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sir,你老婆掉了! 第251章

作者:泽玄灏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简直……你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免费送上门的大姐头,当然是要拒绝。

  “你希望补偿我的话,马上停手,带着你那帮整合运动的帮众,一起去龙门近卫局自首,我让陈sir亲自给你戴上手铐。”

  “对不起,小羽,只有这件事我做不到。”

  说完,塔露拉的衬衫扣子已经全部解开,露出布料底下的风景。惨白没有血色的光滑肌肤,带着一种异样的性感。

  她的身体曲线绝对是完美的,令人无可挑剔,是任何女人都梦寐以求得到的身材。

  说没感觉不可能,封清羽对自己的情况心里很有ACD数。

  “你把衣服穿好……快点,马上!你这个敌人的指挥官,别妄想用自己的身体诱惑我!你卑鄙,下流,无耻……”

  塔露拉一定是想窃取罗德岛的机密才这么做的,一定不能动摇。

  “小羽……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某德拉克不是玻璃心的心受到一些伤害。过去崇拜自己的人现在居然说自己卑鄙下流无耻,再怎么说也有点太伤人了。

  虽说塔露拉知道,封清羽现在气头上,以前都喜欢夸她漂亮知性,又帅又飒,心里还是难受。

  好久没听到如此恶评如潮的话语了,塔露拉很不习惯。

  “我不讨厌过去的你,我讨厌现在的你。如果你今天找我是想献身,那你找错人了,我真不该浪费这一个小时时间陪你喝茶。最后,如果你要伤害这间孤儿院的孩子,我会和你拼命,我会努力走到你面前,杀了你。”

  封清羽对塔露拉毫无留恋,放下手里的空茶杯,起身想走。

  有一阵滚烫的液体从鼻腔涌出,深红色的。

  “血?”

  越来越多鼻血涌出,滴在衣服和地上。

  她第一反应是上火,打算回去泡罗汉果喝。可是不对啊,她最近没有吃上火的东西。

  不只是鼻孔流血,嘴巴也在吐血。

  大祸了。

  “小羽,你怎么了?”

  塔露拉一个箭步冲到她旁边,用手帕帮忙擦血。吐血之后,封清羽开始耳鸣,心悸,浑身疼痛,感觉自己快要挂掉了。

  是技能用多了吗?也许吧。

  要是被罗德岛的大家知道,免不了一顿担忧。

  “没……没什么……扶我起来。我要回罗德岛……不对,先送我去医院。不,不能去医院……去诊所,黑市诊所……”

  让整合运动的首领送自己回罗德岛?这想法简直疯狂。

  “小羽?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

  封清羽看不清,也听不见,连句完整的话也回答不了。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只能感觉到塔露拉在呼唤自己的名字,语气万分焦急。

  随后,塔露拉将她背起,离开了阅览室。她冲到下雨的街道上,寻找能使用的载具。

  冰冷的雨拍打在脸上,身上,塔露拉的身体变得更冷。

  “小羽,你挺住,我马上带你去找医生,我给你找龙门最好的黑市医生,或者医院里的医生。要是她不给你治病,我就用剑指着她的脑袋!所以你一定,一定要挺住!”

  她绝对无法忍受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

  塔露拉找到一辆车,把封清羽放上去,立刻发狂似的脚踩油门,朝着医院的方向狂奔。

一百零九 无声的抗争

  史尔特尔赶到孤儿院的时候扑了空。封清羽人不在,地上有被雨水冲淡的血迹。

  询问孤儿院里的孩子和老师,她获得一些细碎的线索。

  封清羽和一个叫塔露拉的银发龙女走进阅览室,在里面呆了有一个小时,离开的时候,封清羽不停吐血,塔露拉面色焦急,背着人在雨中狂奔。

  史尔特尔检查过阅览室,里面没有打斗痕迹,除了茶几附近有些未干涸的血渍,就只有被不小心踢歪的茶几,翻倒的茶杯,茶壶里还有半壶没喝完,已经凉透的茶水。

  现场没留下别的有效线索,孤儿院的老师和孩子嘴里肯定问不出别的,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两人从哪来往哪去。

  “……”

  继续呆在这儿没有意义,浪费时间,史尔特尔打算在周围找找。

  她知道概率不大,这场大雨把所有的痕迹都冲刷掉了,现在龙门到处乱成一团,也许没人注意到她们去了哪。

  难不成封清羽后悔加入罗德岛,转投整合运动,要为她的旧友效力?

  史尔特尔差点笑出声来。这么荒谬的想法,可能性是最小的。把时间轴往前移动到她刚认识封清羽的那天,她可能会这么想,现在绝对不会。

  “我应该相信黑羽。”

  两人并肩作战过一段时间,黑羽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这么长时间以来,罗德岛的战略部署也没有泄露的情况。

  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保持现在的判断力。

  看着地上的血发了一会儿呆,外面的雨终于停了。中午时分,阴沉的龙门上空才出太阳,太阳光撕裂天边的乌云,驱散阴冷潮湿的空气,带来些许暖意。

  劫后余生的龙门街道,弥漫着颓败的气息。被蹂躏过的街道,房屋,商店和其他设置,到处都一片狼藉,等待幸存下来的人去收拾和整理。

  史尔特尔在残垣断壁,碎石瓦砾之间行走,不由得心生感慨。

  龙门这么大,要找个失踪的人谈何容易。万一塔露拉把人带出龙门藏到别的地方去,她根本没可能找得到。

  “还是先跟罗德岛汇报一下。”

  史尔特尔立即联络罗德岛人事专员,报告干员黑羽失踪的情况。

  “了解,在获得许可之后,罗德岛会动用情报网和人力搜寻黑羽干员的下落,现在我去请示博士她们,请稍等。”

  罗德岛暂时结束了通讯,史尔特尔却并未停下寻找室友的脚步。对她来说封清羽不只是室友,地位比室友和还重要得多。

  对塔露拉,她已经是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请她吃莱万汀黄昏套餐。等再遇到塔露拉,她一定会这么做。

  史尔特尔踏着积水的街道,继续搜索。

  ……

  塔露拉找了龙门的好几家黑市诊所,诊所的医生为活命都跑路了,或者已经被整合运动砸了店,没办法开下去才跑路。

  她不懂医术,没办法给封清羽治疗。

  医院的情况还不清楚,八成也不会好得到哪里去。把身为感染者的封清羽往那种地方送,狠毒的医生很有可能注射致死药物,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给杀掉。

  要怎么办呢?把她带回整合运动的医生那里,让医生帮忙救治?

  那必不可能,整合运动的医生们不会救她,说不定会杀了她。整合运动的人恨透了罗德岛和龙门,他们不会帮助敌对势力。

  “为什么我不把她送回罗德岛呢?”

  塔露拉一拍脑袋,意识到自己有些石乐志了。

  罗德岛是一家制药公司,医疗技术很先进,还能给感染者进行专项治疗,是这方面的专家,自己为什么没想到呢?

  “可是,罗德岛的人见到我肯定会义愤填膺的吧?这样对小羽的名誉有很不好的影响。”

  也许人没送到罗德岛的甲板上,封清羽就会被当成勾结整合运动的内鬼。塔露拉又陷入纠结,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封清羽的手机在她的口袋里发出震动,“嗡嗡嗡”的声音听着很烦,塔露拉拿出来想关机,看到来电显示是“陈sir”,思虑再三,还是替她接了电话。

  如果是晖洁的话,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她相信自己的妹妹。

  “喂,封清羽,你玩乜嘢失踪啊?罗德岛打电话来近卫局问我,连同星熊和叉烧猫都一齐担心你,你还知道接电话。你在哪,给我吱一声。”

  塔露拉深吸一口气,拿起开免提的手机,把免提关掉,把听筒对准耳朵。

  “晖洁,是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消失,回答塔露拉的是片刻的沉默。随后,陈的声音变得警觉。

  “你是谁?”

  陈暂时没听出塔露拉的声音,毕竟那么多年过去,她的声音早就变成熟了。

  “我是小塔。”

  听到电话那头报上名号,陈差点手机都拿不稳。

  小塔?认识她的还有第二个小塔吗?塔露拉为什么拿封清羽的手机和自己通话?

  陈的脑袋一阵眩晕,脑中闪过好几种可怕的想法。

  塔露拉杀了封清羽,塔露拉即将杀死封清羽,塔露拉抓了封清羽威胁她背叛近卫局,等等。

  以上任意一种,都会让陈很难办。

  “我在太恒道88号,妈妈的房间里等你。小羽现在很虚弱,她需要治疗,你必须立刻带信得过的医生来,就这样。”

  塔露拉没和陈打很久电话,只需要把准确的信息告诉她,让她带人赶过来。

  只要陈一到,封清羽就会立刻得救,她也能安心离去。最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黑蛇强占身体的时间越来越长。

  最近黑蛇指挥作战废了不少力气,她的人格才得以占据一些时间,让她去做一些想做的事情。

  若是行为太出格,黑蛇肯定会操纵她的身体大杀四方,这也是塔露拉不肯直接去近卫局面见陈的原因。

  近卫局的人挡不住【日冕】,【烈焚灼息】和【不息恶火】,他们会连同整座大楼一起烧成灰烬。为了那些无辜者的安全,塔露拉不能去,也不敢去。

  她不知道陈会不会来,她凭着自己对陈的了解,赌她会来。

  “还剩下两个小时,时间还够。”

  塔露拉望向落地钟,随后瘫在沙发上,静静等待。

一百一十 姐妹相见

  时间在静默中缓慢流逝,塔露拉挨着沙发背,快要睡着的时候,母亲房间门前的石板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厚重的靴底叩击石板,发出“哒哒哒哒”的声音,清脆却杂乱。塔露拉背对着门口,等待脚步声靠近一些,才想起要睁开眼睛,起身去迎接来人。

  陈依旧绷着她的脸,深蓝色的头发随着小跑的动作被风扬起,脸上有细密的汗珠,嘴唇紧抿,眉间有化不开的忧愁。

  那双时常能窥见软弱,逃避的红瞳,已经彻底被坚毅取代。

  很好,塔露拉心想。

  当年怯懦软弱的女孩,总喜欢躲在她身后,向她寻求保护,现在也终于能独当一面,不再需要别人也能保护自己。

  妹妹的成长令她这个姐姐很开心,却也感到淡淡的失落。妹妹成长意味着不需要姐姐的呵护,姐姐的存在也就失去意义了。

  想到自己要从陈的人生彻底淡去,塔露拉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对着久未谋面的陈挤出一丝微笑,尽管她现在不喜欢笑。

  “晖洁,好久不见。”

  “……”

  面对塔露拉熟悉又陌生的脸,陈一时无法言语。

  姐姐已不是当年的模样,姐妹俩都在岁月流逝中变得成熟,脸颊上的稚嫩早就被时间吞噬,并打磨成现在的样子。

  陈清楚记得她俩在这间屋子周围玩耍的情景,那时候妈妈还在,只不过时常满面愁容,笑颜不展。

  那段日子还算快乐,只不过太短暂。

  她暂时没做好面对塔露拉的心理准备,一开口便是公事公办的口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来这儿办案。

  “客套的话先不用说,封清羽在哪?发生了什么?”

  陈的态度像盘问案发现场群众,公事公办的阿sir。塔露拉知道她的职业,日常生活会带上职业习惯,只得苦笑。

  “她在里面。事情的过程也没有很复杂,我和她在龙门中城区的孤儿院偶遇,接着我俩喝茶聊天,随后,她和我发生争执,起身准备离去,却突然流鼻血和吐血,情况严重。我纠结要把她送去哪里医治的时候,你的电话来了。”

  塔露拉按照陈喜欢的方式把事情的脉络梳理整齐,一一道来,陈默默听完,越过塔露拉走进屋内。

  这间房承载了童年较为美好的回忆,她和塔露拉的妈妈曾经住在这里,只不过妈妈很少笑,几乎看不到她脸上有笑容。

  陈以为自己是感染者的事情让妈妈感到羞耻,那些大人,包括父亲,都把她当成陈家的耻辱和污点。

  陈问及此事,妈妈总是不厌其烦地回答她“孩子,你没有错,一切都和你无关,有些事情一出生便注定了的,我们没办法选择,就如同我没办法选择当个普通人”。

  多年以后陈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如果妈妈是个普通人,也就不用像礼物辗转于贵族之间,达成她兄长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