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鱼皮
因为蕾贝卡是在恶魔的烟斗里发疯,所以洛克错过了一场好戏。
他躺在床上,正准备安稳地入睡,突然发现了一只鸽子飞到了他的窗台上。
异调局的鸽子?
是弄死自己分身的雷妮丝局长。
她不会是想要自己亲自过去,再弄死一次吧?
洛克忐忑地走到窗户边,试探地问道,
“局长找我?”
“雷妮丝大人提醒你不要忘记明天的专案组小队会议。”
洛克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其实就应该去和专案组的碰一次头,结果因为霍尔曼小镇的事耽误了。
“请告诉雷妮丝大人,我不会忘记的。”
洛克决定起来写一份报告,将霍尔曼小镇的事交代一下,顺便举报那个教堂的神父和霍尔曼小镇的镇长,让他们为那些死去的游客负责,并且,自己肯定也能得到相应的功勋。
鸽子扇了扇翅膀,飞走了。
洛克在确定它彻底离开之后,才开始写报告。
包括不入流的亡灵法师、被悬赏的通缉犯博格诱拐学生做祭品,以及生命教堂神父与霍尔曼小镇镇长勾结故意让霍尔曼的亡灵继续存活导致多人遇害的事都详细地写了下来,当然,菲妮·萨雷斯的事是不需要汇报的。
“终于写好了。”
洛克伸了个懒腰,将报告折叠整齐,放到枕头边,打算休假一结束就上交。
他躺回自己的小床,闭上眼,准备好好睡一觉。
耳边却突然响起了幽怨的声音。
“洛克·贝蒙,我们和解吧?”
‘先让对方掉以轻心,赢得信任,然后狠狠地背叛他!让他痛不欲生。’
蕾贝卡如此想道。
这是她痛定思痛的结果。
哦?原来是想做叛忍吗?
洛克看着精疲力尽的蕾贝卡,想来她在烟斗的世界是发够了疯。
“什么和解,我们的关系不是一直很好吗?你难道不是我最忠诚的仆人?”
洛克问道。
“当然,我就是你最忠诚的仆人。”
‘该死的洛克·贝蒙,故意装糊涂是吗?’
“只是伟大的主人,我该做点什么才能让您开心呢?”
蕾贝卡换了个口吻问道。
洛克看着她,“难道是因为生了二胎,所以想要取悦我吗?真的不用感谢我,如果你想要,我还可以让你怀上三胎,四胎,对了,你给孩子们取名字了吗?”
蕾贝卡听见洛克的话,瞬间血压飙升,脑袋已经开始冒黑烟。
情绪失控的她再次躲入了烟斗,并表示再也不会出来了。
“洛克!你给我等着,我再也不会听你使唤了!你失去了你最忠诚的伙伴!”
“呵呵。”
洛克冷笑了两声,耳边总算是安静了。
他可以放心睡觉了。
下半夜,科索尔克下起了小雨。
女王区。
雨丝如细针,无端地织出了一幅朦胧的画卷。
卡捷琳娜城堡耸立在雨幕之中,灰暗的石墙在雨线下显得更加阴沉。
雨滴在古老的瓦檐上,发出沉闷的滴答声,如同时间的沙漏,在寂静中缓缓流淌。
城堡的尖塔在雨中若隐若现,如同守卫在阴云之间的箭楼。
城堡边缘的科索尔河在雨中泛着幽光,偶尔有水鸟掠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这座修建了500年的古堡是在15年前被上任国王更名为卡捷琳娜城堡的,因为国王十分喜欢自己的长女卡捷琳娜,并认定了她就是下一任女王。
花园里,细雨轻抚着花朵,让原本多彩的花朵也沾染上了淡淡的水雾。花间的小径上,石板因雨而变得滑润,青苔在石缝间肆意生长,宛如岁月的痕迹。
古堡的深处,灯火通明。
窗户上挂着的薄纱窗帘,在雨水的映照下,更显得柔和与神秘。
女王陛下的大女仆莫拉·麦克米伦正提着一盏马灯,穿过长长的走廊,走进古堡深处,卡捷琳娜的卧室。
卧室华丽而复古,从地板到天花板都是白色大理石,这使得整个空间显得格外明亮而富有豪华感。
房间的正中央是一张巨大的翠绿色床,床顶上悬挂着一面绣有女王家族徽章的玛瑙色帷幔。
床边摆放着两个华丽的橱柜,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橱柜内放置着许多珠宝首饰和漂亮的长裙。
靠近床边的一侧是一个巨大而精致的墙面,墙上镶嵌着一面华丽的镜子,周围点缀着金色的镶框和珠宝。在镜子的侧面,摆放着一张精致的妆台,妆台上放着一套银色的化妆工具,漂亮的珠宝首饰和许多有用的罐瓶。
房间角落里,挂着女王陛下的画像。画里的女王戴着华丽的珠宝,身穿高贵的裙装,她的目光中透着一股自信和坚定。对面的墙上则悬挂着一张大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国内外的领土,正在提醒女王对土地的规划和占领。
整个房间中唯一的窗户是挂在床边的,窗帘是玫瑰红色的,从窗子向外望去,可以看到广阔的草原和闪烁的河流。
在窗台上,摆着几盆绿色植物,增添了一股生机和清新感。
卡捷琳娜就站在窗台旁,透过绿植,安静地看着这场雨。
朦胧的小雨逐渐变成了漂泊的大雨,她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直到女仆莫拉·麦克米伦进入房间。
“女王陛下,雷妮丝阁下想要找您单独汇报异调局最近的新发现。”
莫拉·麦克米伦说道。
“告诉她,写成文件给你就可以,我最近没有时间见她。”
卡捷琳娜说道。
“她说是关于知识教派的。”
莫拉·麦克米伦继续说道。
卡捷琳娜回头,看了一眼莫拉·麦克米伦,“知识教派?那群疯子又想做什么,让她明天来见我。”
“好的,遵从您的意志。”
莫拉·麦克米伦回答道。
随后,魔女茱莉·唐森德、布洛妮娅·彼得斯、夏露娜·伯格曼三位骑士也出现在了卡捷琳娜的卧室。
卡捷琳娜转身,莫拉·麦克米伦为她披上貂皮斗篷,她带着几人离开了卧室。
一行四人穿过城堡的长廊,沿着旋转扶梯一直着城堡最下方的隐秘楼层走去。
光线越来越暗,直到来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底深处。
莫拉·麦克米伦点燃了墙上的壁灯。
一排刻画着炼金符文的壁灯将地下世界照亮,仿若白昼。
这里原本是城堡的地牢,经过改造之后,变成了女王的秘密实验室。
实验室有无数个房间,关押着许多有贵族血统的少女,但科索尔克却鲜少有贵族少女失踪案上报,那是因为,已经有人替代了她们的位置,代替她们生活。
而代替她们生活的,都是卡捷琳娜培养的孤儿们。
只需要将她们的容貌改变,就可以让她们过上贵女的生活。
而为什么会选择贵族少女作为实验体,完全是因为她们的血统与自己更接近,这样在她吞噬魔女之心的时候,排斥性就会极大地降低。
“卡捷琳娜·图门,你不得好死!”
“卡捷琳娜,求求您了,放了我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卡捷琳娜·图门,我诅咒你!诅咒你永远都不会得偿所愿。”
就在卡捷琳娜经过牢房时,蓬头垢面的贵族少女们或是发出恶毒的谩骂和诅咒,或是跪地求饶,但她完全不为所动,直到突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姐姐,放过我吧,我是你唯一的妹妹。”
穿着华丽礼服,容貌上与卡捷琳娜有五六分相似,银色长发的弗丽达公主哀求地看着卡捷琳娜。
她自认为已经足够小心,却还是被卡捷琳娜发现了。
“弗丽达,如果你不和旧贵族勾结,妄图利用失控魔女刺杀我,我也绝对不会对你出手,毕竟,你是莪唯一的妹妹。”
卡捷琳娜失望地看着弗丽达。
“姐姐,你已经彻底疯了,你抓走这么多贵族,制造大批魔女,难道是想要整个图门陷入万劫不复吗?”
“万劫不复?你是不是弄错了,将魔女的力量掌控在手里,成为国家的武器,怎么可能万劫不复,图门会在我的统治下变成帝国,将整个南大陆统一。”
卡捷琳娜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这是她的壮志雄心,她想要将自己的名字刻在图门的历史上,成为最伟大的女王,也想要永生,一直统治帝国。
除此之外,其他事都是可以忽略的。
“所以你就利用舆论、制造各种陷阱,煽动战争?图门已经在10年前经历了一场大战了,就连曾经繁华的帝都都一分为二,出现了那么多贫民,再经历一场大战,人民根本无法承受。”
弗丽达的双手抓紧了铁门,秀眉微蹙。
“战争会让资源重新分配,那些无法承受的人,终将成为图门更加繁荣的奠基石,我会记住他们为图门做出的贡献。”
卡捷琳娜目光坚定地说道。
“你忘记你曾经的理想了吗?让图门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幸福,沐浴在生命女神圣洁的光辉下,不再有乞丐与流浪汉,所有人都能吃上面包和牛奶。”
弗丽达质问道。
“我没有忘记,任何理想要实现,都必须付出代价。”
“不,那只是你个人的野心罢了,你背叛了生命女神,你扶持炼金教会上位,那些炼金教派和知识教派一脉相承,都是疯子,他们蛊惑了你,他们影响了你,让你变得疯狂,求求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醒过来,我的姐姐,卡捷琳娜·图门!”
弗丽达哭着说道,她是虔诚的生命教派信徒,在她眼里,卡捷琳娜已经成为了异教徒,背叛了生命教会严禁炼制生命的禁令。
假如教会知道,绝对会与女王卡捷琳娜决裂。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生命教会的高层其实早就知道了卡捷琳娜在暗中做的事。
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们也渴望战争。
“天真单纯的弗丽达啊,你真的觉得教皇冕下会不知道吗?真的觉得我做这些事,都能瞒过半神存在的生命教派长老吗?他们早就知道了,甚至还在暗中秘密地帮助我。”
卡捷琳娜戏谑地看着一无所知的弗丽达,她从小就一直追赶着自己的脚步,却总是输在了智慧上。
“怎么可能?生命教派怎么会允许你秘密炼制魔女?绝对不可能!”
弗丽达完全不能理解,甚至觉得三观都受到了冲击。
卡捷琳娜安静地看着弗丽达进行思想挣扎,终于她再次抬起头,绝望地看着自己,
“究竟为什么?教会为什么要背叛女神?”
“因为,他们也渴望着这场战争。”
“战争?可是战争会带走无数人的生命,战争是灾难,是女神最不愿意看到的。”
弗丽达依旧不能理解。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懂生命女神的真正代表着什么。”
卡捷琳娜不介意和愚蠢的妹妹多解释一些,因为她已经注定无法离开地牢,看见科索尔克的蓝天白云。
“佩纳,大地女神,众生之母,所有神灵中德高望重的显赫之神,由裂缝中诞生,也是第一位超原始神明。她的出现标志着混沌开始由无序转为有序,也标志着万物开始产生。
《生命之书》中这样描述她‘冲突与混乱来自于万神之母佩纳,也正是这位大母神生出了所有光明宇宙的天神。在她的身上,既看到了创造,又看到了毁灭,既看到了秩序,又看到了混乱,总的说来,黑暗和混沌是她的本质’
而战争,是黑暗与混沌的代名词,生命女神渴望战争,不仅仅是因为能带来混沌与黑暗,更是因为战争时可以献祭生命,战争后可以重建秩序,这对女神来说都是养料。
女神已经太久没有回应过她的信徒们了,教皇和长老们都急了,他们迫切需要一场战争,来取悦女神。
他们害怕女神早已不在,就和预言中一样,诸神寂灭,世界就会迎来末日。”
弗丽达脑海中的疑惑全都得到了解答,这让她久久不能从震惊的情绪中解脱出来,整个人都呆滞在原地,这是信仰的崩塌,也是无能为力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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