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星少将
玄十三拿着完整的情报，对玄十七道：“消息完全属实？”
“怎么说呢……”玄十七眉头微皱：“这莫衣是个大喇叭，请她吃点好的，她自己什么都说了。”
“在牧云城外，她说是她自己打赢的神游境高手。”
“荒谬。”玄十三冷笑了一声：“这应该是吹的，这莫衣虽然在资料上显示，逍遥境中难有敌手，且能和神游过招。要是说击败神游境，还是在他们的主场，这不可能。”
“所以，这莫衣应该是三个围攻那个神游中的一个。”
“嗯……”玄十七对于玄十三的分析，十分认可。
“呼，这莫衣就是沈衣，也是三人中的一个，消息和草原那边确认过了，我们只要等待时机，把这莫衣宰了就好。”玄十三低下了头，看着眼前的消息：“至于那个沈浪。”
“无论怎么看，沈浪就是哲别。”玄十七道：“他的功法和相貌都对的上，这人登记的信息是北平校尉，长史，怎么就成了草原英雄了？”
“草原那边同意加钱购买这个所谓哲别的更多资料吗？”玄十三道。
“他们不加钱，说把哲别带回去就好。”玄十七道。
这件事目前是赵玄负责的，他压根就没当回事。
毕竟，草原英雄什么的，不还是个神海境？有什么值得挖的？
在那赵玄看来，重要任务是哄好狼主，少付出点代价让狼主消气。
现在赵玄已经断定莫衣是潜入牧云城中，偷走赵怀北人头的真凶了，毕竟提交莫衣的情报和那边对的时候，那边有一些镇北王府的修士，还真认识莫衣。
沈浪那时候一个跃凡境不受重视，认识的不多，可莫衣是逍遥境的炼器师，她不是闲得住的性格，总在外面晃荡，认识她的人很多。
这赵玄一看，镇北王府出身，逍遥境，赵怀北人头，这莫衣不是主谋也是主谋之一了。
那，让狼主消气，只要宰了莫衣，救回哲别，就好了。
这不怪赵玄不重视沈浪，拿小人物不当回事是无数大人物的通病。
像灌篮高手中，只有一个教练认真对待过樱木花道。
“既然不加钱，那就不把消息给他们，把沈浪带回去就行了。”玄十三道。
“好……”
…………
晚上，苏牧和沈浪吃完饭后，被叫到了囚龙湖外。
“师祖，师父。”苏牧恭敬的对东方宇和他身边的紫衣中年行礼。
“嗯。”紫衣中年见到苏牧，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知深夜唤弟子前来，所谓何事？”苏牧好奇的道。
“明天晚上，我等要攻破万花宫，击杀古月轩。”紫衣中年淡然道。
“哦……”
苏牧点了点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师父，我，我没听清。”苏牧看着两人认真的神色，冷汗刷的一下下来了。
“没听清就听清楚些。”紫衣中年道：“明天晚上，你控制住罗小雨，其他的，交给我们就好。”
苏牧的心一下子乱了。
他有些莫名的看着两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师父，我对门派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以此来试探我……”
“这不是试探。”紫衣中年漠然道：“古月轩，无论是修为还是资历，乃至曾经的人脉，都不如你师祖。”
“他坐这个掌门之位，你觉得能服众吗？”
苏牧张了张嘴。
能不能服众？
古月轩当掌门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我拜师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掌门了啊！
“师父，师祖，还望三思啊……”苏牧焦急的往前挪动了两步：“若是万花谷内乱，引得万仙盟插手……”
“这是我万花谷内部的事，谁也没资格插手。”东方宇开口了。
“可是，可是……”
“你不要担心没有胜算，我等已经做了万全准备。”紫衣中年负手而立：“你还年轻，不知道当年的事情。”
“古月轩当掌门，那是有半数人都不服，是前掌门强行压下了反对的声音，古月轩这才成了掌门。”
“现在古月轩受伤，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至于具体细节，就不能告诉你了。”
“我……”苏牧张了张嘴。
“苏牧，你入门之后，我待你如何？”紫衣中年道。
“师父待我，恩重如山……”苏牧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虽然大派中等级森严，可还是存在不少正经的师徒关系的。
苏牧的父亲早已仙逝，那紫衣中年就和他父亲差不多了。
在苏牧入门的时候，是紫衣中年选中了他，亲自给他挑选的秘籍，日夜教导，一直教导他到周天境。
其他的同门师兄弟，都没这待遇。
苏牧要娶罗小雨的时候，负债累累，是紫衣中年自掏腰包给苏牧置办的婚礼，送的彩礼。
当时不少人反对一个逍遥境嫁给周天境，也是紫衣中年四处走动，当时还请出了东方宇，这才敲定两人的婚事。
苏牧和沈浪说的轻松，可娶一个比自己强的媳妇到底多难，男人应该都深有体会。
可以说，紫衣中年对苏牧，有再造之恩。
就不说恩情，光说这个时代的天地君亲师观念，都已经深入骨髓了。
一个是对门派的忠，一个是对师父的孝，一时间，苏牧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安心，你不用做太多事。”紫衣中年递给苏牧一本秘籍：“这是一本双修功法，只要你明天与罗小雨正常双修，剩下的，都不用你来管。”
第203章 忠孝难两全
苏牧离开囚龙湖后，整个人心事重重。
他万万没想到，平和了数百年的万花谷，竟然要出现变故。
更没想到，这个时代让他赶上了。
可悲的是，他一个周天境，竟然能在这么大的事上发挥作用。
周天境，影响一个神游境……这也就夫妻关系能做到了。
苏牧苦笑了一声。
一边是深爱的妻子，一边是恩重如山的师父，他陷入到了两难之中。
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这件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之前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万花谷更是和往常一样，连宾客都没拒绝过。
说是因为谷主受伤，那和沈兄有没有关系？
莫师姐回来，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件事？
苏牧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稍有不慎，就会将他吞噬。
“苏师兄，这么晚还没回家啊？”
“这就回去，这就回去。”苏牧像丢了魂儿一样，跟巡逻的弟子打着招呼。
“真羡慕苏师兄，有这么好的夫人。”
“见笑见笑……”苏牧拱了拱手。
别人羡慕他，他又何尝不羡慕别人？
他宁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
“夫君，夫君？”
就在这个时候，罗小雨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啊？夫人……”苏牧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家。
“夫君这是怎么了？”罗小雨穿着睡衣，疑惑的看着苏牧。
苏牧回来后，就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罗小雨叫他好几声都没听到。
“没，没什么……”苏牧露出了一丝勉强的笑。
“夫君……”罗小雨正色道：“有什么事还得瞒着我？你我成亲之时就向天地立誓，修行路上，有任何艰难险阻，都要一起闯荡。”
“呼……”苏牧有些头疼。
要是把一切全盘托出，那就对不起师父了。
反正，反正事情要到明天才开始……
他默默拿出了紫衣长老送他的秘籍，递给了罗小雨：“师父他……送了我一本双修功法。”
罗小雨闻言，俏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她轻轻打了苏牧一下，嘟囔道：“你师父又因为你修为的事情责骂你了吧？”
看苏牧的样子，罗小雨还以为苏牧挨训了。
她和苏牧也是老夫老妻的，就算床第间的事，也没什么好羞人的，她害羞是因为，苏牧的师父现在论辈分是她的师兄，被师兄关注这种事，总是有些不好意思。
只能说，这也是等级法则造成的一些不便。
罗小雨翻了下秘籍，发现这双修秘籍十分精湛，似乎跟合欢宗有一定的关系。
不过，少了几分邪气，多了几分正大光明的互补之术。
就是书中记载的姿势，有些羞人，怎么还男的和女的头朝向不一样，然后……
哎呀！
“咳咳……”罗小雨合上秘籍，转移了一下话题：“你师父待你是真好。”
“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踢翻了他的丹炉，他罚你炼丹，不炼好不能回去。”
“半夜三更，他怕你机械化的炼丹，只求质量不求领悟，让我偷偷去和你一起……”
“嗯……”苏牧也有些回过了魂：“是啊，师父待我，恩重如山……”
“那么多的弟子，就对我和六师妹最上心。”
“记得有一次门中多了一部适合我的功法，师父知道我贡献点不够，偷偷给我发了几个简单的任务，让我去做。”
“摘个草，就有五千贡献点。”
“因为这件事，师父都被执法长老责骂了，还罚他闭关半年炼丹。”
“还有还有，逍遥境需要一定的机缘，你这些年没突破到逍遥境，换个人早就把你放弃了，可他还是在帮你找突破的机会。”罗小雨点了点头：“这次去北境，你就有很大的契机突破，可惜遇到了战乱，不然的话，现在你也是个紫衣外门长老了。”
“嗯……”
罗小雨越这么说，苏牧越是纠结。
要说他对门派的忠诚度，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打个比方，不说这个情义极重的时代，光说现代，要是家人犯了法，还是对自己极好的那种家人，不是整天压力责骂那种，还真能举报上去不成？
家国家国，都是先想家，后想国。
自己真出了事，是冤枉的那种，家会帮你，而国可能会派来个女神探顺手定了你的罪，或者因为吃饺子不蘸酱油把你丢监狱去。
要是多两个无良的自媒体，网友还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你。
而家人，就算不信你，起码会帮你，不会把你送进去。
这些弟子和门派的关系，就像是正常人和国家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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