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院前张氏
晴人为什么会这样问，理由再太明显不过了。
“我从来没有背叛过大哥！”
面对晴人的质疑，犬饲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房子？”
晴人没有纠结犬饲忠诚与否，而是继续开启了下一个话题：他嘱咐犬饲打理好的房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不这样做的话，大哥屋内的那件宝贝......”
犬饲看了眼仍被青烟环绕的佛堂。
“觊觎它的人太多了，我没有把握保住，所以只能......带领剩下的兄弟向那家伙投降。”
“......”
犬饲的回答让晴人有些意外。
“你辛苦了。”
“能等到大哥回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
从离开的那天起，他就已经放下了帮派琐事。
相较于热闹非凡的瀞灵庭，远在尸魂界一隅的东六十六区流魂街，这里发生的动静，对于现在的晴人来说，就跟小孩子过家家般幼稚而无趣。
面对犬饲言语中的期待，晴人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应。
————
上卷 : 023，你起了
犬饲眼中的失望一闪即逝。
但也只是这样了......他很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在晴人面前表现出异样的情绪。
作为被晴人从敌对帮派手中救下的孤儿，他曾立下誓言，将自己的所有全都奉献给眼前的大哥。
然而。
时间的磨损非常强大——平淡的日子衣食无忧，在村中甚至算得上赋予富裕，但是对于他这样习惯了刺激的家伙来说，无疑是个痛苦煎熬的选择。
“不用丧着个脸。”
晴人主动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我确实不打算再去管帮派的那些小打小闹了，但是完全不顾我的面子，就敢对过去的朋友们挥下屠刀......不管怎么说，这个仇还是要记下的。”
“说说吧。”
晴人示意犬饲找个地方坐下。
“帮派内部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只是外部压力......以你们拼命的本事，那老东西未必敢踏足我们的地盘。”
既然是双雄，那么肯定还有个能跟晴人并驾齐驱的对手——相较于晴人一手建立和收拢来的这个年轻帮派，在晴人印象里，那个老家伙和他手下人都小心谨慎的很呢。
“大哥......”
“长话短说。”
看犬饲一副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模样，晴人赶紧打断了他。
“......”
“村里的水井附近出现了虚。”
不再犹豫的犬饲直接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讲下去。”
晴人点头示意道。
“夜晚的时候，那只虚会专门守在水井旁边，我们的人只能白天去打水......”
“这样的话，好歹能有三成的存活率。”
对于东六十六区这样的偏远流魂街，虚的的出现并不是十分罕见，但是听犬饲的意思，这只虚显然不是那种常见的、四处游荡狩猎的类型：它拥有相当高的智商。
要知道。
不同于现世刚刚从人类变过去的虚，尸魂界出现的虚，大都是从虚圈无意中卷入自然形成的黑腔来到这里——基于生存和服从的漫长时间，让他们的智力早就退化的如同野兽一般。
“有死神来了？”
“不，我们及时将虚的消息报告了上去，也确实有死神来到了这里，但是......”
“它还在那里。”
犬饲脸色难看的说道。
“这就是如今村里人越来越少的原因？”
这么长时间了，虚竟然还在流魂街？
按理说，无论负责此事的死神成功斩杀了虚，又或是被虚干掉，在护庭十三队处都会有相对应的记录——如果是后者的话，肯定还会派更厉害的死神前来剿灭才对。
“......是的。”
犬饲给出的肯定回答，让晴人稍稍皱起了眉头：这件事情明显不合常理。
帮派起源于这个无名的村子，水井又是整个村子得以存续的关键，如果水井被绝对不可能战胜的虚占据，村子自然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同时也等于是帮派被人刨了根。
——衰败是迟早的事情。
但是！
晴人离开的时候，帮派的控制区域已经相当广袤了，拥有的水井更是可远不止村中这一口，怎么可能短短五年时间，就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还有别的原因吧？”
“如果只是水井被虚占据，你们完全可以举村迁徙到其它有水井的区域。”
“我可不记得帮派里的年轻人，什么时候变成了不知变通的老顽固，”晴人讲出了自己的疑惑，“而且我回来的时候，房子都已经旧成这个样子了......千万别跟我说，帮派里大部分人，都选择坚守我发家的这一亩三分地。”
“......那倒不是。”
帮派内部对于晴人的崇拜，早就随着他的离开逐年减弱；不过就算这样，也依旧有一小批人，认为就算拼上性命也要把虚干掉，将他们的“根”夺回来——
这些人大都是被晴人从这个村子带出来的。
犬饲笑中的苦意比刚才更甚了几分：
“问题出在那个来剿灭虚的死神身上。”
“他没被虚干掉？”
这个情况就有些令人惊讶了。
晴人本以为是这地方的护庭十三队应付了事——毕竟名义上是用来“护庭”的武装力量，跑来距离瀞灵庭这么远的地方执行任务，本身就超出了建立之初定下的职责。
“他只是来了村子，并在入夜之后让所有村民暂时离开......我们甚至不清楚，他究竟有没有跟虚进行战斗。”
“然后呢？”
晴人追问道。
“然后......”
“我们再见到这名死神的时候，他的身份已经是......那边的总大将了。”
“......我知道了。”
死神参与当地的帮派斗争？
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有利可图的。
护庭十三队对这种事情，大部分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跑来犄角旮旯的流魂街执行任务，本就是个谁都不愿意干的苦差事，要是再没点油水那就更难做了。
“死神的事情之后再说。”
“虚......”
“今晚带我去水井那里看看吧。”
犬饲很熟悉晴人说话的风格，刚才这句话就已经是逐客令了。
“晴人大哥？”
然而。
犬饲不是很能理解晴人话里的意思：晴人大哥还是真央灵术院的学生，那么本事肯定是比不上正式死神的，就算想要重新涉足帮派的事情，也对付不了对面的总大将。
既然如此。
他确实没必要重新卷进帮派的事情中来——这也是犬饲刚开始没有明说真相的理由。
但是虚......
虽然从明面上来说，虚是跟死神一个层次的存在，但在犬饲的印象中，想要杀死虚，可是需要很多死神联手才能做到。
现在，晴人大哥竟然要他在晚上，一同前往虚活动的水井......
“放心吧。”
晴人打消了犬饲心中的恐惧。
“我在真央灵术院学习的时候，早就见过活着的虚了，到时候就算打不过那东西，带你逃掉还是可以的。”
“无论如何。”
“我们总得确认下，那头虚晚上的时候还在不在......不是么？”
“......”
“晴人大哥，都听你的！”
————
太阳变红了。
随着最后几缕阳光被黑暗吞噬，尸魂界的夜晚再次降临——不同于吉原区的灯火通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才是六十六区这类偏远地区的真实写照。
“铛。”
露出的鞘外的最后一节刀刃被重新收回，晴人将浅打平放在双膝之上，结束了今天的刀禅。
晴人刚回到家的时候，清晨才刚刚过去没多久，这个时候的天色却都已经黑白倒转。
“斩华轮。”
“通过不断重复向斩魄刀中注入-释放灵压的过程，就像修仙小说里的周天运转一样，确实能够强化灵魂与斩魄刀的沟通，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受。”
伊势老爷子开发的秘传很有独到之处。
与其说是让他领悟一招高级鬼道，不如说是一种特殊的、关于斩魄刀解放的修行方式。
晴人也不确定，其中有没有自己鬼道天赋过于优秀的原因在发挥作用，但他在修行斩华轮的过程中，确实发现了，要是这招秘传能够推广出去，说不定护庭十三队的上位席官入选标准，得比现在高出好几个台阶。
不过，这样的想法只冒出一丁点就被晴人掐灭了。
倒不是说他吝啬或者怎么样，单纯是因为斩华轮的要求......晴人这时候也想起来了，能够释放七十八号破道的死神，貌似并不需要担心斩魄刀解放的问题。
毕竟......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七十五号往上的高级破道，修行难度可是比始解只高不低。
“不仅如此。”
“天褥丸对灵压的消耗还在继续，但是除了最开始服用时的明显降低外，我的灵压增幅速度......”
晴人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疑惑。
“不仅没有变慢，甚至比之前的自己还要快上三分。”
不得不说，晴人这枚天褥丸吃的......各种方面都跟白哉描述的情况差距甚大。
“身体素质提升带来的正面影响，盖过了药物本身的副作用？”
“......”
“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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