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摆杀手
等他看完了破译结果更是直接大笑出来——“天助我也!”帝国的指挥官要嘎了!以凡人之身直面瘟疫缠身的死亡守卫可不是什么好选择,强撑着指挥完清扫后路的战斗后便昏迷濒死,帝国舰队没了领头的直接准备撤退了。
正愁着怎么引这些尸皇信徒出港野战,这下得来全不费功夫了。以三倍的兵力伏击,哪怕是个陷阱他都能碾过去,只不过四天之后嘛,刚好赶不上阿巴顿的援军,看来要催一下了。
对于双方来说这间隙的短短四天什么也做不了,他们又不是萨尔悯一周一爆舰队。那我们的主角萨尔悯在哪?他还在骑马赶来的路上,这侓才998.M41的十月初。亚空间跳跃时没有时间概念他连舰队都爆不了,只能乖乖当星努力。
四天的时间太过短暂,甚至来不及让阿巴顿派出的支援部队赶到,更别说将那些炮灰散出去袭扰那些帝国世界为他探出将阻止他的恐虐永世神选瓦尔基里到底在哪了。
没错,他不认为一名永世神选会向那坨尸皇臣服,不然岂不是显得他们小丑了吗。瓦尔基里一定是、也只能是来加入第十三次黑色远征的混沌势力的一员。
话是这么说,但在他自己的主力舰队行动前派出炮灰四处掠袭也未尝没有想要探出她所在地然后避开的想法。能打,能打有用吗?出来混是要讲势力的,看我派行星杀手把你送上天!
2.761.998.M41,公元40998.10.07。
在第四十一的千年末尾到来之前,最大规模的前哨战将在阿格里皮娜决出胜负。帝国海军,作为抵挡混沌大军的第一道防线,堡垒舰队能否重现八百年前哥特舰队的伟业,御敌于星球之外。
【乌苏尔海战】40998.10.07,22:30。
虽然是泰拉计时的夜晚,但在宇宙中并无日夜之分。在恒星暗淡的照耀下一支舰队正以小行星带为掩护悄然行驶。似乎为了尽可能的隐蔽,他们甚至偏离了最近的航路,以一个奇怪的立体阵型,好像一堵薄薄的墙壁般行进。
但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一只两人高的小巧竖瞳将一切尽收眼底。恶魔视野,早在两天前泰弗斯便已布置了仪式,以三七二十一只恶魔之眼牢牢掌控了帝国海军逃跑的必经之地,而果然与他们截获的星语通讯一样——他抓到这只老鼠了!
哇,从未如此美妙的开局,请为我欢呼,为我喝,喝,喝彩,OK?
虽然由于帝国舰队过于胆小,埋伏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不是以瘟疫舰队的侧翼对帝国舰队舰首。但他可是除在阿格里皮娜留了监视机械教的一支护航舰中队外带上了全部的舰队,会战兵力是三比一,优势在我。
而且他的阵型也颇有讲究——大型单纵阵,击首则尾至,击尾而首至。可谓是无往不利,天下无敌。此时他整支舰队都处于静默状态在星云之中下锚,不启动引擎的话除非足够近不然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准确位置。
就像在窝窝屎中拉烟一样。除非对面是恸哭者那种顶级眉笔,否则在想在过于明亮的星云之中蒙中敌方战舰的概率……不如去买双色球。
不过哪怕他们同时拥有了人数优势,先手优势,泰弗斯还是有些犹豫——由于帝国舰队前进的方向并非是预想中的最短直线,而是绕着小行星带的一个弧度。这也就导致了双方战舰的排列走势并非是预想中的T字型。
而是一个锐角。如果以星系内恒星为中心,帝国舰队的走势为正东,则泰弗斯的舰队成一条直线,箭头指向西偏北75度。
在远处来看没什么,双方都是微微摆了一个角度,皆以侧弦火力接敌。但是一旦接近之后,帝国舰队的舰首将斜指向瘟疫舰队的舰尾。而众所周知,无论是帝国战舰还是混沌战舰,在舰尾是没有尾炮的。
在风帆战列舰时代,这样是以舰首四炮对舰尾十炮,混沌占优。而在第41个千年却意味着在帝国能发挥出大部分火力的同时,瘟疫舰队只能用他们脆弱的尾部引擎来承受火力。所以泰弗斯犹豫了。
但这样的犹豫没有持续太久,阵型劣势又如何?难不成他还能重新摆阵?星云可不是万能的,别说是开启引擎变阵,就算只是退出静默状态进行通讯都有可能被发现。
在这个距离上被发现,瘟疫舰队也不可能敌前大转向向南拦截帝国舰队,那就只能向西行驶,双方继续进行战列线对轰。但对向行驶又能打出多少轮炮弹,恐怕连对面的虚空盾都无法过载。那不就等于让开道路护送他们过去了吗?
所以哪怕泰夫斯已经发现近战对其不利,他也只能继续等待。反正他的常山之蛇阵势极长。任由帝国继续前进也只会被他的蛇尾所拦截,此时蛇头已致,将帝国舰队三面合围、瓮中捉鳖,安有让其逃脱的道理。
不过帝国这样谨慎也是好事,他们现在前进的速度快的不正常。一定是为了更快的航速,而关闭了虚空盾,将盈余能量用于引擎。这真是可笑的操作,升起虚空盾可不是一轮炮击的时间就能办到的。因此泰夫斯也对其他劣势不甚在意。
泰弗斯轻笑一声,仿佛已经见到了胜利之后的景象——纳垢瘟疫笼罩了整个星区。那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
夸伦也笑了。他们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环节。如果泰弗斯真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下令舰队开开拔不埋伏了先干他一炮,那他也只能灰溜溜的撤退到阿格里皮娜,将大片疆域拱手送人。
至于夸伦他是怎么看到瘟疫舰队的,乌苏尔可是机械教重要的转运基地与贸易港,能留下一个正好封锁曼德维尔点的星云?你就没怀疑一下吗?
第八章 交锋
只能说泰弗斯纳垢浓汤喝多了,脑子都吃坏了。神选总是以为自己就是最为独特的那一个,成功必然是理所当然的。但世间哪来那么多巧合?这些都是夸伦给他挖的坑而已。
然而无论战前是如何布置战略,战略欺骗只能带来一定的优势。最后的胜利还是要用刀剑,用血与火来争取!
40998.10.08,01:43
宇宙尺度是如此的宏伟,以至于来到第二天。帝国舰队才正式进入预计伏击地点,此时双方阵型最近处铅垂线不足5000km。这种贴脸的距离再不发现。那就是帝国方都是傻子了。
结果也正如泰弗斯所料,整个帝国舰队的阵型在一瞬间散落了起来——他们在向北转向。
“这些尸皇的信徒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泰弗斯伸出他那宽大粘稠的舌头舔了舔角。敌前转向可是大忌,更别说这是要……在没有虚空盾的情况下逆T字头佷进行冲锋?送死也没有这么送的,他一时间都要觉得对面的最高指挥官其实是阿尔法军团的卧底。
但是在战争中,对面越蠢越好。他狞笑着挥下了手,这一瞬间仿佛无穷无尽的炙热光矛将明亮的星云从中撕裂。就像在灯泡中射出的激光一样——
——在帝国舰队的虚空盾上擦出几点涟漪。干,干什么了?
这一瞬间的变故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激光笔不是应该将面前的纸张点燃吗?为什么只是打在墙壁上晕出点点光圈。为什么?为什么帝国舰队会升起虚空盾。
泰弗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不愿意面对罢了。嗯,那不正常的移速并不是常规的挪用护盾能量供给引擎,而是他在超限反应堆。
那问题来了,超限反应堆一次也就十几个小时才不会损坏设备本身。那总不能是他在长达半个月的航行中要先把能超限的时长用完以后就不用了吧。换言之,他是特意超限给泰弗斯看,让他误判地帝国舰队虚空盾情况的。
他,旅行者泰弗斯就像一条狗一样被完全的戏耍了。在明悟这一真相时,哪怕是对慈父纳垢完全忠诚的他也不免出现了愤怒这样的异端情绪。
但是不用急,马上他就会变成绝望这种正确的情绪了——“滴滴滴滴滴,”尖锐的警报声响起,“左舷发现鱼雷!”是了,既然一切都是圈套的一部分,那之前帝国舰队向北转向也并不是为了逃跑,而是向他们发射鱼雷。
整支舰队竖起来排列,在左右平面呈同一直线的优势体现出来。密密麻麻攒射过来的鱼雷并不是呈一条条线状,而是一整个平面上,遍布了鱼雷!这一坨鱼雷可不是下潜或是上浮能解决的事情。
躲不开的。如果整个瘟疫舰队作为一个整体来操纵的话,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是趁距离还远,干脆别动。由舰载机和近防炮清理鱼雷,全舰队趁这个机会整队启动引擎向西转向成战列线,和他们轰一波走人。
鱼雷最大的作用还是扰乱阵型,一支完整的、并没有受损的舰队有充足的舰载机和近防炮,以不动应万变任由倒霉蛋挨上一两发沉没就好。更别说瘟疫舰队还是纳垢的恶魔舰队,你不会以为那些飞蝇是个摆设吧?
但如果混沌舰队能够有什么纪律存在,他也不会叫混沌舰队了,不是吗?
当鱼雷的警报在整个舰队中响彻的时候,由泰弗斯的威严所构建的纪律瞬间就崩塌了。太多了,真的太多了,如果只是一个小队的战舰还有躲避的空隙。三艘战列舰,三艘重巡舰,五支巡洋舰中队,十一支护航舰中队,足足98艘战舰躲在一小片星云中。
可笑的是,最快逃跑的,反而才能成功的逃走。而在被他们搅乱的舰队阵型中,被氛围所鼓动者反而在一片混乱中撞击,磕碰。而这种混乱也导致了鱼雷拦截率才堪堪过半。而哪怕他们不动,这种距离足以击毁80%以上的鱼雷。
仅仅是最开始的一个照面就有二十三艘护航舰在鱼雷与撞击中爆作一团火花,甚至还有一艘主力巡洋舰不幸被命中两发鱼雷遭受重创,不得不紧急跳跃脱离战场。
那泰弗斯在这场混乱中又做了一些什么呢?哦,他的终焉号亲自撞沉了一艘护卫舰。
01:59,此时随着第二轮齐射,双方之间的距离已逼近四千五百千米。此时,泰弗斯才发现了另一个问题——前卫部队脱节了。
按照计划来说,他所在的主力部队应该是向正西前行与敌舰队形成两条战列线对轰,后卫舰队稍稍围拢堵住帝国舰队前路,而前卫舰队则是要向西南大幅度机动堵住敌方后路,实现三面包夹、围三阙一。届时只要阿斯塔特发起跳帮对方立刻崩溃。
而这个完美无缺的计划正在崩溃,前卫舰队并没有向西南大转向,其中甚至有散乱着向西北脱离战场的逃兵——他们根本没有转向!他必须重新集结部队,因为躲避鱼雷而散乱的阵型已经成为他们最大的阻碍。
在混沌没有纪律,但却有因为力量而存在的绝对强权。而他,旅行者泰弗斯,腐败蜂巢之主,便有绝对的权威来统合这些下贱的败类成为他手中的利刃!晦涩的灵能风暴正是他意志的延伸!
而夸伦很快就察觉到了变化——瘟疫舰队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重整阵型。现在这条常山之蛇不再是击首则尾不至,击尾而首不至的软脚虾,而是一只真正的灵巧而致命的恐怖杀手!
02:27,第四轮齐射时,瘟疫舰队的主力舰队已经重整阵型变成了一条完整的战列线,重量与质量上对绝对优势便体现出来。帝国舰队还未曾过载任何一座虚空盾的时候,一艘尽职级轻型巡洋舰就已然化为虚空中的大片残骸。
任何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随着瘟疫舰队发挥出了他那近乎三倍的数量优势,与阿斯塔特舰队本来就有的质量优势。帝国舰队的落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难道帝国海军在阿格里皮娜星区唯一一支机动力量就要这样毁灭于纳垢的伟力之下吗?帝国需要支援——夸伦的后手在哪里?
第九章 援军已至(1)
海军上将夸顿费尽心思的又是假情报,又是诱敌,又是战略欺骗,最终也不过是干扰了瘟疫舰队半个多小时而已。海战是最体现双方硬实力差距的战争,一艘战列舰打三艘战列舰就是不可能的。
但,如果不止一艘呢?
泰弗斯的布置确实很谨慎,如果机械教真的调动部队,他在阿格里皮娜的那支护航舰中队的预警足以让他逃离,但如果不是机械教的援军呢?瘟疫舰队堵住了曼德维尔点同样意味着,从曼德维尔点跳出来的舰队将直接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这没什么,风帆战舰的设计使得帝国与混沌的舰队都不惧怕双线开战。但现在,瘟疫舰队的前卫与主力可是都转向了啊。花费半个小时的转向此时成了制约混沌的枷锁——此时,瘟疫舰队是以舰尾对敌!
当紫色的光辉从虚空中开辟,一支舰队从踏着电闪雷鸣而来——援军已至!
“我是提图斯·瓦伦斯,白色执政官战团长。英勇的凡人们,你们做的很好!接下来神皇的死亡天使将与你们并肩作战。我们是神皇的利刃,前进或死亡!”
铿锵有力而又振奋人心的全频通讯快速止住了帝国海军的颓势,阿斯塔特并不会强调自己的超然,但如果是为了提振士气,只要不是确实有损荣誉,他们的选择也会……嗯稍微灵活一点。
凡人部队孤立无援地同混沌阿斯塔特交战与凡人部队在阿斯塔特的支援下抗击混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就算是最廉价的消耗品也是有心的!阿斯塔特修士对于凡人来说就是帝皇意志的延伸,帝皇光辉的象征!
是,这恒河沙计数的帝国普通步兵都是扔到战场上不管,一千人换一名混沌阿斯塔特都是血赚的填线宝宝。但能执行不代表他们能接受,当深沉的绝望将这些凡人牢牢禁锢住时,一丝梦幻般的希望都是如此的可口。
——他们其实连实质性的支援都不奢求,只要帝国还没有忘记他们,神皇还没有忘记他们,神皇的死亡天使能接引他们魂归黄金王座就已满足了。神皇企盼人人恪尽职守,而他们正是高贵的帝国海军,传承神皇的意志是他们的荣幸。
雄浑壮阔的圣歌在舰内广播中一刻不停地回荡着,比起那微不足道的压制混沌阿斯塔特的功效,圣歌与阿斯塔特来援对于士气的增益要明显的多。我一直在强调士气,因为士气已经是他们唯一能与阿斯塔特所抗衡的了。
当阿格里皮娜舰队与瘟疫舰队主力成战列线对轰时,由于阿斯塔特战舰火力较弱双方还能僵持,但现在瘟疫舰队突破2000km后的贴脸跳帮对于任何一支帝国舰队都是灾难性的。
哪怕夸伦已经尽力远离以发挥火力优势,可阿斯塔特就是靠这个吃饭的,怎么可能让他放了风筝。地狱刃与少量地狱飞龙组成的机群摧枯拉朽地撕碎了帝国的防空系统,最后是死神的镰刀,伴随着飞蝇的地狱爪、跳帮艇撼动了整个舰队!
在援军抵达之前,震耳欲聋的圣歌之下埋藏的是一串串的惨叫与哀嚎。但在来援的阿斯塔特的战吼激励下,雄壮的圣歌盖不住人们振聋发聩的怒吼——为了帝皇!
“For theEmperor!”希望点燃了笼罩在战场之上的纳垢邪力,也照亮了在屠杀面前逐渐崩溃的帝国部队的前路,当一支支部队重新集结,数千把手电筒的光辉甚至足以将身着终结者装甲的死亡守卫在两秒内化为焦炭!
即使阿斯塔特还在路上,他们甚至不需要参战,只要出现就可以改变战局,这就是帝皇的死亡天使,随着来援舰队与阿格里皮娜舰队成90度角堵死了瘟疫舰队主力的屁股,一时间战场的形式发生了惊天逆转。
帝国要赢了?
在突如其来的大批援军的威胁下,泰弗斯慌了——对于一名混沌领主来说,小命总是在第一位的,他可没有不灭者卢修斯那种赐福,快完成合围的前卫部队被他一手中正式微操急令向东北转向,掩护主力部队加速突围。
爷是进攻方,爷不打了就跑。但帝国好不容易拿到了优势又怎可能轻易罢休,不留一层皮还想跑?最脆弱的舰尾在战列舰宏伟的侧舷主炮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小型虚空盾在面对大型实体炮弹是可能发生瞬间过穿的。
战锤40k可不是wows,虚空盾瞬间过穿就如同爆核心一般致命,更何况是舰尾引擎挨战列舰侧舷主炮。意料之外的殉爆成了战场上的焦点——最开始是引擎被宏炮贯穿,然后是亚空间引擎、舰桥……已经不用再说下去了。
萨缪尔号战列巡洋舰被一发入魂,其过载的亚空间引擎当场殉爆!
亚空间引擎或者说是亚空间裂隙发生器的殉爆要比弹药库的殉爆更为剧烈,它不倰完全是爆炸,更像是崩塌,整个空间的崩塌,一整艘巡洋舰的血肉与钢铁尽数被压缩成一个奇点,接着数不尽的闪电与极光照亮了星系的一角!
狂暴的亚空间风暴撕碎了双方的阵型,它的波及范围实在太大,不仅搅碎了瘟疫舰队主力后方的六艘战舰,就连靠得紧些的两艘帝国战舰也落得一艘大破一艘中破的下场。殉爆的中心已经变成将要持续数个小时的小恐惧之眼,好消息是这下混沌有现成的退路了。
但哪怕是这样重量级的恐怖爆炸也只是小插曲罢了,双方战舰上闪耀的火光一刻也未停息。就算是由于阵型的缘故没有了最暴力最惨烈的骑墙对冲环节,那数条战列线交错咆哮的辉光依然足以刻录在每个在乌苏尔仰望星空之人心中。
由于泰弗斯的微操与意料之外的德德酱殉爆,瘟疫舰队的前卫被迫向北脱离战场,此时帝国舰队奇迹般的在数量上占据优势,宏炮与光矛在这片宏伟的战场上交错,任何一艘虚空盾失灵的战舰都只有一个下场——被密密麻麻的光矛点成筛子。
当双方的距离进入1000km后跳帮的作用便大幅度的降低了,还来不及夺取关键节点整艘战舰便在光矛攒射下化为燃烧的背景板,只余那扭曲的残骸为这无声的战场叙述战争的惨烈。
除了带传送的终结者之外,无论是阿斯塔特还是凡人都无力在这破盾后毫无征兆的瞬秒中逃离。纳垢的船不建议非恶魔跳帮,而当桀骜不驯的混沌阿斯塔特们拒绝无谓的兑子后双方竟然陷入了奇妙的平衡——非常公平的纯舰队战。
第十章 援军已至(2)
此时的战场局势已然十分明朗——帝国舰队的主力向东航行,与向西航倗行的瘟疫舰队主力成两条平行的战列线对轰的同时,也以舰首面对向西北航行的瘟疫舰队后卫的战列线;帝国舰队援军则是向南以战列线偷瘟疫舰队主力的屁股的同时与瘟疫舰队后卫对向冲锋。
瘟疫舰队前卫呢?他们在逛街。
一开始就被要求绕了个大圈子向西南截断帝国舰队的后路实现三面合围,结果才走了大半泰弗斯被夸伦爆菊又把他们强行调回来,调转近270度从南到东,这也没什么。但殉爆让他们变成了真正的小丑——前卫们又被迫一路向北,直接脱离战场了!
虽然他们并非是逃兵,但战场上因故脱战队友会信吗?更何况是本来就一团散沙的混沌部队。七分之三的部队“逃跑”所造成的影响可远远大于之前所损失的二十几艘船——泰弗斯开始指挥不动了。
原本小小的劣势在几名聪明蛋的带领下迅速崩盘,逃跑是会传染的。当他们摒弃了昔日的荣耀之时,有朝一日被凡人打崩自然也是可以预见到的。谁也不愿为了保护所谓的‘同伴’而舰尾对敌,战列线的混乱便是崩溃的开始。
轰鸣、咆哮、烈焰,当泰弗斯入目所及皆是如此时,他便知道,他已经败了——无力维持战列线的瘟疫舰队不是帝国舰队的对手,第一个逃跑者出现后无暇惩戒叛徒的他其实就已经失去指挥权,瘟疫舰队现在仅仅是聚在一起为纳垢而战的船团罢了。
“叛徒都该死,”泰弗斯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舰长室,只不过他可能忘记了自己最初的身份。
他现在能做到的不过是凭借终焉号的性能差距在逃亡前多击毁几艘帝国战舰泄愤而已。他感受着不远处的亚空间裂隙,三个小时嘛?“差不多够用了,向南转进,”
他似乎并非是在自言自语,但也不像是指挥战斗,难不成是在和这艘战舰沟通?当然,纳垢的船都是活的,这可不是形容词而已。“摧毁他们,终焉号!”
整艘完全被绿色的血肉所包裹的巨大战舰睁开血色的独眼,它真如同虚空中的游鱼般,一个违反常识的摆尾便冲出瘟疫舰队混乱的阵型之外,代价只是为她护航的两艘小船化作一团太空垃圾而已。
不过这些对他而言的叛徒很快就没时间管他了,泰弗斯可不是单人冲阵的主。无论瘟疫舰队的其他船只正在做些什么,现在在纳垢神选泰弗斯的控制下,他们只有一个选择——如同一群疯狗一般冲过去噬咬。
纳垢的船都是活的,身为纳垢神选的泰弗斯确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他们。但是一定程度是真的只有一定程度而已,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式,之前自认稳操胜卷的他自然不会去用。
不过现在嘛,“还想我给你们垫背,都给我留下来吧!”仓促的转向,无用的冲锋,对于整体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但他要的只不过是让这些叛徒在死前发挥最后的作用罢了。如果不能以他的意志来运转,那不如让这片星河燃烧!
在一片绝望与谩骂之中,泰弗斯狂笑着,亦如一万年前在他的父亲、他的神明面前撕碎了两百余年的面具。他就是这样的畜生,不允许一切更美好的事物存在。现在他将与终焉号为帝国舰队的指挥官带来终焉——胜利的代价将是你的生命。
终焉号的舰首并非是传统的超大型梭机坪,作为大远征时帝国最先进的一级阿斯塔特战列舰,他采用了轴炮布局,那门巨大的轰击炮是货真价实的荣光女王级的主炮。他所带来的压倒性的威力足以让泰弗斯尝试单舰摧毁敌军旗舰。
一艘老旧的,服役6000余年、大小维修数十次的报应级战列舰“萝丝”,她的虚空盾在三个多小时的战斗中承担了太多伤害。从那美丽的天蓝色精金舰首到靛色与金边交织的宏伟舰体随处可见虚空盾过穿导致的弹痕与灼烧痕迹。
仅仅是那门恐怖的轰击炮第二次开火,萝丝的虚空盾便被激起了炫目的闪电。这正是额外护盾电容器过载的体现,但指挥室中的慌乱在看到夸伦依旧在沉着指挥战斗时,便消弭于无形之中。
——‘如果我的死能换来胜利,那么我将甘之如饴’海军上将那冷峻坚毅的脸庞,仿佛没有看到面前屏幕上大片闪烁的红光。他本人也是帝皇的货币,与那些即使是死也要冲向混沌阿斯塔特的战士们,是平等的。如果一定有人要死,那为什么不是他?
他再次发出了那个最后的指令。“帝皇企盼人人恪尽职守,继续战斗!”
一轮,两轮,三轮……两艘同样庞大的战列舰的决斗,在这由于瘟疫舰队的绝死冲锋而变得无比混乱的战场上依然是最显眼的。交错的宏炮与光矛是如此的缓慢,以至于显得那威势更加浩大。
两位顶天立地的巨人交锋是这般缓慢而有力,双方的虚空盾就像烧开的热油一般沸腾。仿佛这战斗将永远的持续下来,直到永恒。直到那虚幻的,清脆的像镜子破裂般的声响回荡在所有人的脑海之中。
萝丝的虚空盾过载了。
虚空盾以外的装甲都只不过是装饰品罢了,即使是厚达数十米的复合装甲在230m的轴炮面前只不过是一张对折过的纸罢了。在一片死寂之中,失去虚空盾后的第一轮炮击就近乎将萝丝号贯穿。
如果不是萝丝号在长达八轮的对轰中已经摆到了一个较大的角度,大幅度削弱了直射火力的威胁,恐怕这一炮能彻底将其贯穿。
“靠过去。”夸伦的声音打破了指挥室内的寂静,操舵手回头仿佛要说些什么。“靠过去!”夸伦第二次开口时,操舵手已经向左打死。他不知道夸伦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知道,服从命令。
但出乎意料的是,终焉号也转向了,向东!夸伦知道他赌对了——他敢死的,泰弗斯可不敢死。终焉号不会跟他撞上,因为他的目标是他东方那道亚空间裂隙,他想从那儿逃离战场!
靠过去看似送死,却是他唯一能回本的结局。与其去赌终焉号在剩下的几轮炮击中无法将他完全摧毁,倒不如永远的为帝国摧毁一个祸害。他狂笑着仿佛看到了泰弗斯那张铁青的脸!“为了帝皇!为了阿格里皮娜舰队的荣耀!帝国海军,跳帮准备!”
在报应级战列舰鱼雷与撞角的辉光中,近八分之一的终焉号变回了死去的钢铁。其中自然包括那门巨大的轰击炮和那该死的眼球。终焉号中终于又迎来了久违的凡人,只不过,这次并非是奴隶。
“为了帝皇!”时隔万年的战吼再次响彻这艘堕落的战舰,璀璨的血肉磨坊在瘟疫与飞蝇中把这群肮脏的混沌阿斯塔特死死拖住,直到那道已经近在咫尺的亚空间裂隙中吐出了最不应该出现的存在。
——一艘哥特涂装的报应级战列舰,“我是海军上将斯派尔,为了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