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泽玄灏
这中间有太多疑点了,塔露拉又一个字不肯说。
“要我陪你去吗?我担心你这么逊,等下被什么大爹锤爆。万一霜星反水,重新加入整合运动,你可能就死在那边回不来。”
史尔特尔扛起自己的莱万汀,做好苦战一轮的心理准备。
“而且,你那邪门的技能不是能借人家的技能给自己用吗,我的黄昏到底有多强,相信你也心里有数。”
“拜托你了。”
封清羽握住她的手,感到安心。
她们找阿米娅要了外出许可。现在跟凯尔希见面比较尴尬,封清羽暂时不敢去找她。经过一个晚上的辛劳,老猞猁也没心情管这些的样子,现在可能在她的猫爬架上睡觉。
阿米娅是罗德岛的话事人之一,立刻给了外出许可。
“请你们一定要把霜星小姐带回来,拜托了。还需要别的干员一起吗?现在能调用的干员还有一些,我担心你们两个不够。”
在人手方面,封清羽确实有点担心。
但是塔露拉可能在那,让别的干员去可能遭遇危险。如果是她,和塔露拉打打感情牌,还有离开的可能。
大不了,自己用黄昏跟整合运动死磕,大家两败俱伤。
“不用了,让其他人休息吧,我和史尔特尔一起去够了。”
两人小队踏上前往龙门外环东路的凶险旅途。
这次她获得了罗德岛载具的使用资格,通往市郊的路宽阔且车辆稀少,行车速度很快。
越靠近目标地点,封清羽心中越紧张。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寒意。
一 考验
越接近星熊说的废弃矿场,道路结冰的情况越严重。
霜星的法术能影响局部地区短时间内的气候,让物体结冰,周围的道路也受到了溢散的法术影响。
“我们里战斗的位置不远了。”
封清羽看到几棵被砍倒的树,断口处留有红黑色的痕迹。爱国者的武器触碰过的东西会留下这样颜色的烟雾,被烟雾熏过之后才形成这些痕迹。
众所周知,被大爹的烟雾熏过的干员都会快速掉血。
“这里,有够惨烈的。”
史尔特尔不得不感叹一下这场战斗的破坏力。周围的痕迹成放射状延伸,在范围内的东西都无一幸免,能破坏的全都坏掉了。
树木倾倒,植被枯萎,因为没有房屋,所以暂时没看到破损的建筑。
路边的指示牌被怪力扭曲到诡异的形状和角度,像是有双看不见的巨手在暗中操作。
地上的草已经结霜,冒着寒气,冰层中夹杂着一些发光的黑色碎屑。
不远处就是废弃矿场的加工厂房,再往前走是矿山,废弃的矿车和开采工具随意丢弃在各处,积满灰尘,表面覆盖大量斑驳的红色锈迹。
矿场的地面也有和路上一模一样的结冰痕迹,以及红黑色的烟熏污渍。这些痕迹比刚才看到的更明显,封清羽也能听到不远处的打斗声。
在市区内大规模开战,龙门近卫局会出手干涉。整合运动是近卫局的重点抓捕对象,他们只能选这种空旷无人的地方打。
“声音在西边,我们得赶紧了。”
封清羽把机车速度加快,在空旷的废弃工厂狂飙。车子有几次差点打滑翻车,她车技过硬,才没连人带车一起摔地上,顺利到达。
雪怪小队的成员,还有一些其他的整合运动在围观。
他们被命令站在旁边,不能有任何行动,直到这场战斗结束为止。大爹和霜星大姐已经打了很久,两人都有点疲惫,但谁也没喊停。
胜负再明显不过,大爹稳赢。霜星嘴角渐渐溢出鲜血,证明她快到极限了。每次她不行的时候,都会吐血。
“Duang——”
爱国者一刀劈下,中断了霜星的再一次施术。她的咏唱还没到一半,连重新咏唱的力气都没有了。心脏,胸口,都在隐隐作痛。
法术的施展太多,对体力消耗太大,她可能会死在这里。
“呼呼……”
霜星开始喘气,视线出现短暂模糊。眼前高大的身影开始摇晃,实际上摇晃的只有她自己。口腔被腥甜的气息充满,她吐了几次血沫,还是止不住血一直往外流。
被养父杀死也没什么好怨恨的,因为当年就是他救了自己,给自己重获新生的机会。如果没有他,自己早就死在乌萨斯矿场,和抽到黑签的家人一样。
“叶莲娜,站起来。”
爱国者对她步步紧逼。
“你是战士,记住,战士要么战死,要么胜利,没有认输。”
这句话爱国者说了无数遍。霜星也不打算认输,又打不赢,除了力竭战死没有第二选项。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身前,正对爱国者,腰间别着青黑色的两把刀。
飘逸的黑色长发在风中飞舞,身姿挺拔。
肯定是她太痛苦身影出现了幻觉,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人在极度痛苦,或者临死前,都会幻想自己此刻最想见到的人出现在面前,和自己一起面对困难。
不知不觉间,芳心已经暗许给某只黑发的德拉克,大概是这么回事。
“够了。叶莲娜,接下来我替你战斗。”
封清羽让腰间的两把刀出鞘。沉甸甸的武器握在手里,责任感也压在肩上。
霜星定了定神,发现不是幻觉。人确实来了,还真的站在自己面前。她伸手一摸,脸是热的,还有点黏,应该出了很多汗。
“你……怎么来了?”
她又惊又喜,声音都在颤抖。
封清羽扶着霜星,让她的身体贴着自己的站稳。霜星的身子很冰冷,气息也不稳,嘴角沾上了一点血丝。
“笨蛋,来和你并肩作战啊。”
霜星的脑门被弹了一下。
“留下那种像诀别书的东西,自己一个人跑来这里,让我独自在罗德岛担惊受怕,你这样我很生气,就追着来了。你现在是罗德岛的一员,是我的同伴,罗德岛绝不会丢下任何一名干员,让她单独面对困境。”
“真是帅气的话,很有你的风格。不愧是……龙门最讲义气的小混混。”
霜星的手在封清羽脸上摸个不停,像在担心她是假货。
这张脸怎么看都看不够,能天天看再好不过。每天醒来第一件事是看到这张脸,肯定无比幸福。
“是本人,我放心了。”
“那当然了,我封清羽什么时候假过?”
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封清羽抱了抱她,让自己的体温裹挟她的全身。
她们在这边卿卿我我,爱国者表示有被冒犯到。
“咳咳——”
他不得不假装咳嗽,打断一下这边聊得火热的两人。
罗德岛的小姑娘在不经意间把自己的女儿撩走,他这个父亲竟然毫不知情,也是离谱。女儿青春期的烦恼都会和自己一一道来,毫无隐瞒,现在女儿长大了,留不住。
“叶莲娜,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爱国者非常好奇。这不是八卦,是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心。
霜星对爱国者也不隐瞒,大方承认。
“大概半个月前,我们俩睡了一次,然后我就确定心意了。”
其他的句子没问题,只是中间那部分,封清羽希望她一开始就去掉。
“嗯……我知道了。”
爱国者那双红色的眼睛开始死死盯着封清羽,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把刀尖指向她。
“罗德岛的,小姑娘,你和我打,能在我的手里,扛下十五分钟,你们一起走。不然,叶莲娜留下,你自己走。”
趁此机会,爱国者想考验一下封清羽对他女儿的感情真不真,如果是假的他一看便知。女儿能找到归宿她的归宿值得高兴,如果这份感情是假的,他绝不会原谅欺骗叶莲娜的女人。
“怎样,和我一战,抑或是,退缩,你选一个。”
爱国者的声音低沉沙哑,他散发的压迫感挤压着封清羽的神经。
二 王牌
“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封清羽没有选择,她不可能不怕被爱国者揍死,为了霜星,怎么说也得扛下来。
十五分钟,也就十五分钟,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区区十五分钟,能活下来就算数。
“开始吧。叶莲娜,你站旁边,不要干涉。如果干涉,算她战败。这是她,和我之间的,战斗。”
爱国者的话把封清羽的任何退路和支援都堵死,为今之计只有一战。
这场战斗有罗德岛新干员入职测试内味。众多玩家戏称“一个合格的干员既要单身扛源石虫群,又要在一波拐加成下单抗大爹”。
你大爹作为舟游内高防御高法抗的boss,还能一刀一个高台,要抵抗他十五分钟的攻击不只是说说那么简单。
犹记得当初打7-18,看着自己的干员被爱国者一刀一个,封清羽痛在心里,有口难言。
她不是特别厉害的玩家,大多数关卡需要抄别人的作业才能打过去,是个又屑又废物的博士,大爹这一关也不例外,当初摆了不少地雷才打通。
这里没有地雷,肉身硬扛才是王道。
接着,爱国者挥下第一刀,封清羽两把武器一起上,虽然挡住他的长枪,却被巨大的力量震撼,整个人望后退了一大段距离,鞋底在地面留下两道划痕。
背部撞在一辆破矿车上,身体才停止后退。这一撞差点没把背部撞烂,因为刚好碰到旧伤。
“嘶……”
才第一次攻击就这么狼狈,接下来肯定更难捱。
爱国者对霜星肯定有手下留情,不然哪可能打这么久?刚才她都听到几个整合运动在议论了,父女俩早上打到中午,打了几个小时。
以爱国者的实力,根本不需要几个小时打一个人。他对自己的女儿手下留情,对她就不会,女儿和外人没有可比性。
好家伙,这次“罗德岛新干员入职测试”要提着头去打。
爱国者刚才还没用全力打出第一击,封清羽就退出去那么远,他已经在心里叹气了。
年轻人有勇气是好事,为了叶莲娜接受挑战也能证明一部分真心,只是,有勇无谋没用,在这个残酷又美丽的世界,谋略和强大的力量才是生存之道。
比如凯尔希女勋爵这种人,她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和过人的谋略,胆识,游走于各大势力之间,才能一直生存到现在。
对于叶莲娜的心上人,还是不敢用全力,担心给人打死。爱国者思虑再三,打算只用三分力。如果三分力太危险,那就用两分力。
只要封清羽能坚持到结束,他是不会下死手的。
“年轻人,站起来,再来。”
两人间隔十余米,期间爱国者有无数机会投枪,一击必杀,可他没有这么做。
他并不痛恨罗德岛,虽然两方站在对立面,他也从不会对战败在自己部队下的罗德岛干员穷追猛打,还放他们回去。
对封清羽,他更多的还是欣赏。
“好……等我一下,我先站起来。”
刚才也撞到腰了,封清羽感觉腰疼得最厉害,里里外外都在疼。某只老猞猁白嫖了自己的好处,好家伙,谁也想不到她居然这么来劲。
总之就是什么都没给自己剩下,一点没有。
睡眠不足和过度劳累导致现在头晕目眩,连早餐也没吃,可以说是以最差的状态在应战。
在爱国者面前,她不堪一击。
等封清羽勉强站稳,爱国者便挥下第二枪。这次她稍微摸清了点套路,没有被长枪击飞,堪堪躲过,手臂被长枪的尖端触碰,衣料撕裂,留下一道半深不浅的一字型血痕。
纯血的温迪戈,高大伟岸,宛如移动的堡垒,每走一步,都给人地动山摇的既视感,甚至能听到沉闷的轰鸣声。
封清羽感觉自己在掉血。王牌现在暂时还不能用,她要留到最后的一分钟。现在大概才过去两分钟的时间,还得坚持起码十二分钟。
霜星和史尔特尔只能在旁边替她默默打气。规则已经定下,不容破坏,看着着急但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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