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梦实
“那你愿意让我一直这样将你调戏下去吗?”土方用略有点霸道的姿态、动作,单手将阿枣用力拥入怀中。
“……”不出声的阿枣,轻轻地啄了下脑袋。
土方拥着阿枣,和阿枣说了好一会儿情话后,忽地像是不经意的一样,对阿枣说:
“阿枣,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我们试卫馆最近新招来了2名食客,分别是在此前的‘蕃书调所之变’中大放异彩的永仓新八和原田左之助。”
“阿枣,我希望你之后能尽量不动声色帮我向所有光顾你这座居酒屋的客人们宣传下此事。”
……
约莫5分钟之后,土方高视阔步地出了阿枣的居酒屋。
刚一离开,土方便一边闻着自己的衣服,确认自己的身上没有沾到女人的香味,一边大踏步地朝日本堤进发。
日本堤——听到这个地名,大半的江户男儿相比都会露出会心笑容。
因为这个地方,坐落着江户最大的、同时也是日本第一的红灯区:吉原。
因为阶级固化极其严重、阶级间基本没有流动性的缘故,江户时代的日本社会一直都相当压抑。
为了给社会放压,避免精力过剩的武士们整出啥幺蛾子,江户幕府刚一建立,便明令规定了允许妓院的存在,吉原这座江户最大的红灯区便由此诞生。
在江户时代,人们都习惯将妓院称为“游女屋”,把妓女称为“游女”。
吉原内游女屋林立,在最鼎盛时期,江户号称有“三千游女”,但实际上吉原内游女的数量一直超过三千之数。
土方像回自己老家一样,轻车熟路地走进吉原,笔直地窜入某间游女屋内……
片刻后,土方盘膝坐在了该游女屋的某座房间内。
哗——一名年纪至多只有20岁,涂抹浓妆,盛装打扮的游女拉开房门。
“土方先生!”
这名游女在推开房门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边大喊着土方的名字,一边飞扑进土方的怀里。
“我好想你啊……”
“胧月,我也好想你啊。”土方微笑着抬起手,用温柔的动作整理从胧月的鬓角处滑落的发丝。
……
“这个是我昨日到神奈川那边踏青时,偶然落到我肩头的一朵樱花。”
……
“虽然我现在还因正事繁多而难以挤出时间来和你一起去赏樱。但我向你保证:在今年的樱花落尽之前,我一定会带你去看那一片片艳丽的樱花海!””
……
“这朵和我很有缘的樱花,就当作是预热一下吧。”
……
“之后,我带你去看一千朵、一万朵更多更美丽的樱花!”
……
“胧月,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我们试卫馆最近新招来了2名食客,分别是在此前的‘蕃书调所之变’中大放异彩的永仓新八和原田左之助。”
……
在吉原待了差不多1个时辰的时间后,土方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快步出了吉原,不作任何歇息、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地方。
土方所赶赴的新地方,是旗本武士们的聚居区。
走到某户旗本武士的屋邸旁后,土方扫视了圈四周,确认周围没有任何外人后,他敏捷且熟练地翻过这户武士的屋邸围墙……
片刻后,这户武士的幺女的卧房内,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
在临近天亮之时,土方顺利地送完了他从那棵樱花树上随手折下的9朵樱花。
……
……
永仓和原田这俩人都没啥行李,所以在答应近藤会以食客的身份加入试卫馆后,他们两个便连夜带着他们那拿一块风吕敷就能拿齐的行李,正式入住试卫馆。
在永仓和原田寄住进试卫馆后,人丁又变得兴旺了些的试卫馆,顿时变热闹了不少。
除了仍纠结于“不想花钱来养两个不一定能帮助到他们剑馆发展的人”这一问题的阿笔之外,试卫馆的其余人都对永仓和原田的加入持欢迎的态度。
青登自是乐见永仓跟原田住进试卫馆。
毕竟和他们两个同吃同住后,青登就不必再担心这俩人会在上班的时候迟到了。
继斋藤之后,又多出了2个会陪青登在北番所与试卫馆这两地往返上下班的人。
翌日清早,青登领着他这壮大了不少的“出勤队伍”,威风凛凛地赶赴北番所。
今日又是非常安定、平和的一天。
没出啥大事,也没有出啥麻烦的公务。
在这一片平静之中,静静流淌的时间让天空的朝霞缓缓变为了夕阳。
金黄色的晚霞之光将地面染上了一层日没的色彩之时,青登和没有选择入住试卫馆的藤堂道了声“明日见”,然后领着斋藤、永仓、原田三人,准备踏上回试卫馆的路。
刚出了北番所的大门,扑面打过来的略有些闷热的暮光便照得青登忍不住沉下眼皮,用细长的睫毛来过滤稍有些刺眼的光线。
待几息过去,眼睛稍微习惯了这光线后,青登才将眼皮抬起。
“嗯?”视野刚随着眼皮的睁开而恢复应有的视力范围,青登便在北番所的大门外见着了一道熟悉的倩影。
看着这道熟悉倩影,青登忍不住地神情微怔,并发出讶异的“嗯”声。
这道对青登而言相当熟悉的倩影,正是木下舞。
一如既往地身穿大红色和服、脚蹬红纽平底木屐的木下舞,坐在北番所大门外的一处石阶上。
从木下舞目前的行径上看来,不难瞧出木下舞她现在应该很无聊。
因天气的转热,她的白嫩双脚上并没有套着布袜。
只见她用她右脚的拇趾和二趾夹住脚下木屐的红纽,将木屐提起、摇晃……
她就这么耷拉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看着在她脚趾的拨弄下,于半空中不断摇晃的木屐。
这个时候,她眼角的余光忽地瞥见了从北番所内出来的青登。
随后,便见她一脸雀跃地从石阶上跳起,趿紧木屐,快步迎向青登:“橘君!”
木下舞微笑着,用颇有元气的音调向青登问着好。
但在视线转到站于青登身后的斋藤、永仓、藤堂仨人身上后,她重归怕生、易羞的本性。涨红着脸,用细若蚊吟的声音跟斋藤三人说“你们好”。
“木下小姐,你好呀。”青登微笑着对木下舞展开热情的回应。
青登他们现在仍正站在北番所大门外。
站在这个地方聊天,容易妨碍到他人在北番所的进出,于是青登也是开门见山,直接朝木下舞疑惑问道:
“木下小姐,你怎么会在这?”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哦。”
听到青登的声音后,木下舞迅疾地从“怕生”的状态中切出来,微笑着将十指交叉的双手叠在身前。
“橘君,桐生先生有事要找你,他希望你现在能赶紧独自一人去一趟千事屋。”
“桐生老板吗?”青登的眉头用力一挑。
“嗯。”木下舞用力地点了点小脑袋。
——要我现在赶紧独自一人去一趟千事屋?
青登不解地蹙起了眉头。
“木下小姐,桐生老板有跟你说是什么事吗?”
“他没说。”
“……我知道了。”青登神色严肃地颔首,“我现在就去。”
既然是让他现在就去一趟千事屋……那想必不会是啥普通的小事吧——抱定这样想法的青登转过视线,让身后的斋藤、永仓、原田先走一步。
永仓这个耿直的铁憨憨和原田这个没脑子的傻憨憨,不假思索地点头表示“知道了”。
倒是人狠话不多的靠谱男儿斋藤反问了句“不需要我的陪同护卫吗?”
因为桐生先生有明确表示说是要青登独自一人去千事屋,所以青登婉拒了斋藤的护卫提议,让斋藤直接同永仓、原田他们回剑馆,无需顾虑他。
既然雇主都这么要求了,那么斋藤也只能相从。
目送着斋藤三人离开后,青登对木下舞正色道:“木下小姐,我们走吧。”
现在正值“下班高峰期”,街上的人流量显著增多。
并肩同行的青登和木下舞一面小心地躲闪着那些密集的人群和人流,一面朝千事屋所在的方向进发。
趿拉着脚下的红纽木屐、亦步亦趋地紧随在青登左右的木下舞,不断地扬起视线,偷偷打量身旁的青登。
就这么偷看了青登了十几眼后,木下舞才终于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深吸口气,出声道:
“橘君。”
青登:“嗯?”
“我已经听说了哦。”木下舞昂起小脑袋,对青登笑盈盈道,“前天的剑术大赛,你取得优胜了!恭喜你!”
“啊,谢谢。”青登连忙谦虚地笑了笑。
“橘君,你好棒呀,我有听说过此次的大赛有很多高手参加的,你在这种高手云集的大赛上竟然还能够夺魁。”话说到这,木下舞好看的眉宇间掠起一抹憾色,“好可惜啊……要是我也能看到此次的大赛就好了……”
青登挑了下眉:“嗯?桐生老板他不允许你来看比赛吗?”
“是啊。”木下舞的红唇微微嘟起,脸蛋上浮起肉眼可见的不满之色,“桐生先生他在前天和大前天都恰好有事外出,需要我留下来看店看家,所以不准我的假……”
“这样啊……”青登无奈一笑,“那的确是很可惜呢……”
木下舞红唇微张,发出一道无奈的叹息后,笑脸重归其脸蛋:
“算了,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说这个了。”
“你在此次的大赛上,有没有碰到什么很难缠的对手啊?”木下舞就着“剑术大赛”这个话题,对青登展开进一步的追问。
“嗯……决赛的对手倒是有给我带来一些麻烦。”
对于木下舞所问的种种问题,青登采取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态度。
青登和木下舞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剑术大赛”上这个话题上闲聊了好一会后,不知不觉间,二人拐入了一条人很少、氛围偏冷清的街道。
木下舞转动视线,扫视了圈四周那稀少的人流后,忽地顿住了脚步。
对木下舞的突然止步始料未及的青登,依着惯性朝前走出两步后,连忙也跟着止住脚步,“木下小姐,怎么了?为何突然停下?”
“……橘君,抱歉。”木下舞朝青登展露出掺着歉意的笑脸,“我其实是骗你的……桐生先生并没有要找你。”
“嗯?”青登忍不住一愣。
木下舞适时地立刻递上了用无奈口吻诉出的解释:
“我是为了支开斋藤君他们,才对你撒了这么个谎。”
“不设法支开他们的话,根本就没办法和你谈正事。”
说罢,木下舞向前连踏二步,走到了青登的跟前,接着踮起细嫩精致的足趾,让自己的红唇尽可能地贴近青登的耳畔后,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清的话音悄声说:
“橘君,你今晚有空吗?”
“我又找到了一个需要狐小僧来帮忙的目标。”
听到木下舞言简意赅的这一句话……准确点说,是听到木下舞所提的“狐小僧”这个字眼后,青登的神情微微一凝。
他垂下脑袋和视线,朝即使踮起了足尖也仍旧矮他一大截的木下舞投去严肃、认真的视线。
“……木下小姐。”青登压低声线,如同刚才的木下舞一样,使用着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清的音量,“你这是又找到了什么目标?”
“嗯……”木下舞用警戒的眼神看了看仍有三三两两的路人从旁经过的周围,“这里不方便多讲。”
“橘君你今夜有时间吗?若是有时间的话,我想等到今晚再跟你细讲。”
青登沉吟了二息都不到的时间后,便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暮八时(凌晨2点)之后我有时间,可以暮八时之后再见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