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风月魄
“唉，还是被发现了呀。”阿玛雅摇了摇头，瞬脚踢了一下旁边的昆图斯。
现在的昆图斯身上更不见人样，浑身上下仿佛是无数生物拼接而成。
眼中最后的心完全消失，哪怕被阿玛雅踢了一脚，眼中透露出来的也只是忠诚，仿佛完全失去了自我。
“是上次留下的血液吗？侢”阿玛雅摸了摸下巴，看着昆图斯，“不应该呀，我在你身上混入了那么多东西，你身上的气息应该变了才对呀。”
“为什么还是会被找到呢？这也是海嗣的一种能力吗？”
“吼？”昆图斯似乎有所疑惑的看着阿玛雅，“吼，吼？！”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阿玛雅摸了摸昆图斯的头，“真是一个不错的造物，哪怕在你身上混入了那么多种生物的DNA，哪怕是低活性的海嗣细胞也依旧让你活到了现在，真是奇妙。”
“而且还不止如此。”阿玛雅温柔的摸了摸昆图斯，感受着皮肤下面不断的蠕动，“你甚至还在适应这样子的冲突，并且将这些转化为你自己的优势。”
“真是可惜，如果不是现在的情况，我真想让你完全的变成海嗣，只是可惜，我仍然不晓得海洋代表是什么意思。”
“吼～～”昆图斯发出了舒适的声音虽然自己皮肤下的肌肉没有一刻不再发出悲鸣与苦痛，但是他依旧很享受自己眼前这个生物的抚摸。
在他仅剩下的记忆中，他记得这个这个生物每次抚摸它，他就会感受到一丝舒服。
“你是我交出的第一份答卷，只可惜，这份答卷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够优秀。”阿玛雅摸了摸口袋里仅剩下的两只强效止痛剂。
当然，这玩意与其说是止痛剂，更不如是麻醉剂，只不过以现在昆图斯的身体素质，这玩意只能用来止痛，已经不能够用来麻醉了。
虽然阿玛雅也很想现在和昆图斯沟通沟通感情，但是现在嘛……
“异端！”阿玛雅听见了曾经的同伴发出的怒吼。
“真是的。”阿玛雅摇了摇头，走出洞穴看着已经将周围包围起来的教徒们，“我能问问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吗？”
“哦，这不是卡尔斯吗？”阿玛雅看见了其中一位教徒，“我很奇怪，你们到底是在追寻什么东西？”
“我们之前如此友好想要完成我们的试验，为什么现在又要刀剑相向呢？”
“异端你没有资格问。”卡尔斯撇了撇嘴，“如今你们背叛了海洋的意志，海洋的怨气带着我们找到了你们。”
“现在跪下等待海洋前来进行你们的审判，偿还自己的罪孽。”
“有意思，你是在对我劝降？”阿玛雅摸了摸下巴，“你是在念旧情吗？看起来你们确实没有被洗脑的样子。”
“我更有兴趣了，你们口中的海洋，他究竟是是一种精神，还是确有实物呢？”
“不过我想应该你们不会好好让我问的。”阿玛雅笑了笑，“所以我们还是要用我们以前的老办法吧。”
随着阿玛雅的话语落下，在场所有的教徒瞬间扑了上去。
——————伊比利亚·格兰法洛——————
“我在接到你信息的时候还惊讶了一阵子。”卡门穿着一身老旧的审判官服饰，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看着坐在长椅上的凯尔希，语气中有所感慨。
“我不觉得我的联系有什么需要惊讶的。”凯尔希看着走过来的卡门站起身，“事实上，我就连你来不来都无法肯定。”
“真的吗？你觉得你在信息中提到的那件事，我有不来的可能吗？”卡门看着凯尔希，“你的出现让我感到惊讶，你在信息中所提到的事情更让我感到惊讶。”
“我期待着你给我的答案，以及那份答案的证据。”
“这是自然。”凯尔希看着卡门，“首先我想向卡门先生提一个问题。”
“卡门先生，是否还记得“世界”一词？”
“世界？难道不应该说的是这片大地吗？”卡门挑了挑眉，“真是古老的词语，久到已经没有人会记得它了，哪怕对于我而言，这个词语未免有些古老了。”
“看起来我即将知道那个答案，非常重要。”卡门看着似乎还在等待着他回答的凯尔希点了点头，“是的，我还记得。”
“大地这个词语在现在普及，但却极为狭隘，因为它只表述了我们脚下所踩着的这片土地。”凯尔希似乎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以讲述的语气开始讲起了词汇代表的意思。
卡门站在原地，并没有阻止凯尔希讲一些似乎无关紧要的事情。
凯尔希靠在一个古井旁边，原本只是讲述的语气急转直下，变得严肃：“但是现在，这个词语已经不适于我们要讨论的话题，世界才可以。”
“这样吗？”卡门点了点头，“如果说土地无法表达现在的情况，要使用世界的话，是否我能认为你想说的事情，包括了海嗣？”
“不止是这样。”凯尔希摇了摇头，“这一次，我们要面对的不只是深海教会或者是海嗣，而是海洋。”
“……”卡门也倚靠在古井旁，在听到凯尔希的话语后，有些沉默，“海洋？凯尔希你这句话让我想起了最近那天深海教会所祈祷的某个对象。”
“告诉我，凯尔希，这个海洋究竟是一个精神信仰，又或者是单纯的某个海神？”
“都不是。”凯尔希摇了摇头，“她就仅仅只是海洋。”
——————伊比利亚·荒野——————
“两个异端！”卡尔斯用长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你竟然把另一个异端改造造成这样的怪物。”
周围原本跟着来的其他教徒也是一样无力的撑在地面，身上有大量被撕裂的伤口，其中一个伤的最重的已经失去了左半身，整个左半身被直接撕裂了下来。
不过还好他们在出来的时候还是拿了一瓶海之恩赐，毕竟他们知道他们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会有多么残忍。
在给那个重伤的教徒喝下海之思赐之后，他的身体也状况也算是稳定了下来，如果没有受到额外损伤的话，至少撑到恢复和返回接受更加优秀的治疗是没有问题的。
他们会损失如此惨重的原因就是眼前这个已经完全不是人形，甚至比海嗣还要扭曲的怪物。
那只怪兽身上的气息也让卡尔斯等人明白了，那只怪兽的真面目。
“我想你们一定很好奇昆图斯到底是如何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阿玛雅笑了笑，就像从前一样像是老师一样教导着眼前的教徒。
“我将海嗣细胞长时间放在高温的环境下，让海嗣细胞的活性逐渐降低，当然，我又采取了很多种办法逐渐得到一种稳定处于低活性状态下的细胞。”
“果然。”卡尔斯往旁边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你已经背离了海洋的理念，你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刽子手。”
“噗嗤……哈哈哈哈。”阿玛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刽子手？卡尔斯你曾经也是我们实验组的一人，难道你就干净吗？”
“并不是。”卡尔斯非常果断的摇了摇头，“所以我才需要赎罪。”
“赎罪，真是搞笑。”阿玛雅有些无语的笑了笑，“让我猜猜下这就是你们没有带来哪怕一个海嗣来的原因？”
“因为我原来是深海教会的一员，所以为了赎罪你们就直接来了，真是搞笑的决定。”
“那你又是为何创造出这样的怪物？”卡尔斯目前也不介意和这个异端多聊两句，毕竟他们身上的伤口真的很重，能拖一点时间恢复，对于接下来的战斗也有一点帮助。
“并不为什么，我只是想要接近海洋而已。”阿玛雅笑了笑，眼中满是对真相的痴狂，“而昆图斯就是我的第一份答卷，哪怕他并不完美。”
“答卷？”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你要给我看这种东西？”
第182章：生态演化
——————伊比利亚·格兰法洛——————
“有意思，凯尔希。”卡门看着凯尔希，“我们要面对海洋？难不成那些阿戈尔又想起什么波澜吗？”
“伊比利亚被他们祸害的还不够惨吗？”卡门的语气中并无愤怒之意，有的仅仅只是平静，“看看你的身后吧，凯尔希，那座曾经伊比利亚辉煌的灯塔。”
凯尔希并没有回头，她知道后面是什么，那座灯塔是曾经伊比利亚用于指引黄金舰队从大海归航的灯塔。
也正因如此，这座灯塔完全也可以说是象征曾经辉煌无比的伊比利亚，但也正如这里所说的只代表了曾经。
现在那座灯塔已经早已尘封多年，灯塔的灯光早已不再照射大海，在那次大静谧之后，这座灯塔就早已没有进行使用过了，或许早已损坏，无法使用了。
甚至可能在伊比利亚里能为这座灯塔维护与在使用的工匠都没有办法找到了呢。
而这件事情既可以说是成也阿戈尔，败也阿戈尔。
这也是为什么凯尔希会选择这里作为她与卡门的会面地点，因为这里既是伊比利亚辉煌的起点，也可以说是曾经辉煌的伊比利亚所剩下的墓碑。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凯尔希摇了摇头，“海洋并不指任何东西，她仅仅只是海洋，并没有任何的代指，也不代表任何的组织。”
“海洋仅仅只是海洋。”
“海洋仅仅只是海洋，而且你刚刚说她……”卡门轻声念叨的这句话，沉默了一会后，以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道，“难不成你还要告诉我，海洋活了不成？”
“如你所想。”凯尔希点了点头，脸上满是严肃，“是的，海洋已经登上了这片大地，以自己的意志探索着这片大地。”
“这件事情已经不是简单的深海教会或者是海嗣了。”
“………”卡门的手指轻敲着手臂，他在脑海中整合最近所知道的情报，说实话，他本来就怀疑最近海洋中有变。
但原本卡门只是认为，是海洋中的某个海神又复苏了，就好像是上一次的大静谧一样，只不过这个海神比上一次的那个海神更加平和。
虽然这个想法在卡门想出来之后就被卡门所否定了，因为卡门不相信那群野心勃勃的深海教会，会因为海神的想法而放弃自己的狼子野心。
而现在的情况却是，就卡门调查的而言，深海教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原本自己的狼子野心，全心全意的成为了一群行医和医疗工作者。
甚至那群海嗣中都诞生出了一大群与医疗相关的品种，不少海嗣还与审判庭进行了交流与谈判。
尤其是那个自称交流者的海嗣。卡门曾经与他进行过多次交流，知道了很多事情，而他也曾经提到过海洋。
“海洋，海洋。”卡门在沉思了一会后，睁开眼睛，那灰蒙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凯尔希，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凯尔希的身体所刺穿。
“我需要证据，凯尔希。”卡门紧盯着凯尔希，灰蒙的眼瞳在此刻充满生气，“伊比利亚需要证据，证明给我看，凯尔希，然后我再决定应该如何做。”
“这是自然。”凯尔希点了点头，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凭借自己几句话就让卡门相信夕月的事情。
最好的方式其实是让卡门亲眼见一眼夕月，不过夕月要去忙自己的事情，好在凯尔希有另一样东西。
凯尔希从兜里拿出冰晶，随后，指尖用力将其捏碎。被捏碎的冰晶并没有碎裂在地上，而在半空中就融化成了水滴。
卡门能够感受到周围的空气在一瞬间变得湿润，而旁边古井里平静的水也在此刻翻腾，仿佛有什么东西令它们感到欢喜？
但凯尔希却注意到这一细节，脸色却有些不对，她见过夕月召唤水分身，但是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
凯尔希瞬间感觉到了一丝不安，但是她也只能希望这只是夕月为了展现给卡门而特意搞出来的特效。
只可惜很多时候只能说是事与愿违，夕月的水分身没有出现，而那些凝聚在空中的水滴，则开始逐渐汇聚在两人面前，组成了个巨大的水屏幕。
‘这是？’凯尔希看着眼前出现的水流组成的屏幕，心中闪过更多的不安，按照她们原本的计划，并不是这样的才对呀，‘是夕月想要展示什么东西吗，还是说……’
——————伊比利亚·荒野——————
“谁？！”在听到那道冰冷的声音之后，阿玛雅的内心瞬间闪过一丝恐惧，阿玛雅不理解这种恐惧的来源。
按道理来讲，自己早就抛下了所谓的恐惧，可是仅仅只是听到那些声音，自己内心竟然闪过了恐惧感，这似乎有些不正常。
阿玛雅注视的前方在那群教徒的后方，蓝色的水团在空中凝聚，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随着那个人的脚步落下，周围一瞬间被一抹幽蓝覆盖，阿玛雅的耳边也想起了像是海浪翻涌的声音。
而那层水雾中，也冲出了辆汽车，不过那个已经不重要了。
“答卷……”夕月看着阿玛雅眼神冰冷，阳光轻蔑的瞟了一眼一旁的昆图斯，“你想给我看什么答案，你想追寻什么？你想用这份答案证明什么东西？”
“吼……”昆图斯的喉咙不断发出的低吼，不断的后退，昆图斯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事实。
自己被厌弃了。
昆图斯不晓得这种意思是什么，但他本能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恐怖，自己不应该被厌弃的才对，不，不对，自己应该被厌弃，自己背叛了她。
“你……你是谁？！”阿玛雅看着夕月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海嗣？不不对，初生？不，不，你不是。”
“你是什么，你是什么？！”
阿玛雅的声音逐渐陷入疯狂，她的眼睛被直勾勾的吸引过去了，阿玛雅的眼睛在颤抖，她想要挪开，但是眼前瑰丽的人却让她无从离开。
“你一直想要寻找我的答案，不是吗？”夕月看着眼前的阿玛雅，背后的龙尾随意的拖在地上，“只是可惜你想要的答案从来都不存在。”
“你的答案？”阿玛雅在听到夕月的话先是一愣，随后立马就反应过来了，但阿玛雅在反应过来之后，眼神立刻开始变得有些狂热，自己所追求的答案就在眼前。
阿玛雅的声音接近崩溃从语气中充满着疯狂，仿佛从喉咙中嘶哑的喊出来一样：“你是海洋？你不是初生，你不是海神，更不是海嗣，你就是海洋，对吗？是吗？”
阿玛雅的眼中几乎看不清夕月的样貌，只能看到夕月浅蓝色的眼睛与头上闪烁着蓝光的棱角，以及背后拖动在地上的龙尾。
阿玛雅拼命的想要看清眼前的神明，她那追求的最终答案。
“那家伙是不是疯了呀？”幽灵鲨坐在车里面，无聊的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情景，“红，夕月以前有气成这个样子吗？”
她不是没有尝试拉开车门，不过夕月好像有些过于生气了，直接把车门都给封住了，拉都拉不开，更别说开门了。
“没有哦。”红摇了摇头，“妈妈从来都没有生气成这个样子。”
“因为那个女人玷污了生命的自尊。”一旁的伊莎玛拉突然挤开了斯卡蒂的意志出来为幽灵鲨讲解，“这是海洋绝不能容忍的事实，那是一个怪物。”
“永远无法称之为生命与生物。”
“看来这就是夕月的底线了呀。”幽灵鲨摸了摸下巴，“唉，看来我的猎物要让给夕月了呀。”
“求求你了，告诉我！”阿玛雅的声音有几个嘶吼，已经接近失声，但她的眼神仍然充满着狂热，她将接触世界的真理。
那是比海嗣更加高等的生命，那是真正超越生死的生命，自古以来，海洋一直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那是一切生命的起源，一切生命的开端，那才是她应该追求的生命的本质。
“真是疯狂的执念……”夕月看着阿玛雅，对方脑海中的一切思想被夕月看见，思想中的疯狂被夕月聆听。
“只可惜，你玷污了生命的尊严。”夕月看着眼前的阿玛雅，语气轻柔，“你为了自身而玷污生灵的本质，将你的同伴改造成这样的怪物。”
“你的答卷建立在无助的尸骸上。”夕月怜悯的看了一眼被改造的昆图斯，“上面书写的答案以鲜血书写，没有任何的意义。”
在夕月的眼中，昆图斯依旧在那里，但是也并不在那里，昆图斯已经失去了自我，变成空白一片的尸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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