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命汲取者
“无论是哪一个，渝州城里已经没有有资格活下去的人了！”
“嗯……我不作评价，但你的做法，我确实不讨厌。”
夏浪摸了摸下巴，在心中斟酌片刻，笑道
确实，他现在没有任何的怜悯，更对于即将死去的人没有任何的可怜。
愚蠢而奇葩至此的东西，确实没有什么活下去的资格了。
而且他也有所预感，这似乎更像是这个世界两种思想之人的碰撞与争斗的结果。
究竟是暴力之上的丛林法则更加强大，还是不知所谓的嫡庶神教继续维持它可笑的统治了？
让我好好地看看吧。
……
第三日，日落
随着太阳完全落下的时候，已经休息了数个时辰的顾北辰睁开眼睛，淡淡道
“已是时候了。”
时间已经到了，从现在起，这座城里除了他们的人，全部都是死人了。
他拿起佩剑，走出营帐，而在忠心与他的人已经调配完成的时候，他登上了临时搭建的高台。
面对着下面的将士们，这里有一些是已经杀死了他们所谓嫡子父兄的，如饿狼一般的庶子。但更多的，仍然是懵懂地跟着他的士兵们，
他们心中血性还未被激发，藏在他们心中的那一只饿狼还未醒来！
顾北辰在这里可找不到他们的父兄给他们杀了祭旗，但如果拿足够多的死亡来刺激他们，或许便也够用吧……
复杂的思绪在脑中一闪而逝，紧接着，顾北辰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咆哮着
“孤知道，尔等有不少人会在心中质疑孤的做法——既孤要清君侧，要做那天子之位，为何要对百姓下手了？”
“让孤告诉你们，因为在孤的眼里，他们便是一群无药可救的东西！”
他咆哮着，面目狰狞，凶残，好似是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
他不过是将心中的血性和凶残释放出来而已，或许那就是一头吞噬无穷的野兽吧。
“在孤眼中，这世上最愚蠢的就是所谓的嫡庶制度——庶子要不惜代价地供奉嫡子，庶子要像是奴隶一样地为所谓的嫡子效力。”
“凭什么？！就因为他们早来到了世上？就因为他们的母亲不同吗？”
“决定一个人价值的，难道是出生的先后与母亲的身份吗？！”
顾北辰深吸一口气，下一刻爆发了无比洪亮的声响
“否！否！否！”
“决定一个人价值的，始终是他个人的能力和本领！我是否能做到你所做不到的事情，我是否比你强，比你快，比你伟大！”
“最重要的是——我，是否能杀了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已经非常的狰狞，一股纠缠已久的血腥煞气就这样在他的脸上酝酿。
而这就让他的声音变得更加的凶恶，也更加具备说服力
“跟随孤的勇士们，去抢，去取，去夺，去杀吧！！！”
“向那些靠着这些狗屎制度高高在上的东西举起屠刀，让他们看看最有能力的东西是什么！”
“用屠刀切割他们那所谓高贵的肥硕肉块上，吞噬他们曾经依靠蚕食压榨我们所得来的血肉！”
“将他们变成奴隶，变成畜生，把他们喂给野狗——就像他们曾经对我们做过的一样！！！”
顾北辰握紧拳头，他的面庞血红，红润得都仿佛要滴下血一样，在如恶魔一般的猩红面孔之下，是在激动之下刺入掌心而渗出血液的手掌。
他咆哮着吟出了夏浪曾经戏谑地告诉过他的一首诗！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可报天。杀杀杀杀杀杀杀！不忠之人曰可杀！
不孝之人曰可杀！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不礼不智不信人。
大秦王曰杀杀杀！我生不为逐鹿来。都门懒筑黄金台，状元百官都如狗。
总是刀下觳觫材，传令麾下四王子。破城不须封刀匕，山头代天树此碑。
逆天之人立死跪亦死！”
在这狂躁到近乎恐虐的诗下，霎时间，整个大军变得有些躁动了起来——这个大乾的军队绝大部分的构成本来就是庶子们组成的，毕竟所谓‘好男不当兵吗’
打生打死的事情当然是交给低贱的庶子去做，嫡子只需要躺着享受庶子的军饷就够了。
如夏浪认为的那样，一切不合理的，愚蠢的，阻碍人上升阶梯的制度一定会遇到推翻它的人。而这群人，一定是受益者的反面。
这个国家依靠嫡庶神教压榨庶子几百年之后，被庶子推翻，屠杀，侮辱，践踏——那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杀！杀！杀！为了秦王，为了陛下！！！”
下一刻，人群之中顿时爆发了一阵欢呼与咆哮。定睛看去，咆哮叫好的全都是顾北辰之前解放的一群‘庶子军’们。
他们在屠杀了自己的嫡子父兄，解脱了心中枷锁后瞬间走入了另一个极端。而虽然体型不够健壮，看起来也不够强壮，可他们弥漫的狂热却是给他们了远胜过了所有军队的士气。
顾北辰高举手中的佩剑，对着天空咆哮道
“现在，开始你们的杀戮！！！”
大军顷刻行动，原本就躁动的军队在顾北辰的鼓动之下更是陷入了一种强烈的狂热之中。
很快，大军便进入了被封锁的城中，而最开始，他们甚至还是有些畏畏缩缩的。
直到那些庶子军，他们如豺狼疯狗一样地闯入一家又一家奢华高大的楼房建筑中，将那一家家惨叫的嫡子长孙们拖了出来。
他们当众虐杀那些长子嫡孙，无论他们多老或者多小。掠夺他们的财物，烧光他们的建筑，做尽一切对他们的恶事！
他们甚至吞吃这些人的肉，在他们的哀嚎中咬断他们的脖子，血腥得宛如野兽。
原本还不愿意参与屠城的士兵吞咽着口水，他们感觉到的居然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奇妙而禁忌的……渴望。
于是他们开始学习这些庶子军的做法，而很快，当他们割开了第一个叫嚣的嫡子的咽喉时……
渴望转化为无比的快乐，紧接着是冲破束缚的那股无法形容的自由，最后瞬间变成了引爆思想的狂热！
明明同样是杀人，明明杀的还是自己本来要保护的人，但虐杀这些嫡子的快乐，便是杀伐那些蛮族远远不能比的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而这份狂热就像是一种病毒一样，迅速地传播开来。
而很快，屠杀，燃烧，掠夺，便在这座城市扩散开来。
数十万人一齐行动的屠戮是极为可怕的，几乎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是遍地烽火。
这一幕，换作任何时候看都是绝对的人间惨剧。
可是夏浪在天空中俯瞰这一切，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啊。
“还是欠图图了。”
他感慨了一句，随即便飞走了。
499.【综武】商女不知亡国恨
屠城这种事情，在古代战争中真心不算是少见。从春秋战国开始，一路延续到封建时代结束，基本上各国各地就没少看见过这种人间惨剧。
甚至是近代战争，这样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人类的基础道德确实是随着制度和时代上升，但实际得到飞跃的也是现代的几十年时间罢了。
眼看着整个渝州城被屠戮，夏浪没有任何的感觉，或许他已经是一个无血无泪的人吧。
但怎样也好，这一次的屠戮便仅仅只是个开始罢了。
顾北辰的大军血洗了渝州城，而就如夏浪观察的一般，几乎所有人在沾染了足够多的血腥之后马上就会变成另一种极端的模样。
解开了心中的束缚，然后瞬间大西天王附体，毫不犹豫地投身到了对其他人的杀伐之中。
如此多数量的样本观察让夏浪100%确定——这个世界的人绝对他妈的有问题啊。
不是脑子有问题，而是更高层面有问题。啧啧啧，他越发期待这个问题是什么了。
而很快，顾北辰的大军在第二天的中午就停止了屠城。
没办法，虽然渝州城不算小，可是比起顾北辰带来的二十万大军来说，就也算不上什么了。
洗劫了一遍又一遍，基本上能榨的油水都榨了个一干二净，而百姓那。要么加入，要么死！
这种做派已经完全不像是中原军队了，或者说——跑步进入五代十国时代？
而毫无疑问，这一战之后无论顾北辰之前的名声有多好，他也必然会被天下声讨，万人唾弃，声名狼藉！
但，谁他妈在乎了？
正统不正统，对不对错不错不过是文人的两句狗屁罢了，这世界说话靠的还是刀子！
而且要说民心，他顾北辰也是大大地有民心啊！
他屠城，他掠民，他的军队犹如饿狼一样无恶不作——但唯独一点，他会解放所有庶子，给他们以前得不到的一切！
他给了他们自由！
去杀！去抢！去夺！去从一个作为奴隶的‘人’，变成一头嗜血野兽的自由！
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所有！
哈哈哈哈哈哈，给孤杀！杀！杀！杀！杀！
在完成了对整个渝州城的洗劫和屠戮，并一口气累了三片京观之后，顾北辰的大军毫不迟疑地继续朝着首都健康进发。
而很快，杀嫡令的存在便传遍天下。
……
时整五月，首都健康城正处于一片烟雨之中，灰色的天空还飘着绒毛般的雨，如烟雾朦朦胧胧，慢慢飘落在屋顶，沾在树梢，最后洒向大地。
远处游船之上暧昧的火光在烟雨之中时隐时现，更加遥远且难以辨认的靡靡之音难以辨析。游女的歌声在江上漂泊，为这带来了怪异的朦胧。
整个健康的景色非常的美丽，柔和，有一种说不出的颓废之美。
而矗立在整个健康中最为高大和庞然的建筑，无疑是这巨大而华丽的宫墙
高大的宫墙，封闭的朱门，偌大的建筑，华丽的牌匾。
这是属于这个国家最高统治机构的所在，是皇帝的宫殿，是皇权的所在。
而此刻，就在这皇宫之中，在那乾清殿上，一个面色英俊但是却苍白阴郁的男人正冷笑地看着面前颤抖的将军
“好好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他，那个卑贱的庶子就是个狼子野心的禽兽而已！”
他一把将手中的诏书扔在地上，轻蔑道
“清君侧，诛奸贼？好大的口气，好大的旗号！”
“陛下，叛军此刻已经打入了中原！朝廷危已！！！”
面前跪在地上的常将军手捧着一面断裂的帅旗——他是逃回来的，从那犹如噩梦一般的场面中逃回来的！
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前几日所经历的一切。
数十万的大军，犹如豺狼疯狗，犹如地狱恶鬼！他们悍不畏死地冲击城墙，在轰开城门的一瞬间冲入其中，去杀！去抢！去夺！
无论男女老少，无论嫡子庶子，要么在之前投降于他，加入他们，要么成为他们刀下亡魂。
他常思远作为镇南将军执掌大军二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凶残的军队——当然，他这二十年里，其实也没打过几次仗就是了。
但他可以确定，哪怕是边疆的戎狄蛮夷，也没有这个秦王麾下的虎狼一半残忍啊。
“哦～那爱卿觉得朕应该怎么做啊？”
顾天成眯起眼睛，用一种危险的目光看着面前吓破了胆的将军，怪声怪气地询问着。
常思远脸色煞白，他当然知道败军之将的下场不会太好。一波送了整个镇南军，还害得中原门户大开，等待他的恐怕是剥夺嫡出的处罚啊！
口胡~那可真的是生不如死啊！但是抛开这些，如今正值风雨飘摇之际，若他没了军权，还怎么报效国家了？
不过，为人臣子，实话实说也是必须的美德啊！
看着皇帝顾天成犹豫了片刻，微微咬牙，随后大着胆子说道
“依臣看，叛军如今势大，朝廷应该暂避锋芒。还请陛下南狩，让御林军护送陛下前往陪都，再调集大军剿灭叛贼……”
“败军之将还敢在此大放厥词？”
常思远的话还未说完，他面前便蹦出来一个文臣指着他大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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