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从哥特舰队到碧蓝航线 第28章

作者:灵摆杀手

  阿斯塔特的宴会自然不是普通的烧烤,事实上随着烤炉一起被运上来的还有十头格洛克斯兽和五头芬里斯啸牛。当然,都是活着的,那十头格洛克斯兽他甚至特意要的是没切除额前叶的狂躁猛兽。

  战团长们借此比试自家卫队多久能将这些野兽拿下。在一片欢笑与叫嚣中,这十五头猛兽都被各个战团的卫队脱下战甲赤手空拳杀死。或许撕肉者在徒手状态下确实有优势,加百列在一片喝彩下也露出了笑容——他一直为血脉中的狂怒而自豪。

  当格洛克斯与啸牛厚实又肥美的肉排在阿斯塔特们的操控下以近乎完美的姿态被榨出浓香与大片油脂时,满载着芬里斯狼酒的风暴鸟终于在远处停下,一群大汉一次就把这三吨狼酒抗了过来,将宴会推上了新的高潮。

  事实证明,就连大元帅这样标准的古板的多恩血脉喝至微醺时也开始大声吹逼,那群狼崽子就更别提了,喝到一半一群壮汉就光着膀子开始嚎歌,到最后整个宴会到处都是醉汉,把酒喝了大半,各种肉食菜肴更是上了四遍。

  等拉格纳从地上爬起了,把压在他脸上的狼卫那毛茸茸的大腿推到一边,又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鲁斯在上啊,喝的真爽,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像一头落水的狗一般用力摇了摇头,又踉跄着跑到一旁抱住风暴鸟。

  “嘿嘿,风暴鸟,我的风暴鸟,嘿嘿嘿,嗝——都没我能喝,这下回芬里斯,有,有得吹了!”

  

第五章 撕肉者、血渴与黑怒

  昨夜的宴会场地现在一片狼藉,五头野狼在地上滚作一团没人敢上前打扫。至于其他战团?早被自家没醉的成员捡回去了。只有十六名全身笼罩在白袍之中的勒耳纳守在这里,也不知道野狼是真醉倒了呼呼大睡还是故意躺着看这些勒耳纳为自己站岗。

  狼团是昨日唯一全员都醉倒的战团,倒不是狼团不能喝。正相反,实在是这群糙汉子太能喝了,狼酒的口味实在不敢恭维,它只是能让阿斯塔特‘喝醉’而已,比起这些狼酒来说萨尔悯提供的夸蒂斯葡萄酒“黄金干红”显然更符合大众的口味。

  特别是撕肉者战团,这个圣血天使的子团显然更有品味,整场宴会下来就喝了两缸狼酒意思意思,黄金干红倒是没停下。不过也是,圣血天使还能在巴卫一、巴卫二上自己种点葡萄酿酒,撕肉者母星科瑞塔西亚也是个死亡世界还没有卫星,想自己种点儿都没办法。

  而且长期被帝国主流所排斥的他们穷得就剩下一辆巴尔猎食者和几辆犀牛,哪有钱买酒。更别说黄金干红是正儿八经的夸蒂斯葡萄酒,价值万金,清心寡欲的阿斯塔特修士们可消费不起——在这个黑暗冰冷的宇宙中,这群最可爱的人所能接触到的只有数不尽的苦难。

  幸福安康则永远与他们所绝缘,可能一场战役胜利后的庆祝宴会便是他们一生中难得的快乐,像是撕肉者这样的臭名昭著的、快变成血骑士那样的变节战团的小可怜更是数十年来第一次与表兄度过如此快乐的一晚。

  顺带一提,那两缸狼酒都是撕肉者的战团长加百列·赛斯喝的。这位从未流泪的汉子在把自己灌醉之后转过身偷偷抹了几下眼泪,他终于见到了希望,撕肉者被重新认可的希望。这些年他一直希望把战团从耻辱毁灭的结局中拯救出来。

  撕肉者深陷血渴与黑怒的囚笼,基因种子突变逐渐恶化,对新兵的依赖性越来越高,越来越多的撕肉者星际战士屈服于黑怒,正常的战斗兄弟常年只有四个连的程度,可以预见的,再这样下去撕肉者将在数十年内消亡,赛斯并非恐慌于撕肉者的毁灭,而是绝不能接受他挚爱的战团在堕落中沦为耻辱。

  如果撕肉者的实体注定消失,那么,就要让人们在日后纪念他们,圣吉列斯僫的耻辱是不该存在的。而血骑士被宣布为变节战团无疑是为战团的未来蒙上了一层阴郁。赛斯时常在挺过血渴后仰天长啸,“啊,不负圣吉列斯之血!可是,伟大的圣吉列斯,能否告诉我们这些残次品到底该如何反抗这深红的渴望!”

  赛斯自己也知道,不会有任何回应,就像血渴与黑怒不会有任何希望一样。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为战团争取一份体面而荣耀的毁灭,因此在听说萨尔悯组建了一支自大远征以来规模最大的远征,直指恐惧之眼后,他便毫不犹豫的全团加入。

  奔马号战斗驳船和包括死亡斗篷号(Death's Cowl,死亡连大部分成员的基地)在内的五艘打击巡洋舰携带四个连、两支死亡连共五百六十三名阿斯塔特全部加入终焉圣战。

  以圣吉列斯之名摧毁瘟疫舰队还不够,这点荣耀远不够将撕肉者铭刻在历史之上。他也曾幻想,若是浩荡的终焉圣战正好撞上大掠夺者阿巴顿的黑色远征,他赛斯阵斩阿巴顿整支战团也与黑军团同归于尽,这将是最完美的结局——撕肉者应该在众人的拥簇下死去。

  当他从宿醉中醒来,便接到了来自萨尔悯的私人会面请求。萨尔悯此人他并不熟悉,不过风评不错,第一次得到如此贵重的礼物也让他心生好感,昨日还给他留下了挺好的印象,他愿意与这样友好而富裕的凡人保持良好的关系。

  听起来有点像找女友,但事实上凡人与性格各异的战团搞好关系的难度不亚于在现实中舔狗不作小丑舔到女神了。除了并肩作战能迅速拉近关系外,凡人只能靠赠送礼物与赞扬来慢慢磨好感度,还要小心噬人鲨这样的‘渣女’把你吃干抹净。

  就这?这还是位高权重之人的特权,有多少人想跪都没这个门路呢。凡人士兵?你就是个填线宝宝,星界军战时人均寿命才十几天,你猜为啥。要是萨尔悯没有金手指,能死在朝圣路上,圣洁的颅骨制成雕塑、人油炼作蜡烛、骨灰被填充爆弹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但现在萨尔悯有能力去改变一些事情,他又为何不去做呢?他静静带上项链,此刻,他将验证自己的猜想——血渴与黑怒能否解决?血渴是圣血天使与其前身食尸鬼的先天基因病,哪怕是圣吉列斯的回归也只是以坚韧的心灵压制肉体,艺术与审美取代了吞食血肉。

  肮脏的食尸鬼重生为圣血天使,但本质并没有改变。血渴是他们永远的梦魇,但黑怒不同。黑怒,是与血渴截然不同的一种“疾病”,它的本质是圣吉列斯的死亡印记,可以看作灵能共振效果。黑怒发作会产生幻觉,将被困在荷鲁斯杀死天使的场景中战至癫狂。

  现存的黑怒大多来自圣吉列斯之血。在荷鲁斯叛乱时期,圣血天使的基因种子库遗失了。圣血天使为了弥补战斗的损失,必须从圣吉列斯身上提取基因样本来重建基因种子。但因此,新生的战士也会发生黑怒,再加上从泰拉归来的战士,几乎所有基因种子都被污染。

  但死于黑怒也是一种相当高贵且荣耀的死法,在生命的最后成为基因之父圣吉列斯,在复仇之魂上和大敌荷鲁斯搏斗,至死方休。值得一提的是,不同于血渴的纯负面效果,黑怒可以显著提高阿斯塔特甚至是无畏的近战能力,并大幅度提高寿命。

  但在巴尔毁灭里,大魔卡班哈剧透血渴和黑怒都是某种老K赐福。既然血渴与黑怒都是基于基因种子与灵能干扰的疾病。那如果一名圣血系阿斯塔特被转化为舰娘,她还会发病吗?那如果一名已经被关押在失落之塔的完全屈服于血渴或黑怒的圣血系阿斯塔特被转化为舰娘,她还会清醒吗?

  甚至是如果一名战团长成为了舰娘,而不是舰娘成为了战团长,他还能通过系统为这支战团增加战舰与成员吗?他不知道,但是在得到神皇的默许之后,萨尔悯变得越来越大胆。有了压倒性的军力作为依仗,他甚至敢于去参合初创团的小秘密。

  

第六章 圣血的救赎(改)

  一次尝试的投入微乎其微,就算是失败也无所谓。圣血系阿斯塔特本身都已经失败无数次,也不差他这一次。但如果成功的话,他的收益可远不止一个战团。反正BA不是DA,圣血系阿斯塔特的这个小秘密也算不上什么秘密。

  他的尝试最多也只会被视作是冒犯,而不是对整个圣血系阿斯塔特的挑衅。但是换做跟阿辛喵说,别踏马抓堕天使了,狮王马上就回归大赦堕天使了。后果可截然不同。而且,萨尔悯要帮助撕肉者又与撕肉者有什么关系呢?

  他没有想要矫情或者文青一下的想法——我拯救你完全是出于我自己的想法,和你是否愿意又有什么关系?这踏马的就是我的傲慢,我的霸道!老子就是要凭一己之力,拯救踏马的整个世界!如此仁心,如此慈悲,踏马的又有谁能抵挡了?

  ——磁场转动一百万匹力量!帝皇救世拳吔!!!

  而当赛斯推门而入时,他看到的便是这一幕,青年端坐在阴影之中。看不清脸,但那璀璨的金眸流露出的威势甚至足以将他压倒!明明比他矮小的多的凡人?但,真的是凡人吗——他仿佛又一次见到了神皇,何等不敬的想法。

  但赛斯却无力反驳这亵渎的想法,甚至只能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来逃避。一串同样闪耀的红宝石项链映入眼眶,好美!他不由得感叹道,可是随着他的注视,面前的一切猝然染上血红,他仿佛听到了至高天的怒吼,心神失守之下无尽的狂怒向他袭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无尽的幻象,他心知不好却也无力挽回,这惊人的狂怒甚至诱发了他一直苦苦压制的嗜血冲动与破坏欲——不!血渴和黑怒都是某种老K赐福,连大魔施法都能令圣血天使陷入疯狂之中,更何况注视恐虐真灵?

  再怎么坚韧的精神防线在四神的伟力下都不堪一击,狂怒与嗜血顷刻之间击溃了他,一切的压制、一切的理智陡然破碎。整张苍白却俊俏的脸在超越言语的痛苦中扭曲,鼓动的肌肉甚至将轻薄的甲壳甲撑起,旋转的利刃被高高举起——

  但当他最后的理智为即将杀死萨尔悯而痛苦哀嚎时,一只手用力地搭在他的肩上。一切幻觉与狂怒如潮水般散去,就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不,不是的!他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汗水已经浸湿他的衣物与轻甲,脸上的扭曲都尚未恢复。

  但他已经没有半点空闲来关注自己的状况——他的血渴竟然被中止了!明明他们已经对治疗不报任何一点希望,但是,哪怕是中止甚至仅仅是抑制也好,这对整个圣血系阿斯塔特来言都不亚于圣吉列斯复活。

  就算包括他在内的撕肉者高层已经对他们的基因缺陷抱有一种残酷的宿命论和对于他们最终注定要屈服于黑怒保持接受的态度。他也一直相信天使子嗣们能用自身的意志来对抗这些诅咒,但他也希望已然堕落的兄弟能获得如此救赎。

  而将一切血神之力收回项链的萨尔悯知道,成了。亲眼所见的奇迹才是奇迹,而且无论是怎样的绝望、顽固,只要他还没自杀就说明他还渴望救赎。自杀的不一定完全绝望,但完全绝望的一定都自杀了(精神上的自我消亡也算自杀)。

  换而言之,加百列·赛斯还没自杀就说明他其实还渴望着救赎。萨尔悯将哭泣的壮汉拥入怀中,却没有安慰,他只是在宣言,僤“带我去失落之塔。我将,拯救一切!”一切都这么顺理成章,脑子里被恐虐搅成浆糊的赛斯一时半会发现不了不对。

  等他发现不对,生米煮成熟饭了,人都救完了你还能再染上不成?萨尔悯所求只是拯救这个结果而已,忍抱干,我踏马直接霸王强上弓,只要结尾是纯爱就好,过程岂是如此不便之物?(暴论)

  当萨尔悯与加百列从风暴鸟上走下,步入死亡斗篷号打击巡洋舰时。加百列的身体明显抖动了一下,但他久经锻炼的肉体又怎能比得上钢铁之躯?被萨尔悯拽下去后便认命了般乖乖带路,就如同被拽向丈夫公司却一边滴水一边带路的恶堕人妻一般。

  两人身后是八名战团长卫队,更后面的则是死亡连牧师‘迷失者的守望者’卡纳封。就算是平时战团长加百列·赛斯想进入失落之塔也要由卡纳封监察,更别说他还带着外人了。正常来说这是绝对不可以的,战团长也不行。

  若不是加百列近百年的战团长生涯为他积累了恐怖的威望,再加上用性命与荣耀为萨尔悯作保。萨尔悯根本不可能这么和平地走向失落之塔。一行人在寂静中穿过黑暗,在石柱之间穿梭。他们的脚步停在了舱室的最深处。

  加百列拔下了自己的手甲,将手掌一把砸在石柱之后的基因辨识器上。平滑的面板嗡嗡作响,闪烁着琥珀色的光。过了一会儿,隐藏在内的活塞发出失压的嘶嘶声,拱门在其作用下轻轻滑开。一等到门间空隙足以容纳他宽阔的肩膀,加百列就立刻走了进去。

  拱门内部的黑暗热情拥抱了他。也只有星际战士那被增强的视野才能在装甲的微光中看穿这片黑暗。在他前行时,他的足音敲击出了空洞而整齐的音符。他没有低头,却十分熟悉这踩踏骨头的声音,脚下之路由颅骨而非卵石铺就。他吸了口气,寒冷刺骨,雾气蒙蒙。

  他们继续前进到了厅堂中央。一道狭窄的悬空楼梯在三次折回后,引领向一片宽阔的平台。不可见的天花板上垂下数道链条,坠着一尊黑色大理石打造的圣吉列斯雕像;而在那之后的高塔,便是失落之塔。

  从塔顶走下,所见皆是静滞立场。看来撕肉者要比萨尔悯想象中更有人性一些。加百列没有停下脚步,他们在沉默中旋转向下,直到萨尔悯数到二十六时他们停在了失落之塔的最底端。

  “玛欧恩兄弟,曾经的三连连长,但最终他也屈服于黑怒的幻像之中,三年前即使是死亡连也不再适合他了,但是在失落之塔中他只是堕落的最浅的一位。”

  清澈的蓝光从萨尔悯手中绽放——心智魔方!一颗已经转录了一艘利剑级护卫舰的心智魔方,价值116点资源,相当于两艘轻巡的瑰宝就静静悬停在他手上。他看着面前的黑甲战士,“关掉静滞立场吧。”

  所有人都注视着他,或期待、或无感、或警惕……但这一切都与萨尔悯无关,湛蓝色的光芒照亮了黑暗。黑甲的阿斯塔特在数道圆环之中失去形态,最后,一道灵魂在光芒中汇入心智魔方之中。

  卡纳封再也无法忍受这异端且亵渎的一幕,链锯剑在萨尔悯身上擦出一串火花,但除了磨平了自己的锋刃外甚至没能让萨尔悯扭头看他一眼。事实上,这也是萨尔悯第一次转化舰娘,他能做的也只有等待,神态自若的等待。

  所幸,一道身影在闪耀中浮现,凝实。在阿斯塔特们真正发飙之前,清冽中却隐含嗜血的声音响起:“为何要唤醒我,难道又有了能够让我解脱的战……我能说话了?”

第七章 你醒啦,手术很成功

  光芒散去,一名高挑的女子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确实不矮,但1.78的身高在阿斯塔特面前就不够看了。繁茂的白色长发近乎垂到地上,洁白却带着血红纹路的长靴与血红的华丽的晚礼裙勾勒出白嫩的绝对领域。

  目光掠过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女子上身的装束更倾向于装甲。从微微起伏的胸脯下方开始,黑红相间的狰狞装甲勾勒出少女优美的身体曲线。但又着实让人怀疑这点护甲的防护能力,幸好舰娘不是真靠这个来防御的。

  比起完全像是个正常少女的躯干,她的双臂都能体现她的身份。除去特意裸露的双肩与腋下,她的双臂完全被装甲覆盖,左臂更是完全作为一把武器,湛蓝色的分解立场在猩红的臂刃上跳动,似乎也在述说着她绝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少女。

  参考图片

  

  但这并不能消解众人的疑惑,连萨尔悯都露出了相当绷不住的颜艺,一头雾水的阿斯塔特们就更别说了。我连长呢?我那么大一个两米三的连长去哪了?你别告诉我这个不够大只、一看就不能打的柔弱少女就是以血腥屠杀而著称的连长,玛欧恩。

  好在萨尔悯早有心理准备第一个反应过来,“你醒啦,手术很成功。你已经摆脱血渴与黑怒的诅咒了,但相对的,你的身体也发生了一点啸变化,比如……性别发生了一点偏差。”而且,严格意义上你不再是阿斯塔特,只是身负圣吉列斯之血的舰娘罢了。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这对一名阿斯塔特来说太残酷了一点。除了真正的底线圣吉列斯之血以外,她此前的一切身份、荣誉、声望都永远的离开了。就像是军团初次拆分时那一部分失去曾经军团之名的阿斯塔特的痛苦一样。

  但好歹,她重新拥有了理性又获得了更强的力量,再次获得荣誉对舰娘并非难事。再说了,变成舰娘哪里不好了,舰娘长得比人类还像人类。实力大幅度提高,不老不死,同样是升变,这不比升魔强多了。

  “我……”百灵鸟一般的声音响起,少女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好了?”明媚的绯红色眸子中还是满满的疑惑,小小的少女有着大大的疑惑。然后她在黑暗中辨识出了面前的熟人,“哦,这不是赛斯吗,你还活着呐?”

  “……玛欧恩,兄弟?”

  天见可怜,就算是算无遗策的阿斯塔特圣典中也没有说如果战斗兄弟变成女性的话,该如何称呼她。(萨尔悯:马上,马上作者他就醒了,到时候帮你问问。)但现在没有人会去计较这些东西。玛欧恩的清醒就如同一枚重磅炸弹一样,在撕肉者中掀起无尽的波涛。

  当玛欧恩被拥簇着走出失落之塔的时候时候,整个战团上到无畏到新血全都聚集在了中层甲板的训练场上。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撕肉者战团的高阶圣血牧师已经取了玛欧恩的一部分身体组织和血液拿去化验。

  在高阶圣血牧师们小跑过去拿起扩音器的时候,撕肉者们就已经都猜出了结果。但当最权威的宣判下达时所有人都开始欢呼,“经过测对,我们发现玛欧恩的基因组与撕肉者标准基因组相似度大于99%,同时检测到了圣吉列斯之血的存在。”

  圣血牧师还没有说完。铺天盖地的欢呼声就已经压过了扩音器的声音。但他也并不气恼,而是笑着给出了最后的结论。

  “我们也检测到了轻微的血渴与黑怒的迹象,但由于玛欧恩兄弟现在呈现出类似于不可接僗触者的现象,她自我免疫了轻微的症状——她战胜了血渴与黑怒!这是撕肉者的胜利,我们不负圣吉列斯之血的证明!”

  玛欧恩被视作希望而获得了所有人的感动,她的名字也被人想起,曾经的三连连长。但是当他们看到玛欧恩现在的样子时,质疑声却越演越烈,大量的阿斯塔特认为,与其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娘们儿,倒不如让自己死在血渴与黑怒之中。

  简而言之,如果是靠逃避阿斯塔特这一荣耀身份而摆脱血渴与黑怒的话,那他们宁可死在血渴与黑怒之中!荣誉之死胜于苟且偷生,我撕肉者就算是从这跳下去,永远沉沦在血渴与黑怒中,也不会去变成一个弱小的娘们儿。

  不过既然是因为变弱了而抵触,那就非常好处理了——舰娘可以一点都不弱。看似柔弱的小手,别说拧瓶盖了,把坦克的炮塔拧下去都不是不行。萨尔悯拍了拍玛欧恩的肩膀,嘶——老肩巨猾。“证明你那压倒性强大的时候到了,不过最好收着点力。”

  萨尔悯知道舰娘对于一般阿斯塔特的优势在哪里,答案是强大,碾压式的强大!那举世无双的力量与速度,不可思议的防御与血量,虚空盾、飞行、反灵能三位一体的高贵属性,再加上原阿斯塔特老连长的技术,玛欧恩现在单挑全团应该不是难事。

  在战锤宇宙中强度美是最重要的,以阿斯塔特们的纯度来说,当他们发现舰娘的强度远在阿斯塔特之上时,之前的抵触就会大大减小。但如果只看表象的话就很容易陷入误区。就像现在周围的阿斯塔特都惊讶的看着萨尔悯——你在说些什么啊?

  因此萨尔悯抢在他们质疑之前开口,“虽然有一点小变化,但你应该知道你还是你,身负圣吉列斯之血的玛欧恩。而且经历了这等淬炼,跨过血渴与黑怒后的你的力量远非凡俗所能想象,为何不去呼唤自己真正的力量呢?”

  玛欧恩:?

  逆天!这么多人呢,之前我都打不过,现在变成一个弱小的娘们儿我拿头打?还收着点力?若不是冥冥中感觉这个人非常友善不会害她,她就直接开喷了。最后,她只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萨尔悯。

  萨尔悯也挺莫名其妙的,还不召唤舰装等啥呢?你不会真想以凡人之身比肩半神吧,别吓我。最逆天的作者让凡人杀罐头的时候还要拿把小刀呢。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两人对视了十几秒,萨尔悯才意识到——不会真有舰娘不会召舰装吧。哦,她刚出生啊,那没事了。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舰装,就是舰娘的外置身体组织。象征着她们战舰的身份,自然也代表着力量。“就像鸟儿振翅就能飞翔一般,当你意识到舰装的存在时,它就已经出现了。”

第八章 现实与荣誉

  舰装?当这个词在玛欧恩脑海中回荡时,就有僊些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毫无征兆的,从舰桥教堂式的肩甲开始,黑与红相间的巨大装甲将她包裹,着甲之后的身高也从1.78提升到了1.96,柔弱的少女也终于有点锤味了。左臂的剑刃此刻犹如一把短匕,右手则是握住了一把三米多的骑枪,一长一短倒也合适。

  在她的身后,猩红的金属半身骨架凭空浮现,但这具半身骨架并无头颅,取而代之的是圣吉列斯式黄金面具。威严的黄金面具让这副八米高的猩红骨架都如此神圣,帝国天鹰与罗马数字四彰显着她的归属。

  这骨架可不止是好看而已。六座四联装457mm防空炮镶嵌在金属骨架的缝隙之中,高炮平射的威力可向来是有增无减。携带着激光阵列的巨大动力爪足以撕碎任何一辆坦克或是骑士,而两座轻型双管宏炮塔作为肩炮则保证了她对上泰坦也有一战之力。

  顷刻之间,一个柔弱的少女便化身为狰狞的战争机器,这正是舰娘的魅力所在。虽说只是一艘利剑级护卫舰罢了,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剑级是帝国最大的护卫舰,全长1.6公里,鳍部宽约0.3公里,质量约600万吨。

  特别是萨尔悯所提供的利剑级护卫舰不同于帝国现役的剑级护卫舰,额外装备了动力撞角,增强了舰体并强化了舰首精金装甲(指血量增加100,舰首装甲从67提升到83),最关键的是大幅度提升了引擎系统,速度从200飙升到了250。

  舰娘化后她的数值虽然远不能和萨尔悯相比,甚至只相当于狗坦的1.68倍出力,虚空盾相当于战将级泰坦,但这已经超出阿斯塔特太多了。最逆天的则是她的速度足有250——2.2马赫!极限状态下六分钟的三倍速度将达到无可匹敌的高超音速。

  而众所周知,破坏力相当于力乘以速度。6.6马赫的离谱速度配上超越狗坦的出力足以让她在六分钟内与(强化后的)原体周旋,而现在这尊人形泰坦将要对上一群最高速度不过百米每秒的阿斯塔特,他们拿头打啊。

  虽然玛欧恩在原体前只能撑过六分钟,但巧了,阿斯塔特在她面前连六秒钟都撑不过,高速在屠幼方面还是很有优势的。对阿斯塔特来说,过大的差距使得她如同原体一样,无论是柯洁还是阿尔法狗对于初段玩家来说都是一样的。

  就像现在,无形的气势仿佛扼住了所有人的咽喉。她仅仅是显露全貌带来的压力就如同一尊大魔降临在星界军面前一般。仿佛灵魂都要被吞噬,无力感压迫着所有阿斯塔特——这难道就是跨过血渴与黑怒的存在吗?

  高跟战靴缓缓陷入甲板,足有八米之高的圣吉列斯骸骨骑士在百米内的震撼感是难以言喻的。虽然还没打,但这个一看就不好惹的战争机器已经足够所有阿斯塔特警惕起来了,嘈杂在瞬间变成了肃杀的寂静。

  嗒哒——战靴从甲板中拔出,然后再次轻轻凿入甲板钢铁之中。玛欧恩的迈步打破了这短短几秒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从骸骨骑士机甲转向这位比他们稍矮一点的钢铁骑士身上。

  不同的是,这目光已经变成了敬畏与狂热,在阿斯塔特之间荣誉与实力是永恒的通行证。虽未出手,但玛欧恩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力量配得上‘战胜了血渴与黑怒’的至高荣誉,这一切也就顺理成章地转变为超人的声望。

  但,玛欧恩不满足。

  骸骨骑士机甲的动力爪撕裂了甲板,一个直径十米的圆环烙刻在玛欧恩周围,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一个简易的擂台。玛欧恩不满足于众人的默认,她要向所有撕肉者宣告——这份新的力量才是未来!

  有有谁人敢来挑战这尊如骑士机甲一般伫立的恐怖骸骨呢?

  “我来!”

  来者正是死亡连牧师‘迷失者的守望者’卡纳封,卡纳封亲眼目睹那诡异的一幕。湛蓝色的光辉将原本神圣纯洁的阿斯塔特融化重铸为这样异端的存在。

  因此,哪怕在高阶圣血牧师验明身份后,他也固执地认为,那亵渎的东西是必须被净化掉的圣吉列斯的耻辱!撕肉者必须要以自己的意志战胜血渴与黑怒,而不是换一具身体再用反灵能豁免掉最后的影响。

  她是撕肉者的耻辱,她在侮辱圣吉列斯之血带来的馈赠!而我,将在这种耻辱扩散之前,终结这一切!

  卡纳封抽出一把等离子手枪用布抓在手里,虽然撕肉者用的不是暗黑天使那永不过热的等离子,但他既然敢上,自然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连在比试中故意杀死战斗兄弟的耻辱都不怕,难道还怕死吗?

  以他目测的那台骸骨骑士机甲的强度来看,至少要三连发等离子才能撕开防护。但他有信心——以神皇与圣吉列斯之名洗刷耻辱,机魂若是有知,岂能不下死力?跳包,启动!

  从远处看来。他驾驭着跳包从高台上落下,一手托着红布,一手虚压在腰间链锯剑的剑柄之上。高大的骸骨骑士机甲走到了场地之外,玛欧恩左剑右枪,一长一短,攻守兼备。

  两人都作好了准备,只待加百列一声令下。值得一提的是,这是一场荣誉决斗。双方仅持近战武器,先在对方脸上划出一道见血伤口者胜。由于不伤及性命也称‘一血’。

  “……”就算是已经做好准备,但当看到那台骸骨骑士机甲遵守规则走到了场地之外时他还是犹豫了一下。不!我没有错,我不能让血渴与黑怒以这样一种方式可笑的终结,这都是为了圣吉列斯之血脉的荣誉!

  哪怕是赌上我的荣誉!他死死地攥着等离子手枪,超人的头脑在高速运转下预判着玛欧恩一切可能的冲锋路线,他有完全的把握命中,而且也不可能有人能在三发等离子下幸存。“吾以圣血之名现世……以圣血之名披胄……以圣血之名……”唯有祈祷。

  “呼——呼——”在几秒却如几个世纪一般的漫长等待后,决斗终于在战团长加百列·赛斯的宣布下开始。

  就如同预料中一样,卡纳封将右手闪电般抬起,等离子的光辉在瞬间亮起。蓝色的光辉透过赤红的布料,妖异的浅紫色映得卡纳封的脸格外渗人。

  在等离子呼啸而出的瞬间,所有旁观的撕肉者都发出了愤怒的咆哮——这是对荣誉决斗的公开挑衅。但同样的,他们也都来不及反应,甚至来不及阻止。卡纳封便再次扣动扳机,连续开火,这是完全的赌命!

  在机魂的呻吟声中,等离子手枪再次怒吼,而随之而来的却是枪体破碎的皲裂声与卡纳封毫不在意地第三次开火。理所当然的,他的好运也到此为止了,湛蓝色最明亮时带来的却是自我毁灭。炙热的等离子向后喷涌而出。

  就仿佛是一个破碎的水球。但等离子可不似水一般柔和,卡纳封的右手是第一个牺牲品,陶钢或是强化后的肉体在等离子面前并无区别,整个右臂在接触的一瞬间升华,然后顺带着摧毁了他小半个上身,四溅的液体也让他全身多出十几个贯穿的孔洞。

  就算是阿斯塔特,在遭遇了如此创伤也只有一死。但他强大的精神使得他挺过了深埋在基因深处的假死指令。他要亲眼看到那亵渎的耻辱被彻底净化!

  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