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语的领队
“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黄泉现在已经没有了别的退路，能剥离的意义已经剥离完了，哪怕她现在想回头也已经来不及了。
剩下的，她就只能将自身的存在也一并剥离了。
这样至少不会为本征世界留下隐患。
毫无疑问，比起洛希娅，黄泉感觉自己在生命的最后，可能也没办法做出什么能够帮助到雷电芽衣的事情了。
“希望下次再见到您的时候，您能成为让她人依赖的人。”
“我可能，再也没有依赖您的机会了...”
........
“还有三十分钟，准备好了吗，雷电芽衣。”
凯文手持劫灭，站在了这两座城市的最高层，看向了一旁的雷电芽衣。
接下来他也会在引爆所有银色子弹和崩坏能裂变弹的同时以全力挥出一剑。
然后奥托也会同时利用第二神之键打开部分虚数裂隙。
那时候，黄泉的领域内崩坏的能强度将会超出所有人的预料。
而除了身为律者的雷电芽衣外，其她人，哪怕是幽兰黛尔也无法靠近。
但即便有着雷之律者核心的帮助，雷电芽衣在里面能待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三分钟。
“好。”
雷电芽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点头道。
而看到她这副模样，凯文犹豫了一瞬，然后就将血清交给了她。
“如果黄泉的意识出现了我们都不想看到的变化，那么...”
“...”
看着血清许久，雷电芽衣最终还是咬着牙低下了头。
她知道凯文是什么意思了，如果一切都向着坏的方向发展，那么黄泉的最终结局就只会是一句无意识的空壳。
正如凯文所说的，至少，她还活着...
也只是活着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不会比你更轻松，雷之律者，你也尚不明白你手中的权能对我们而言，到底何其沉重。”
凯文的心情实际上比起雷电芽衣还要更悲伤，无论他如何努力，该消逝的迟早会在他面前离开。
就连苏最后留下的遗言，他或许也没有办法遵守了。
这下，辜负了苏和爱莉希雅的凯文在想什么没有人清楚，只有他手中的劫灭燃起了炽红的光芒。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等待着，直到一点火光燃起，然后便是满天的火光与爆炸响起，这一刻，哪怕凯文和雷电芽衣身处的边缘位置，一瞬间崩坏能浓度都达到了上万hw。
“去吧，雷电芽衣，她在等着你...”
凯文握住了天火，而他身边的雷电芽衣不仅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热量，反而一股极寒席卷了她。
再看向凯文的时候，他的外貌已经发生了巨变。
“这是我的赎罪...”
凯文用已经人为崩落化的兽爪将雷电芽衣丢进了黄泉的领域深处，然后下一刻便高高跃起，手中的劫灭伴随着极寒的冰域一同挥下。
顷刻之间，黄泉的领域外围便被火焰与极寒双重席卷，产生了不稳定的波动。
当凯文的身影落下时，他和金发碧眸的男子站在了一起。
“让我们祝那位可爱的小女武神成功。”
奥托倒是没有凯文心里那么复杂，毕竟这次事件和他干系不大，天塌了也是凯文先顶着，他甚至还有空递给凯文一个红酒杯。
当然，里面的红酒在周围的高温下早就已经蒸发的差不多了。
而凯文没有理会奥托，只是看向了领域的深处，眼神有些沉重。
“始源...怎么都命运如此多舛...”
.......
而被凯文丢进领域深处的雷电芽衣还有点懵。
之前凯文说会送她进来，没想到是直接丢进来的吗？
在崩坏能裂变弹的炽热与凯文近乎绝对零度的极寒影响下，黄泉的领域产生了破损，极高浓度的崩坏能时刻侵蚀着这片领域，似乎是想反将其同化。
而雷电芽衣此刻也是艰难地起身，近距离见到了自己一直想见的人。
“黄泉...”
雷电芽衣向面前的身影伸出了手，出乎她意料的是，黄泉回应了她，握住了她的手。
在雷电芽衣的视角中，黄泉灰白的身影和眼神中没有一丝光芒，表情依旧高冷，但却没有了丝毫的灵动。
而她的手臂上，紫色的纹路正在不断地朝着她的全身蔓延，崩坏的侵蚀已经开始了。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雷电芽衣...你的....”
“母亲...”
说着说着，雷电芽衣的语气低了下来，而对面的黄泉只是不解地歪了歪头。
“请问...”
黄泉看着她，原本灰白的眸子中，不知为何红光又再次燃了起来。
“你在问我吗？”
原本已经失去任何压迫感的黄泉瞳孔微微放大的瞬间，雷电芽衣就被她的那股突如其来的气势压的喘不过气，然而下一刻，黄泉便向着她拔刀了。
她的速度快到雷电芽衣难以想象，她只能用女武神装甲的佩刀和另一把凯文交给她的由紫粉色水晶装饰的刀挡在身前。
几乎是瞬间，那把弑神装甲的佩刀就被黄泉斩碎，而在斩中另一把刀时，黄泉反而被弹了回去，而黄泉也借势收刀拔出了另一把刀。
即便借助着武器的特攻，可雷电芽衣依旧被黄泉全程压着，不断地退后，黄泉近乎毫无破绽的攻势让她近乎绝望。
直到雷电芽衣因为抵挡不住攻势而翻滚倒在地上时，黄泉才收起了刀，然后半跪下身，双手撑在了雷电芽衣头的两侧，就这么充满压迫感地看着她。
“雷电芽衣...是你...”
在黄泉表情疑惑的时候，雷电芽衣默默地握紧了刀。
黄泉贴的很近，雷电芽衣手中的刀位于她的视觉死角范围。
就在雷电芽衣想要刺下去的那一刻，黄泉开口了。
“你是...我的母亲？”
听到她的话，以及她迷茫的眼神，雷电芽衣此刻才真正感受到，那个曾经让她依靠，让她依赖的“姐姐”已经彻底消失了。
留下来的，只是她的阴影。
泪水止不住地从眼角侧留下，雷电芽衣没有回答，而是用力将刀刺进了黄泉的身体。
在长刀划破黄泉皮肤，刺入身体的那一刻，刀身就化作一股能量融入到了她的身体里。
原本只在黄泉手臂上蔓延的崩坏纹路几乎是瞬间就侵蚀到了她的脸上。
而黄泉原本迷茫空洞的眼神也变得痛苦挣扎了起来。
接着，她便起身捂着头，身体止不住地颤抖，领域内所有的崩坏能像是疯了一样朝着她的身体涌去，在她的体内，一颗核心正在缓缓凝聚。
雷电芽衣看着她的身影，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血清。
她在等待着黄泉最后的意识出现。
如果迎接她的是一名新的律者，那么她就不得不注射血清，在这股律者意识彻底成型前摧毁她。
在过了一分钟后，似乎是因为体内的崩坏能已经吸收到了饱和阶段。
“黄泉”安静了下来。
就在雷电芽衣以为真的出现了奇迹的时候。“黄泉”笑了。
“哈...哈哈...”
捂着脸的“黄泉”笑了起来。
“多么可笑，多么愚蠢呀...”
在“黄泉”开口的瞬间，原本的领域就四分五裂了开来，而外面的凯文和奥托也终于看到了位于深处的她们。
“你知道吗？雷电芽衣，在她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还在念叨着你的名字呢...”
虽然用着黄泉的脸，但她的话却让雷电芽衣感到格外恶心。
“明明有着这么强的力量，亪却还是不知足，只是记忆而已，为什么不舍得呢？”
“黄泉”笑了出来。
“雷电芽衣，凯文，奥托...哈...”
“在你们面前，是【虚无】之律者和...【始源】之律者。”
“黄泉”轻轻摇了摇头。
在【始源】的权能切断了黄泉和领域的联系后，【虚数重整化】个体便利用崩坏能强行接管了她的身体，并将领域内残余的记忆重整成了一个新的意识，作为律者诞生的载体。
原本的黄泉在“黄泉”看来已经自我泯灭消失了，这种愚蠢的举动在这新生的意识看来，简直无法理解。
她无比渴望活着，而黄泉却选择了自找死路...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黄泉”已经接管了她的一切，甚至变得比原来还要更强。
拥有【虚无】和【始源】权能的她，这世界上已经不再有能和她抗衡的存在了。
“她死了，你们开心吗？”
“而现在，我，就是唯一！”
“黄泉”笑着向众人展示着她获得的全新力量。
在她面前，哪怕是现文明的最强者，凯文，也不过尔尔。
然而，下一刻，雷电芽衣胸口上黄泉留给她的花微微亮了起来，然后缓缓地漂浮了起来，来到了“黄泉”的身边。
“这是...”
“黄泉”有点迷惑地看着这朵花，她也只收集到领域内部分黄泉的记忆，很多东西她都不知晓。
不过她并不在意，因为她够强，所以她伸手触碰着它。
但接下来，“黄泉”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的意识忽然控制不了身体了。
“怎么可能...这东西里面...还藏着两股意识？”
被花里意识裹挟着的“黄泉”伸出了手，然后原本四分五裂的领域能量开始向着她的手心凝聚，接着一把漆黑如墨的长刀便浮现了。
这是完全来自【虚无】的力量。
“不...你们不能这么做...”
“黄泉”面色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握住刀柄，然后缓缓将其刺入她的体内。
到现在，“黄泉”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伴随着长刀的刺入，被【虚数重整化】个体所操控的丝线也被一并斩断。
在雷电芽衣，凯文和奥托懵逼的眼神中，“黄泉”闭上了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她的眸子重新由灰白色化为了紫粉色。
手中漆黑如墨的长刀也重新化作能量融回了她的体内。
“彼岸·黄泉。”
黄泉轻轻拿着花，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是“生命培育器”在上次培育完成后产生的突变素材。
黄泉在此前一直以为她的自我意识已经全部找回来了，地藏御魂和涤罪七雷里包含的是“白洛”和“黑洛”的全部记忆和意识。
可是黄泉没有料到她们真正的意识都在这朵她很早就送给雷电芽衣的花中。
留在刀里的，只有记忆和少部分意识。
这也是为什么黄泉在接受“黑洛”和“白洛”的全部记忆后性格几乎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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