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起长大 第20章

　　“哎呦。”徐橙的痒痒肉被她戳到，浑身一抖，差点直接从座位上弹跳起来，他生气的瞪了女孩一眼。

　　“你干嘛？”

　　“对不起啦。”女孩嘟着小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人家想再比一局嘛，坏蛋大哥哥……”

　　“比就比。”徐橙一口答应下来，他看了一下女孩桌上本子的名字，“沈佳静，玩十局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沈佳静气鼓鼓的嘟着小嘴，目光坚定，“卑鄙的大哥哥，我才不会输呢。”

　　徐橙瞥她一眼，“那我开始了！”

　　沈佳静点点头，“开始吧。”

　　“你又输了。”徐橙耸耸肩膀，很是无奈。

　　“啊？已经开始了吗？”

　　沈佳静一脸意外，这么不讲武德的招数，她还是第一次碰到。

　　面积不大的教室里，老师在台上讲起一些简易的乐器背景，期间还要努力维持着哄乱的秩序，徐橙感觉根本就学不到什么东西，而且胳膊还被旁边的沈佳静一直戳戳戳。

　　她表情很是幽怨的一直看着徐橙，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不断嘀咕着，“坏哥哥，再来一局……”

　　徐橙不堪其扰，“这样吧，我再说一句话，要是能学来的话就算你赢，但是学不来你也不能烦我了。”

　　“好啊好啊。”

　　沈佳静自信答应下来，眼中波澜流转，如同挂在半空的星星。

　　徐橙清清嗓子，一字一句清楚的说道，“四十四棵死涩柿子树。”

　　说罢看向沈佳静，“简单吧？”

　　沈佳静自信满满，脸上浅浅的酒窝浮现，“这谁学不会啊？四十四颗四……呸……色……蛇……”

　　她眼神焦急，舌头跟打了结似的，就是说不出话来，急的满脸通红。

　　徐橙双手抱胸，平舌音和翘舌音，哪里是这个区区一年级的小女孩可以应付来的。

　　果然，尝试半天做不到的沈佳静，开始自闭的趴在桌子上画圈。

　　课程上到一半，换了一位穿肉丝的女老师进来，身材款款，不知是喷了什么气味很浓郁的香水，瞬间布满整个教室。

　　坐在徐橙身旁的沈佳静表情忽然变得很焦虑，一直皱着眉头看着教室前方。

　　“你怎么了？”，徐橙注意到了她的异样。

　　沈佳静没有说话，她站起身来，一手努力撑着桌子，一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喘息，脸已经憋得微红。

　　“这位同学，请你坐下。”讲台上的女老师开口道。

　　沈佳静再也没什么力气支撑，躺倒在地上，张着嘴大口的喘息着，表情看起来非常难受。

　　这么大的动静立马吸引了全教室的注意，所有的孩子们全都看了过来，女老师也着急的凑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了？”

　　所谓的女老师其实完全就是女大学生，此刻已经完全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徐橙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他迅速左右环视一圈。

　　“香水！”

　　“老师你快点离开这里，你身上的香水让她哮喘犯了！”

　　女老师懵懂的答应一声，慌慌张张的退后几步，去到教室门口，焦急的询问徐橙，“同学，需不需要给她做人工呼吸啊？”

　　“人工呼吸会害死她的！”，徐橙额头也紧张的冷汗直流，“快点打120叫救护车！”

　　“噢……噢……”

　　教室里又冲进来几个女老师，徐橙不知道她们身上是否也有香水气味，没让她们过来。

　　“你们把窗户全都打开，然后全都出去，她需要空间呼吸！”

　　在急救知识根本没有普及过的这个年代，徐橙这个10岁的小男孩，此刻说的每一句话，在这些年轻女老师耳中，都是金科玉律。

　　徐橙扶着沈佳静坐起来，让她抱着板凳，身体微微前倾。

　　“你有药吗？沈佳静，你带药了吗？”

　　徐橙在大学时有个患有哮喘的舍友，所以知道哮喘病人身上一般都会携带喷雾。

　　沈佳静难受的眼泪直流，原本白皙的小脸都开始微微发紫，她努力点了点头。

　　徐橙摸了摸她的口袋，又掀开她的粉色书包，终于找到一罐喷雾剂，帮她摇匀递到了她手里。

　　救护车来的还是比较快的，有医生带着沈佳静离开，也就没了徐橙什么事情。

　　经历了这么一场事件，他再没兴趣上什么培训班了，干脆背着书包趁老师没注意溜了出去。

　　“祭司神殿征战弓箭是谁的从前”

　　“喜欢在人潮中你只属于我的那画面”

　　在街边拐了个弯，徐橙才发现培训班就是在市中心的位置，街边的店铺很潮流的播放着《爱在西元后》，而抬头往左侧望去，就是徐橙熟悉的那座现代化建筑——新华书店。

　　他偶尔会想起那年夏天的红薯女孩，之后来过新华书店无数次，却再没看到过，就宛若逐渐消散的童年。

　　往那张熟悉的落地窗前看去，徐橙瞳孔微缩。

　　还是那个熟悉的红薯小摊，烟火气不改，只是小摊前的那孤零零的少女，让徐橙颇感意外。

　　居然是她……

第三十四章 脱得下来的长衫

　　市中心，人流量大，熙熙攘攘，阳光穿透过巨大的梧桐树，洒落在路面上，缀出斑驳的光影。

　　灰蒙蒙的火炉，烤制焦香的红薯，小破三轮搭载的红薯摊，还有小车后那双清莹秀澈的桃花眼，仅与阳春白雪的书店一窗之隔。

　　一侧是袅袅人间烟火气，一侧是纸墨清新书卷香。

　　居然是余渔啊……

　　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巧妙，徐橙不禁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是个普通孩子，在不记事的年纪所遇之人，兴许已经遗忘了，奇妙的重逢即使发生，也不会察觉。

　　他没有过去打破这搅余渔的安宁，只是静静蹲在旁边看着，还真挺好奇——

　　社恐是怎么卖东西的？

　　恰巧，一个推着婴儿车的婆婆停在摊前，斜着眼睛往小摊上环顾一圈。

　　“丫头，这是你家摊子吗？”

　　余渔慌忙站起身来，把腿上的练习册放在板凳上，表情局促的用力点头。

　　“嗯！”

　　徐橙注意到，说话的时候，她眼睛都是紧闭住的。

　　这是用尽了洪荒之力，捏紧了拳头，憋红了脸，最后说出一个字来啊……

　　还蛮可爱的。

　　大妈在一堆红薯上面挑挑拣拣。

　　“怎么卖的？”

　　“两块钱一个……”，刚比火炉子高出一点的余渔，声音细若蚊蝇。

　　大妈掏了掏耳朵，愣是没听清楚，又问一遍。

　　“多少钱一个？”

　　余渔伸出葱白的手指，在身前比划出一个二，完全就是比划了个剪刀手。

　　徐橙忍不住轻咳两声，“憨憨……”

　　最后大妈想要拣四个两头冒尖、模样匀称的，余渔真就给拣出去了四个，完全不像会做生意的样子。

　　这样子卖，最后拣剩下一堆小的、模样不好看的，可就卖不掉了。

　　徐橙站起身来，朝着摊位走去，准备和自己这位同学打个招呼。

　　“余渔，你家大人让你自己过来卖东西啊？”

　　余渔刚在板凳上坐好，看到说话的人，桃花眸子不可思议的渐渐睁大。

　　旁边摆个箩筐卖水果的阿姨打量徐橙一眼，“小伙子，你认得她？”

　　“嗯，我们两个是同学。”

　　“喔，还是第一次看到小鱼的同学嘞，吃个桃桃。”阿姨递过来一个又粉又亮的大桃子，徐橙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拒绝。

　　“太客气了您，我们硬汉不吃这个的。”

　　他和这阿姨闲谈几句才知道，原来余渔平日跟着她婆婆出摊，今天她婆婆许是生病了，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他们这些平日里跑江湖认识的，就帮忙帮衬一下。

　　“风风雨雨的，这么些年了，这丫头和她婆婆相依为命，也不容易。”

　　徐橙和这阿姨在旁边侃，余渔一个人局促的坐在一旁，俏脸羞红。

　　怎么王姨这么能说啊……家里的事情都被他知道了……

　　这时，摊前走来个老爷子，佝偻着身子朝红薯堆上望了一眼。

　　“怎么卖啊？”

　　余渔刚想开口，徐橙却提前朗声说道

　　“爷爷，一个两块钱，您多要几个，我给您挑几个头大的，都是红心甜瓤，外皮流油。”

　　老爷子被徐橙这一番说辞逗得不行，“小小年纪你倒是会说，就是这两块钱太贵了，我上农贸市场几毛钱能买一斤红薯了。”

　　徐橙也来劲了，站到摊位后面，眉飞色舞道，“两块钱，毛毛雨，任谁都能买得起，您去农贸市场买的那歪瓜裂枣，都是转基因的，跟咱这自己家施化肥种出来的能一样么？”

　　“您看看这外头，一层黏手的糖油，里面金灿灿的瓤，又甜又糯，保您吃了老当益壮！”

　　卖水果的阿姨在后面都听乐了，哪里来的孩子这么能说会道的。

　　余渔也蹙着眉头看向徐橙，他、他怎么随便霸占别人家的小摊啊……

　　过分！

　　老爷子很是心动，让徐橙给他挑了两个拿走，后面又立马上来个女白领，标准的西装包臀裙黑丝袜高跟鞋。

　　“小男生，这个怎么卖的？”

　　徐橙一脸人畜无害的说道，“卖别人我三块钱一个，十块钱三个，卖姐姐两块五，卖漂亮姐姐只要两块钱。”

　　女白领莞尔一笑，唇角忍不住的往上翘。

　　“小孩子嘴还挺甜，真可爱，那给姐姐拿四个吧。”

　　“漂亮姐姐，你干脆要五个，十块钱，不算多，去不了乡港新加泼。”

　　徐橙要考研似的一口一个绕口令，又一句一个漂亮姐姐喊着，女白领心花怒放，再加上这个男孩长得这么可爱。

　　“真是拿你没办法呢，那就拿五个吧。”

　　余渔在旁边看着，她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

　　这就要了五个？

　　她一上午才卖了四个，徐橙居然一小会就卖了六个！

　　要是我也这么会说就好了……

　　有这么两单打头，红薯摊瞬间热闹了起来，这个小男生舌灿莲花，吸引了很多路人注意。

　　有人问他，怎么这么小的孩子在这卖东西。

　　徐橙笑着解释，自己家婆婆今天生病，不能出摊。

　　余渔又气的鼓起嘴来。

　　那果似你婆婆！

　　“小孩，刚才给漂亮姐姐卖两块，到我这是不是又三块了？”

　　“王中王，钙中钙，今天谁买都两块。”

　　满嘴跑绕口令就算了，徐橙还不忘吆喝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