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摆杀手
咳咳，阿斯塔特自然不会这样发癫，倒不如说第四十一个千年的阿斯塔特修士整体偏向肃穆，没有军团时期那种随性。而这也体现在整个会议之中，除去狼团活跃了一下氛围外，互相之间也只是单纯的讨论，道别时点头致意而已。
“马林区次星处于星系内第二轨道，主星则在第三轨道。次星上那粗糙的生态基础是大远征后期行星改造的成果，而在她作为重要的矿业星球与基础重工业之前，过于靠近恒星导致炙热的阳光使得这里根本不适合人类生存。”
“但在机械教介入后，马林区次星外轨道上的等离子富集装置反而为次星的矿业与重工业提供了大量的能源与原料供给。”作为秘书的阿发给出了更物质的补充，“值得一提的是，那座阿格里皮娜东方最大的虚空船坞正是以此为基础。”
“很对，我们之所以能守住这里，很大程度上有赖于这座船坞真的很重要，上面的宏炮阵列也很……强力。”斯派尔想起了虚空中这艘被撕成四段的混沌巡洋舰，短暂的停顿后给出了这个评价。“而我们的诱敌战术也正是源于此，基于这两条。”
马林区次星并非是主星的卫星，而是干脆在另一轨道上的星球。两颗星球间的距离即使是护卫舰全速航行也需要近两天的时间。在特意干扰的情况下即使是星语通讯也不会快过这个时间，除非那些下贱的叛徒肯赌命在星球重力井范围内跳入亚空间。
所以，“在已经特意清空了周围视野的现在，混沌看到的真实情况会延后两天！”这点小事在与动不动延误五年十年的帝国对线时根本没有影响，更何况混沌本来就由于长期脱敏疗法对时间一点都不敏感。
但是，经常炸偣鱼会把自己的脑子也一并炸掉。不看小地图是吧，来，你斯派尔叔叔给你们上上强度。
“而且，在这一切之前，我们就已经通过一些手段，使得那些叛徒相信现在港内只有两艘已经完成舾装，准备在马林区次星沦陷前转移到阿格里皮娜的巡洋舰。”切割的一干二净的阿发卖队友绝对是毫不犹豫的。
“不太合法，但没有过线。”斯派尔点了点头，补充到，“而我将亲自指挥这支诱饵舰队——也是主力舰队。”
拉格纳刚想开口但又想到了什么，之前说的阿伽门农级战列舰不是萨尔悯手下那种窜得跟巡洋舰一样的高速战列舰吗，之前白疤还问能不能交换一艘退役的。难道说，“用阿伽门农级战列舰伪装成巡洋舰？”
他是真的被这脱口而出的奇思妙想吓了一跳，但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这种距离上的鸟卜仪抗干扰能力很弱的，显示在星图上最多就是个红点，还踏马带残影，只有老手通过速度能判断一下舰种。
换句话说，一直到目视距离之前，任谁都不会认为那个红点是艘飙到巡洋速度的战列！
第八十章 谋划与奸奇
双方用了一万年的老物件了，彼此最熟悉的敌人却突然用上了新锐装备……呵，帝国竟然在她最黑暗的时刻有了新气象吗？拉格纳本来以为自己会感到可笑，但他的内心却似乎不是这么想的，他竟然一时间陷入了真正的沉默。
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嬉笑怒骂的糙汉子竟然是那个最细腻，想的最多的家伙。就连斯派尔也没有看透那张扬的笑意下面的思绪，只有阿发轻轻皱了下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就像拉格纳说的那样。在加上路过的星云与小行星带作为掩护，直到目视之前，混沌都不会发现这是两条战列舰。而即使以八千米的截面来算，也要在28800千米才能到达目视距离，只要十分钟。”
“准确的说是在对方不动的情况下，阿伽门农要航行601.60秒才能和对方重合，领主海军上将大人。”这是阿发。
“……总之，这是个无法逃离的距离，即使对方清楚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两条战列舰。除非他们能保持阵型。”
斯派尔这话说的更是个笑话。混沌战帮乃至大型战帮主打的就是一手风林火山：撤退转进，其疾如风。迂回包抄，其徐如林。劫掠钱财，侵袭如火。友军有难，不动如山。抢帝国半成品巡洋舰这种东西当然要一起冲在最前面，生怕慢了一点。
保持阵型？哥们，叫你一声兄弟不代表真就是兄弟了，真是好人还能投混？退一万步，你都投混了，还能是好人？抢帝国东西主打的就是一手公平——有战列舰撑腰的黑色军团要第一个上，别人都不准抢。
军阵行伍什么的想都不用想，混沌侵袭如火的时候只会连小学生早操队伍都排不出来。一个大混混带一帮子精神小伙压马路，差不多就这效果。
这么一想阿巴顿还挺艰难，挺励志的，带一帮子出了恐惧之眼就到处乱窜，图图平民玩的街溜子硬生生远征了十二次，最后还给帝国踹开线了。
（虽然踹开线了之后，这帮街溜子还是没跟阿巴顿打泰拉，而是喊着‘阿巴顿牛逼！’，然后继续到处乱窜，图图平民玩。）
而至于双方接战之后，两翼的侧翼舰队要大概半天的时间才能赶到战场支援斯派尔？只能说，不是他们包围了斯派尔，而是海军原体阁下包围了他们所有人。
斯派尔要考虑的是如何不在半天内将整支舰队打崩，使得歼灭敌主力舰队的计划失败。既然要延迟战斗时间，跳帮与反跳帮自然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这个好分配，白色执政官与责难者各带了一支舰队，而狼团与BA则是各自一艘打击巡洋舰。把打击巡洋舰留下看家，这三百四十名阿斯塔特分到两艘战列舰上就够了。只要控制好距离，闪电打击以外的跳帮不过是点防的盛宴罢了。
死在跳帮艇中，被点防406起步的大管子怼死绝对是阿斯塔特最抵触的死法之一了，至于闪电打击？传送确实只有完整的虚空盾能防一手，但这些家伙又能掏出多少号混沌终结者成建制的玩斩首行动呢？
撞击与鱼雷的确是帝国海军的致胜法宝，但如果一名指挥官脑子里只剩下这种东西，斯派尔认为，他也就没救了。战舰与官兵都是帝国海军、帝皇的宝贵财富。
每一颗帝皇的货币都应该花到最需要他的地方，因为自身指挥能力而产生的浪费是对帝皇的亵渎。牺牲不值得赞扬，真正值得赞扬的是明知会死，但为了更伟大的胜利依旧直面死亡的人类的勇气与意志。
这些与帝国主流思想背道而驰的异端想法斯派尔从未与任何人述说，哦，除了帝皇。但他确实是这样践行的。他不知道如何形容他设想中的处事行为，但在他足够强大到将这种异端想法编入帝皇海军的教材之前，他只会一个人默默践行。
“都没有什么问题了吧。那，我的性命就拜托第谷连长与拉格纳你了。我们还有大概六个小时的时间作最后的检查。”他最后攥紧了拳头，屏蔽掉所有的杂念“为了胜利，为了帝皇！”
马林区次星没有月亮，但夜晚与白日又有什么区别呢。燃烧着的城市废墟与各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废墟永远静静的吞噬着马林区次星那日益稀薄的氧气。每一秒都有这数以百计的照明弹从双方的阵地射出。
与往常没有任何区别的一天，轨道上也没有那两艘老掉牙的星系内炮舰以外的船只，守军也依旧没有得到阿斯塔特或是其他援军的帮助，一切好像都与往常一样。直到偃此时位于星球背面太阳一侧的虚空船坞的闸门缓缓开启。
在那闸门关闭之前，一道简短到只有一个字节的星语通讯以极高的速度突破了重重干扰，“1”。
“鱼儿上钩了。”
“鱼儿上钩了。”
两个房间内两个不同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那谁又是猎物，谁是猎人？
当萨尔悯ban掉了混沌那不讲道理的预言，又亲手做掉了一次能遍观未来的卡洛斯后，人们终于可以不用一股脑堆在那一张巨大的棋盘上充当棋子，而是可以随便找人开一局自己的小小棋局。
计谋第一次超过了不讲道理的巫术，一切又重新充满了变数。这其实才是萨尔悯迄今为止对第十三次黑色远征以及人类帝国未来作出的最大贡献。
但这同样也是奸奇赐福的根源——从萨尔悯摧毁水晶迷宫，让既定的未来再次出现无穷变化时，她其实就已经是【胡基】了。奸奇的纵容的根本缘由便是，萨尔悯已经是祂的永世神选，只是这孩子有些不听话而已。
但没关系，祂能等。所谓的帝国，所谓的人类，在永恒面前都太过短暂。早晚归家的游子，即使是一千年，一万年，十万年，对于祂来说又有什么不同呢？
他笑恐虐太过急躁，喜欢什么都要第一时间得到手，天使如此，多恩如此，过了一万年到了胡基时亦如此。那枯坐在黄金王座上的家伙又能撑几个千年呢？当人类尽数化为养料时，胡基也只能选择归家了。
第八十一章 初战
虚空总是冰冷的，即使是恒星的光芒也只是像黑暗中的灯塔一样。既然银河是一片海洋，那即使是两艘如移动中的钢铁山脉一般威严的战列舰在这种尺度下也是渺小的沧海一粟。不，远比这要小。
人类对于‘大’的认知，要远远低于他们对‘小’的认知。宇宙的大的震撼恰恰就在于它是可以估算的无限膨胀的存在，仅仅是可观测宇宙的大小就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即使缩小的银河系，也有大约一千亿颗恒星。
“斯派尔大人？”
“哦，不用在意我。我只是在感慨虚空的尺度。”斯派尔跺了跺脚下的地毯，“战列舰，是人类最伟岸的造物之一，但就算是这座山脉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航行，想要在这一小片星域找出她的具体位置也不亚于在一支军队中找出一个人。”
“我们的计划也因此而成功。”身披白袍的高大身影递来一个平板，“我们正在按照那些叛徒们故意留下来的‘安全’通道行进，四个小时前那些叛徒也近乎倾巢而出，想要在他们特意预留出的这条航路上堵住我们。”
“有预计时间吗？”
“按照他们出港的时间与路程的话，大概还有两到五个泰拉时进入目视距离。”
“伪帝的走狗将在三个小时内出现在我们面前，就像自投罗网的猪猡。领主大人，请你暂时息怒。”
那个被称为领主的身影狂暴地甩着那缠绕在手腕的粗大锁链，覆甲的拳头握着一把永远在咆哮的链锯巨斧。他的盔甲是渗人的血红，而且每一片胫甲，臂甲和肩甲上都插着龇牙的颅骨，头盔上突出的独角与其说是长在脑壳上突起的变异，更像是熔化了头盔顶起的钢刺。
“你难道不知道我究竟为何而发怒吗？伟大的血神需要的是一场流血的战争，而不是该死的屠杀，我要的不是那两条船，我要的是敌人，强大的、最好是能将我们碾碎的敌人！”
巫师缩了缩头，躲过那从变异严重的呼吸器中喷洒的酸液。自从自家战团长在赎罪远征中彻底疯掉后就成了这副摸样，他就说血神不是什么好货色。
曾经那个睿智强大的战士已经变成了只会挥动战斧的疯子。而我则是依靠自己的努力来控制亚空间的力量，一切皆是出自我本心。唉，血神。唯圣奸奇，我就说亚空间也有好的一面吧。
“伟大真神一定会赐予你一名足够强大的敌人的，再说了，只要分配不均那些小战帮就一定会自己打起来的，血神又不在乎流得是谁的血。”但他只能这么说，来安抚那暴躁的领主。哦，这该死的时间就不能过得快一点吗？
“帝国战舰改变了方向，我们暴露了！”
领主看向了船长宝座正对着的鸟卜仪屏幕，那原本疾驰的红点正在减速变向，但现在才想跑也太晚了吧。正好趁这段路将速度提起来，到时候就能顺带着撞碎一艘倒霉的护卫舰过下瘾，“全舰队，跟我冲！诛杀伪帝，焚灭银河！”
“现在减速外切，既能抢占T头，又能迫使眼见到嘴的鸭子要跑的混沌舰队加速起来，主动放弃隐蔽倄埋伏所带来的先攻权。而同时，战舰一旦加速起来，想要快速掉头转向？你莫不是在说笑吧。”
最轻盈的护卫舰虽然巡航速度不如战列舰，但短时间的加速还是质量低的更占优势。仅仅是入战的第五十分钟内便有数艘护卫舰突入了可观测范围。但可观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从模糊的小点变成米粒大小的战舰是需要时间的。
依仗着自身更为优异的火控，阿伽门农舰脊上最为稳定的轰击炮塔与两座宏炮炮塔在30000千米处便开始了炮击。对于更倾向于在9000千米以内乃至是接舷战的帝国海军来说，这已经是个不小的进步了。
半自动扬弹机在机械神甫的颂歌下缓缓转动，将泰坦大小的宏炮炮弹推入炮闩之中。可惜，即使是最逆天的帝国也做不到在战舰主炮上搞什么全手动的骚操作。
“试射三，轰击炮塔开火”随着斯派尔重重挥下手臂，通讯、灯光的双重保险将命令准确无误的送达到另一艘战舰之上。而同时，特意稍有延迟的指令也通过沉思者阵列的火控系统下达到炮手身上。
近距离观看战列舰舰的射击是件极为罕见的幸事，这些只有银河系中最顶级的种族才有资格铸造的，犹如匍匐的钢铁山脉的舳舻只会出现在最为惨烈的战场之上，就像这里。
朋友，你见过泰坦吗？神之机器的每一次落脚都能将一个连队的装甲力量以最具冲击力的方式歼灭——不比你压实一块积雪要艰难，而如果战列舰宏炮喷射出的每一发炮弹都不比这些巨神中最高大的那个娇小呢？
这是怎样的压迫感啊，直径75米的炮管！先是震动，那是她咆哮前的吸气。然后是失重，这是将炮室内介质排空的感觉。最后是火光！太空中不存在通常意义上的燃烧，但这不是炮焰，而是将数以吨计的冷却液一口气加热到等离子态排出散热的成果！
抛弃工质是唯一能承受住这般余威的做法，但比火光更加炙热的，是那颗已然出膛的宏炮。你没有看到它，这很正常，即使是阿斯塔特，乃至基因原体都无法捕捉到它出膛的一瞬。
当你的眼睛捕捉到它的上一刻，它便已经跨过了数万里之遥，在这个对它来说极近的位置上击中了那真实又虚妄的存在——虚空盾。
那是整个战锤宇宙中最坚固的防护，但那有如何呢？能够稍微减缓一下宏炮的速度便已是这脆弱屏障的极限了。不比捅破一张纸要困难多少，在命中的同时屏障便在瞬间崩解！而后是装甲、结构、龙骨、另一侧的一切……
旋转着的高温弹丸只是简单的贯穿，粉碎，整艘护卫舰便扭曲的从内部炸开，破碎的残片甚至过载了距他不足一百千米的另一艘护卫舰的虚空盾，徒留下满目疮痍的舰体。被命中的护卫舰，消失了。
“首轮命中！两发，命中一，击毁一艘护卫舰！”
第八十二章 护航舰队全灭
首轮试射，二中一，击沉敌军一艘护卫舰！
这已经不是炮术能解释的问题了，这什么级别的运气？是意外吗，还是天命？海军将士们并不想去知道什么原理之类的答案。他们更加相信自己所亲眼见到的神迹——他们的统帅，与他们站在一起的圣斯派尔果然正在被神皇所注视着！
庄严肃穆的战争圣歌在战舰中的国教礼拜堂内奏响，沿着扬声器传播到战舰的每一个角落。而被气氛与奇迹所感染的狂信徒与牧师们也声嘶力竭的嚎叫着赞美诗，虽然有些不雅，但毫无疑问的，诱饵舰队官兵们的士气在一开战便达到了巅峰。
士气对于一支军队的重要性是有目共睹的。但在战锤宇宙中，却还要更胜一筹。心胜于物，超凡入圣在这个唯心世界中可是真实存在的。虽然后者不一定能做到，但凭借着高昂的士气、坚定的信仰，凡人也能在付出足够的牺牲后战胜那些仿佛不可能战胜的敌人！
帝国卫队、帝国海军、机械教，这无数的凡人的牺牲才是帝国得以在这个黑暗宇宙中屹立的真正的基石。而现在，便是由斯派尔率领他们摘取胜利的时刻了。
军心可用，但还不是时候。斯派尔迅速作出了判断，“舰脊宏炮炮塔，自由射击，以压制敌护航舰队移动为主。”
此时如果以斯派尔部航行方向为正南的话，混沌舰队的大致航向便是北偏西26度角。这也就意味着混沌舰队只有两个选择——加速内切，卖头抗伤凭借数量优势插入斯派尔部后方占据T头，迫使斯派尔变航。
二是稍稍变向，向正北航行，双方各自以侧舷火力对敌，打完一轮拉倒，谁也追不上谁。要是让斯派尔选的话他肯定选一，但问题就在于作选择的将是混沌舰队的指挥官。斯派尔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误导，让敌人作出对他最有利的决定。
为了诱敌深入而轻微的驱赶也是必要的。但，欲说还休的另一个要求是半遮半掩，如果早早的就被要钓的凯子发现跟他网恋的两个持枪壮汉，还怎么爆金币？26度角，以这种速度，双方6.8分钟就贴脸了，不能只降对面的速度。
“打开减速火箭，降低航速。贤者与技术军士释放废码压制敌方通讯，干扰鸟卜仪。”
40k的电子战虽然要较为粗糙，但门槛高了不少，没有高阶机械神甫都不配入门。至于电子恶魔？那就是被混沌加持过的废码而已，搞搞偷袭腐化还行，正面对黑连机械教的杀戮代码都打不过。
受益于战锤总体的教育水平极不平均，电子战这种非对称战斗的代表之一往往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战果，就像现在，“什么，你说已经彻底夺取敌护航舰队通讯频道？哦，对面系统框架直接用的帝国原装的，只是加了一层电子恶魔防御，剩下全靠堕落机魂硬抗。”
那没事了，再说了，以帝国或是混沌舰队的非自动化程度，完全劫持战舰操作系统与只夺取侾通讯频道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但总之，“干得漂亮！我不想有任何一句对我们计划有害的情报传达到对面那家伙手上。”斯派尔没有进行更加精细的指挥，他只需要说‘做什么’而不是‘怎么做’。在不熟悉的领域微操始终是大忌。
当时间来到十二分钟后，又是一抹火花突兀地从虚空中炸开。混沌护航舰队已经从最初的兴奋冲锋转变为逃亡——这是一个陷阱！他们是来劫掠的，当那两艘战列舰在光学传感器上的投影随着教堂散热片的逐渐升温与距离的逼近而逐渐凝实时，崩溃便开始了。
但，混沌护航舰队的崩溃却是屠杀的开端。此前从未开火的侧舷宏炮猛烈的直击在13000千米外击碎了他们最后的体面。撕破脸皮漏出獠牙的阿伽门农级战列舰所轰出的弹幕仅是两轮齐射便击沉五艘，击伤三艘护航舰。
公海跳舞打不到你，敌前大转向还打不到吗？突然迸发的侧舷火力狠狠地为他们上了一课。只是跟窝窝屎不同之处在于，任何胆敢跟战列舰跳脸的驱逐舰都会被狠狠的制裁，过穿可不意味着无伤，而是主结构升华，擦到就伤，碰到就亡！
原本也不足三支中队的混沌护航舰队在顷刻间便只剩下孤零零六艘，其中还有五艘带着点点火光。而他们所传递出的消息依旧是‘我部畅通无阻，畅通无阻。’
而此时，混沌舰队主力也已经逼近了50000千米处的警戒距离，废码的干扰效果开始降低了。而且鸟卜仪上的绿点突然熄灭了一半，就算是傻子也该发觉不对了。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增加沉没成本，让他们不见棺材不落泪。
同时他必须将双方的主要交战距离控制在30000千米左右。再近的话，无论是狗急跳墙的撞击还是自杀式跳帮都能让他灰头土脸。“左满舵（45），前进四，最大航速！”
两轮，在脱离侧舷最佳射界前正好能够打出两轮齐射，帝国炮术历来是三分靠炮手，七分靠帝皇。能否一举将护航舰舰队歼灭就全看帝皇是否眷顾于他了。否则进入射程后，他就将被迫大转向躲避护航舰沉没前的那最后的鱼雷。
第一轮，宏炮轰鸣着炸响，两艘火势稍大，转舵躲避不太灵活的护航舰直接被命中。虚空盾瞬间过载，舰体爆成一团火花！
火光点亮星空，却不能驱散叛徒们心中的恐慌。就算是混沌阿斯塔特也不会妄想用一艘护卫舰去对抗战列舰。海战的特点就在于宏大，每一个个体都将作为战舰的一个齿轮运行，想要通过个人的力量扭转一场海战的胜负是几乎不可能的。
在战列舰面前并非没有人想过战斗，但乌合之众的群体意识永远只会是逃亡。炮手在恐惧中徒劳的打出一发又一发炮弹，没有人在乎那是否瞄准，被混沌邪力腐蚀了全部意志的他们只是在宣泄自己的恐惧。
妄想着肆意劫掠屠杀的幻想，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被一一粉碎，他们现在只求一条生路，但一切都是徒劳。
甚至在第二轮齐射开始前，就又有一艘护卫舰走位失误，在恐惧中严重变形的航向便是通向死亡的快车路，宏炮炮塔的速射将它撕成了碎片，毫不留情
第八十三章 决胜垃圾时间
作为先锋部队的最快的护航舰队就这样步入了死亡与终结，连一枚鱼雷也没有发射，一点视野也没有打开的究极大海猴几乎奠定了败局。
很快，最后一轮齐射几乎是擦着最大射界的边划过了大片星海。密集的宏炮几乎覆盖式的笼罩了他们最后的机动空间，三团闪着异色的焰火便是他们在世间存在过的最后的证明。
星空又再次归于沉寂，但这也意味着另一面的喧嚣。有人可要破防，掉小珍珠喽
伴随着那可笑到完全是讥讽的“我部畅通无阻，我部畅通无阻！”的声音，最后一个绿色的光点也就此暗淡。
“我部——”狂怒的斩击将这血色巨人面前那喋喋不休的机器径直劈开，杂乱的线缆、齿轮在火光中炸开一片，原材料可疑的冷却液与小半个作为湿件的臃肿脑子也泼洒在地上。但这点冷却液又怎能熄灭混沌战争领主的怒火！
“这是个陷阱，该死的伪帝的走狗，就只会搞这种下贱的、卑劣的阴沟里的鬼把戏！”完全没有考虑旁边信T的原牧师，现巫师的战帮二把手的想法，“以至高至强的血神之名，我必将这些只会玩弄手段的贱畜剁碎，切断！”
巫师皱了皱眉，这明摆着有鬼的局面，暂时撤退才是最优解，短短半个泰拉时的时间，两支半的护航舰队就悄无声息的覆灭，你管这叫两艘舾装中的巡洋舰？怕不是两支舰队吧？
但领主已经以血神的名义起誓，混沌信徒的誓言可不像圣武士那样1000g就能随便破，本质是最极端的情绪的四神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信徒不过是他们的玩具，敢于破誓者最终只会在最为惨烈的惩罚下颤抖着祈求解脱。
如果在最初的冲锋前就阻止战团长好了，就像那时——哪时来着？他有些忘记了，但既然是已经忘却的事情，就应该是些不重要的小事吧。现在最要紧的是，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直到领主登上伪帝走狗舰队的旗舰，将对面指挥官的头颅扯下为止。
唯有战争。他将准备好的说辞与话术尽数咽下，只是向战争领主微微躬身，“您的意志，领主。”然后，又找了一座新的，还没有被劈碎的舰载通讯平台，“全舰队，左满舵（35），最大航速迎上去！”
“斯派尔领主海军上将阁下，敌舰队开始转向，北偏西48度角，预计二十七分钟后进入30000千米范围，预测双方接敌时均为齐射角。”
皆为齐射角对敌吗？斯派尔轻笑了一下，那确实很公平，但战争中公平便是一种奢望，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公平竞技？主动求战的一方天生就处于劣势，既然你不知道我才是主动求战的那个，上钩了之后就得乖乖吃亏。
“正舵，然后右舵十。”不急，跟他耍耍。这一波当混沌舰队没有选择逃跑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输了，只是还没死罢了。先扩大角度，占据有利齐射角，迫使对面也跟着转舵。
我船速比你快，舵效比你好，还占据了主动，当然是想怎么溜你就怎么溜你。要么跟我一起变阵对着绕争夺齐射角，要么就乖乖看着我占T头挨打硬冲。
但上策可不是谁都配用的，两艘同级高速战列舰想绕有手就行。但你如果想要如臂挥使的调控数十艘不同型号，不同舵效，甚至不同航速的战舰从多纵阵连环汇成单纵阵和我对绕？
只能说指挥官之间的实力差距就体现在这种战前垃圾时间里，在日兰德海战中双方三四个小时内大舰队连环五次大规模复杂机动变阵，抢占两次T头。双方优秀的指挥素养可谓体现的淋漓尽致。
但凡把德国公海舰队的舍尔换成抽象的敌前大转向的东乡平八郎，那德国公海舰队可能就等不到战后自沉了，日兰德海战当天就要被占据了极大优势的英国佬抽成傻逼，直接被轰炸本土，提前投降。
斯派尔在等待，或者说期待着混沌舰队选择那所谓的上策，与他正面对垒。“究竟是一名不太理智的合格对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易怒狂徒，或者是最好的，自大的废物呢？我很期待。”
斯派尔双手交错抵在脸前，灯火管制下昏黄的烛光为他打上了一层阴暗的色调，面前大屏幕上细密的移动红点将在几分钟内为他揭示这究竟是哪个级别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