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摆杀手
坚不可摧的锋刃也要在泰坦一般的巨力下屈服，“以血为誓，过去往往，犹如此剑！”秘密之剑的锋刃缓缓切断了手甲，没入狮王手中，他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这是原体的骨骼与天陨之刃的角力！直到那利剑终于炸开，一片片沾染着圣血的破片飞溅出去。
那些是‘秘密’，暗黑天使的过往在这一瞬彻底被雄狮翻开，“站起来，我的子嗣们。高贵的暗黑天使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赎罪。我用我的名字，莱恩·艾尔庄森和我的鲜血为你们作保——现在，去用刀剑，用叛徒与异形的鲜血来洗刷这些耻辱！”
好一个‘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飞溅的鲜血与清脆的断裂声震撼了每一位因过去的秘密而困扰的内环战士，第一次感受到何为父爱的铁血汉子们也不免浸湿了眼眶，“这就是……有人能撑起一片天地的感觉吗？”
困扰他们万年惶惶不可终日的诸多秘密在这一刻就这样随着原体的定论而终结，随着原体的圣血滴落在地，自今日以前的一切罪孽都被赦免。昔日的不可饶恕者在狮王归来之后升变回了高贵的第一军团！
欢呼声不知从何处开始蔓延，无论是战团还是堕天使，都高呼着同一个名字——“狮王！狮王！狮王！”
阿梓喵轻轻抚摸着脸上崭新的伤口，这是狮王握碎的剑刃划开的疤痕，原体的鲜血同他的血混杂在一起，这是何等的荣耀、何等的恩典啊！
就像是一个荷鲁斯那般的狂热恋父癖一样，被赦免了一切罪责的他真的挣脱了昔日的束缚，就只是痴痴地笑着。他发誓，要将这一日的荣耀作为他新生的基底——重新绘制他的肩甲！
新的肩甲要以闪光的纯黑色作为基底，洁白的人类颅骨被带翼宝剑所刺穿，唯一的异色将是那颅骨侧脸上一点夺目的鲜血，那是他们救赎的来源，赦天使的象征——他将是新生的赦天使，阿兹瑞尔！
这也将是新的暗黑天使军团的一部分，昔日的暗黑天使（堕天使）已不剩多少，即使是最乐观的估算也不超过一万（虽说卢瑟跑了之后随随便便就拉了两三万，阿梓喵一直摸鱼是吧），再加上全部的不可饶恕者也不到六万之数。
还不到昔日暗黑天使军团的三分之一，但这才是正常情况。像极限战士那种过了一万年翻了五翻，大半个帝国的阿斯塔特都是基利曼的子嗣也太过逆天了。这种情况下，千余人的内环的绝对精锐，也是现在的赦天使们就是一支重要的力量了。
虽然狮王有信心仅凭个人魅力与永恒的胜利就征服一万年后的暗黑天使军团，不需要内环来辅助控制，但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改不了的，他老人家侖就好这一口战士中的秘密结社，没有主动搞什么重建骑士团的狠活已经是他克制的结果了。
仿佛一切都欣欣向荣，暗黑天使已经复兴，但叫上考斯韦恩说是去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房间的莱恩在摘掉头盔后脸上却只有苦涩。
你的敌人：保留着或重建了军团结构的死亡守卫、千子军团、怀言者，以荷鲁斯之子为基础建设了一万年也恢复了半个军团规模的黑色军团；
你的队友：总数刚过五千，刚刚还在内战的新暗黑天使军团，还有不知道哪一年能到的不到三万的不可饶恕者援军。
五千对三十万，优势在我！
这他妈怎么打？哪怕他是第一军团之主，基因原体莱恩·艾尔庄森也看不到半点获胜的希望，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他这点军团一人换一舰，他自己还要去单挑‘坚忍号’、‘光芒号’、‘复仇之魂号’三艘荣光女王再加上一艘深渊级。敌人光是战舰就要比他手里的战士多了！
“我需要一场胜利，但我甚至都无法想象如何凭我一人之力去战胜三个早已堕落的兄弟。”狮王摘下头盔，抚摸着自己生出褶皱的脸颊，“我老了，小考，我老了！握碎那把剑我用了足足五秒，五秒啊！”
“明明应该就是一次握拳的……我多么希望不止是我一个还活在这世上，就算是基利曼，甚至是鲁斯，哪怕是鲁斯！来帮帮我，和我说说话也好啊，而不是什么狗屁神皇——竟然有人叫他神皇！”
“……抱歉，孩子，让我静静吧。一万年，有点太久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阿尔法之约
当萨尔悯再次收到来自暗黑天使的消息时已经是十一天之后了，554.999.M41，一小队从特勤穿梭舰上下来的暗黑天使为他带来了狮王的‘礼物’——一部可以跨星区实时联络的黑暗科技时代遗物。
来访的使者是清一色的黑甲终结者战士，总数一十三名，华丽的甲胄闪闪发光似乎是在展示着武力。或许是为了争取些许战争指挥的主动权，但萨尔悯只觉得有点好笑，用我的人来威慑我？看来狮王是真的没什么人可用了啊。
他送出去的暗黑天使部队自然是为了补充狮王的兵力，但未尝没有掺沙子的想法。阿尔法军团的情报网用多了，他真的很反感暗黑天使这种渗透不了的势力作为友军——很没有安全感你懂吧，只能去赌一个原铁血魔怔人现在会做什么是他不能接受的。
他和真正的阿尔法瑞斯的同盟是建立在他执掌阿尔法军团、阿尔法瑞斯镇守斯卡如斯，双方都将铸成铁桶的基本盘之一交由对方代管僲的基础上的。双方几乎情报共享，调兵遣将一览无余，又有着同样的敌人与目的，这才一拍即合。
阿尔法瑞斯只要胜利，但莱恩可不止要这些。建立信任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而萨尔悯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和一个老男人建立深厚的感情，即使他真的很有魅力。对于这只多疑的大猫猫，萨尔悯的选择是——掺沙子。
或者说，比起掺沙子，更像是狮王在一堆沙子中稍稍加了点别的。理论上最应该信任的暗黑天使军团老兵与昔日的狮王总管、代理军团长考斯韦恩都只是萨尔悯‘暂借’给他的帮手。嗯，一直借到死亡或是背叛的那种。
这些一万年前古老战士的复制品与本人没有半点差别，就算是两人对峙也辨别不出——他们不是孙悟空与六耳猕猴那种关系，是干脆完完全全一样，连意志与思想的统一的规则上的复制人！
不仅是肉体与装备，所谓的完全一样自然也包括灵魂。他们牺牲之时也是货真价实的死亡，会魂归黄金王座的那种，但当萨尔悯停止支付他们的维护费时，再怎么庞大的军势距离化作一缕青烟也只有三周的时间，什么也不会留下的消散。
复制品与本人唯一的差异就在于，这些暗黑天使，实质上的A魔军永远都只有一个主人，就像恶魔对他们领域的主人一样，主客观统一的绝无背叛的可能。
别说是攻击萨尔悯了，就连考斯韦恩向狮王介绍时都会考虑一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很多时候深信一个正确而不全面的情报还不如干脆没有情报，而这正是萨尔悯所需要的，一个一开始就片面的认知可以为他省去好多麻烦。
就比如，如果用阿尔法瑞斯的身份作为开局，那他接下来的数百上千年就都别想安生了，昔日的背叛者遭到怀疑简直太正常不过了。但无论是朦胧星域高阶领主海军上将亦或是恐惧之盾星区总督在帝皇之子、一名基因原体面前都不比一粒尘埃要高贵。
将基因原体，这些锁在人类躯壳里的半神同凡人相提并论本就是不现实的，平等地对待凡人是他们的高尚而非常识。合作的基础是身份对等，萨尔悯是想来人帮他分担一下压力，找个能兼职士气+8的挂坠的盟友，不是给自己找个爹。
所以考斯韦恩的介绍就很耐人寻味了——他们是受到了阿尔法军团的帮助，以协助阿尔法击溃黑色军团保全卡迪亚为代价才获悉了狮王沉睡在巨石要塞这一重要情报。
先是在朱巴尔这颗无名星球之上共同击坠了黑色军团三分之一的舰队，行星杀手与荣光女王末日之兆号被当场击沉。阿尔法瑞斯阵斩奸奇首席大魔卡洛斯，他也于万军之中重创混沌战帅阿巴顿，通过斩首一举击溃了混沌联军，没坠了狮王威名。
甚至就在他们搜寻巨石要塞踪迹前夕，阿尔法军团正巧抓住了与死亡守卫、黑色军团僵持的战机千里奇袭恐惧之眼，誓要一举将人数最少的千子军团彻底踢出黑色远征的大舞台。
这实在有些过于忠诚且武德充沛了，也大叛乱中的全程逛该、公子献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阿尔法瑞斯的再次跳反是狮王现在得到的唯一的好消息，当然前提是考斯韦恩说的一切属实。
“昨天我想过哪怕是鲁斯来帮我也好，但这未免有些太过疯狂了——昔日叛变父亲的怪人兄弟在我沉睡的一万年间再度跳反，就像……就像是一场幻梦一样。”比基利曼心态好一点只把自己关了了一天的狮王如是说。
好吧，这么比的话基利曼就要说了，他喵的我面对的什么情况，现在狮王面对的又是什么情况。别看时间上只差了一年多，这可是还有一丝希望与面对一具已死的尸骸的差距！
“殿下，我们没有选择，面对四支军团与三位原体，多一位朋友总比多一位敌人要好。而且这位新的阿尔法瑞斯大人如果有诈的话根本不需要怎么麻烦。”——恐惧之盾的防御几乎是萨尔悯一手撑起，您的信息也是他提供的，这些他没有尽说，也不用说。
“新的阿尔法瑞斯……”他从未见过那个化名萨尔悯的男人，但他不得不承认，对于他来说，任何一丝可以争取的力量都是必要的。如果萨尔悯是友善的，他将为自己的傲慢与偏见而道歉；但如果萨尔悯是一条潜藏的毒蛇，他也必将斩断蛇头，无论多少！
虽说有了暂时可信的盟友，但暗黑天使军团本身的实力还是过于弱小，即使是算是被释放的堕天使与双方可以战斗的伤员，此时能战之士也才堪堪五千两百六十二。
遭到跳帮的巨石要塞在两三个月内就纯纯一靶子，帝皇级战列舰更是当场退役，除此之外就只有暗黑天使战团剩下的两艘战列旗舰，7艘打击巡洋舰，12支护航舰中队可堪一用——嗯，比他理论上苏醒时的待遇好多了，起码有终结者荣耀卫队和战列舰了。
不求像基利曼那样拉出9700号常胜军大阅兵，堂堂原体最起码也不能用凡人卫队和皮卡吧。像是现在这样，拥有常规战团两倍的舰队和五倍的阿斯塔特，再加上战锤宇宙中绝版、限定的顶级战力基因原体。看着不多，但打他一场启示录也绰绰有余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雄狮在此
“看来情况比我之前想的要好上不少，萨尔悯吗，他倒是干了不少事。”在得到了考斯韦恩的情报后，此时狮王面前暗黑天使战团的星图已经换了个样子，“除去阿格里皮娜以及卡迪亚星区西麓之外尽数收复。”
“零散的战帮在朱巴尔覆灭大半，黑色军团三分之一的舰队与战士也在那里终结了罪恶的一生。死亡守卫军团被拖在坎瓒-弗雷玛斯-卡莱苏斯一线，千子军团在阿尔法主力的突袭之下至少也要损失三分之一的战力。”这么一看，似乎局势还挺好。
端详着改得略显粗糙的星图，狮王给出了自己的判断，“唯一的问题就在于怀言者军团与阿格里皮娜，怀言者军团的赶到将打破前线的平衡，卡迪亚西线的崩溃将是灾难性的；而如果阿格里皮娜的铸造世界落入混沌之手，战局的平衡也将失衡。”
“这样看来，身为奇兵的我们要格外的有用。”赌一手奇袭弗雷玛斯打破前线僵局来一场硬碰硬的大决战，或是先彻底夺回阿格里皮娜稳步推进，徐徐图之，都足以影响这场超越启示录的宏大棋局的走向。
看似有两个选择，但事实上对于狮王来说只有一个——多熟悉的抉择啊。就像他沉睡之前一样，只是这一次，他不想再次错过了！带着激光指示的指挥棒在空中勾勒出一道绚丽的轨迹，重重贯穿了星图上的那颗星球“集结我的军团，收复弗雷玛斯！”
“考斯韦恩，我任命你为新的暗黑天使六翼大导师，第一军团军团长。以军团的成员为架构重组暗黑天使军团，我给予你征收血税、强制征兵的权利！基因种子不再是问题，而我要的是一支至少初步形成战斗力的战士，二十年内扩充五万人。”
“阿兹瑞尔，我赐予你赦天使之主的荣誉，与以西结继续发送星语征召暗黑天使子团与其他连队的战士，不要隐瞒我的存在，就说‘雄狮在此！’——当巨石要塞完成修理之后，我要狠狠地去踹那只大飞蛾的屁股！”
暗黑天使这点人对于军团级别的战场来说连线都填不满，但如果不是去进攻敌人的防线，只是开小船渗透到友军控制区的话还是没问题的。“有卡迪亚的识别码吧，再派一队人，坐最快的船去卡迪亚。我倒要见识一下这位新任的阿尔法瑞斯。”
插叙到此结束，对于萨尔悯来说，这确实是他第一次接触狮王。拖这些恭敬地奉上步话机又详尽地为他同步了一轮情报的真·自己人的福，这个第一印象有点不太美妙。
黑暗科技时代的古老遗物倒是很好用，只是略微有点失真与杂音，就能将两个星区连到一起，这种隐秘与快捷是星语所无可比拟的。当然，用绝无仅有的古老遗物与烂大街的常规通讯作比较本身就没什么可比性。
僲入目却不是人脸，一个华丽而不失威严的头盔带着近乎嚣张的精致羽翼径直怼在了侧坐在指挥位上的萨尔悯脸上，“这就是你的诚意吗？我原本以为你只是肉体老了，是因为恐惧，还是胆怯呢？狮王殿下~”
“……我现在倒是相信你不是他了，但又依然带着阿尔法军团的那种刨根问底的臭味！”话不是好话，但却又听不出什么情绪来。最初与最末的军团都与秘密相关，只是一个是为了保守秘密，另一个则是为了搜寻。
“论迹不论心——你甚至不需要相信我，你要相信，并且完全相信的就只有我们是为了共同的事业，为了人类的未来而战！我们的军队，阿斯塔特与凡人一起，将试图维护毁灭的未来的四支军团和他们的主人一同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
“仅此而已”，萨尔悯补充道。
“在我身后是一直为了我的这个理想，为了全体人类能昂首挺胸的生存下去而战的万亿帝国公民——或者用你更能听懂的话说，是日光舰队第十三战斗群，是阿米吉多顿鸢尾战斗舰队、维希战斗舰队、白鹰战斗舰队、重樱战斗舰队、卡迪亚第一第二截击舰队、卡迪亚之盾战斗舰队、阿尔法军团舰队、黑色圣堂永恒远征舰队、撕肉者战团舰队、征服者战团舰队、守夜人战团舰队、典范战士战团舰队、黑色执政官战团舰队——”
“是包括人类帝国总旗舰帝皇幻梦号与十艘荣光女王战列舰，二十艘超战、四十六艘战列舰在内的八千余艘战舰！是甚至说不过来的上千支集团军与更多的星界军团，近千亿人类最精锐的战士！”
一口气报菜名报了个爽的萨尔悯直接打开了指挥室的舷窗，让狮王用最直观的方式见证了这支从星海的这段一直延绵到恒星的另一侧的灭国舰队，两支同样静默的舰队正对视着，在射程之外挥舞着能轻易抹除一个星区的‘触须’！
每一支舰队都拥有着一轮进攻就将钛帝国，这个闯入古老巨人游乐园的新生种族彻底抹除掉的能力，而任何一方的贸然进攻也都意味着至少上千艘纵横星海的战舰，数十亿海军将士的牺牲，强如原体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从这种战役中幸存。
胜利或是战败的代价都是如此惨痛，以至于超远程的抛屎变成了这无法逾越的僵局的主旋律，但双方又不得不将一切战舰尽可能的压上来避免真正的损失。这是永不停止的军备竞赛，直到一方彻底崩溃！
错过了泰拉围城舰队战的巅峰的莱恩在上百年的征战生涯中也未曾见识过这种情况，即使是最惨烈的冉丹战役也没有出现个这种上万艘战舰在两个星系间对峙的盛状。暗黑天使此时已经却不再是一万年前背靠帝国的第一军团，他太弱小了，没有力量。
“……我能做些什么。”对于雄狮来说，荣誉与尊严固然重要，但帝皇与人类帝国才是他最重视的存在。他会承认自己的弱小，一切都是为了胜利。
“重樱战斗舰队的主力与阿尔法军团舰队的一部分正在赶往卡利班，这支部队将暂时听命于你，荣光女王级战列舰萨拉托加与两艘达摩克利斯级超战，两艘夏娜级机械方舟，两艘阿伽门农级高速战列舰，12艘霸主级战巡，10艘冥河级战巡。”
“在弗雷玛斯创造一个机会，然后，帝皇幻梦将粉碎一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双方充分交换了意见
意料之外的援军，但狮王却没有想象中获得增援那么喜悦——那两支能轻易将现在的暗黑天使军团付之一炬的庞大舰队竟然只是这个昔日的叛徒，化名萨尔悯的阿尔法瑞斯随手调来的‘尾随痴汉’。
毫无疑问，这样贴近他的舰队必然不是恰好路过的假面骑士，倒不如说，分别从卡利班两个方向绕过来围堵的阿米吉多顿重樱战斗舰队、阿尔法军团第二舰队简直要将恶意写在脸上了。要是真对他没什么想法的话，他去跟鲁斯跳舞都行！
而好消息是，阿尔法瑞斯看来是真的又一次跳反了。否则完全不需要给他什么识别码与口信，一艘荣光女王带六艘战列甚至都不需要进入近战跳帮环节，隔着几万千米拉侧硬抛就能将他们变成宇宙中的一团垃圾。
弱小再次刺痛了狮王的尊严，有一名足够强力的忠实盟友虽说也勉强算得上是好事，但他与阿尔法瑞斯之间又何止是塑料兄弟，别说看兄弟开路虎了，就是这昔日自顾自的从那场鏖战中抽身而出的叛徒稍有起色都比他自己的军团被彻底拆解要难受啊！
“他妈的基利曼！”忍一时越想越气，狮王也不好指责阿尔法军团经过了一万年的修养生息怎么积攒了这么多的家底，可抛开事实不谈，若不是基利曼趁他失踪将他的军团拆分成什么狗屁战团——他现在是不是也能率领着十几万军团夺下主攻的荣耀？
狮王骂了一句，又长出一口气。可他终归又能怎样呢，基利曼毕竟是他的兄弟，已经在一万年前就死在福根剑下的兄弟，一切都过去了，活在当下的人还要向前看。他安慰着自己，咽下这口恶气。当然，前提是基利曼真的挂了，可他死了吗？
谁知道呢……
狮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他‘面前’的萨尔悯又给他整了个狠活，“阿尔法的弃暗投明乃是绝密中的绝密，您知道的，在这样大型战役中，单方面的情报透明所发挥出的功效要远超几万名被重力束缚的超人战士。”
这是当然，阿斯塔特是星际战士，又不是人均对舰火力的机动战士高达，战锤的战舰也不是那些皮薄馅大的两百米的所谓巡洋舰，即使是一支阿斯塔特连队想要镇压一艘凡人巡洋舰也要十个小时起步多至数日的最血腥的绞肉。
而在萨尔悯所经受的这些大型舰队战中，别说是因为帝国海军太穷了才充当主力舰的巡洋舰，就算是战列舰，这些星海中的绝对统帅在战列线上也活不过十个小时！等到距离进入4500千米这个最远跳帮距离的时候，战舰的寿命更是会骤降到几十分钟这种地步。
一旦虚空盾被击穿，迎接她们的绝不会是极近处闪电打击的光芒——而是从遥远彼岸一直连绵到身前交错的敌舰，无数敌人如同抢食的鬣狗般射来的光矛！厚达数百米的舰体在光矛面前也不太够看，从伟岸的精金工艺品到一坨熔融铁块只需短短一炷香的时间。
双方都并非是将阿斯塔特视为星海中的高大神明的那种帝国老农，再精锐的超人在纯粹的海战中也发挥不出太大的优势，这是事实，但狮王不明白萨尔悯为什么要提这个，难道是不想出兵吗？但舰队的消耗不是更大、更难以补充吗？
“所以，我希望暂时借用暗黑天使军团的编制与涂装进行伪装，直至阿尔法军团掀开阴影，露出獠牙的那一瞬。”
小黑子露出鸡脚了吧，但狮王怎么也没想到萨尔悯觊觎的竟然是这种东西，借用涂装这东西说小也小说大也大，尤其在原体之间只是点个头的事。可让他犹豫的是‘为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萨尔悯的目的远不止于此。
当然了，在拨给了狮王5000DA作为起步资金补充军团后，注资100%占股0%的某大慈善家手里可还是握住另外的25000人马呢，还有这段时间高强度牺牲攒下来的近五万基因种子和足以武装二十个大连的各式武器、甲胄、各型载具与无畏。
总不能说切割了这些东西就干脆都烧掉，或者白送给狮王当见面礼吧。而有了这份共识，萨尔悯调用的到底是伪装的暗黑天使还是伪装的非常好的暗黑天使还不是一张嘴的事，在狮王迫切需要快速重建军团的这段时间这批物资就足以让他暂时失明。
至于战后？笑死，第十三次黑色远征都扛下来了，他还有什么必须动用这批暗黑天使的理由吗，先分疆裂土享受个几百年再说。反正之后有狮王和十三阿哥给黄老汉打黑工，多他一个不多，缺他一个不少——只要他撑过这最艰难的阶段。
“十个大连的装备，暗黑天使的款式，包括无畏，哦现在叫神圣无畏了，和常规的装甲部队。以及……卡迪亚地面战场的指挥权！”
“……好！”抱歉，他给的实在太多了，暗黑天使战团武库里储备的那上千套甲胄与兵刃对于战团来说过多了，但也无力武装哪怕一个大连。暗黑天使是有自己的铸造体系，但问题是狮王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上几百上千年黄花菜都凉了！
给了足够的补偿之后，这一切就像从未提及过一样，萨尔悯收获了地面上为他打工的超级帕鲁，而帕鲁则收获了足以维护并重建他心心念念的军团的必要物资，虽然这支军团也将完全投入到第十三次黑色远征的绞肉机之中。
生于斯，死于斯。
交易完成之后的就是完全的垃圾时间了，针对战争部署，双方充分地交换了意见（没有达成协议，还吵得厉害），增进了双方的了解（双方分歧很大）。
会谈是有益的（乑双方目标暂时相距甚远，能坐下来谈就很好），但萨尔悯对于狮王的要求持保留态度（我们拒绝同意），狮王也对萨尔悯将他们视为海战中的佯攻部队表示极大的愤慨（现在我拿你没办法）。
即使如此，萨尔悯也能感觉到狮王逐渐放松了下来。战锤中的外交关系只有两种——不死不休与关系良好。能谈，哪怕是为了一些点位而吵起来就已经是双方共同释放的和平信号了，试图将关系与利益缕清的才是真心的盟友。
“我将赢下一切，因为我是莱恩·艾尔庄森。”最后，是这样一声宣言终结了战前会议。
第一百三十四章 卡迪亚前哨战（1）
萨拉托加带领的十二个大连，一万两千名阿尔法军团的战士将在巨石进行伪装，而这总计一万七千余名战士将会在狮王的率领下乘坐那两艘夏娜级机械方舟伪装成黑机油佬的舰队混入混沌舰队。
除去十艘冥河级战巡用来护航之外，其余的舰队都会在识别距离之外等待，等待将堕落原体被雄狮斩首的混乱扩大的战机。然后，就是萨尔悯的主力舰队从正面战场杀出的回合了。只要狮王能做到他承诺的，萨尔悯自然也不会吝啬他的舰队力量。
正如这世界上的诸多战役一样，弱势方翻盘的唯一胜算就在于神圣的近战，只要狮王发起进攻斩首了敌方的首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无疑是一场豪赌，萨尔悯尽可能的提供了混入其中的混沌战舰和莫塔里安的情报，甚至还包括了一名荣光女王级的舰娘与一万七千阿斯塔特，毫无疑问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在赌狮王究竟能否创造奇迹。
除了有大破保护不会一次就战沉的萨拉托加之外，都被他推上了天平的一端，终结这场永无止境的消耗战。
有些东西他并没有同狮王述说——他还能耗下去，但他身后的公民、面前的战士却耗不下去了。将战线维持在卡莱苏斯一线之前说来简单，但相较于原典中的依托卡迪亚一角防御不知拉长了几十万倍，其中几何增长的补给足以拖垮任何组织！
不提其他零零散散的消耗，但说这近万艘最短也超过一千米的战舰每一天烧掉的钷素、射出的钢铁、泼出的冷却剂又何止数百亿吨！维持这千亿规模处于战争之中的海陆军将士的消耗以及同样近千亿的帝国百姓的温饱又是多少支出？
莫塔里安与马格努斯需要维持的就只有那二十几万混沌阿斯塔特和几千万精锐混沌信徒的补给，至于其他的？相互进食并非是什么值得制止的事情，混沌恶魔与堕落的战舰也不需要什么物质宇宙的补给。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着数不清的恶魔，尤其是他妈的纳垢恶魔，赞美着它们的主神，咆哮着填入这由帝国海军与帝国卫队的怒火与利刃构成丷的烘炉之中，然后什么也不会留下，除了那恼人的腐化。
他本来以为奇袭千子军团的胜利只是吹响反攻的伊始，却没想到这竟然会是绝唱。两边都是最传统的结硬寨打呆仗，没有任何人能通过取巧的方式在正面战场上取得优势，只有无谓却又不得不继续下去的牺牲。
凡人部队，不光是帝国卫队，就算是稍微轻松点的海军在两个月的连番鏖战中也尽显颓势，而他除了使用最科学的算法轮换之外什么都干不了。
以帝皇幻梦号作为矛头的进攻已经进行了两次，凭借着那甚至远超荣光女王级的逆天虚空盾与超快的回复量硬生生顶住了那一大片有效攻击范围中的上千艘混沌战舰的齐射集火长达半个小时，但最终也只能无功而返。
旗舰中破为代价与用掉一周一次的快速修理换掉数十艘巡洋、护卫和区区一艘战列舰不但危险，两次未胜利的主动出击对士气也是一种不小的损失，自那以后，萨尔悯组织的就只有一轮轮集结优势兵力的小股攻击。
每一艘超战都有在卖头时压制两艘常规战列舰的火力与强生存能力，而集结了三艘以上的超战的‘小规模冲突’既能奠定一场区域性的大胜，又不会迫使敌军在未观测到帝皇幻梦号这艘超规格的旗舰动向前集结重兵打成会战。
这种小胜不断、大胜没有的冗长放血式战术便是他这段时间少有的收获，在确认狮王醒来并有能力发起进攻之前，他唯一的对策就是对耗，在陆军的战线被无尽的恶魔推到卡迪亚之前将混沌海军的战力削弱到帝皇幻梦在彻底战沉前足以突破的地步。
但这种质量战争要填入的鲜血与牺牲哪怕是以帝国的视角来看都未免太过恐怖，数以十年记的胶着战争必然会为整个恐惧之盾大星区上万亿的人类平等的带来饥饿、寒冷与死亡，那将是数百亿海陆军队与五到十倍的平民的代价。
不只是一串需要用到科学计数法的数字怎么简单，那是涉及到无数刚刚迎来计划经济的温饱的民众的资源地狱，是萨尔悯无法、也不敢承受的流淌着战争岁月血与泪的哀歌。所以，哪怕他能见到胜利的曙光，也必须去赌！
如果将几个星区的民众与一万七千名阿斯塔特、一支大星区级舰队放在天平的两端，这世界上可能只有两个人有这种想法与能力来选择前者吧，好在，萨尔悯正是其中一人，这是错误却应该为之自豪的选择。
与狮王的通讯早已挂断，但他依然侧倚在指挥室的舷窗之上，注视着这片燃烧的星河。帝皇幻梦号的舰脊主炮正缓缓地向后推动这无可匹敌的巨舰，是的，他能感受到，每一丝触感，与帝皇幻梦那饥渴着、贪求战争与毁灭的咆哮。
但是不可以——压阵的他不可以在敌军主力未动的情况下出动，这是双向的束缚。等待，然后独自咽下这份渴求，萨尔悯继续注视着这片羁绊住他灵魂的星域，那星星点点的火光正是一场场并不宏大却猛烈的战争。
——那是超战，他的姑娘们的舞台。
“这里是第六混编舰队旗舰，白鹰战斗群所属仲裁者级指挥航母，领主海军上将埃塞克斯！我将接手AD-26战区的指挥权——‘骑士之声’号阿伽门农级战列舰从侧面拉上去，打出交叉来。”
自然的指挥这包含了数艘战列舰的战局的领主海军上将赫然是一名很有少女感的非法御姐，不过与日常中的娇憨相比，此时的埃塞克斯则缀满了威严与肃杀的气息，比一般的阿斯塔特都要厚重的动力甲胄只露出了那卷起了长发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