没有后悔，仇恨占据着她的大脑。
果然，人类就像是仆从所说的那样，野蛮，自私又愚蠢，但却充满心机。
“如果没有本王，你的妻子早已经变成塞壬的腹中餐了。”
幽灵鲨冷笑，身体慢慢沉入海中。
她从未杀过一个人类，以前是，但今后却不一定了。
这种感觉，就是悲伤吧？
那晚，盐风城城主千金的妻子复活了，人们都感到惊喜，纷纷前来祝贺。
没有人知道，这片海域之下藏着一个悲伤的灵魂。
“幽灵鲨大人，您还有歌蕾蒂娅。”
歌蕾蒂娅紧紧抱着木偶般呆滞的主人，虽然怀抱并不温暖，却成了那段黑暗的日子中最大的安慰。
“歌蕾蒂娅最喜欢幽灵鲨大人了。”
趁着幽灵鲨发呆的时候，这个笨蛋仆从终于有机会亲吻自己的主人了。
主仆俩抱在一起发了半年的呆。
幽灵鲨胸口的刀伤早已愈合，也没了伤疤，但痛苦的回忆却是一分也未曾减少。
“歌蕾蒂娅，本王要报复她……重新夺回失去的尊严。”
终于在某一天，失落的大魔王又振作了，但脸上不再出现笑意。
幽灵鲨翻看着先祖留下的典籍，学习里面的法术，专门挑最难的学。
“歌蕾蒂娅，本王想学这个。”
她的手指停留在一招威力巨大，难度系数极高的技能上。
“幽灵鲨大人，这招「水天一色」，威力未免太……”
那一招技能的效果，歌蕾蒂娅跟幽灵鲨都有目共睹。
把海水整个翻搅起来，就连水底深处的海水也将受到影响。
这还只是前奏，正戏还在后头。
无形的牵引力将海水大量引向某个地方，可以将其整个淹没，就连一个国家也不在话下。
“本王要亲自毁了她一手建立起来的城邦。”
练习技能的时间非常漫长，幽灵鲨在无数次失败中总结了经验。
一开始只能淹没一小片沙滩，直到后来，就能淹没城邦附近的一些小渔村和城镇了。
在这几年的时间内，城邦盐风城在城主【封清羽，私生女手段了得，已经得到城主之位】的管治下迅速扩大规模，最终联合了一些周边的小城邦，组成了盐风城联合国。
而城主封清羽也被人民推选为他们的国王，择日即位。
“歌蕾蒂娅，本王终于成功了。”
这是这几年来幽灵鲨第一次露出笑容。
如她所愿，「水天一色」终于练习到最高一级，能够淹没一个国家的级别。
正好，让盐风城的家伙们尝尝这招的威力。
歌蕾蒂娅没有阻止自己的主人。那个负心的人渣，就算是死掉也不可惜的说。
国王即位之日，盐风城异常热闹，大家都争相传诵国王封清羽的英明和爱民如子。
封清羽的妻子和两个孩子也将到场，亲眼观看这场盛事。
幽灵鲨和歌蕾蒂娅一起上了岸。
“久违的人类世界，本王回来了。”
一开场就是一句中二气息十足的台词。
为了不让人认出，幽灵鲨换了发型和发色。
浓密的刘海遮住了眉毛，灰色的长发换成了米白色。因为仇恨和愤怒，瞳孔早已变成了骇人的血红色。
尽管如此，她依旧非常美丽。
几年的时间，不谙世事的少女已经脱胎换骨，变成霸气侧漏的御姐。
“歌蕾蒂娅，我们得一起混进王宫里。”
幽灵鲨并不想大张旗鼓地开展复仇计划，因为这样子并不好玩。
她想看到那个人惊讶，然后变得绝望的样子。
她们锁定了教会的队伍。
国王即位之时，为国王和王后加冕的教士就在附近，正准备出发。
主仆俩打晕了其中两个教士，取而代之，跟着队伍畅通无阻地进了王宫。
盐风城的变化很大，变得比以前更加繁华，但这一切都无法让幽灵鲨再动容。
不久之后，这里将变成一片废墟。
队伍在王宫内穿梭着，来到王宫的位置。
王宫大殿的外面驻守着盐风城最精锐的部队，内部则是参与即位大典的贵族，皇族和大臣一类。
封清羽在最前方，身着盛装，已然是一国之王的派头。
幽灵鲨不屑地冷哼一声。
人类，我们又再次见面了呢。
站在封清羽身旁的女子笑得一脸幸福，一看就知道是她的妻子。
教皇开始宣读祝文，捧着王冠的教士从幕后缓缓走来。
幽灵鲨也在其中。
就在教皇宣读完毕，准备拿起王冠为国王加冕的一刻，捧着托盘的教士却把王冠摔到了地上。
众人都是一惊。
这样的行为，是对君主极大的不敬，必须处以死刑。
“来人，把她拖下去。”
封清羽面色不悦。本来非常好的心情，却被一个小小的教士给破坏了。
那位教士正是来复仇的幽灵鲨。
她一脚踩在了王冠上，一种怪力将坚硬的金王冠踩成碎片。
然后，她越过封清羽，坐在了王座之上，睥睨着王座之下的人类，露出魄力十足的冷笑。
虽然她穿着传教士的衣服，身上的气场却比台下的封清羽更具备王者风范。
“愚蠢又肤浅的人类啊，还记得本王是谁吗？”
跟记忆中的某个人一模一样的口吻，封清羽的记忆立刻被勾起。
“是……你？”
令她吃惊的是，这个被自己挖掉心脏的魔王，竟然还活着。
“别来无恙，封清羽。”
幽灵鲨叫出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一滴冷汗从封清羽的脖子上滑落。
“你……要回来报复我吗？”
她不敢直视幽灵鲨的眼睛，心里在发狂似的思考一个问题。
她不是失去心脏了吗？巫师告诉自己，魔王失去心脏就会死。
难不成巫师也有出错的时候？
思绪纷杂，所有的事情都像线团一样交缠在一起。
“人类，心虚了么？”
幽灵鲨神态自若，目光如炬，死死锁定着自己的目标。
目光很冷，没有喜欢，没有爱，也没有丝毫留恋，就跟当年的封清羽一样。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人类，你会为之前的行为偿还一切。”
幽灵鲨环视四周，挑选着下手的目标。
“那么——就先从你珍视的人开始吧。”
魔王的目光停留在两个孩子身上。
两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也感受到来者不善，正躲在母亲身后，瑟瑟发抖。
“啊啦，这两个孩子长得真像你。”
半透明的触手自幽灵鲨的身后延伸出来，在小女孩们的脸上抚摸着，冰凉湿滑。
“咿呀……”
孩子们发出不适的叫声。
封清羽咬着牙，拔出腰间的剑，将抚摸着女儿的触手齐齐砍断。
断掉的触手掉落地面，化成了一滩水。而触手的断口出，立刻又生成了新的，丝毫不受影响。
“人类，你弄不死本王，但本王可以弄死你和你珍惜的一切。”
幽灵鲨的笑容非常嗜血，血红色的瞳孔，苍白的脸上爬满了黑色的筋络。
“快……快去……把巫师请来！”
危急时刻，封清羽想起了那位帮助自己复活妻子的神秘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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