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成为了她们的白月光 第48章

作者:只会写日常

  “哼哼哼~”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忽然眯眼笑了,边轻哼着歌,边把成对的马克杯挂在杯架上,心情愉悦地看着它们沥水的模样。

  鸣海披着毛巾,在旁边默默看着这一切。

  ……据说,人只有在绝对放松的状态下,才会无意识地哼起歌来。

  费尽心思地将这里营造出『家』的温暖氛围,就是为了弥补原生家庭没有带给她的归属感吧?

  有了归属,才能放松紧绷的神经,让伤痕累累的自己出来透一会儿气。

  有了归属,才能在闯过风雪交加的现实后,安心地蜷缩在暖炉旁,喝着热水盖着毛毯,为了与残酷的明天继续搏斗而好好休息。

  “这样看来,我的存在对她来说是真的很重要啊……”

  沉甸甸的压力扛在肩头,虽然不是第一次这么觉得了,鸣海却还是有些无奈地蹙起眉头。

  要不是知道自己死后什么也不会留下,他可能就没办法那么轻松地在这里看戏了……

  少说也得想办法给她多找冸几个朋友,然后劝她母亲放下工作多陪孩子,尽可能地减少她对自己的依赖性。

  至于要怎么劝说她那个工作狂的母亲,鸣海随便就能想到好几个方法,最具冲击性的当然是这个——

  【穿着皮衣皮裤,头发染成放荡不羁的五彩色,骑着鬼火摩托的鸣海在素世母亲的面前漂亮地甩了个尾。

  “喂,老登,我的鬼火停你家楼下安全吧?”

  接着不管对方回答,潇洒地搂着素世上楼,还不忘吐出一口电子烟的白雾,面带嘲讽地回头一瞥。

  “你家孩子那么可爱,只顾工作的话,小心被坏人拐跑啊~”

  “放心,孩子出生之后她会自己带的,你就继续工作给我们赚奶粉钱吧~”

  放肆猖狂的笑响彻大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合拢的电梯门后,只留下后悔地跪倒在地的素世母亲。】

  咳,场景尬不尬先放一旁。

  你就说对精神的冲击大不大,能不能让人戒工作嘛。

  对长崎素世来说,精神需求的满足远远大于物质需求——就是因为她母亲用错了爱的方式,才会有年仅十五岁的少女天天跑同龄男孩子的家,做着什么时候在外面建立新家庭都不奇怪的事情出现。

  乱世用重典,沉疴下猛药。

  从入学月之森学园开始,时间过去两年多了,都没能让素世母亲减少工作多陪孩子。

  那不如直接给她来记狠的,让她彻底明白——过度工作带来的不只劳累,还有偏执缺爱的失足少女。

  ……当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鸣海可不认为自己有资格指责一位白手起家让女儿过上富裕生活的女强人。

  顶多就是以素世朋友的身份,请她好好思考女儿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亲情而已。

  “嘛,想那么多也没用……说不定不用我去找,对方就会自己跑下来,满脸严肃地跟我聊她女儿的问题呢。”

  想到那个场景,鸣海就有些忍俊不禁,又被那个鬼火老登的离谱念头给逗乐了。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轻笑声,长崎素世疑惑地转过头来,视界就这样直接撞上了他灿烂柔软的笑容。

  暖黄的灯光如万花镜般扩散开来,吵闹的电视笑声似乎都在这瞬间变得悦耳。

  ——用心地做完晚餐后,有个人在旁边用温暖的笑容守望自己,等着自己一起开饭。

  那是长崎素世梦寐以求的场景,也是她许久没有体验过的美好。

  “……笨蛋,不要在那边偷窥了。”

  不自觉得,她微微抓紧了胸口处的衣服,笑骂似地轻声说了一句。

  ——心跳声太吵了,听不见自己到底用什么语气说了这句话。

  可能是害羞,可能是无奈,也可能是嗔怪中带着无法掩饰的喜悦与安心,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撒娇。

  无论如何,都会被他看出来吧?……不,应该早就被看出来了。

  所以,他才会在那里等着自己、才会对自己如此温柔,不是吗?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性,料理带来的疲劳便瞬间蒸发,只留下满嘴的甜味与幸福,让意识陷入了迷幻般的晕眩。

  “快来端菜吧,鸣海。”

  像是踩着云端,她踏着轻飘飘的步伐,走到了鸣海身前,想要接过他肩膀上的毛巾。

  却在这个时候,看见了他脖子上的红色痕迹。

第六十二章 小祥老师,你事发了。

  从云端瞬间回到了现实,长崎素世的目光焦点牢牢锁定在那个小小的、浅浅的,像是被蚊子叮咬过的红色痕迹。

  很不巧,她昨天才看过一本全彩的少女漫画。

  ——漫画里的冷酷男主扑倒了很受其他男生欢迎的女主,为了宣示主权而在她脖子上留下了这样的痕迹。

  也就是……吻痕。

  长崎素世的脑子瞬间冷静了下来,脸不红了,心脏似乎也不跳了,沉默在她耳畔震耳欲聋。

  她现在忽然很想约祥子出来见个面,看她脖子或者其他地方上,是不是也有相同、或者更加狂放的痕迹。

  “怎么了?不是要我端菜吗?”

  鸣海看了站在原地当雕像的她一眼,暂时还没意识到她这情绪跟坐云霄飞车似的转变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是直接从她身边走过,端起料理台上还冒着白烟的热菜。

  糖醋排骨,看这成色和香味,确实用心钻研过啊……

  忍住直接捻起一块排骨塞进嘴里的冲动,他又去碗架上拿了两副碗筷——蓝色是自己买的,棕色是她特地买来放这里的,就跟那对马克杯一样。

  虽然知道少女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但毕竟是时不时就来给自己免费做饭的小厨娘,这点方便鸣海还是愿意给的,让她能有个地方自我满足也不算什么坏事。

  只要别放什么牙刷、内衣之类的私人物品,并在未来有访客造访的时候收下去就没问题。

  转身准备离开厨房,见长崎素世还在原地发呆,鸣海皱着眉走回她的身前,低头窥探她的表情。

  “身体不舒服?”

  长崎素世垂下目光,偏开头,手指缓缓抓紧了围裙:“……是心里不舒服。”

  鸣海愣了一下,很快就知道她在说什么了。

  “很好奇我们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唉。”

  长崎素世忽然叹了口气,像是短时间内就整理好了心情。

  然后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向他,水蓝色的眼眸恍若结冰的湖面,低声询问:

  “做了?”

  话音才落,鸣海便面无表情地弹了她的额头一下。

  “做你个头。就知道你这家伙会这么问。”

  “……”

  脑袋微微后仰,长崎素世倔强地没有喊痛,只是抿紧嘴唇,眼眶泛泪地盯着他不放,执着地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距离感失衡了。

  在这瞬间,鸣海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和那时候就开始找准距离感,与他相处甚欢的少女不同。

  现在的长崎素世……或者说今天的她,从进门前就开始有些不对劲。

  像是水坝的闸门出现裂缝,尽管已经在极力忍耐,但还是会在不经意间,倾泻出些许真心的涓流。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而脖子上的草莓印记,就是那个蚁穴。

  整理好心情?

  不,只是心态崩了,开始自暴自弃了而已。

  能像这样安安静静地瞪着他,或许是她最后的矜持了吧?

  “没有做……算了,本来是懒得跟你解释的。”

  看了眼手中的糖醋排骨,鸣海不禁啧了声嘴,有些没好气地朝外走去。

  “边吃饭边说吧。看上去这么好吃的料理,凉掉就浪费了。”

  长崎素世愣了下,用手背胡乱抹去眼泪,小跑跟上了他的步伐。

  指尖不自觉抬起,捏住了他的衣角,不安地用力几分。

  像是浑身湿透的冎幼犬,因为害怕被抛弃,便在饲主脚边亦步亦趋地跟着。

  鸣海顿了顿,头也不回地道:“都事到如今了,你还在怕什么?”

  之前就跟她说过,自己在追求丰川祥子了,约会之后能有所进展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有反应可以理解,但这反应也太大了——简直就像从希望的高峰直接落入绝望的谷底,不敢面对眼前的现实一样。

  但问题是,自己什么时候给了她多余的希望?

  仅仅是因为放她进屋?可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鸣海实在难以理解,女孩子的心思真的是越来越难猜了。

  “我才没有害怕。”

  长崎素世冷声道,只是嗓音带着几分别扭的沙哑。

  ——怕祥子酱会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把我赶出去;怕你从今天开始再也不许我进来,彻底划清界线。

  她怎么可能将这些话说出口?要是他真的点头了怎么办?

  “只是……你要是真的对她下手的话,丰川家那边会很麻烦的。他们似乎是那种非常保守的贵族家庭,族内女性婚前都必须保持纯洁的样子。”

  若无其事地轻声说着,长崎素世微微停顿,垂落的长发遮掩她泛红的耳根,后面那句话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地步。

  “真有那种需求的话,就算不是祥子酱,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不是,我们在同一屋檐下相处了那么久,你竟然还觉得我是这种没节操的家伙吗?!”

  鸣海既无语又不爽,很想拿一块排骨狠狠地捅入她的喉咙,堵住她这吐不出象牙的嘴。

  ——要是我真能拿你来当代餐,你觉得你现在围裙底下还能穿衣服吗?

  “我再说一次,我什么都没做!”

  鸣海郑重强调道。

  “而且这吻痕怎么看都是她对我下的手吧?你也别用那么卑微的语气对我说话了,不然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长崎素世重新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后,才略带惊讶地道:“是祥子酱主动的?她原来是这么大胆的女孩子吗……明明给人乖巧纯洁的印象.看上去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我也跟你一样意外。”

  鸣海深以为然地叹了口气。

  ——是啊,就是这种反差,才让人觉得可怕。

  小祥老师魅起来的杀伤力谁都想像不到,就算是用水泥做成的心,估计也会被她三两下就重新融化成泥浆吧?

  哪怕同样是女性,让长崎素世自己来都不见得能顶得住,更别说普通男性了。

  只能说,还好她从小上的就是女子学园,没有和太多男孩子相处过……

  不然光是情书就得收到手软,哪还有自己初见面便能要到联络方式的机会啊。

  将晚餐摆至桌上,没有立刻动筷填补饥肠辘辘的肚子,鸣海当着长崎素世的面,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小祥老师,你事发了。」

第六十三章 这就是正宫的从容啊

  说起来,两人光顾着讨论那张合照被发现该怎么办,完全忘了脖子上的草莓被发现时该怎么解释了。

  这其中当然也有鸣海自己本身不在意的缘故……他毕竟和丰川祥子不同,无父无母、毫无顾忌,根本不用在意他人的目光。